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四爷问说:“怕吗?”
  小皇帝摇头:“以前会怕!现在……不怕了。”
  “有顾虑吗?”
  “有!任何事情都有风险……我不想拉着别人跟我一起涉险!我能从容的应对身份的变化,因为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命运就朝哪边摆。但别人却不能尽知!当一个人的身份从普通到至尊,再从至尊跌落如普通,我没有把握保证……这个人的心态始终如一。若是如此,那又何必呢?”
  意思是不想成亲。
  四爷看他,他抿着嘴,脸蛋鼓着,嘴唇紧抿着,带着几分倔强。
  “好!”四爷没勉强,“这个顾虑有道理……怎么都好。”
  并没有强迫的意思!小皇帝咧嘴笑,奶萌奶萌的:其实成亲不成亲的,只要对先人有交代,那就没问题了。
  先人要是不介意断子绝孙,朕暂时也没有想要成亲,那问题就不大嘛!谁说什么都没用的。
  他重新欢喜起来了,“我要去野钓……晚上吃炸小鱼……”
  好!晚上吃炸小鱼。
  “吃了炸小鱼吗?”桐桐将看了看信纸,信纸上还有油乎乎的爪子印。
  信是四爷写来的,但总有两页是那孩子写的。
  四爷在心里信里说,技术的革新带来了大量的雇工,海外的贸易促使工业的规模扩大化,人口朝城市移动更加明显……这是谁也无法阻挡的趋势。
  桐桐叹气:雇工脱离了土地,成为城市无产者。他们与雇主之间的关系……决定着很多事情。
  或许不久的将来,一个阶级的兴起,另一个阶级的灭亡,就能叫这个天下天翻地覆。
  真等浪起了,不管是自己还是四爷,亦或是小皇帝,都是逐浪之人,也只是逐浪之人而已。
  天气和暖了,四爷回来了。
  远远的看着桐桐,瞧着她从容了很多。
  以前总之着急,总是像弦上的箭,但现在,她整个人平和了。
  她坦然的顺着时局走,而不是想凭一己之力去掰正时局。
  他走过去,拉了她的手,什么也没说,只并肩朝前走着。
  小皇帝跟在人群里朝那边看,眼里焉能不羡慕。民间有太多关于太祖和祖娘娘的传说,说他们恩爱非常,说他们是神祗下凡。
  恩爱是真的,神祗吗?并不是!时势造英雄!只有时势需要的时候,他们才会去做这个英雄。更多的时候,他们就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
  可若不是神祗,他们又怎么能回来呢?
  小皇帝这么想着,就又笑:谁又能保证普通人离开后就再不会回来了呢?各有各的机缘造化罢了!
  朕的造化是他们!
  他们的造化是什么呢?也许,他们的造化只是彼此罢了!
  桐桐回头看,看那孩子。
  四爷跟着转过头来,而后也笑。
  笑什么呢?
  笑你想的对,我们的造化就是彼此——而已!
  第284章 花自向阳(1)二更
  “刺啦——”胸口猛的一凉!
  桐桐猛的惊醒,身上正压着个人,撕扯她的衣裳!
  本能的抬起膝盖,一家伙顶在这人的裆部,这人闷哼一声,抬手就要打,桐桐抬起头朝这人撞去,照着这人的鼻子就磕了过去。
  这人就觉得血哗啦一下就下来了。
  还没反应过来了,人就被掀下来了。
  远处传来自行车摁车铃的声音,还有人说说笑笑的声响。
  这人赶紧起身,顺着小巷子窜进去了。
  桐桐蜷起来,朝角落里缩去:女人遇到这种事,总归不好!为了减少麻烦,还是别言语的好。
  一群人说说笑笑,骑着自行车从巷子口路过了。有人打着手电吧,光一闪而逝。
  这一闪而过的光,她看见墙上的标语是:坚持阶级斗争。
  这光一闪而逝,这里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她站起身来,整理身上的衣服。
  这该是秋季了,这姑娘穿着秋裤,又把里面的背心衬衫塞到秋裤里。衬衫外面套着毛衣,毛衣外面又套着毛马甲,毛马甲外面又一件不知道什么颜色的外套。
  怪不得这人急了,开撕了,这衣裳自己脱都得半晌。这会子只里面衬衫被撕扯破了,扣子都开了,不过这么一整理,外面看不出来。
  这姑娘身上背着个包,包这会子勒在脖子上,挣扎的时候甩到一边去了吧。
  她摸了摸后脑勺,只觉得手上黏腻:不用问都知道,这是被人用板砖被砸了脑袋。
  等着吧,别叫我逮住这孙子,我非给你弄到粪坑里溺死不可。
  这伤,有些晕。她不敢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呆着,先从巷子里出去,地方也不认识,只能说往有灯的地方走。
  路灯隔着很远才有一个,好容易看到一个像是单位的门房,她过去,从外面敲了敲窗户。
  里面一老者裹着军大衣,将一小方块玻璃拉开,“桐桐,怎么了?”
  认识呀?
  原来离家这么近呢?
  桐桐赶紧伸出手,想说什么,却发现什么音儿也发不出来。
  可对方并不会因为她没有说出话就奇怪,只看着她手上的血:“哎哟!这谁呀……缺了大德的。”这人就往出跑,“走走走!我送你回家去。一会子叫医务室的人去你家里……”
  谢您了!
  这是家属院,往里走,里面有四五层的楼,但原身的家并不在这里。一直往里,一排小楼,外面是围起来的半人高的花墙,圈着小院。
  小院是铁栅栏门,从外面锁着。
  桐桐将包递过去,这大爷从里面找出钥匙,一层一层的给打开门,把桐桐给送回来。
  家里的灯打开,大爷瞧了一眼,除了身上脏了一些,也就是脑袋上看不清轻重的伤。
  桐桐却愣住了,这家里……是两层楼了。
  从入门的玄关进来,一边是上二楼的楼梯,一边是极其阔朗的客厅。
  客厅里沙发、茶几、电话一应俱全。
  桐桐坐在沙发上,就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有人拎着药箱进来了,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我的天呀——”
  这姑娘赶紧过来,“别动……我看看。”
  伤就是那个伤,只能简单的处理处理,“我先给你包扎……等会子我去医院给你取消炎药去。”
  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出门,不合适!她急着想说,嗓子却卡住一样,就是说不出来。她连忙摆手,表示不用!不太疼。
  这姑娘并不言语,脚上的皮鞋踩的水泥地当当当的响,一会子看热水瓶里有没有热水,一会子又去看窗户都关严了没有。
  那大爷去而复返,掏出个小瓶:“这是止疼的药,疼了就吃点……”
  嗳!谢您了。这话想说,却只能连连点头,表示知道了。
  大爷临走的时候还叮嘱:“你妈带新兵,最近很忙,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那个医务室的姑娘道:“我现在就去找你二哥去,你二哥怕是在强子家……”
  好!
  把人送走,她这才转着挨个房间看了一遍。
  一楼,有一间大主卧,这应该是父母住的!墙上挂着父母的合照,两人都穿着军装,父亲看起来斯文极了,戴着一副黑框眼镜。
  母亲很秀丽,神采风扬。
  她从里面退出来,推开隔壁的房间,里面是书房,干净整洁,只是书目不多了。
  从里面出来就知道了,一楼没有自己的卧室。
  她顺着楼梯上去,二楼有小厅,几个房间转了一遍,有两个房间是经常住人的,有一个好似长久没有人住。住人的房间有一间布置的很温馨,碎花的床单被罩窗帘,桌上还有半杯水,这应该是原身的房间了。
  她赶紧将房间关了,然后取了衣裳,将身上的脏的还有被人撕扯破的衣裳都给换下来!尤其是被人撕扯破的套在里面的衬衫,她压在柜子的最下面。今天来不及处理了!
  才放好,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桐桐——”
  然后是上楼梯的声音,没几下就上来了——好大的个子!
  这人最多就是十七八、十八九的样儿。这会子扒拉了小平头上的汗就过来,“过来,叫哥看看……”
  这一看就拉着桐桐走,“走!咱上医院去。”
  其实不用!
  结果非去不可,坐在二八大杠后面,脚一蹬,直接走远。
  “抱着哥的腰……坐稳……”
  都要骑出大门了,后面追上来好几个骑着自行车的小伙子,“林枫哥,谁伤了桐桐?花了丫的!”
  林枫朝后看了一眼,“先去医院……还没问。”
  桐桐实在是头疼,看不清这些人的脸。只这么一路被带着到了医院,大夫说:“这么处理可不行,得住院……”
  “住!住!马上住。”
  这一说住院,桐桐的心就彻底的放下了,往病床上一躺直接晕了。
  脑子里一闪一闪的都是画面,一晚上头疼欲裂:这姑娘叫林桐,父亲林诚儒常年不在家,工资补贴月月寄回来,就是不见人。单位……不知道,应该是保密单位,联络只有邮箱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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