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穿着花花绿绿的服务生给客人们端上酒。
  这是巴拿马的特色朗姆酒罗恩阿布埃罗塔尼,主要由龙舌兰糖浆和拉斯帕杜拉糖浆,泰尼港口酒和香料酒酿造而成。约翰给他们分别倒酒。江慈摆手。
  “还是不喝酒?”
  “请原谅我这个朋友。”约翰对谢昭说。
  “他是个奇怪的人,上学时就是。”
  “我以前和他有段时间是室友,我每次邀请他和我晚上一起出去玩,不管是参加派对还是什么别的活动,他总是拒绝说他晚上有要紧事情。”
  “后来我发现他晚上的事情就是躺在房间里看热带虫子的科教片。
  我还以为他是对我有意见,不过之后我发现其他人邀请他出去他也拒绝。”
  “那是兰花螳螂,很有意思的。”江慈辩解道,“你们总是出去喝酒,还有对不同的女生们无意义地重复自我介绍。乙醇是一类致癌物,会损害脑细胞,我要保护我的脑子。”
  “所以你大学时没有女朋友,不只是大学你一直都没有。”约翰对谢昭笑道,“幸亏他对男人也很冷淡,不然我要怀疑他的取向了。”
  “很难想象吧?我当初看到他的时候,以为他至少同时有十个女朋友。”约翰调侃道。
  “没有一个女生喜欢你,好可悲呀。”谢昭幸灾乐祸,总算逮到了一个可以攻击他的地方。
  “有的人长得漂亮,但是脑子不正常,自然是没有一个女生看得上他。”谢昭啧啧道,“真是失败呀。”
  江慈的嘴角冷冷地勾了一下。
  “荒谬,灵长科求偶行为的数量多少和自我价值有什么关系。”
  前菜上了是塞维切ceviche,这是一种用柠檬汁腌制的生鱼,在秘鲁和其他南美洲沿海国家的菜单里很常见。
  谢昭尝了一点,透明的亮橙色柠檬腌汁偏咸鲜,衬出鱼肉的鲜甜。
  “那倒也不是这样。”约翰说,“还是有不少女孩子喜欢他,想追他的,尤其是亚洲女孩。虽然他总是懒得要死躺在房间里不出门社交。”
  “不过这种男生也太难追了。”他笑道,“你根本就逮不到他,恐怕只有等一场破门而入的爱情。”
  喜欢他?谢昭侧脸看了他一下,江慈纤长的睫毛低垂,根根分明,他正优雅地把餐盘中的柠檬挑出来,拿叉子的手修长漂亮。
  谢昭哼了一声,可怜的小傻瓜们被他美丽的外表蒙骗了,傻子才会喜欢他。
  服务生端来了一个木质大托盘,他用带着西语腔调的英语介绍,这是生鱼玉米饼塔,装在陶瓷碟里,里面配了些梨子酱和哈里塞调味酱。
  他放在桌子中间让客人们自己分一分。
  谢昭心情很好,所以食欲也很好。
  她吃完了一个,见托盘里还剩下一个没有人拿,于是又伸手。
  她还没起身,最后一个就被江慈迅速地拿走了。
  她横了他一眼,不跟他计较。
  接下来服务生又上了一大盘烤扇贝放在桌子中央,依然让客人们自取。
  鲜嫩肥美的烤扇贝,浇上蒜香黄油酱,再配上清爽的皮斯克酸酒。
  空气中弥漫了烤海鲜的香气与热带水果的香味混合。
  谢昭大快朵颐,正想再加,最后一个又被江慈光束卷走了。
  她忍了忍。
  服务生又挨个给客人们端上了秘鲁香草黑薄荷腌章鱼,搭配了百香果和露露果。
  还有些百香果跟露露果切开了,摆在桌子中央。
  谢昭伸手想再拿一个百香果,又被江慈抢先夺下。
  她脸上维持着礼貌的笑容,咬牙切齿低低道:“你饿死鬼投胎呀?不知道礼让一下女士吗?”
  江慈美丽的眼睛弯了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抢不过就饿死吧。”他低声说。
  很好。谢昭气笑了,这个无聊的男人时时刻刻拿她的话来堵她。
  她握紧了叉子,蓄势待发,喜欢抢是吧,我让你一口吃不到。
  江慈也竖起了叉子。
  服务生端上了一盘烤蛏子和牡蛎放在中间,配上了辣椒酱和柠檬香草酱。
  说是迟那是快,谢昭和江慈两人同时伸出叉子。
  谢昭插到了蛏子,江慈的叉子阻隔了她的去路,他硬生生把她到手的蛏子抢了下来。
  他慢条斯理地放到嘴里咀嚼,挑衅地对她笑了一下。
  谢昭再插,江慈再拦。
  接二连三,江慈快速地抢夺了每一口她即将到手的肉。
  此时这已经不是普通的叉子,这是海神波塞冬的三叉戟,这不是抢夺海鲜,这是在掀起大战。
  谢昭放弃防守转而进攻,她拿叉子直接插到了江慈的盘子里,直接去抢江慈嘴边的。
  他放到盘子里一块,她就抢一块。
  叉子们不停地进攻防守缠斗。
  整张桌子所有客人都停了下来,有个小孩稚嫩地声音响起,“妈妈我也想玩叉子打架。”
  约翰极其尴尬地看着他们。
  他干笑几声,“你们应当是长途跋涉饿坏了,不要急,后面还有很多菜呢。”
  谢昭和江慈还想斗嘴。
  就在此时智能控制的音响突然停止了放音乐,一声枪响在庭院外响起。
  餐厅屏幕上本来正放着拉美传统跳舞的视频画面,突然切换成了庄园门外的监控画面。
  几个带着印第安人面具的黑衣人武装整齐,手上拿着枪站在门口。
  “怎么回事?保镖呢?为什么保镖都不见了?”谢昭的财务顾问比尔首先惊慌。
  “不要担心,我等下去看看什么情况。”约翰说。
  “你别随便去看。”江慈说,“不安全。”
  “我早就说过我不想来这个鬼地方。”比尔慌张道。“这些戴面具的鬼人是什么人?恐怖分子吗?还是□□?他们要进来杀我们吗?”
  “我真的不应该过来。”
  “冷静点,”谢昭安慰他,“我们来这里是谈大生意的。
  别这么胆小,想想谈成了可以赚到多少钱?我们最重要的是什么?”
  “当然是命!”比尔说。
  “你看苏珊多冷静,多勇敢。人家还是一位女士。”谢昭指着自己的律师做榜样。
  苏珊是一位金色短发的中年白人女性,她此时正端庄地坐着,眼帘低垂。
  “说实话我是焦虑症发作了动也不能动。”苏珊说,“我们应该赶紧安静地祷告吧。”
  “他们要进来怎么样办?我们手上都没有枪。”比尔说。
  “别害怕,”约翰安慰他,“我们的安保系统很好,固若金汤,这些危险分子是进不来的。”
  江慈一直在试图报警,但信号已经被切断了。
  “网络都被入侵了,能好到哪里去。”他说。
  “我们买的可是美国最先进的安保系统,上市的大公司,质量有保障。”约翰不满。
  “等一等,你买的是哪个牌子的?”谢昭问。
  约翰说了一个牌子,谢昭淡定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
  “那恐怕也不是那么的固若金汤。”
  “你投资过的?”江慈问,“你们又搞什么虚假宣传?”
  “广告总会和实物有一点点细微的差别么。”她干笑。
  “但哪里会出事情,安保系统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威慑和警告,代表这是富人区,富人区的犯罪率一向是最低的,脑子有病的人才会攻击富人区。”她说。
  “所以这个安保系统到底有没有用,并没有得到过足够检验?”江慈问。
  “哪有那么多□□和恐怖分子会天天出现在富人区?”谢昭说。
  餐厅里的广播突然开始发出声响,“先生们女士们。”带着西语腔调的英语播报。
  “请大家不要惊慌。我们只是一些新朋友需要和大家认识一下。”
  “可以不认识吗?”比尔小声说,“我,我这个人有点社交恐惧症,不敢认识陌生人。”
  谢昭一抬头,约翰已经消失不见了。
  大屏幕上那些武装的黑衣人也不见了。
  “完了完了,他们要杀我们吗?”比尔开始慌得喋喋不休,他秃头的头顶上那几根毛也惊慌的翘了起来。
  “没事的。“谢昭安慰自己的顾问,“巴拿马和美国有引渡条约,他们不敢杀我们的。”
  “是吧?”她戳了一下江慈。
  “是个鬼,虽然有引渡条约,但巴拿马的宪法修改过规定,巴拿马的国民可以不用被引渡!”江慈说。
  他们只能祈祷这个安保系统有效,不过安保系统是资本家的良心。
  突然一下室内陷入了一片黑暗,电力也被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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