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小蒲大夫想起今晚的“任务”, 拿起一旁的听诊器,小脸绷得很紧:
  “老公我要听你心跳, 看你病好了吗?”
  他分着腿坐在盥洗台沿, 白大褂的上半部分被一丝不苟地系至最上面的扣子,下摆半遮半掩, 若不近看,旁人一定以为他真的是在为身前高大的男人做检查。
  只不过两人离得太近了,总想知道这小大夫腿间紧紧夹着的是什么, 他时不时轻扭一下,仿佛被什么烫到了。
  “小蒲大夫的医术恐怕不太行……”
  男人靠近了些,把心脏的位置留给他,蒲因哆嗦着手指拿起听诊器放上去,却是长吸一口气,是吃撑了。
  小蒲大夫摇摇晃晃地听诊,咚咚咚的,提一口气:
  “心跳太快了……慢点……”
  可惜他的“患者”不听话,笑得那样漫不经心,那样讨打,控制不了心跳,偏减慢了别的速度。
  小蒲大夫又不满了:
  “不该快的快……该快的不快……”
  商什外捉了下他的舌尖:
  “小蒲大夫要什么?”
  小蒲大夫红着眼,哼着,说探头。
  “探头”便快了起来,小蒲大夫努力撑住自己,朝下看,一次次陷入,又一次次高扬,时不时在外面吻吻蹭蹭。
  小蒲大夫手里的听诊器“啪”地掉进了水里。
  变得好凉。
  他的“患者”不愿意,说太凉了,让他暖一下再检查,小蒲大夫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将人拽出去,含着捂热。
  片刻后,“患者”又说太湿了,把他胸口搞脏了。
  小蒲大夫软软唧唧地道歉,说:
  “那你也可以把我搞脏嘛。”
  商什外缀在眼尾的笑意陡然停住,看他一会儿,直到蒲因羞答答地偏过头,男人重新将他反过来端抱住。
  两人一前一后地站在马桶前,商什外到底不舍得真的将他搞脏,蒲因被往上抱了抱。
  时不时被蹭到。
  小蒲大夫有种自己在尿尿的错觉。
  他重重吞咽了下,躬腰探手:
  “老公我给你把尿……”
  他到底完成了这个给商什外把尿的心愿,两只手紧紧握住,跳动得厉害,他几次差点抓不住。
  这场检查最终以小蒲大夫的白大褂湿透了结束,“患者”对他的医术表示了认可,小蒲大夫对“患者”渐渐平稳下来的心跳也表示了满意。
  天将拂晓,蒲因摸了摸自己的小腹,努力张着困哒哒的眼睛:
  “老公,会有崽崽了吗?”
  经过这一段时间小蒲公英的不懈努力,教授开始慢慢愿意同他增加预言上的交流,虽然话不是那么好听:
  “小猪下崽也没这么快。”
  小蒲公英抿了抿唇,极力压住火:
  “你是不是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是蒲公英?”
  教授却平静道:
  “蒲公英授粉也需要两周的时间。”
  蒲因气咻咻的,他都跟商什外说了多少次,自己不是简单的植物,而且他们第一次就是当晚就怀孕的,商什外是不是脑子不行,记忆不好啊!
  但是他没有气得背过身去,还得靠商什外堵着他增加受孕的速度和概率。他一次比一次受孕时间长,都怪商什外。
  男人却是对他的气愤毫无知觉的样子,拍了拍:
  “睡吧,小蒲公英。”
  这句话像有魔力似的,蒲因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的验孕棒结果显而易见的令人失望。
  蒲因噘着嘴,不免有些丧气,早知道不帮商什外“治病”了,白白浪费一周的受孕时间。
  不过他转念又开心,商什外爱他呢,也算有成效,晚几天怀孕就晚几天吧,刚好他们可以舒舒服服地做。
  不过明天开始教授就要上班了。
  蒲因也要重新投入到上课、培训、学车和工作的忙碌生活中,他比教授还要忙,每天真是见缝插棒地做。
  商什外除了上课依旧很闲,倒不是还在因为商功的干预耿耿于怀自暴自弃,而是卷来卷去不如在家有意思。
  况且他一天下来还要至少接送三次蒲因。
  司机老罗送教授上下班,教授自己开车接送小蒲公英在学校、驾校和幼儿园来回“转场”。
  商什外还是无所谓父亲的一些微小动作,他压根不将那些放在眼里,所以不吝给予大家微妙的平衡。
  蒲因感觉商功又减少了“骚扰”他们的次数。
  不过他因为比商什外敏感,还是觉得他会不会不开心,又自告奋勇地要当商什外的“小老师”,对他进行自己爱自己的教育。
  他把在幼儿园旁听到的夸夸语录教给商什外:
  “小手背后,小脚并齐,我最棒!”
  他像模像样地学着小朋友的动作,眼睛睁得大大的,背带裤随着小胸膛一起一伏,像个小公鸡。
  教授将他往身前捞了捞,声音没有起伏地学他:
  “小手背后,小脚并齐,我最棒。”
  小蒲公英从口袋里拿出一朵小红花,贴在教授的大手背上,垂着头听见细微的气音,他很快仰起小脸:
  “你笑什么?”
  男人眼尾的笑意更明显了:
  “小蒲老师教得好。”
  小蒲老师分辨了一会儿他的神色,没看出来嘲讽,变满意地拍了拍贴好的小红花。
  小蒲老师的话真的很多,“拖堂”了十分钟,一会儿拿自己在山谷里多么勇敢举例子,一会儿又教商什外每天都要说一句“我超爱我自己”,教授无条件配合。
  小蒲老师满意地拍拍手,看了眼时间,这才发现他们的晚间活动少了十分钟,又开始怪商什外:
  “你这个学生就是非要我多费口舌。”
  教授对于被没文化的小蒲公英教育这件事一点儿意见都没有,就当陪孩子玩了,配合着“恩恩”点头:
  “是小蒲老师伶牙俐齿。”
  小蒲老师的脸一红,骂了句“不正经”。
  教授却是一脸无辜。
  蒲因拿出最后两朵小红花:
  “好吧,你今天进步很大,再奖励你……”
  可是商什外手上、臂上都被贴满了,蒲因找不到位置贴小红花,不知怎么地就轻喘着拽出了商什外。
  他在侧面贴了一朵。
  又贴顶端。
  但是小红花很快被打湿了。
  商什外面色平静,低头:
  “小蒲老师在暗示什么?”
  小蒲老师根本不用暗示,下一秒他就蹬掉了裤子,向男人展示了一下另一朵湿漉漉的小红花。
  他咬了咬下唇,很无措的样子:
  “帮帮老师吧……”
  商什外微微笑了一下,从自己手臂上拿下一朵干燥的小红花,贴在蒲因身上:
  “小蒲老师咬住的话,就帮。”
  但这根本不可能。
  滴答到地上的水都变红了。
  小红花后来摇摇落地,宛如落花。
  教授看了眼窗外,秋海棠开了又落,他轻叹:
  “秋天了。”
  小蒲公英对此没有什么感触,一把拂去了教授身上的小红花,自己满足自己,一口咬住。
  不过还真是秋天了,一只要南飞的燕子不知怎么在他们窗子下面歇息,啄弄了一会儿落花,偏着头往窗子里瞧。
  蒲因莫名被它看得羞耻,一阵阵嗦。
  商什外便又夸他“伶牙俐齿”。
  蒲因仰着细颈吸气,脱力,软哒哒地将脑袋搭在商什外肩膀下面一点,开始“细嚼慢咽”。
  第三次结束,他依旧没有怀孕。
  也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商什外,他给幼儿园请了一天假跟邓雉窝在房子里看电影,顺便交流交流这件事。
  邓雉跟费观竟然变得很稳定了,正是甜甜蜜蜜的时候,话也变多了,很乐意给好友分忧。
  “是不是你们不和谐啊?”
  蒲因立即反驳:
  “和谐得很!我都快肿了,不信你看……”
  邓雉立马扭过了头,对于蒲因有时候没脑子没防备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红着耳根让他穿上。
  蒲因自己检查了一下,没有肿,不过他每次受孕期习惯了吃,非常馋,喘了几息:
  “我好想……”
  邓雉慌张说着“我送你回家我送你回家”,蒲因却是哈哈笑了起来,让他不要害羞。
  邓雉小声骂了句“有病”。
  两个人窝在沙发上叽叽咕咕地说了许久,邓雉对于他没能很快怀孕也没办法。最后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开始讨论起缝纫技巧了,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开始动手做衣服了。
  ……最后,小蒲公英捧着一脸让他脸红的衣服回了家。
  进门前他自己“嗐”了声,使劲做总会怀的,有什么可发愁的,也不羞了,昂着头推开门,大声喊商什外。
  这件衣服由紧身吊带和开裆的长裤组成。
  夜深了,蒲因被商什外抱着推开了门,远处只有几家人家还亮着灯,他们的院子只有一盏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秋海棠的花几乎全部落完,在夜风中轻轻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