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陈老先生从国外飞回港市,亲自严刑审问了凶手同伙,从她嘴里得知递消息的人是九名随行保镖之一。
  明琪浑身被折磨得没有一处好肉,她知道自己活不了。
  于是只把杀死姐姐的凶手攀扯进来,要死也要拉他垫背。
  陈老先生打电话要人早在预料当中,7x2k开始只拿需要内部商讨做敷衍,拖了两天才持默许态度。
  人可以交,但要您自己动手去抓,要出现什么伤亡情况与他们帮派无关。
  四月的天说变就变,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就变得沉闷潮湿,滴滴答答又落起了雨。
  市局某处办公室里的阔叶盆栽在精心擦拭下,叶脉也变得清晰,这时,突然敲门声响起。
  “钟先生,有人找。”
  钟邦有头也不抬的回了声,“进。”
  ......
  半山区丁家住宅
  相隔半个月的见面,突然出现在房门口的丁厉让林亦依一时有些却步。
  话也说的有些傻气,“你回来了...”
  没回来她看到的是谁?林亦依拉开些门,示意他进屋坐着说话。
  他抿唇笑着看她,想着阿爸的话,还是认为不能吓坏她,只神情温和地动了下薄唇,“嗯,我回来了。”
  丁厉坐在屋里唯一的一张方凳上,凳子像是承受不住他的宽大身形,一坐下就咯吱一声响。
  刚刚还静默的氛围,因为这声响才一扫久未见面的陌生。
  林亦依坐在床沿,发现他在看自己乱糟糟的被窝,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躺在上面是什么感觉。”
  最好是和她一起,丁厉没说后半句,只看她的眼神沉了下去。
  他个子比她高,能轻易窥见她吊带裙隐密起来的饱满。
  “......”乱糟糟的铺盖卷儿有什么好躺的?
  林亦依蜷了蜷脚趾,被他的直白目光盯着,忽然觉得自己的睡裙有些单薄。
  于是背过身趴床上去拿最靠墙的针织薄衫。
  可当她够着薄衫以后才发觉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丁厉没想到林亦依突然这样爬伏着背对他,裙摆上移到大腿根,隐约间能看见些花圃春光。
  他在她面前一直恪守规矩,平时再亲密也就是亲她两下又或者抱一抱。
  他怕再坐下去,一直维持的斯文形象就要陷入欲海里,于是忙撇开视线后退。
  林亦依扭过头,看见刚刚还坐在凳子上的男人已经走到门边。
  以为他有事又要走,可她的话还没来得及讲,怕他一走又是半个月不见人影。
  娇软嗓音里又多了些叹息,“你要走了吗?”
  丁厉怕被她看出渐起的窘迫,只躲开视线没说话,想要缓一缓。
  见他绷着脸不说话,林亦依又有些琢磨不透,现在突兀兀地说愿意嫁给他会不会很奇怪?
  可她早就悬了半个月的答案,再让她咽下去又做不到。
  林亦依的性子从来都是想好了绝不退缩,她温柔地朝他笑了笑,学着他平时的说话口吻。
  “eli,我能抱一抱你吗?我很想你。”
  丁厉用尽的克制,在这一声细柔嗓音里彻底崩塌。
  窗外的雨猛然急骤起来。
  ......
  第675章 故事中的故事劫
  闷雷滚滚,风雨如晦。
  终于等到她迈出脚步的时候,丁厉反而只能定在门边。
  半个月不见,一忙完他就赶回来见她,他比任何时候都想同她亲近,可怕林亦依感觉出什么,又怕牵扯出更深的东西。
  三步远的距离,一下犹如隔江对望。
  林亦依有些尴尬,可话已经说出口,有他在的春夏秋冬,每次都是他主动,这次换成是她主动怎么就这么难?
  人都有逆反心理,越是不怎么样就非要怎么样。
  她往前去靠近他,但还没抱到丁厉的腰就被他用左手抵住脑门。
  “亦依,我是男人。”丁厉喉结滚了滚,锋利眉眼都是强忍。
  林亦依被拒绝不能靠近,刚刚攒集的勇气顿时从瞪大的眼睛里跑了出去,她除了怔愣一瞬,很快又有些羞恼。
  至于他说的话,压根就没听仔细。
  不让抱就不让抱,他爱去哪就去哪,跟她有什么关系?
  见她生气要走,丁厉又摁住她的肩,逼她和自己对视,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我是男人。”
  “…我知道!”
  林亦依面带绯红地瞪他一眼,她难道不知道他是男人?用得着再说一次?
  看她还没明白过来,丁厉扣着她肩的手,转而移到她颈侧,一下一下地摩挲,眸色也沉了下来。
  相较委婉言语的不明不白,他只能牵起林亦依的左手贴向自己。
  沿着腰带下的拉链处从下到上,像是没个尽头。
  林亦依僵在当场,杏眸里多了不可置信,脸上的恼怒变成了现在的红晕羞臊。
  她感觉指尖被烫着了,想要挣开丁厉的手,可男人怎么都不肯松,只紧紧抓住她的手让她抓住“他”。
  丁厉声音暗哑地厉害,目光炙热地像是要吃人,“现在还要抱我吗?”
  “……”
  林亦依咬着唇瓣猛摇头,心口突突跳个不停,藏了捣药杵的男人她哪里敢去抱?
  心里直骂自己蠢,刚刚怎么就没发现不对劲?
  视线往下轻扫一眼,又怪他穿黑色裤子不明显。
  等她感觉什么一抖挺以后,丁厉才松开她的手,没有进一步动作,只呼吸有些急乱,“我先回房,一会儿过来看你。”
  “嗯,好。”
  林亦依面红耳赤地乖巧点头,她蜷了下手指,看着他的宽阔背影,总觉得左手还是烫的。
  窗外风雨不停,扰得人心乱麻麻。
  看天色,只怕是要下一整天。
  杨万春偷穿表叔的警服,溜进局内找钟先生递消息,他心里也是打鼓乱震,只硬着头皮把赵盛交代的几句话说清楚。
  说完话也不见钟先生有什么反应,连眉毛都没抬一下,杨万春本来就有些忐忑,怕自己白跑一趟于是又开口把话说了一遍。
  “猪生猪,牛生牛,姓钟又非钟。”
  ......
  钟邦有这时才回过神一般,打住他后面的话,“我知道了,你先回去。”
  福祸相倚,刚处理好泰山压顶的当务之急,还没庆贺一下又蹦出个血缘谜。
  事情过于蹊跷,又让人疑窦顿生。
  传这话的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
  按交代办完事,杨万春出了市局就麻溜儿地跑回表叔家把衣服放了回去。
  他其实也不明白赵盛做事用意,但想着他说的给他寻个好差事,又乐呵呵地找不着北。
  只是才下楼就碰见买菜回来的表婶。
  “一天到晚没个人样,又来做什么?”
  杨万春可不敢说自己偷配了表叔家的门钥匙,只没皮没脸地笑,“哎哟,本来是想过来看看表叔表婶,结果你们都不在屋,好在现在又碰上。”
  说着话就伸手帮表婶提篮子,也不管她什么脸色,半扶半就的把表婶往楼上带。
  他小觑了眼篮子里的一尾大海鱼,打定主意要在表婶家吃午饭。
  “嘴上说的好听,回回来都打空手,一顿吃三五碗饭,你当饭菜不要钱?”表婶嘴里嚷嚷个没问,到底是没把这个北边来的侄儿往外赶。
  “一会儿把菜摘干净,多淘洗几次,晚上没事多去接送一下你表妹,她下班时间晚,夜里不安全。”
  “唉唉,我天天都去接着呢。”杨万春听她抱怨,又忙从表婶手里接过钥匙开门。
  ……
  昨天凌晨去解决女杀手同伙明琪,事情没成反被算计,赵盛受了些伤,现在只能躲在藏金疙瘩的仓库里避风头。
  行事失败他就准备趁天不亮直接坐船去小岛上避一避,可码头上早就有其他帮派小喽啰盯梢。
  进退两难,赵盛又想起那份报纸的事,回港休息那天下午他就去了赛马场的停车场蹲人。
  见到钟少爷的长相他就觉得眼熟,论五官活脱脱的一个年轻版王彩红。
  跟赵聪也尤为相似。
  他本不准备这样找上门,想暗中调查清楚缘由再决定,可当下境况不允许事情从缓。
  考虑肩上有伤,不方便露面,也不可能贸然跑到钟家认亲说自己才是人家儿子。
  暗暗思忖以后,赵盛只能安排杨万春去把人引上门。
  思前想后一下午,到了后半夜。
  钟邦有还是觉得该跑一趟,心里既然存了疑,早晚都要弄清楚。
  只是等看到那个年轻人以后,那种说不上来的血缘亲近突然就牵了出来,再仔细看他长相,钟邦有觉得也不用做什么鉴定检查了。
  他肯定是他亲生儿子。
  黑色轿车后排坐,钟邦有强忍心头震撼,最后只叹息般地说了一句,“孩子,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