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左大人,你不能走!”韩意淮的声音竟有丝颤抖,这事不能这样,否则明儿梅娘得闹死他。
  御医恨不能跪下磕头,“殿下,这事儿下官不走也帮不了啊!”
  银鹤已经与另一名宫婢跑了出去,哪里敢多看帐中一眼。
  韩意淮喘着粗气扣紧黄时雨,防止她乱抓乱摸,“有没有降热的药先给她喝两碗,或者扔进水里。”
  御医垂眸道:“殿下慎重,表面除热乃大忌,轻则导致血脉破裂,重则内脏出血,下官,呃,下官先告退了。”
  唯恐明儿肃王反应过来,恼他瞧见了太多不该瞧见的春色,秋后算账。
  韩意淮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因为惹不起黄时雨才不敢再冒犯她,如今她主动“冒犯”他,不啻干柴引烈火。
  他口干舌燥,一面死死抓住自己腰带,一面往后退,“你,你冷静一下,明儿你就会翻脸,我才不要这样……”
  黄时雨两眼发直,气喘吁吁,那点子力气也只能原地着急,压根就奈何不了韩意淮分毫。
  “水,水……”太多眼泪混合着汗珠低落。
  韩意淮为她倒水,才倒了一半就被她夺走一饮而尽,然后当着他的面胡乱解衣服,“热,我快热死了,你,你走……”
  想来她还有一点神志,竟是不想“伤害”他。
  韩意淮怎么走,走了她就没命了。
  “梅娘,你还能听见我说话不,我帮你好不好,可你也得答应我,用完了不许翻脸,嗯,梅娘……”他颤抖着将她揽入怀中。
  黄时雨“噗”地吐了一口血。
  “梅娘!”韩意淮以袖为她擦拭。
  此般温柔用在此时此刻反倒像酷刑,她额头的汗越来越细密,滚落一串难捱的眼泪。
  韩意淮无计可施,一颗心快要跳了出来,所承受的煎熬与痛苦并不亚于她。
  他往后退了一步,梅娘就踉跄着往前走一步。
  韩意淮用力攥紧了手心,一步一步往后退,梅娘就跟着他迈进了一层一层的鲛纱帷幔中。
  如水的纱帐静谧须臾,陡然晃动起来。
  黄时雨的啜泣愈来愈小声,转为了闷闷地轻哼。
  枝头一朵洁白如雪的木芙蓉悄然绽放,夜风里颤颤,片片由白转红,每红一寸盛开一寸,当它完全绽放,世上便有了倾城的花靥。
  黄时雨的脑子渐渐化成了浆糊。
  迷蒙中惊涛拍岸,乌云滚滚,再无退路,忽然云缝中撕开一道口子,露出了一线天光。
  韩意淮沐光垂下眼帘,噙住了她。
  纱帐化作了袅袅轻烟,无风颠荡,缭乱飘散。
  晃了半个时辰。
  云未收,雨未歇。
  她仿佛深渊的溺水之人,只能用力攀附那几欲将她撞碎的沉舟。
  眼前一片模糊,头顶上方是急促呼吸的男子,周遭一切疯狂颠簸,炽热又窒息,唯有他悬在脖颈顺垂而下的护身符是冰凉的,随着那逐渐激烈的震荡,撞着她脸颊。
  短暂的舒服令她得到缓解,闭目沉沉睡去。
  没过多久,身子又开始晃荡起来,这次比上回更激烈。
  她又累又麻,呢喃着不要了不要了。
  韩意淮伏在她身上,“万一还有余毒就不好了,你躺着别动,我来……。”
  她不知道还有没有余毒,却是不敢睁开眼,唯有闭紧双目,逃避。
  天亮前,他似乎在为她上药,没过多久,黄时雨哑着嗓子哭了出声,不得不继续承受他,但这次她是清醒的,泪水从眼眶滚滚而落。
  韩意淮在她身后紧紧拥住她,努力让自己冷静,“梅娘,梅娘,我娶你,
  第61章 想你
  韩意淮仰颈闭目,感觉周身血液飞速地流,在沸腾的瞬间发出一声满足的长叹。
  只恨不能死在她绮丽的裙下,死在她赐予的醉生梦死幻境里。
  当一次次的满足与她纠缠在巅峰绽放烟花,她醉月芙蓉般的娇颜也在盛开,粉靥泛红,他想她一定也很舒服,因为他的卖力而舒服。
  “梅娘,谢谢你,我好舒畅,好快意。”他短暂脱力,将半副重量压在她身上,亲了亲她的肩窝。
  少年的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挂在鸦黑的发间,晶莹剔透,每一滴都为她流淌。
  韩意淮将女孩翻过来,虔诚地为她擦拭,又紧紧抱在怀中,一点点吻干她眼角的泪痕,修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
  他为她着迷,为能与她发生如此亲密又神奇的相融而兴奋。
  哪怕他寸步难行,终究还是被她温柔地接纳了。
  也接纳了他的疯狂与放纵。
  她的身体,就是为他而生的。
  不管灵魂还是血肉,他都想与她融为一体,不分离。
  黄时雨微微侧过脸,流连她唇舌的气息极好闻,却不是她习惯之人的。
  韩意淮咬了咬她倔强的小耳珠,软软韧韧。
  极致的喜爱令他生出满腔温柔也生出了破坏的攻击性,既想一口吞了她又只敢轻轻地蹭蹭。
  韩意淮将她抱进温暖馨香的浴桶中,她颤颤的白白的蜷在里侧,衬托的浴桶比平日更宽阔几许,两只小手一直用力攀着桶沿,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躲开他的触碰。
  虽然韩意淮没伺候过人沐浴,但在对待她时,用上十二分的耐心与温柔,仔仔细细擦洗着每一寸城池,以及被他欺负狠了的地方,如同擦拭一盏脆弱又剔透的琉璃宝灯,容不得半分马虎,半分手重。
  韩意淮歪着头看她,柔声道:“梅娘,所谓男女居室,人之大伦,情有所钟,我们做了这样的事不过是顺应天性,你别害怕也不必觉得羞耻,我会保护你的,此后余生都对你负责,绝不白白占了你身子。”
  黄时雨面色微白,调开视线,仿佛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
  韩意淮用一片比她身子还大的棉巾将她裹起,遮住这具布满了他疼爱痕迹的香躯,将她重新抱进帐中。
  三魂七魄归位,黄时雨感觉火辣辣的痛。
  韩意淮满脸冒着热气,“我帮你涂药,涂上就不痛了。”
  “不要碰我,我自己来。”黄时雨想起他先前涂着涂着就情不自禁,哪里还肯让他近身。
  “好,我教你。”韩意淮倾身在她耳边“传道授业”。
  黄时雨面红几欲滴血,又渐渐发白,死死咬着下唇。
  韩意淮笑了笑,“还是我来吧,别怕,我轻轻待你……”
  他的手指滚烫如火却又温柔如水,黄时雨失声惊呼,无奈地闭上眼,再次咬着唇。
  韩意淮一眨不眨盯着她的表情。
  喜欢她在他手中娇软无力的模样儿,想到昨夜癫狂之时将她抱到了桌上,烛台下,他就亢奋不已。
  “殿下,两天前,我和简允璋定了亲,明年二月初十成婚。”黄时雨用力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双手在被中不停哆嗦。
  韩意淮置若罔闻,却骤然用力,提醒她仔细感受谁才是她的男人。
  黄时雨浑身发抖,一动不动承接来自肃王的“惩罚”。
  体能与力气的巨大悬殊注定无论做什么都是螳臂当车,反抗说不定还会给他增添“雅兴”。
  她唯有安静又麻木地望着他。
  韩意淮停了下来,垂眸一下一下擦着手指,又猛然将帕子团成一团,撩眼道:“婚前失贞不仅要被夫家休弃还得面临牢狱之灾,梅娘,除了我,你别无选择。”
  他不想强迫她,也深以为她该懂事了,面对残忍的事实。
  这种事,不应当他哀求她的,而是她来祈求他。
  软硬兼施,软的不行,他便硬一硬。
  黄时雨嗫嚅道:“不用你管。”
  “我偏要管,我还要亲自对简珣说你是我的,他若不识好歹,我就杀了他。”
  他说“杀”时眼底竟真的有杀意。
  “你敢动他,我一生一世都不会原谅你。”黄时雨梗着脖子。
  韩意淮的神情几近扭曲,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凝滞的帐中,凌乱被褥沾染了一片片红梅落花,年少的两人,相顾无言。
  韩意淮败下阵,“梅娘,嫁给我吧,做我的王妃。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
  更令他没想到的是,他也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我不,我,我要回家。”黄时雨低头寻找自己的衣物,手忙脚乱穿上。
  韩意淮窒了窒,“我早就派人去你家中知会了,以防她们情急之下报官。”
  黄时雨一怔,紧张望向他。
  韩意淮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没有乱说,你在我这里发生的事保管不让外面的人知晓,我派去的人也只会说你在画署的舍馆陪闻大人。”
  黄时雨幽幽道:“谢谢殿下代为周全。”
  韩意淮抿了抿唇,道:“真要谢,便以身相许吧。”
  黄时雨摇了摇头。
  韩意淮情急道:“可是我已经得了你身子!”
  “在殿下眼里,失去贞洁,我就必须跟您,否则就是不守妇道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