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这样难捱的日子持续到准备生产。
  五条悟,咒术界现任最强,半退休的人民教师,前三十多年的人生从未怕过什么,要什么有什么,捏爆老橘子一捏一个准,小咒灵一脚一个。
  手术室外,此刻新手爸爸已经慌乱得要跳窗了。
  桃山枝拒绝五条悟陪产,手术室隔音不错,完全听不见里面的动静。
  家入硝子被拉着守在手术室门口,木着脸,无奈替恨不得冲进去的人应付医生和护士的各种通知。
  早知道应该把七海一起拉过来,五条悟急得要哭的画面可是难得一见。
  等手术室门打开,五条悟看到累得昏过去脸色惨白的人,决定这苦只要吃一次就够了。
  他准备去结扎。
  第65章 番外二
  1关于六眼。
  没人想到一个时代会出现两双六眼。
  五条琉生在最热的夏天呱呱坠地,一开始哭闹不停怎么哄都没用,众人不得章法,直到他睁开眼睛。
  是六眼。
  哭累睡着的小琉生抓着桃山枝手指不放。
  桃山枝心疼得不行,做了母亲变得更加敏感。跟五条悟互换身体的那次,仅一天她都受不了,无法想象这一双眼睛用一辈子。家里受苦的人多了一个,她心情糟透了。
  “没有关系。”五条悟俯身将一大一小揽进怀中,想要语气轻松点开玩笑逗她开心,却得到一个不满的瞪视,老实了。
  “五条家有暂时抑制六眼的秘法,在他可以掌握之前不会有事。”
  小琉生降生时,所有人被那双眼睛吓了一跳,新手父母更是毫无准备,只能围着因难受而哇哇大哭的小琉生焦急转圈。
  好在五条悟的得力下属五条仁及时取回五条悟小时候穿过的衣物,上面带着封印阵法,不然桃山枝差点把某位碍眼的白毛赶出房间。
  五条悟悻悻然摸鼻子,他大概知道为什么这双眼睛会出现。
  因为世界融合。
  他用一只六眼的代价,以魔书为媒介,强行将不同位面的世界拉到一起,直接改变了这里的法则。
  这样做有好处。
  融合过程中,咒灵的诞生似乎受到影响,按近期观察来看,数量在减少,也许若干年之后,就不会再诞生咒灵。
  这是好事。
  但同时,世界融合多个位面,还有一些别的世界产物一起加入,也是令人头疼的存在。
  现在法则重新生成拟定,六眼原本只能诞生的一双的规则也被打破,顺着血脉由他的孩子继承,是有可能的。
  五条悟对六眼最为熟悉,他拧着眉将儿子上下打量几圈,松口气,安慰桃山枝,“琉生的眼睛是弱化后的六眼,不会像我这样。”
  献祭出的那只眼睛转到了小琉生的身上,继承了半只六眼的能力。
  桃山枝稍稍放下心,把睡着的小琉生放回婴儿床,转头抱住五条悟。
  “怎么了?枝酱在撒娇吗?”五条悟柔和下眉眼,将人圈在怀里,抚着她头发。
  桃山枝埋在他怀里,一时间不愿意放手,闷声道:“我只是无法想象悟的小时候。”
  她没有经历过五条悟的童年,再多的言语都寡淡贫瘠,无法切身感受他曾经的艰难。
  他如何熬过那段幼小的时期?常年挂在黑市悬赏榜上,他如何躲过一次又一次想要他命的人?他从未提及过五条家,可见他不喜欢那个古老的家族,那么曾经他如何在那里生存下去?
  所有因为小琉生出生后引发的担忧,顺着缠绵的爱意,转嫁到五条悟身上。
  她曾经因为五条悟的强大而心生依赖,可在一起后她宁愿他是一个平凡一点的人,不用面对如此多艰难的险境。
  但矛盾的是,这样的经历才造就了如今的他,让人目眩神迷。
  2关于育儿。
  之前还不明显,小琉生出生后桃山枝才发现五条悟对照顾孩子这件事有点过于熟练。
  在她因为小琉生时不时哭泣而无措的时候,五条悟会一眼看出是肠胃不舒服,很好地处理。
  “悟,你都从哪里学的?”有一天,桃山枝看着他把小琉生哄睡,终于忍不住询问。
  五条悟擦干净手上刚刚沾到的小琉生口水,倒头一躺,扑在桃山枝腿上,没有正面回答,“枝酱,他好烦啊——”
  声音拉得很长,不大声,压低音量跟桃山枝不满地抱怨自己的儿子。就像是曾经抱怨自己糟心的工作一样,五条悟叭叭叭说个不停,从小琉生不被抱着就睡不着,一直黏着桃山枝不放,喝奶还要人哄,甚至连浑身软绵绵都要拿出来讲两句。
  天知道,人家还是个小宝宝,骨头都还是软的,怎么能要求其他。
  桃山枝被他一脸委屈的模样逗笑了,捧着他脑袋亲了两口。一点已经看不出他已经三十多岁,并且为人父亲,与最开始遇到的时候完全一样,顶着一张童颜的脸肆意跟她撒娇。
  这种时候,她会有种错觉,自己好像养了两个孩子。
  小儿子嗷嗷待哺,大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却还是喜欢围着自己撒娇,时不时搞出一点让人头疼却无伤大雅的小动静。
  时间好像尤为偏爱他,得天独厚的长相,哪怕再过十来年,大概也不会被岁月侵蚀,浸染上风霜。
  桃山枝觉得,他性格占很大的一方面,能保留着纯粹的孩子气,内心大概一直保留着一份净土,没有被外界污秽所浸染,这依托于他的强大和坚定。
  桃山枝爱他撒娇时故作委屈的模样,爱他不满自己忽视而故意捣乱的样子,也爱他——看着她时,满心满眼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样子。
  话题被五条悟凭一己之力带歪。
  曾经桃山枝小时候的哭泣模样还生生刻在脑海里,现在回头看,五条悟带上滤镜,承认是可爱的,如果现在襁褓里换成桃山枝,他肯定会拿出十二分的耐心。
  但是当时为了解决恶魔啼哭,偷偷研究了很久的育儿手册......这样羞耻的事情,桃山枝本人还是不知道为好。
  他抓住桃山枝的手,放在唇边啄吻,一路顺着手臂往上。
  现在小琉生已经两个月大,桃山枝还在哺乳期,身上一直带着一股奶香,跟小琉生身上的一样。
  在小琉生身上,五条悟倒没什么反应,反而嫌弃自己儿子乳臭未干,但是在桃山枝这......
  他将人困在身下,猛吸了几口,桃山枝颈窝被他蹭得发痒,却没有赶人离开,红着脸别过头去,任由大猫猫伸着爪子,左扒拉一下右扒拉一下在身上作乱。
  在事态逐渐走向另一个发展之前,让两个新手父母差点从床上跳起的小儿啼哭又开始了。
  五条悟&桃山枝:......
  3关于房间之战。
  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琉生长大了,他已经可以不需要父母抱着,自己可以自由地探索世界。
  全天候二十四小时待命在身边的桃山枝和五条悟终于松了口气。
  五条悟毫不犹豫给自己儿子重新整理出一间房,以拐卖儿童的哄骗语气,将人夸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小大人,赶去自己睡觉。
  他已经受够这几年小兔崽子缠着桃山枝不放,把属于他的空间都占据得一干二净,想做点什么都困难,跟做贼一样。
  桃山枝之前百分之百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现在不得不转移一部分给小琉生,五条悟不满但也不能说什么,现在终于有正当理由把臭小鬼赶走。
  五条悟安顿完小琉生,脚步轻快回卧室。
  但是他错估了一点,小琉生作为他的儿子,不可避免继承了他某些性格。
  比如难缠。
  又一次深夜,门外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五条悟气得不行,随意套上衣服,打开门果然看到小兔崽子抱着枕头站在外面,眼睛红红的,表情很是委屈。
  门一开,他便绕过五条悟,一溜烟跑到床边,钻进桃山枝怀里,不走了。
  “琉生一个人好害怕,房间好大好黑,我要跟吱吱一起睡。”
  桃山枝无奈,掐了把小肉脸,纠正:“是妈妈。”
  五条悟:......
  他以六眼发誓,这小兔崽子在刚刚经过身边时候,绝对笑了,完全没有看出半点害怕的样子。
  可桃山枝对五条悟都抵抗不住,对小小只,肉乎乎的小号五条悟更是没有办法。
  小琉生很好地继承了父母的基因,黑发蓝眼,从小就长得可爱,见过的家入硝子都曾感叹过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人渣会养出的孩子,就连夜蛾正道都偏爱他几分。
  只有五条悟深知他的本性。
  装!这么小就会装!长大了还得了!
  要是其他人听到五条悟的吐槽,估计会睨着眼睛,毫不迟疑道:“长大了,那不就变成你了?”
  对于要让小琉生独立睡觉这件事,一大一小明争暗斗好久,最后终于在小琉生四岁那年,五条悟以年龄胜出,成功独占了与桃山枝同床共枕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