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到家后林漾月还要和琛玉南美分公司同事开跨国会议,舒图南洗完澡在房间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她说的“惩罚”。
  难道惩罚就是…冷落她?
  舒图南有一点失落。
  怀着复杂心情迷迷糊糊睡着,半梦半醒之间房门似乎被人打开,有人踏着无边夜色走进来,她的身体散发着熟透的蜜桃香。
  是梦吗?
  有人钻进她怀里,脸颊紧贴她温热胸口。原本平稳的心跳变快,舒图南手指动了动,假装自己还没醒,将那人揽进怀里,嘴里还嘟囔了两句黏糊的梦话。
  来者见她没有醒,动作也变得放肆,解开她第一颗睡裙纽扣,轻轻软软的呼吸打在颈侧。
  可能才过了几秒,却又仿佛过了许久那样漫长。有柔软的唇落在她颈侧,啄住一小块娇嫩的皮肤,很轻很轻的口允口及。
  第二颗扣被解开,夜晚微凉的空气灌入,舒图南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浑身发烫。
  嘴唇顺着锁骨往下,到达一个…很超过的地方。
  舒图南几乎要尖叫出声。
  但她没有叫,她甚至不敢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醒来。
  “嗯…”
  那人将湿,了一小块的睡裙吐开,直起身子在黑暗中默默打量她,见她依然紧闭双眼,轻笑一声,扯开被子将她睡裙裙尾拉高。
  大腿暴、露在冷空气中,有濡湿的蕾丝面料磨上来。
  她没有完全压下来,而是用膝盖撑着身子。
  但是她的大腿并得很用力。
  “啊…哈…”
  “很舍予服。”
  寂静的房间里,一丁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舒图南整个人热得快烧起来。
  而真正让她烧起来的,是突然响起的柔媚声音:“睡醒了吗?现在,该轮到你了。”
  ……
  放肆的结果是第二天睡到上午十一点。
  舒图南醒的时候林漾月还在睡,将地上丢得乱七八糟的纸巾和指桃包装捡起,舒图南才收拾好“残局”,抬头就看到林漾月睁着眼睛,懒洋洋支着脑袋看着她。
  她没有戴眼镜,浅棕色瞳孔像琥珀或者蜜糖,让人心甘情愿沉溺其中。
  舒图南没由来地想到一句话。
  “全世界的水都会重逢,
  北冰洋与尼罗河会在湿云中交融,
  这古老美丽的比喻让此刻变得神圣,
  即使漫游,每条路也都会带我们归家。(注2)”
  林漾月挑眉:“这段词好熟悉,是…我最后演的那一场剧…桑格莉之夏(注3)?
  看来你真的看过很多次。”
  她坐起身,薄被滑落露出星点红痕,见到自己杰作,舒图南有点不好意思,偏过目光不看她。
  林漾月早已习惯她热情之后的纯情,套上睡裙遮住痕迹,继续与她说话:“校庆排的什么新剧?原创剧本吗?”
  “不是,是莎士比亚的《仲夏夜之梦》。”
  这部剧名气大演员多场景热闹结局圆满,比较适合在校庆期间观看。
  “那帮我留个座位,如果那天我有空,就去看看。顺便检验你的劳动成果。”
  第64章 否则又是修罗场
  转眼就到周三,这天天气很不错,晴空万里无云。
  夏意浸透宁城大学的梧桐大道,林漾月将车停好,在志愿者引领下进入学校小礼堂,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其中不乏熟悉面孔。
  作为宁城最高学府,宁大培养出不少各界人才。对于母校的邀请多数人不会推迟,除了追忆青春之外,不少人也将校庆当作结识朋友的社交场所。
  此时的礼堂座椅前排,阶级圈层分布分明。政要与校领导在中央一二排,成功企业家与知名人士落座三四排。
  礼堂的冷气打得十分足,身穿短袖牛仔裤充当志愿者的姜予乐都被凉得起鸡皮疙瘩。
  “冷吗?”戴着优秀学生代表胸章的姜沅站在她身边,要将外套脱给她。
  姜予乐搓了下胳膊,摇摇头,凑近脑袋低声道:“中间第二排第一个姐姐就是林漾月,舒图南家那个。”
  顺着她眼神往外看,桑沅看到穿着一身简约白色西装,脖子上松松系了一条丝带的林漾月。
  桑沅在今天的发言名单上看到过她的名字,就在她上面一个。
  主持人简单寒暄之后校庆正式启幕,首先是校长致辞。
  现任校长姓于,在任已经近十年,是位典型的学者,在学生间口碑颇佳。
  台下前几排人听得认真,满脸怀念和校长一同忆往昔峥嵘,后排年轻些的学生心思则没有全部放在讲台身上,比起台上熟悉亲切的校长,他们更关注坐在前排的学姐学长。
  姜予乐便是其中一员。
  与舒图南认识两年,上次见到林漾月还是去年暑假在咖啡馆兼职,时隔一年再次见到林漾月,姜予乐整个人兴奋得不得了,眼珠子都恨不得黏在她身上。
  校长回顾九十年办学成就时,林漾月垂眸整理衣领上的宝石胸针。
  校长提及育人理念时,她低头整理颈间丝带。
  当大屏上播放历届美术系获奖作品集锦时,她百无聊赖把玩手上的镯子——哪怕屏幕上正在展示的是她的毕业作品《被缚的维纳斯》。
  画中美神维纳斯女神的石膏像脖颈上,随意地缠绕着几条金色锁链。锁链很细却牢牢束缚住她。锁链的另一头延伸到外,仿佛落在作者手腕上,化作她腕间金丝细镯。
  校长致辞即将结束时,姜予乐走到林漾月身旁,小声提醒她到后台候场。
  林漾月站起身,肌肤胜雪,纤细高挑,瞬间吸引周围不少目光。
  认出她,林漾月笑着与她打招呼:“好久不久,小姜同学。”
  “嘿嘿,好久不见,漾月姐。”
  领着林漾月往后台走,姜予乐贴心告诉她:“舒图南上午在校史馆帮忙。”
  校长致辞结束,在主持人有意引导下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
  在一片掌声中林漾月见到桑沅,后者微微颔首,算是与她招呼。姜予乐本想主动替两人介绍,林漾月却开口:“不用,我认识桑同学。”
  姜予乐:“啊?”
  左看一眼又看一眼,一人风情一人正经,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产生交集的样子。
  “我们是一届的。”桑沅淡淡解释,那时学院间经常联合举办活动,两人作为各自学院的风云人物没少打交道。
  没过多久就轮到林漾月上台讲话,她的发言中规中矩,回忆求学时光,展望勉励后辈,是不容易出错的主题,也跟前面校友分享的内容大同小异。但是因为她出众的容貌和特殊身份,引起现场一阵波澜。
  自从林漾月说认识桑沅,姜予乐就特别好奇,这会儿林漾月在台上,正是打听的好时机:“你们两人很熟?怎么从来没听你讲过。”
  “不算熟。”桑沅神色淡淡:“我也不知道你们口中的姐姐就是她。”
  她的目光落在台上那人身上,想起舒图南提及家中姐姐时眼底炽热,内心轻轻叹口气。
  舒图南想和林漾月在一起,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
  校史馆在图书馆顶楼,平时不对外开放。
  为了迎接校庆,校方早从半年前就开始修缮这里,甚至花了大价钱,将花窗全部换成大片特制的彩色玻璃。
  东侧玻璃花窗是蓝绿色调,象征希望与未来的开始,西侧玻璃花窗则是暖色调,代表宁大的过往与荣誉。
  倾泻的光束经过彩色玻璃过滤,在林漾月的白色薄西装上投下一片粼粼,她站在毕业生作品展区前,指尖拂过油画上厚重的白色彩釉。
  那是她的毕业作品,如今被校方当作优秀展品。
  不远处,穿着衬衫的志愿者在尽心讲解:“上午时,东侧冷色玻璃会将校史馆染成黄与绿,如晨曦初现…”
  她的声音清亮,像是干透的釉。
  拐过一个弯,舒图南蓦然看到她,原本流畅的语速突然停顿,过了两秒才继续:“日落时分,西侧暖色玻璃会投下红橙色光辉,宛如黄昏流动。”
  留下参观者自行观赏,舒图南将讲解册交给同行志愿者,快步走到林漾月身前:“姐姐什么时候来的?”
  舒图南的喜悦溢于言表,想伸手牵她,却因为周围人多而按捺住。
  “刚到不久。”林漾月说:“开幕式那边没什么意思,就过来了。”
  舒图南眼睛弯弯:“那我带姐姐参观校史馆。”
  话音才落,就听见有人喊她:“图南图南,容学姐有急事找你,让你去休息室找她。”
  舒图南与林漾月到休息室的时候,容思宁攥着衣领,正坐在沙发上等她。
  见她进来,容思宁将自己的志愿者胸牌递给她,还一并递过一把剪刀:“能帮我将胸牌上的别针拆下来吗?衬衫纽扣突然松了,这里又没有针线,我想用别针临时弄一下。”
  见到舒图南身后的林漾月,她愣了一下,礼貌冲对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