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9章
  李世民说着,便哭了:“父亲呀,世间最难得便是绝对的赤诚!围着儿子转的人,我与他们的关系是相互依存的。我需得他们制衡关陇,而他们需得依存我,才能在朝中立足。”
  我们的利益是一体的!
  故而,我便是想退,他们也不允我退!
  就如同尉迟恭,他一直在进言,说该反了!为何?因为太子拉拢他,他没有投靠太子,他知道,若是太子登基,他这种必死无葬身之地,所以,他只能盼着我赢,且赢的万无一失。
  否则,这般掉脑袋的事,谁真的会这么义无反顾。
  无他,我们都没有选择了。
  都是人,都是有利益之心的人,所以,这件事里,我没错,他们也没错!
  是您这个做君王的,是太子这个做储君的,不会御下!
  我把我自己打造成一把刀,你们本可以重用我,用我去制衡关陇,去砍掉关陇。但你们没有!你们非要在臣子之间站队,于是,事情就成了这样。
  “父亲,无可选了。”您若不退,天下将重燃战火。
  李世民重重的叩首:“父亲,天下不能乱!儿子便是背负弑父的罪名,也得赢。太子欲用孝道损林公之名,可父亲呀……林公便是背负不孝的名声,也不会认前隋。为何?
  因为认了,便会被旧势力左右!他们口口声声嚷着,要收服旧山河时,将如何?李唐臣子以为林公有意南下收复前隋山河,必会处处与之为敌当如何?彼时,谁也阻挡不了相互冲突的局面,战火必重燃。
  儿子与林公、三郎所想一样,天下混乱数百年,无长久的安定。民生凋敝若此,天下太平胜过一切。骂名而已,林公背负的起,儿子亦背负的起。便是天下骂名纷至,儿也在所不惜。百年后,千年后,自有后人来论!若后人不解,又如何?无愧天地无愧心,足矣!”
  李渊:“…………”
  一夜之间,乾坤变。
  太子窥伺帝踪,勾连后宫,图谋不轨,激怒了陛下,气病了皇后。陛下下旨,废黜太子,改立秦王为太子。
  因激怒伤身,竟是有了些过劳之损!故而又下旨:令新太子承帝王位,择日登基!
  窦皇后这一夜睡的格外的沉,早上一睁眼,三郎还未醒!他就安置在外殿榻上,也不知冷不冷。
  近侍低声禀报:“昨夜宫中喧腾了一夜,内宫倒是安生。”
  窦皇后’嗯‘了一声,“而今呢?安宁了?”
  “雍王下令,不许开宫门。故而,今日宫门还未开启,不知外面如何了。”
  “那便不着急,让三郎多歇歇。”赶了一路,必是累了。
  可换个了地方,又明知有大事发生,四爷怎么可能睡的着?睡在这里,反倒不如赶路时在荒郊野外的帐篷里睡的安稳。
  起身洗漱,任何想靠近近身伺候的都会被华如挡住:“不用!请退后。”
  自家这边有人伺候梳洗,别人莫要沾!
  四爷梳洗出来,这才下令,开宫门。
  宫门一开,消息便传了进来。
  窦皇后猛的从榻上坐起来,愣了一下。
  四爷进去之后,窦皇后抬眼跟四爷对视,然后又缓缓的躺下:“身乏体疲……陛下上了年岁……而今如何了?”
  “请了太医令,需得静养。平阳公主被召进宫来,服侍……太上皇。”
  窦皇后:“……”她’嗯‘了一声,“上了年岁,自然当保养为重!好在二郎自来仁厚,如此……也好!”
  近侍不敢说话,慢慢的退了出去。
  四爷这才坐过去,“阿母。”
  窦皇后摁住三郎的手,莫说!莫要说了,阿母懂:“你二兄此作为,无错!”逼退你们父亲,比与关陇势力纠缠容易得多,代价要小的多,风险要低的多。
  若到了这一步,还不取,便是蠢了。
  所以,自己还是小看了二郎。自己只想着二郎以一敌二,陛下与大郎又占着名分,他胜算不大。而今看他的动作,他便知道三郎昨晚催促的意思了。
  若是迟了,二郎便要动了。他不会动陛下,但是大郎呢?非死不可呀!
  三郎履行了他的承诺,他保全了他的兄弟,没有到非杀不可的程度。建成是被陛下废黜的,他有罪。况且,他不算是被冤枉的。
  这跟杨勇还不同!杨勇是被构陷的,而他的母亲是参与者,他自己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
  可大郎不是,他以为的小事,要是认真计较了,这都是大事。
  身为太子,太不谨慎了!这样的身份窥伺帝踪作甚?你送你父皇美人,利用这些美人进言,此为便利!可若反过来,这就是存在谋算,就是心怀不轨。
  他没把帝王当帝王,只当做他的父亲。
  这手段太小家子气!最初,他是像弹压万氏,后来觉得这个法子好用,就一直用这个法子。
  千不该万不该,他真的打算谋算三郎。
  可三郎的心眼子……他凭着他自己混到隋炀帝身边,隋炀帝那般忌讳李姓,死到临头对他对信任有加。北华那般局势,他有是皇夫这种敏感的身份,他都在那边立足,且地位不可取代,你怎么会以为他就那么容易被算计。
  你连三郎回来是干什么都不知道,你就算计人家。他动动嘴就把你给废了……就这个能耐……窦皇后问了一句:“三郎,你扶持你大哥,岂不是对北华最有利!”
  四爷看向窦皇后:“阿母,林公说天下为公,那就是天下为公,此言并非沽名钓誉,欺瞒天下,她是真这么想的。正如您所言,大唐给大哥这样的储位继位,与北华而言,利绝对大于弊!我们若是联合大哥,二哥则必然败北。”
  是!正是如此。
  “可阿母,这于天下人是幸亦或是不幸?”四爷看窦皇后,“儿与林公这般想,二哥也是作此想。至于将来,谁知道呢?二哥乃天纵之才,必为明君!林公初心不改,北华必安稳。叫天下人休养生息吧!之后……那是很多年之后。无论是我们胜,还是二哥胜……那都是天下人之幸!”
  窦皇后缓缓的闭上眼睛,“原来如此!手握权柄以安天下,秉持天下为先,天下人为先……此乃王道!你们与二郎,尽皆秉持王道。善!大善!”
  说着,她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我心已安,三郎,尽快归去吧!我盼着多活数年,盼着能有一日,见见望岳、临川。”
  “会的!等事情了了,安定了。我们与二哥与雁门关外会盟,您只有身康体健能远行,二哥才能带您。彼时,儿子带着孩子给您请安。”
  “好!好!”窦皇后眉眼舒展:“你放心!我心中虽疼你大哥,但亦知如何才能保住他。幽禁于别宫,此一生不得踏出!便是母子不得见,我亦知他每日吃什么用什么,身子可好……如此,便罢了!
  我只当我的大郎还小,还需得父母看顾。若当初李家无天下之志,建成可为国公府世子,乃持家之子。
  既得天下,天下之主便自有天定,如何与天意相争!?身为母亲,我也不会看着再有人拉着你大哥搅风搅雨,这与送死无异!
  所以,四郎可放心,你的阿母并不糊涂!
  第1576章 隋唐风云(102)二更
  东宫先是被皇宫禁卫围了, 天亮之前被尉迟敬德接手了。
  李建成是正夜里挑灯处理政务的时候被莫名其妙的废黜了太子之位,他只知道是三郎回长安了,直接进宫了,而后一个半时辰都不到, 自己的太子之位就废黜了。
  为什么?
  此事自然只跟三郎有关。
  是自己算计三郎的事被他知道了, 他便如此么?
  李建成脑子一片空白,根本无法冷静的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一个劲的要见李渊。
  嚷了得有两个时辰, 又变了。
  看守换成了秦王府精锐,父皇册立了秦王为太子, 他自己则逊位了。
  李建成立马意识到:这是二郎和三郎联手的一个局!二郎早存有反心, 且已经准备好了一切。三郎回来便是协助的!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抬手拂掉案几上的摆设, 一锤砸在案几上。此时,外面传来四郎的声音。
  李元吉一睁眼,变天了。
  他昨夜留宿在东宫, 东宫有歌姬舞姬,极有风情。他与这些女子饮酒,而后欢好……睡过去之后,便已经是雷打不动了。
  今早尿急, 一醒来竟是连个服侍更衣的婢女也不见。他打开门, 便见到秦王府精锐站在门外。
  这是甚意?二哥造反么?
  他这么一问,马上变有人呵斥:“放肆!太子图谋不轨,已被太上皇废黜……”
  甚?废了太子?太上皇?
  他呵退对方:“太子在何处?本王见太子!”见无人动, 他便冷笑质问:“怎么?本王也被废了?”
  “请吧!”
  齐王一路走来, 看到一路被羁押看管的太子府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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