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但失去了视觉,她的其他感官就被放大比如嗅觉。江慈身上那种雪山木植的清透冷香像一缕烟,袅袅得从他的颈窝钻出来,钻入她的鼻尖,她的气息被他搅得紊乱。
  不过也许是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些不妥,很快江慈就放开了她的腰,转而扣住了她的手腕。
  “别乱动了,就这样快点睡觉吧。我们需要补充体力,明天才好走出去。”比起谢昭的气息不稳,江慈的声音倒很平静,无波无折。
  江慈温热的掌心贴紧了她的腕骨,有点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擦了一下她的手腕,被他手指圈住的这一圈皮肤有点酥麻。
  谢昭感到自己的体温在升高,脸上的温度也在升高。
  出于畏寒和对温暖本能的靠近,他们的身体紧紧贴到一起。他的胸膛贴住了她的背脊,江慈的体温温暖着她,源源不断的热源传来。
  难得有了一处干燥温暖的环境,他好像很快就睡着了。
  但谢昭闭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
  江慈平稳的鼻息不断喷洒在她的后颈上,很痒,好像有一股细微的电流从后颈通往全身,她微微缩了缩脖子。
  山洞内一片漆黑,山洞外雨声潺潺。
  垫在身下的落叶干燥而温暖,在他的怀抱中,所有的危险和寒冷都远去了,谢昭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江慈睡着了,他的手松开了对她手腕的禁锢,他的手臂放松地垂了下来,垂在她的腰侧。
  谢昭伸手,手指划过他的小臂,轻轻抚摸他小臂上突出的青筋脉络。
  她的手指从他的小臂一直滑到他骨骼分明的手指,像在探索一件新奇的玩具。
  盖在他们身上的树叶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微弱的簌簌声。
  “怎么了?”江慈低低的声音紧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朵。
  这次他睡眠浅,被惊醒了。
  她转过身,两人四目相对。
  雨势渐小了。细细的雨滴从山洞的岩壁中漏下来,一点天光也从缝隙中露下来。
  他周身在黑暗中,唯有脸庞被光照到一丁点。
  江慈高挺的眉脊眼廓近在咫尺,双眼皮深折,眼尾上扫,桃花眼颇有些勾魂夺魄的意味。
  在这一点微弱的光下,他淡绿色的瞳就像滟滟的薄荷酒。
  酒不醉人,人自醉。
  尽管这张脸谢昭看得也挺久了,但在这样的近距离下,这种浓烈容颜的强势视觉冲击还是让她有一瞬间的心神荡漾。
  雨声阵阵,盖住了她的心跳声。
  他微微挑眉,探寻的目光看向她。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像两块磁铁,慢慢锁在了一处。
  “我冷。”她的脸烫。
  “我冷得睡不着。”谢昭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那我们做点躺着的运动吧。”江慈靠近了一点,他的声线干净又淡然,毫不轻佻。
  “运动?我们?现在?”谢昭磕巴了一下,“不太好吧。”
  “虽然说很不合适,但是为了驱寒也是没办法。生存面前就别讲就太多了。”
  他的眼神坦坦荡荡,清清白白,勾人而不自知的眼睛。
  “那,好吧。”
  江慈一挺身就坐了起来,然后他开始做仰卧起坐。
  “仰卧起坐虽然不能像其他有氧运动那样直接产生很多体热,但是也可以激活其他肌肉群促进血液循环。”
  “你愣着干嘛?”他催促愣在原地的谢昭,“赶紧做啊,你不是冷吗?”
  “不要偷懒!”
  刚才那点惺忪绮梦立刻破灭。
  谢昭一边做仰卧起坐,一边在心中痛骂江慈。如果她下次再对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有点什么想法,她就直接扇自己两耳光。
  第83章 洗澡
  *
  谢昭睁眼时,江慈已经起来了,正背对着她穿衣服。
  光线昏暗,一点天光露下来,勾勒出了他的宽肩窄腰。
  他已经胡乱地套好了裤子,正在穿上衣。
  依靠着优越的身形,他硬是把这又破又皱的衣服撑了起来。
  腰长得真不错,够细,腰臀比很好,谢昭观摩着。
  免费的,不看白不看。
  江慈随意地把她的衣服一股脑扔到她身上,盖住了她的脸。
  谢昭把衣服扒拉下来。
  他侧过头,锋利的下颌线明显。
  “醒了就赶紧起来吧,我们还得赶路呢。”他随便地理了一下上衣,衣领仍旧散乱着。
  然后他又转过身去留给她换衣服的空间。
  其实他转不转身都无所谓,谢昭是完全不会尴尬。
  在欧美露天沙滩不穿衣服晒太阳的女性多了去,这对她来司空见惯。
  她爬起身,把已经撕坏的裙子勉强套上。
  谢昭站起身,绕过被他们滚得凌乱的草堆床铺。
  她做了个简单的拉伸。
  “腰好酸。”她蹙眉,“腿也好酸,昨晚都怪你。”
  “拜托,明明是你自己喊冷把我推醒的好吧。是你一再要求我才勉为其难地帮你。”
  江慈说,“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半夜运动啊,我的腰也很酸。”
  “大清早的,我不想跟你吵架。”谢昭推他,“走吧走吧。”
  雨下一整晚,空气中满是山林被雨水浸透的草木和泥土清香。
  两人爬下陡峭的石壁,江慈抽出瑞士军刀,在附近的树上刻记号,以防他们迷路。
  他们穿过丛林和沼泽,一步步踩在极滑的腐烂树叶上。
  太阳高升了,此时的雨林体感气温上升到了30度左右。
  “据说有美洲豹在这种雨林出没。”江慈说。
  “我们不至于这么倒霉。”谢昭挥手驱赶着蚊虫,这里的毒蚊虫太多了,叮的人又疼又痒。
  她才走了不一会儿汗水就顺着额角流了下来,谢昭抬头看,视野中高大的树冠遮天蔽日,十分压抑。
  “要出雨林必须先找到河道。”江慈说,“我们得到最高的高树上往下看全局才好找到方位。”
  “我看这棵就挺高的。”谢昭扭了扭脖子,开始往上爬。
  但是她没爬多久就蹙眉。
  “算了,你下来我来爬吧。”江慈叹气,“你的脚昨天扭到了也没完全好,这个树太高了爬上去比较危险。”
  “可是你好像有点恐高。”谢昭说。昨天他爬一段并不高的石坡都有些犹豫。
  “没那么夸张,我不往下看就是了。”
  江慈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树,这里的树长得都极其高,最起码也有三四层楼那么高。
  嘴上说不害怕,但他心里是挺犯怵的。
  江慈绕来绕去,左挑右捡,最终选择了一棵非常粗壮而且结实的树开始攀爬。
  他用力抓住树干上凹凸不平的地方,一步步向上。树皮湿滑,长满了苔藓。不时有小甲虫在他的手指边蠕动。江慈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小东西。
  树干上的缝隙和凸出部分,都是他的支撑点和踏脚石。
  但树干很高,且随着高度不断增加,他合适的攀爬点变得越来越少。
  他的双手抓紧了粗壮的藤蔓,但是这些藤蔓随时可能断掉。
  江慈小心地踏出每一步,每一步都要仔细计算,以避免掉下去。
  他的手臂和腿部开始感到疲劳,肌肉在持续的用力下酸痛难忍。湿滑的树皮也增加了攀爬的难度,他不时停下来调整呼吸和恢复体力。
  猴子在树枝间跳跃,尾巴从他的脸上扫了过去,他咬牙闭着眼。
  一睁眼,只见树上有一条蛇。
  江慈吓得差点松手。
  还好蛇并没有注意他。
  他小心翼翼地绕过这条蛇,继续向上。
  爬到三分之二的位置,风声在耳边呼啸,猴子们已经被他甩到了底下。
  江慈的腿脚有些发抖,他又开始恐高了。
  “向上看,就快到了!”谢昭在底下大喊。
  但随着高度的增加,风力也变得更强,树枝开始轻微地摇晃,他的攀爬更加艰难。江慈格外小心,以防一个不稳被猛烈的风浪甩下去。
  终于他到达了目的地。
  江慈停下来大口喘气。阳光穿透稀疏的树冠,投射下斑驳的光影。
  他垂眼一看,下面是碧海无边。
  空气中是潮湿的植物气息。
  风吹过雨林,绿涛滚滚,虫声阵阵。远处有鸟叫和猛兽的吼叫声。
  他远眺,雨林中有一处明显低陷下去,那是河道。
  只要找到河道,顺流而下他们就能出去。
  *
  江慈爬下来时因为攀爬的用力还有恐高,整个上衣的衣服都被汗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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