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假设她的情夫是保镖,她该用什么理由呢?”梅说。
  谢昭回答:“ 假设这位夫人丢了一些看似贵重实际也没那么重要的东西,就说是保镖携款跑路了。”
  “情夫跑了自然会好很多,可是现在跑岂不是立刻就会被发现,再加上别人挑拨指控,会更加加重嫌疑吗?”
  “假设她的丈夫对某件东西过敏,假设他因为过敏进了医院,不至于死掉,但是会昏迷个几天,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所谓的情夫,揭发夫人的儿子和测谎专家通通消失了,这样他压根就没有听到关于夫人出轨保镖的消息。至于他如果问起来保镖去了哪里,就说偷了点小钱卷款跑了。”
  谢昭注视着她的眼睛。
  谢昭知道陈董对花生严重过敏,如果陈董进医院,在这段权力真空时期,根据公司的章程,陈彬浩会自动成为临时ceo,暂时行使控制权,他会急不可耐地与她签完协议。
  “夫人喜欢这种假设吗?”她轻声问梅。
  “这个假设很不错。”梅微笑。
  第58章 塞壬诱惑
  窗外,黄杨木与松柏树已经沉入了粉紫玫瑰色的夕阳中。
  卧室内的壁灯已经点起了暖黄色的灯光。
  谢昭坐在镜前,戴上钻石水滴耳环。
  她站起身,纯银色的细钻流苏裙垂下,偏光面料流光溢彩,银色镜面尖头的平底鞋踩在手工地毯上,细细的流苏在脚踝处摇曳。
  最后的晚宴即将开始。
  拱形天花板上的西洋精怪们微笑着看着她,看她去奔赴这场血腥的晚宴。
  谢昭整理好仪容,走到门口又停住了。她折返回去走到了衣橱边,拉开衣橱,敲响了联通江慈卧室的那扇门。
  她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得去做。
  她得试探一下江慈此时的态度,她得确保他不会拿任何证据去检方那里告她的恶状。
  江慈会在陈家与谢昭当中选择偏袒她,但绝不代表江慈会在检察官那边与她之间也选择偏袒她。
  “请进。”江慈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谢昭推门进去。只见他正半躺在床上,居然正悠闲地看着书。
  夕阳半晒在他白色的床单上,他英挺的脸笼在柔和的金色中。
  他没换正装,只是随便的穿着黑色的t恤。此时眼皮懒散的垂着,神情闲散。
  “你有事吗?”江慈并没有看她,仍在随便地翻着书页。
  谢昭本来想好了一些寒暄客套试探的话,但她的目光突然停在了他手上的书本上。
  “阿西莫夫基金会?你拿的这个版本是绝版书?”
  “嗯。”江慈翻了一下封面点点头,“当时买的时候是最后一本了。”
  她之前想买的绝版书,最后一本原来是被他买走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江慈偏眼看她。
  “我需要担心吗?”谢昭问。
  “你担心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物证,一次性手机已经都被他销毁了。
  “我也会对检方保持沉默。”江慈说,“我不欠你了吧?”
  他的眼睛又移回书上。
  你本来就不欠我。谢昭想说,但并没有开口。
  她是个绝对的理性人。之前江慈一直明里暗里跟她斗,拼命想拆穿她,但她对他并没有什么私人情感上的怨言。
  他们立场不一样,她其实可以理解,如果是她的话,她也会做同样的事情。
  她是个会为了达到目的,采取一切尽可能手段的人。
  比如现在,她其实还在思考要不要除掉江慈,按她的计划本该是先利用他毁掉物证,然后再除掉他的。
  她不能让他重新回到检方那里,虽然江慈现在愿意保持沉默,但不代表他之后会一直保持。
  江慈目前保持沉默的原因还是被同情心冲昏了头脑。但他如果再继续往下挖掘的话,就会了解到她到底是个什么样价值观的人,她与江慈的价值观是绝对冲突的。
  到时候他也许会帮助检方一起查她,她不能让那样的危险事情发生。
  理性告诉谢昭,她必须毁掉他的工作,让他没法回到检方那里去,彻底失去调查她的权利。
  “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们就谈到这里吧。”江慈说,“我想休息了。”
  “谢昭小姐。”他最后看她一眼。“这些天我让你感到不舒服了,我很抱歉。”
  他绿色的眼睛宁静地注视着她,让她想起了潮湿的夏夜。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像一块柔滑的缎面轻轻包裹住了她。
  包裹住了她的心。
  她有一瞬间的动摇。
  史诗中的英雄奥德修斯曾遇到赛壬的诱惑。
  海妖塞壬的声音蛊惑人心,对所有人都有一种致命的诱惑力。
  奥德赛斯在海上扬帆起航,即将遇到海妖,为了抵抗海妖的诱惑,他将耳朵封蜡,将自己绑在了船上。
  他嘱咐他的同伴们无论自己下什么命令,都只能前进,向前航行,绝不能停。
  此时江慈美丽的绿眼睛正注视着她。他天生桃花眼,勾人而不自知,看任何东西,任何人都有一种深情款款的感觉。
  他们在瑰丽的夕阳里对视,橙红色的夕阳好像在不停地膨胀,在她心中膨胀。
  她的心此时被这种温暖美丽的东西塞得很满。
  她必须封上耳朵,封上眼睛,把自己绑在船的栏杆上。
  几秒钟后,谢昭先撤回了目光。
  “不必抱歉,我很感激你这两天的照顾。”谢昭对他微笑,“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谢昭抵抗住了塞壬的诱惑。
  她必须除掉他,尽管是有几分不忍心,但计划不能改变,她只能前进。
  谢昭头也不回地走了,银色的镜面平底鞋在空荡荡的地板上,踩出了坚定的声音。
  江慈又躺回了床上,继续看他的科幻小说。
  他刚休息没一会儿,检察官就打来了催命电话。
  “已经第7天了,关于谢昭的材料你准备得怎么样了?赶紧交过来。”
  “我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是些陈词滥调了。”江慈说。
  “我们追踪以撒的线人,已经确定了他那边的确是有问题,从之前l集团的做空案开始,他真的很大概率涉嫌了多起内幕交易,谢昭也很有嫌疑,并且此事不止他们两个人。”
  “这恐怕会是华尔街的特大型经济犯罪案,非常有价值,我们非常需要你关于谢昭的调查资料。”
  “我真的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江慈说。
  “你认为谢昭可疑吗?”
  “暂时看不出来。”
  “那你这么多天都在忙些什么呢?我真的怀疑你在诈骗我们的研究经费。”检察官怒道。
  江慈先他一步掐了电话。
  检方不会放过他的,他老妈也不会放过他的,但他现在不想烦这么多了。
  江慈承认他有软弱性,如果是一只吃人的金钱蟒,他可以痛下杀手。但是对于受伤的金钱蟒,他狠不下心来。
  晚宴即将开始了,江慈也懒得收拾就这么直接出了门。
  他刚走下大理石台阶就见到陈庆迎面怒气冲冲地走过来。
  “我爸在哪里?我要见我爸。”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保镖的重重阻拦当中闯进来的。
  “陈庆先生,你还是冷静冷静吧。”江慈说,“你现在这么冲动,对你自己可没有好处。”
  “我已经知道你们在搞鬼名堂了。肯定谢昭是主谋,那些赃物估计是德洛瑞丝来栽赃我的。
  我要告诉父亲。”
  “你别闹了。”江慈低声说,“我知道你和某些英国家族之间的关系。”
  陈庆一僵。
  “如果你去陈董那乱说,那么我就把这件事情说出来,你勾结了某个英国的家族财富基金会想来恶意收购自己的公司,想来争夺控制权,取代你父亲当上实际掌权人。”
  “你还真是对谢昭死心塌地啊。”陈庆冷笑道,“你在测谎的时候包庇她以为我不知道吗?”
  “江慈先生,你看错了人,她跟你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她不值得你这样喜欢她。”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江慈蹙眉,他根本不认为自己对谢昭能有什么男女之情,只不过是出于正常人的同理心罢了。
  陈家丧心病狂,他作为一个正常人,自然是帮谢昭而不会帮陈家的。
  陈庆仍然在喋喋不休。
  “江慈先生,我看你是一个连猫死了都要难过的人,你怎么会喜欢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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