第138章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嘴角勉强扯出一抹局促笑意,眼神闪躲,支支吾吾道:“刚进京时……顺路经过,瞧了两眼……”
  苏玄染闻言,身形陡然一僵,喉结滚动着咽下酸涩,眼底翻涌的震惊与心疼几近漫溢,凝住她的眼神渐渐笼上一抹委屈,声音沙哑:“为何瞒我?”
  温曲儿看着他受伤的神情,心口揪得生疼,下意识探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庞。
  却被苏玄染更快一步扣住手腕,他手掌传来灼人的温度,指腹下意识收紧。
  却又在触及她肌肤的瞬间,骤然松开,转而小心翼翼将她的手,轻轻捧在掌心。
  第126章 沉沦任她采撷
  苏玄染眼眸里翻涌着惊痛、困惑与近乎执拗的探寻,似要透过她躲闪的目光,窥见那些被深埋的岁月。
  他喉间泛起酸涩的疼意,目光紧紧锁着她低垂的眉眼,声音发颤却坚定:“曲儿,你且如实告知于我,那些日子你究竟独自奔波了几回?若知,你在我看不到之处,受了委屈……”
  尾音戛然而止,未尽话语硬生生咽回,化作一声压抑的轻叹,将满心的疼惜与自责,都揉碎在这声叹息里。
  温曲儿的头垂得更低了些,几缕青丝垂落,半掩着她泛红的脸颊,不敢直视苏玄染的灼灼视线,声若蚊蝇:“就……几次。”
  温曲儿思绪回溯,往昔的画面涌上心头,记忆里,思念如野草疯长,驱使她一次次来到周府外。
  马车停在巷口,朱红大门肃穆紧闭,她透过车窗缝隙,目光灼灼凝视那扇门,眼底翻涌着眷恋、期待与隐忍的苦涩。
  她蜷坐在马车内,任由遐想肆意蔓延,反复勾勒着与苏玄染相逢的画面,幻想着他突然出现在府门前,望见自己时骤然亮起的眼眸。
  想象着他疾步奔来,将自己狠狠拥入怀中,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畔,倾诉那些蚀骨的相思。
  可心底深处,却始终不愿让他因为自己而分心,这般天人交战许久,她终究攥紧衣角,低声吩咐车夫离去,车轮碾过青石板路,也碾碎了满车的期盼,只留下一道怅然若失的辙印。
  此后的日子,那辆马车成了周府外的常客,微风轻挑车帘,拂过她泛红的眼角,勾起心底最隐秘的情愫。
  她的眼神里闪过黯淡,遥遥望着那扇紧闭的府门,心中满是无奈与失落,她也常想,若苏玄染能在此时恰好出现,她便无需再苦苦隐瞒自己来京之事。
  她在心底无数次勾勒过,他突然见到自己时惊喜的模样,可现实是,他将自己囚在书房,不闻窗外春秋。
  徒留她,在这府门外独自徘徊,任思念啃噬心魂。
  苏玄染听闻温曲儿数次徘徊府外,瞳孔猛地一缩,眼底瞬间漫上震惊与疼惜,万千情绪翻涌。
  僵楞须臾,他长臂倏然收紧,将人纳入怀中,动作看似克制,却紧绷得微微发颤,喉结剧烈滚动,声音沉得发涩:“曲儿……”
  他垂首,轻轻抵住她发顶,未尽之言重重堵在喉间,再难吐出。
  温曲儿跌进他怀中的刹那,十指已深深陷进他脊背衣料,听得他开口,她将脸深埋进他心口,轻轻摇头,双臂勒得更紧。
  苏玄染刚要启唇,车轮碌碌的声响骤然停歇。
  他气息微滞,咽下喉间酸涩,在她发顶印下一吻,叹息声消散在她发间。
  他松开怀抱,指尖替温曲儿理顺凌乱发丝,转瞬寒意漫上眉眼,将一脸温柔尽皆隐去,只剩霜雪覆面的疏离。
  苏玄染率先步下马车,身姿笔挺立于一侧,朝着车内的温曲儿伸出手去,将她稳稳扶下。
  周府朱漆大门洞开,几位当家兄长早已携族中晚辈相迎。
  众人皆着锦绣华服,玉带环佩叮咚,眉眼含笑间,热忱之意几欲盈出。
  主客刚一相见,周家众人便团团相迎,簇拥着苏玄染与温曲儿往府内行去。
  跨过朱漆门槛,雕梁画栋间笑语隐隐,廊下灯笼轻晃,只见庭院深深处人影攒动,阖家老小皆已齐聚,满府尽是融融喜气。
  依着礼数,双方互相行见面之礼,众人进退有据,寒暄问候井然有序,举手投足间尽显簪缨世家风范,礼数周全无可挑剔。
  礼毕,苏玄染便随着周老夫子转入正厅,与周家诸位长辈、青年子弟围坐叙谈,厅内衣袂翩跹,玉佩叮咚,端的是钟鸣鼎食之家的气派。
  温曲儿端坐在女眷席间,身姿似玉立琼枝,在周夫人慈祥执她手时,唇角噙着温婉笑意,眉眼间端庄娴雅,清贵自持。
  旁侧周家诸女分坐绣墩,华美襦裙曳地无声,众人敛衽行礼,环佩轻响,礼数周全。
  有人垂眸绞帕,指尖泛起细密褶皱,有人执盏微顿,眼波流转间微光闪动,亦有人掩唇轻笑,鬓边珠翠轻晃,笑意却不达眼底。
  另有几位发髻高挽的小姐,金丝点翠头面熠熠生辉,端坐时腰背挺直,气度矜贵。
  她们虽未多言,却不时以帕掩唇,望向温曲儿的目光里,带着温和探究,相视时眉眼带笑,尽是友善之意。
  一室寒暄声,婉转如莺啼,藏着几分微妙的气息,面上却俱是和睦融洽。
  未时过半,日影西斜,温曲儿与苏玄染依礼起身告辞。
  周府众人自是一番热情挽留,可二人因事务缠身,只得婉言相拒。
  众人将他们送至门口,彼此又是一番客气寒暄,再三叮嘱闲时常来。
  苏玄染执起温曲儿的手,将她妥帖扶上马车,自己也利落进入车厢。
  车夫轻甩马鞭,马车缓缓启动。
  二人并肩落座,车帘垂落之际,温曲儿面上的温婉笑意,立刻敛去,眸光直直锁住苏玄染。
  苏玄染即刻察觉到她神色异样,眉头微蹙,眼中闪过担忧,刚要开口询问,却被她抢了先。
  只听,温曲儿淡淡吐出一句:“不许说话!”
  她纤细指尖,轻柔勾起苏玄染下颌,唇角似笑非笑,噙着三分戏谑、七分促狭,眼波流转间尽是调侃:“哟,瞧瞧,这小脸蛋,当真迷人得很。”
  言毕,纤指抚上他莹白如玉的面庞,指尖微微拢合,带着几分似嗔、似怨的娇俏,在他勾人的脸颊上,轻用力一掐。
  只见那白皙胜雪的肌肤上,瞬间泛起一抹幽淡绯色,恰似白瓷轻点一丝绮韵,浅浅凹陷的指痕在红晕中若隐若现。
  苏玄染眉梢微弯,唇角勾起无奈苦笑,眼中却溢满宠溺,刚要开口要解释,却在迎上温曲儿满藏醋意的眼神时,将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苏郎,这张脸,怎就生得这般昳丽?”温曲儿轻启唇,尾音带着娇嗔,指腹无意识摩挲着他的脸颊,泄露了眼底藏不住的酸涩。
  望着她这醋意十足的模样,苏玄染心头又酸又软,本能地张开双臂,想要将人拢进怀里细细安抚。
  温曲儿柳眉一挑,眼波一横,冷声道:“谁许你造次。”
  看似冰寒的语调,却在尾音处泛起微颤,失了几分凌厉,将心底的慌乱、羞怯与娇嗔,尽数泄露。
  苏玄染顺从地垂下手,腰背挺直端坐,任由那双微凉的指尖,在自己脸颊上游走。
  他垂眸,静静凝望着眼前人泛红的面容,眸中笑意盈满深情,将所有柔情蜜意都揉进这缱绻目光里。
  温曲儿指尖轻佻地,挑起他下颌,稍用力捏住,眼波流转间尽是促狭:“这般风姿,着实勾人得紧。”
  话语落下,纤指并未停歇,在苏玄染如美玉的脸上,肆意游移。
  指尖似浮羽,从他朗阔光洁的额际,轻轻飘落,沿着英挺的鼻梁,一寸一寸逶迤而下,缓缓滑过他,莹润樱红的薄唇。
  只这轻轻一触,便让温曲儿心弦剧颤,手指似被蛊惑般,在那抹水润透着绯色华光的唇间,徘徊、流连,反复摩挲。
  苏玄染温热的呼吸,轻拂她指腹,酥麻感顺着指尖直窜心尖,叫她身子无端发软。
  待把玩够唇间旖旎,她的指尖,沿着他被勾勒得线条优美的下颌,蜿蜒而下。
  最终停驻在,他彰显着雄性阳刚的突出喉结上。
  那凸起的弧度,伴随苏玄染心澜涌动时本能地吞咽,幽微的颤动里,似在轻诉着无声而隐秘的情潮。
  温曲儿眼中闪过促狭之意,指尖勾起他下颌,示意他扬起脖颈。
  苏玄染顺从地仰起,突出的喉结在呼吸间,上下滑动,在狭小马车內,午后暖色暧昧光线中,泛着惑人的光泽。
  温曲儿望着那上下滚动的性感弧度,喉间不自觉发紧。
  指尖缠上他喉结,开始在那方寸之地,轻轻旋绕,一圈又一圈,动作轻曼且饱含挑逗,一下下撩拨着
  他的心弦。
  在她指尖的辗转撩拨下,苏玄染呼吸渐渐如骤雨打叶,胸膛起伏间带着涩意。
  他垂眸,凝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娇颜,目光里三分无奈、七分纵容,更有一抹被撩拨而起的,幽幽情欲。
  莹白的面庞泛起绯色云霞,红意悠悠,自脸颊攀至耳尖,为其冷峻的面容,添了数缕旖旎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