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5章
  “他们会长成参天大树,但他们是已经茁壮起来的大树,已经适应了中原的气候和土壤,非要移栽,也许能好,也许···”是的!这是存在风险的。只感动不行,感动是最不值钱的东西,你得给他们想要的。但你给不起,感动也只是感动。
  “与其如此,那倒不如自己播种,自己育苗,自己培育,或许慢一些,或许有很多曲折,但一旦培育成功,必定根深叶茂,经得住风吹雨打,严寒酷署。”对!扎根,这很重要!移栽的树大根浅,稍有风吹草动就倒了。土生士长的,许是小一些,风吹会折断树枝,但是下面的根却旺盛。来年雨水一滋润,会重新发芽,繁育出一片来。
  桐桐起身了,她不在于执着于什么。
  亲手将门神请下来,捧来送给了秦琼和尉迟敬德。
  桐桐将秦琼的画像送给他:“兄长忠义,乃当时英雄!青鸟手足丧尽,难得有投缘之人。故而,任性了。以兄长之才,必能光耀于世。今唯愿兄长宏图大展,能一展抱负。”秦琼:“o”他接了画像,“林公乃巾帼英豪,秦某目光短浅,不知林公所求为何。故而,无所适从,不知如何做才是对的!秦某离开林公不舍,然秦某更知,若留..又难免处处与
  林公相左。彼时,该何去何从?”
  明白!明白!
  桐桐将尉迟敬德的画像给他:“袍泽一场,相识日短,可却是生死相托过。我的后背交给你,命交托给你,你托住了!有人相识数十年不过泛泛之交,你我一个照面,便已是生死至交。此等能托付性命之人,一生能遇几人。”
  尉迟融就要往下跪,桐桐一把托住了,未曾叫他的双膝落地,“分离又不是绝交,不必如此!至交便是至交,此生不改!”
  说完,看向二人:“金银我就不赠了,秦王不会亏待二位。”她取了荷包里挂着的狼牙,都是打了孔的,“这是我自己打的狼,自己取的狼牙,自己磨出来的孔。这两枚是这三日抽空雕
  刻上的名字”
  她递给二人:“若有难处,便叫人带此物来!只要我活着,便作数。”秦琼将一对惯常用的双铜奉上:“此物赠与林公。”好!我收了。
  尉迟融将手里的钢鞭双手捧起来:“赠林公。”好!
  再回来,帐篷也拆了,桐桐没有再去见李世民,转身走了。
  然后着人请了程咬金,自己亲自下厨,做了几道菜,请对方入席。
  程咬金:“…..”
  桐桐亲手倒了酒,程咬金端起来:“林公有话要说?”
  “程兄,你与我相处久,今儿咱们开诚布公!我想请教程兄,程兄对我有什么顾虑?或是有什么不满?”
  程咬金:“…”他沉吟了片刻之后,这才道:“自来胡虏无百年之运!”
  说完这句,他便再不言语了。
  桐桐沉吟,各部族杂、散、乱,人心必不齐!你强我弱,我盛你败,内争不断,此不可避免之争端。
  就像是鲜卑族,本是东北游牧民族,是东胡的一个分支。魏晋时期,鲜卑族开始南下中原,成为“五胡之一’,而后拓跋鲜卑统一北方,建立北魏、北齐、北周等王朝。
  就像是北魏,全面汉化,推广儒学,建立太学,尊孔崇儒等等。
  甚至于孝文帝的改革中,除了易服、通婚之外,更禁鲜卑语,改汉姓的措施。
  可即便是如此,北魏去哪里了呢?
  桐桐点头,自己走了一条谁也没走过的路,谁也不知道这条路的终点会是个什么样子。一个有成熟的政治诉求的人,会权衡利弊。他们会斟酌,会考虑这个风险值不值得冒。
  如果这么去想的话,自己和人家李世民同时摆在天平上,这天平朝哪边偏,还用说吗?
  所以,她笑了:果然,历史上留下偌大好名声的人,怎么可能是易于之辈呢?
  他们是如此的鲜活,就这么一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能碰上,能相交一场,已是荣幸!
  若能在同一个时空不同的地域里,与这些人同璀璨相辉映,则此生无憾矣!
  第1536章 隋唐风云(62)一更
  桐桐取出给程咬金写的荐信,然后交给他:“程兄陪我一程,感激不尽。但天下无有不散之宴席,我不能再耽搁程兄的前程!就而今中原的局势,也唯有李唐有平定天下的气象。秦王聪明神武,身怀远略,心怀慈悲,必能救世济民,平定海内。此人拔人才不私于党,负志业能人尽其才。”
  她把信推过去,“此人对仇敌尚能倾心以赴,那待疏远之人,必能均衡以用,无用偏私。”
  程咬金接了信,然后重重一礼:“林公,程某最初对您确有男女芥蒂!然则,自相处以来,程某知您是女,却从无因您为女子之身对您有些轻慢。自然,更不会亦不能因您是女子便有怜惜相让之心!
  在程某心中,林公就是林公。立于世间,强于世间。要论英雄,王世充之流如何与您相提并论。也唯有秦王与您可比肩!程某不才,心有志向。然则,志不同,道不同,奈何?”
  桐桐笑了,看向程咬金:“你我都有老去之日!假使他日年老,荣归之后我再请你,你我还像是今天这样,小菜三两样,温酒两三杯,咱们话一话当年,再来点评天下英豪。”
  “敢不从命?!”
  很体面的,桐桐跟这些人做了一个道别。
  程咬金拿了荐信,呈到秦王手中。将今日言谈,尽数告知。
  李世民拍着程咬金的肩膀,看着字字透纸背荐信,叹息道:“世间之难,难不过林公。论之豁达,我不如她!”
  说着,便道:“你不是外人,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我得去见见林公,不能耽搁!得悍将帅才如诸位,此世民之幸也!得之愈喜,失之愈悲!情有所悲,心有所释,林公心胸之豁达宽厚,着实令人汗颜。”
  程咬金郑重行礼,目送秦王离开。
  李世民来的时候,桐桐正准备走。
  草原宽广,一望无际。两人据于马背,相对而立。
  桐桐对着李世民,笑了:所谓的生气,说说而已!哪里真就至于动气呢?
  自己和四爷的手段难道就一直光明吗?并不!什么卑鄙和不要脸的招数,自己和四爷都会用!四爷跟来,其实就是偷偷跑来捡漏,偷着挖李世民的墙角的。
  只是,他这人运道自来不好!或者说,不是运道不好!而是尉迟敬德是个活人,在自己和四爷出现,改变了很多东西之后,他随着时局的变化而变化,临阵倒戈,他自己依旧走出了属于他自己的路。
  人家不是安排好的npc,不会在原地等着你去走完你熟知的历史的剧情,由着你被动的去改变。
  所以,李世民卑鄙吗?这样会衬托的四爷更光明吗?
  手段无所谓好坏,有用就行。
  至于说背弃.....谁也谈不上背弃谁。
  这自来面上合作,背后搞小动作,这都是政客的常规操作。自己和始毕可汗是这样,李世民和自己是这样,四爷和他曾经的对手......何尝不是这样。
  大隋和突厥的关系如何?突厥还跟大隋称臣,还求娶大隋的公主。但那又怎么样?是突厥少收拾大隋了?还是大隋少算计突厥了?
  正如刚揍完突厥,始毕可汗的使臣已经在路上了。他的信件不用看,一定是兄妹情深的,义薄云天的,大谈特谈友好重要性的。但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怀里揣着刀子。
  在李世民心里,自己是谁?是雄霸一方之主。
  他跟自己讲义气,讲情义,讲光明磊落?他脑子又没丢!雁门关还在自己手里,说好的马邑、楼烦两郡归他的......但是......来护儿在马邑,猜猜自己能不能放手?或者能不能那么轻易的放手?
  战前那么说,那是一回事!但是自己活捉了阿史那氏咄苾,就价值而言,自己有和突厥谈判的条件。
  当时打算活捉阿史那氏咄苾的时候,自己也盘算好了要算计李世民的。
  因为马邑郡除了是一处关隘之外,它最大的价值是互市,是个交易场所。但是交易场所嘛,可以是马邑,也可以是雁门郡。
  自己手里捏着筹码,完全可以跟李世民和突厥双方谈条件。
  先跟李世民谈,如果他不答应把马邑给自己管辖,那自己就把马邑给他。回头就跟突厥谈,咱换个交易地点吧,来雁门郡!相当于马邑在李世民手里的作用会大打折扣。
  当活捉到阿史那氏咄苾,李世民就明白了自己要干啥。
  所以,来护儿没有撤回,证明李世民下令没有叫他的部下强行接手马邑。
  这场战争,看似两家合围了一家,但其实合作的这两家把手藏在袖子里,在偷偷的比划。
  然后,自己胜了一筹,不算光明。李世民又胜了一筹,也不算是磊落!
  当然了,李世民吃亏之后没叫嚷,默默的受了,偷偷的下令撤了接收马邑的兵马,人家是顾着脸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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