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谢昭以树作为遮挡,靠着树根坐下来喘一口气。
  眼前几只兔子在打架,在绿色草坪上滚来滚去。
  阳光将树的影子拉得老长,这里很安静,只有动物们的声音。
  她略微放松了一点神经,她的头发乱糟糟的,靠在树上闭眼休息一秒。
  “小姐。”这时那个令她毛骨悚然的,带着西语腔调的英语又响起来。
  她抬头,高高的树上坐着几个面具人,他们微笑看着她。
  “你真的挺能跑的嘛。”
  *
  谢昭被拖回大厅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被绑了起来。
  她在人群中看到了比尔苏珊等等。但没有看到江慈,她心中一惊。
  她这样都没有跑掉,那江慈恐怕更是凶多吉少。
  谢昭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见到他。
  她真的希望他还活着。
  他是好人,他不该死。她才意识到她其实可以把他当做朋友。
  他们那点小矛盾在生死面前真的不算什么。
  “这位小姐很没有礼貌。”有面具人发话了。
  “她断掉了监控系统还试图逃跑,并且枪击了我们的人。”
  “各位一定觉得自己有权有势,我们肯定不敢动你们。”
  面具人指着谢昭向所有人说,“所以现在我们就要让你们看一看,不礼貌的后果是什么?”
  他抬手,一瞬间,所有的枪都指向谢昭。
  黑洞洞的枪口将她团团围在圆心。
  只要他一声令下,所有的枪就会开火,将她打成筛子。
  “小姐,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要发表吗?”金面具人问她。
  谢昭抬头,她的背脊笔直。
  “有啊。”她说,“看好。”
  她对所有枪手比了中指。
  所有枪都举了起来瞄准了她。
  她闭上眼睛。
  “放下枪。”谢昭听到了那个熟悉的有点懒散的声音。
  铜面具人从黑暗中走出来,他的脖子被人掐住一双修长冷白的手掐着他的脖子,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江慈劫持了他们的头领。
  “立刻放开她。”江慈对铜面具人说。
  指着谢昭的所有枪口瞬间放下了。
  “小心!”谢昭说,她看见了一个移动的红点,出现在了江慈的身上。
  窗外有狙击手。
  “先生,你当真以为你一个小小的检察署工作人员就可以随便拿捏得了我们,我们就当真不敢杀你?”铜面具人虽然被江慈掐住脖子,仍然在微笑,“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江慈的手稳稳地拿着枪抵着他的太阳穴。
  “你的意思是想我现在开枪?”
  “人固有一死,你们何必做这种徒劳的挣扎呢?”面具人说。
  谢昭的心高高旋了起来。
  就在他们对峙时,一阵欢乐的手机铃声在大厅中回响。
  “谁杀人不开静音啊?”
  “工作状态要静音懂不懂?”
  铜面具人呵斥道。
  “好像是你自己的手机。”金面具人小心翼翼地说。
  “实在是抱歉,太失礼了。我能接个电话吗?肯定是我老板又有新想法了。”他说。
  “不能。”江慈说。
  “我来接吧。”金面具接过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他凑到铜面具面前,低声说了一些西语。
  在江慈身上的红点瞬间消失了。
  “人固有一死,不过先生你不用死。”铜面具突然换了一副恭敬的腔调。
  搞什么?江慈依然死死掐着他的脖子。
  “我们老板刚才打电话过来骂我了。”铜面具叹气,“我想杀你,老板也不会答应。你们要知道老板这种东西就是最畜生,最没有远见的。”
  他凑到江慈耳边轻声说:“巴德龙先生让我向您母亲问好,他永远尊敬您的母亲。”
  第75章 赌牌
  “贵客不用死,请坐请坐。”铜面具人说。
  江慈拿枪的手微微放下一点。
  “但是这位小姐不行。”所有的自动步枪又全部指向了谢昭。
  “不可以,你们不可以杀她。”他的枪重新抵住面具人的下巴。
  “理由呢?我老板只说要保你,可没说要保其他人。”
  面具人说,“你最好安安静静地呆着,别怪我等会儿翻脸。”
  谢昭离他们远,又被枪指着心绪不宁,并没有听清他们具体在说什么。
  她被恐怖分子按住,半跪在地上,隔着重重的黑色枪口看向江慈。
  他的手紧握着枪一动不动,但眼帘垂下,睫毛在颤抖。
  她还是要死,他救不了她。
  闷热潮湿的空气中,她跪在大理石地面上,冰冷从指尖蔓延,谢昭也微微颤抖像被冻僵了。
  “因为她是我的未婚妻。”江慈抬眼,他凑到面具人耳边低声说,“她也是我家族里的人。如果你杀了她,我母亲会不很高兴。我母亲不高兴,你们全都别想好过。”
  他的手指重新搭在了扳机上。
  “行了,行了。”铜面具挥手,“先放他未婚妻坐回去。”
  枪口移开了,谢昭跪在地上膝盖麻了站不稳,江慈快步上前扶起了她,他紧握住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后,他挡在枪口前,以防面具人又反悔。
  他的手宽大干燥温暖,她也反握住。
  “好了,你们别含情脉脉地看来看去了。两位有情人请放心地先坐回去吧,我暂时不为难你们。”
  铜面具人拿回了枪,他掉转枪口突然抬手,一枪击中了旁边瑟瑟发抖的服务生。
  “不!”江慈冲过去想拦住他,但立刻被成排的半自动步枪挡住了。
  “你们个个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铜面具人笑道。“个个都想威胁我,治不了你们,我还治不了这些人吗?”
  他抬手又是一枪,另一个服务生应声倒地。
  倒在血泊中的是一个年轻的穿着花衬衫的女孩,眼睛张着,脸上满是恐惧,手上紧紧攥着手机。
  她应当是想打电话出去,不知道是想道别还是求救,但是这号码是永远拨不出去了。
  这是标准的反社会人格,这种人疯起来谁都会杀的。谢昭的手冰冷,不停地颤抖,她死死抱住江慈的胳膊不让他上前。
  她并不知道江慈的母亲有绝对影响力,她仍以为江慈只是因为美国司法机构的身份才被保了下来。
  她担心他会激怒恐怖分子。
  铜面具人又抬起了枪,他在服务生当中挑选着,轻快地吹着口哨。
  年轻的男男女女们被迫贴成一排,哆嗦哀求。
  “停下,我让你停下。”江慈吼道。
  “怎么?这里面又有你的情人,又杀不得?你这个人还蛮多情的嘛。”铜面具人放下了枪 :“好了,给贵客一个面子。”
  “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各位。”
  手持半自动步枪的面具人将所有人质围在了中间。
  “现在我们的人会去地下把沈先生跟他儿子这两个老鼠炸出来,在我们炸地鼠的途中呢,我跟大家玩一个游戏。”
  铜面具人坐到了长桌边,他翘着二郎腿将枪放在了桌面上。
  “一个非常公平的游戏。拿枪拿刀,你们不擅长我逼你们玩这些也太没有人情味了。这样吧,你们之中选出一个人作为代表来与我赌牌。”
  “如果他赌赢了,你们全部都能活,我不会杀任何一个人。”
  “如果赌输了呢,他第一个死,接着你们全部都得死,”面具人说,“将命运交给上天,是不是非常公平?”
  “有没有志愿者?”铜面具人说,“积极点,大家踊跃报名啊。”
  他走到比尔面前:“怎么样?爷爷来不来赌啊?长者先请。”
  比尔连连摇头。
  “不用这么客气,我戒赌很多年了,我不赌。”
  “这位小姑娘呢,女士优先。”他蹲到了简的面前。
  简已经哭地喘不上气了。
  铜面具人叹气:“大家都这么害羞啊,如果你们这样的话,就由我来点名了哦。”
  江慈想站出来和他赌,可是他戴着面具挡住所有表情。江慈的优势发挥不了,他无法通过读表情来判断面具人手上的牌。
  “你要玩哪一种?”谢昭淡淡地开口了。
  “怎么,这位未婚妻有兴趣?”面具人蹲到了她面前。
  谢昭没兴趣当英雄,但是她绝不会把命运交给上天。
  如果是随便一个人被抽中与这位反社会恐怖分子赌牌的话,在这种高压下输的概率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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