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说实话,十万的本钱,以民间借贷的利率算,这不算是高利,就是普通的借贷,真就是看在亲戚的份上,一点没多要。
  行吧!朱娥可以放了。
  前脚朱娥放出去了,后脚五夫人痒辣子又进来了。
  一见面,痒辣子先讪讪的朝桐桐笑:“……叫伯爷看笑话了。”
  桐桐:“……”这事怎么说呢?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住着吧!等着怎么判吧。”
  她没多说,这事怎么说呀?
  可这件事叫桐桐对金老五多少有些另眼相看了。
  因为这一天,有人递了陈情状。
  秦敏递过去,“是下面转过来的,说是需得您亲自处理。”
  桐桐接过来一看,是当年被痒辣子绑架过的少东家递来的。在状子上他说,他并没有被绑架。只是那个时候才十四岁,贪玩。觉得有个年纪相仿的姑娘,逗逗她也挺有趣的。他说,他若是想跑早就跑了,不过是觉得像是在玩捉迷藏,这才跟她玩这个游戏的。
  而且,当年确实有那么一笔钱,当时的账房起了私心。他知道之后,告知了他爹。本就是想支付这笔钱的,被两个淘气的小儿搅和的,以‘荒诞’的方式兑现了。
  他们家并未放在心上,而且,当年报官的是家里的账房先生,后来已经撤案了。
  在他看来,就是有些误会。她未曾伤害我,我也从未曾觉得她意图伤害我。
  而今知道她因此自首,只觉得甚是荒诞。更是因为钱庄出了账房那样的人,才致使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后来无处躲藏,落草为匪,十分的不安。
  原告不告了,并且原告亲自出面,证明当年只是误会一场。
  不用问也知道,这必是有人提前安排了。金镇北不会动的,他不会在这种时候弄这个事。他会等到他退下来、五夫人判决下来之后,再去做这件事。如此,原告一撤,五夫人的判刑再减下来都可以。他的身份决定了,他绝对不会现在出面。
  那能是谁呢?
  只能是五夫人的亲儿子金老五!他应该是知道了情况,扔下手里的生意亲自找这个被告去了。
  被告的钱庄依旧在经营,这里面牵扯到他们不履行承诺的事,案子闹大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况且,当年的小姑娘是这么个身份,撤了才符合他的利益。
  于是,就有了这么一份陈情状。
  而今的律法,是不是要苦主不告了,就不用惩处了呢?
  当然不是!这得分情况。
  比如恶性案件,像是买卖人口,像是杀人……这些不是说被杀的家属认为可以不告,那就能逃脱罪责的。
  但像是五夫人这种的,属于恶性案件吗?
  不属于!她十三岁,绑架了十四岁的少年,并未对其造成其他伤害,只是要回属于她的钱财。又因着,这钱财是为了那么些家庭的,有这个前情在,她本身的量刑就不会重。
  这种情况下,苦主矢口否认当年是绑架,只说成是少年看见貌美的姑娘,故意淘气跟人家姑娘接触。
  还真就能采纳!
  但是,五夫人身上依旧有别的罪责,比如包庇藏匿匪徒等等。
  桐桐将这些递给秦敏:“归入卷宗!”
  等从衙门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老五一身骑马装站在不远处,朝这边讪讪的笑。想来等的时间也不短了。
  桐桐走过去,“是想打听能判多少年吧?”
  “只要绑架勒索不成罪,罪过就能降低大半!总好过叫我娘后半生都在牢里吧。”
  “但是,她当年带人打劫,虽事出有因,但也确有其事呀!量刑的时候肯定会考虑她出手的原因,但法就是法……当时,她确实是匪,对方是妓没错,也许押送的人还都是不法之徒。可不法之徒被抢……劫匪就有理了吗?”
  这就跟被拐卖的人口反手卖了人贩子而获刑一样,这就是法!
  金老五:“……”我能理解,但是感情上不接受!
  第264章 万里扶摇(163)三更
  老五站在父亲面前,然后跪下:“爹,只有您能救我娘了!我娘昔年虽为匪,但却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只要陛下肯开恩……”
  金镇北沉默着,是啊!帝王应该是有生杀予夺之权的!但这不行呀!
  自家老四和那个臭丫头,一直在推行法治。
  说到底,他们在造一种很新的反。其结果如何,谁也不知道。
  自己最初也害怕,胆颤心惊。可后来发现,德阁老这样的人只默默看着,并没有就此说过什么。而陛下跟老四的关系越发的亲昵。
  陛下年岁不大,但却十分聪颖。他一直不动声色,究竟想的是什么,他也无法探知了。
  但新明皇室自来就不大一样,他也懒的再揣测了。
  在这个前提下,去求陛下法外开恩,他张不了这个嘴。
  自己不能为了老五和这婆娘,坑了老四和那丫头呀。
  因此,长久的沉默之后他直言道:“此事不行。”
  为什么不行?老五抬起头来,“您能为了我二哥的娘,去伯爷找伯爷说请。而今,为了我娘,求一次人不成吗?”
  金镇北:“……”一个个都是混账东西,这是我偏着谁的事吗?这背后的事大着呢。
  可这些东西我又怎么跟你解释,又怎么跟你解释的通?
  他只能说,“自有新明以来,你算一算,一共有多少法外开恩的事?你找出来我看看!”
  什么意思?
  “就是你想的意思!自新明以来,你爹我竟是想不起法外开恩的任何一个例子。你怎么就能笃定,老子有那么大的脸面,能给你娘求来这个恩典。”
  “那您总得试试呀!或许试试……陛下哪怕说一句话,量刑的时候都有考量的。”
  金镇北看着跪下下面的儿子,平时怂的很,他娘一出事,倒是长起来了。知道想着法子绕着圈子办事了。从来没自己出过远门的人,自己跑去南边,找寻当日的苦主,把事办下来了。
  这种事出的,老五是一句抱怨他娘的话都没有。
  只这一点,就比老二强。老二是,他娘坐牢了,他说:“牢里还行,并不会苛待。”
  你问他:“你就不担心你娘?”
  “担心呀!但我娘犯不了大事,她没那本事。”
  这话也有道理吧,“那你总得担心吧。”
  “我愿意担心她,可她叫我担心吗?我操心的过了,她一准以为我没安好心,惦记着她的积蓄。”
  金镇北就觉得:怪不得你娘坐牢都要叮嘱,家底别跟你交。
  这种玩意,是不靠谱。
  这么一比,老五就很有孝心,也很有担当了。
  所以说呀,找女人真不能瞎找,做娘的靠谱,孩子没谱的少!
  瞧!老五吊儿郎当的,没正形!可事一到身上,他竟是颤颤巍巍的扛起来了,自己能站住了。
  这终归是好的吧。
  金镇北眼神复杂,但还是摇头:“老五呀,先由着朝廷判吧!你娘那样的,在牢里真没事!新明开明,囚犯不仅准许探视,每月越是家里人想一起住住,也能提供房舍。到时候,你爹这老脸不要了,每月都进去陪你娘几天……”
  老五抬起头来,“这就是我娘跟了您二十年,换来的?”
  金镇北:“……”老子这半辈子的功勋都被你娘坑进去了,老子说什么了?我自己选的女人,惹的祸我认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官不当了,爵位也别想了。以后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吧!
  你娘坐牢,你爹我守着,按月去看她。这跟她在小院住,我得空才过去有什么不一样?就跟在外面,我能见天的守着你娘一样。
  “你娘这些年,在宅子里住着,等闲不出来,跟坐牢有什么不同。我以前还以为她是低调,不愿意给我惹麻烦,因此从不催促。结果谁知道……现在还是不能出来,但是她心理踏实了。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老五起身了,“说到底,您还偏心。您处处偏着老四!您怕去求了,惹的陛下不快!你怕影响老四的仕途……”
  金镇北:“……”反正就是老子做什么都偏着老四就对了!气死个人了。
  他就问说:“老四到底是沾了老子多大的光呀?老四仕途顺畅,那是老子给求来的吗?老四当年是自己考的军事学堂,也是自己去过的科考,跟老子有什么关系?老子是没叫你们念书?还是没给你们请过先生?或是……学堂的大门没对你们敞开着?亦或是朝廷选官将你们排除在外了?”
  不都是你们这些瘪犊子自己不争气吗?老子到底是偏哪了?金镇北指了指脚底下,“就这个府邸,老子说留给老四。为什么?那是因为夫人是你祖母做主,八抬大轿抬回来的。这里不止是你爹我的府邸,还是夫人的府邸。你问问老大、老二还有老三,看看谁敢回来说他们要占了这个家?
  这个宅子,老子只有一半!可这些年,你们兄弟五个,只老四不从老子要银子。你们哪个不伸手?这些加起来,你们买不来这么大的半个府邸吗?”
  https:///yanqing/03_b/bjzgr.html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a href="https:///zuozhe/linmuer.html" title="林木儿"target="_blank">林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