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她伸手把饼干渣摸他裤子上报复,“我不吃了!”
  丁厉淡然一笑,慢条斯理地说,“下次还乱传消息吗?”
  回答他的只有女人的白眼和倔强的后脑勺。
  冷战半小时后。
  丁厉拖拽着人离开,去往停船码头。
  ……
  黑夜里穿梭的人,除了在市区潜伏,还有早就等候在码头以及大海彼岸澳市码头的恶犬。
  丁厉是道上明面上不准轻易动的人。
  除了他父亲是7x2k的教父丁启鸣,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的母亲来头不小。
  殖民地衍生出来的异域家族。
  道上搅起一波人,到底谁做了什么,谁没做什么,谁又说得清?
  浑水好摸鱼,夜黑也容易开黑枪。
  仓库楼监视的人把赵盛的位置占据,他只能坐在街角车里注意周围。
  过了凌晨,一切风平浪静。
  又透出说不清的诡异。
  等楼上的两拨监视人匆匆离开,赵盛才开着车紧随其后。
  一路直达码头。
  他一个人监视卷毛男,精力有限肯定会有遗漏。
  用别人的人手监视,相对容易许多。
  等这帮人开船离开,赵盛才做了最后的黄雀。
  行驶方向是朝澳市,还没到公海就听见炸响枪声。
  四艘快船交缠追赶,夜太黑,发动机声音又嘈杂,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火力交织,不时迸发出火光,擦亮小块黑夜。
  赵盛没有开夜视灯尽量不被发现的靠近,想分清船上的人。
  可等他依次靠近,心就越凉…
  没有哪一艘船上有丁厉的身影。
  而不远处开始响起警报声,眨眼间几艘警船亮灯,出现在黑夜海平面,拦住通往澳市的快船。
  他果断掉头绕公海回了港市。
  该死的小白脸!
  他放出消息准备黄雀在后,而小白脸将计就计,故意让道上几拨人狗咬狗。
  自己逃之夭夭。
  而某一处向南下的海域,一艘快船平稳地行驶至一处渔村小岛。
  “你不是要去澳市吗?怎么半道转弯?”
  林亦依想着他刚刚开船没多久就掉头往另一个方向开就觉得有问题。
  简直是诡计多端。
  上船的时候告诉她是去澳市,开了十来分钟又说要度假。
  “过两天再回去。”丁厉掌控着方向,露出一抹得逞的坏笑。
  林亦依裹着薄毯,随着船只起伏晃荡,海风吹得她披头散发也腾不出手整理。
  嘴里不敢碎碎念,只能心里骂人。
  深井冰,大晚上带她东跑西窜,他仇家就不能给力一点?
  第483章 植物要连根去除
  公海枪案。
  第二天就登上了港市头部新闻。
  保安局严厉打击违法犯罪以及非法出入境。
  对于升迁在即又在自己管辖范围出事,加上上级对他们部门也颇有微词,钟邦有为此大为恼火。
  一上午连打几个电话。
  毫不留情面的痛斥某人,被抓住扣留的犯案人员全部从重从严。
  唤醒港市的是每天的热爆新闻。
  叫醒梦中的人则是生物钟和虫鸣鸟叫还有生命曲线图。
  “钟嘉盛”抢救输血换血一个礼拜,终于脱离危险,离开重症监护室。
  杨莹喜极而泣,她终于可以回家住了。
  连着住了一个星期的医院病房,想念家中的一切。
  等她看到不见虚弱也不见变瘦的儿子,瞬时由喜转怒。
  多日不让她近距离探视,那抢救的人是谁?
  杨莹声色俱厉:“嘉盛,好点了吗?”
  “妈…”
  “告诉妈咪,好点了吗?”
  钟嘉盛干笑:“好了。”
  “啊——”
  他迎接的是母爱牌掐拧手臂。
  “你跟你爹地私下做了什么事?需要这样欺骗我?”害得她眼睛肿了好几天。
  钟嘉盛没再继续隐瞒:“情况比较复杂,告诉你是怕你为难。
  杨裕灝勾结外人对我下手,爆炸案还有亦依遇枪袭都与他有关。
  但我手里没有实质证据,只能暗中搜查。”
  “……”
  杨莹其实早就猜到会有这一天,那枚玉扳指在钟许手里就是枚摆设,表哥表弟当然能相处融洽。
  可她的嘉盛回来了。
  他聪颖多智,优异非凡,衬托得其他表兄妹暗淡无光。
  那枚玉扳指就是未来的继承权。
  “嘉盛,妈咪知道你很优秀,优秀的人自然需要承受更多人的非议排挤和忌惮。
  可你能不能告诉妈咪,你未来想姓杨还是姓钟?”
  “我姓钟,我是钟嘉盛。”
  他不能再做北边单枪匹马的赵盛。
  留有余地,心慈手软不会让他在阳光下耀眼,只会逼他和他的骨血分离。
  …
  杨莹看着神情坚毅的儿子,心里只能叹息,有的事情的确避无可避。
  儿子和侄子,她自然是选自己的骨肉。
  “无论你想做什么,妈咪都无条件支持你,你爹地也是。”
  表明立场,杨莹又问:“那被抢救的另外一个人是谁?不会是…?”
  钟嘉盛抿唇轻笑,心里某处角落正在浸润生芽,“是他,那天下午他收到一封信件。
  然后把某种有毒带香味的液体带到病房。
  拿一束鲜花做掩饰,起初我也没明白,直接把他关到病房。”
  “后面就发生中毒抢救你也知道的事。”
  杨莹心中大骇,但又觉得是他能做得出的事,一时百感交集又觉得到底是自己太心软,差点酿出大祸。
  “钟许本性不坏,但立场不坚定,受人左右蛊惑是必然,所以最初直接赶他出门。
  我跟你爹地看着他长大,太了解他的品性,碌碌庸庸又无容人之量。”
  小时候请人专门教他乐器艺术,陶冶性情,可没有一样是他坚持到底。
  半途而废,对于持之以恒的人不能客观地说出溢美之词反而神情鄙薄,毫无尊重。
  诸如此类的小事还有很多…
  不管怎么教,丝毫不减。
  这也是杨莹最不喜欢的一点。
  自己的孩子可以不优秀,但绝不允许品行低劣。
  到最后她跟丈夫也只能放养,得过且过。
  “……”
  他最烦的就是这句本性不坏。
  钟嘉盛端起玻璃杯不时地喝一口水润喉,一心二用回想昨夜的细节,又静听杨女士的感叹。
  杨莹思绪回转,又毫不迟疑地说,“很多起决定性关键时刻的事情,大概率都是毁在这类品性不坏,一时想岔走错路的人手里。”
  “......”
  钟家盛一言不发但深以为然,的确如此。
  “他的一句声泪俱下的后悔换不来任何改变。
  他也不会后悔自己做的事,只是想求得心理宽恕。”
  杨莹神情认真,声音陡然拔高,“所以…我跟你爹地留给你关于钟许的那条警局底案。
  你可以随时拿出来用,他伤害你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我们与他的过去相处时间并不是让你做退让的筹码。”
  钟嘉盛笑着轻点下巴,“我知道了,妈。”
  从来到港市他就一直有家人做底气,这也是他从不主动打压钟许这个跳梁小丑的原因。
  等他作得大家都厌恶的时候,再告诉他这件事,那才有意思。
  不过更有意思的事情还在后面。
  他期待某人几年后的癫狂表现。
  不能结果的果树,长成参天大树也没用。
  ...
  半岛墩米道。
  吴敏睡醒后打开门看见空荡荡的客厅,顿时觉得不妙。
  沙发上的铺盖卷儿不见了。
  疾步跑到厨房和厕所,还是没人。
  窗外晾晒的衣物还有门口的拖鞋,都透出一个信息。
  木表妹不见了!
  她下意识扭开屋门,从外面被锁住的门现在能打开了,此事对于吴敏来说无异于当头棒喝。
  eli回来过,他带走了他的表妹。
  确切地说,他悄悄回来过,又悄悄带走了他的木表妹。
  吴敏此时的心情如打翻了一柜子的调料瓶,又酸又涩,愤怒不甘还有落寞与愕然。
  她生气发泄砸坏了屋里能破坏的一切,眼泪至眼眶流淌至下巴。
  一通发泄后,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看到回来的女儿,吴父忍不住唠叨:“敏敏,这两天你去哪里了?女孩子家要矜持,别没事就去缠着人。”
  她每次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是吃了闭门羹,也不知道eli那小子有什么好的,迷得他女儿神魂颠倒。
  对于父亲的询问,吴敏没心思回答,神色难看,闭口不言。
  坐到桌前把亲爸的早点喂进自己嘴里。
  吴父筷子被抢,勺子被抢,憋嘴拧眉骂了一句不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