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不用他们动手,只需要远远的跟着,看他朝着什么地方去即可,这样有助于他查出那个人究竟是谁。
  可是那人实在是太过敏锐,徐沅险些就被发现了。
  为了自救,他脑子一热撩开衣袍往草丛里一蹲,将那天地做茅房,可刚蹲下就被藏在草丛里的一条毒蛇给咬了,发出一声惨叫。
  许是他当时的样子实在是太过愚蠢,还当真骗过了那人,保住了一条小命。
  从那日之后,徐沅便不敢出现在他面前了。
  “我们一直盯着,除了天英城那个炙羊铺子的东家娘子外,没有其他人去过,你义父更是再也没有露过面。小瞎子也没有出过门,乖巧得很,我看那些下人们待他也很尽心,并没有发现有人欺辱他。”
  苏长缨听到这里,自嘲地笑了笑。
  枉费他此前还担心小弟在义父手中做质子,他是个瞎子,怕不是容易被人欺负,安排了天权盯着些。
  如今想来,真是可笑。
  他是公子予,有谁会欺负他呢?
  苏长缨想着,看向了天权,“那小院你不用盯着了,我会安排其他人过去。你同徐沅分头去盯着我手底下的两个人,一人名叫韩泽,另外一人名叫祝黎。”
  天权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
  在天英城的时候,他同徐沅已经见识过苏长缨的本事,下定决心要追随他了。
  既是奉了他为主,那有些不该问的事情便无须多问。
  着,走到另外一侧的窗口,轻身一闪便消失在原地。他是做偷儿出身的,轻功了得,等闲之人都发现不了他。待天权离开,苏长缨定定地朝着廷尉寺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会儿周昭,应该已经回廷尉寺了吧!
  他正想着,就瞧见韩泽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将军,有案子了。昭姐同楚王已经过去了,就等你了。”
  ……
  “阿昭,我这里有干净的布,捂住你的口鼻。”
  周昭接过刘晃递来的布,系在了鼻尖,忍不住蹙了蹙眉头,他们尚在门前便闻到了一股恶臭味儿。
  一个穿着短打的妇人,有些局促的抠了抠自己衣服上的补丁,磕磕巴巴的说道,“廷尉寺的大人们,我就是个喂豚猪的,平日里我都是给它们煮猪草,还有一些泔水。我也不知道,这里头怎么会……”
  她说着,有些茫然的看向了官府的人,那边闵藏枝已经吐得七荤八素的,脸色惨白如纸了。
  就连一些北军的老兵油子,都不由得直感恶心。
  “小周大人,我们巡逻的时候,见到有个小孩儿在路上玩耍,手中拿着一个白骨,仔细一瞧,竟是有些像人骨,我们不能确定,跟着她家去,然后在她家猪圈里,发现了一个人手骨。”
  周昭听着北军巡逻小兵的话,朝着那猪圈看了过去。
  在那两头的肥猪嘴下的猪食里,赫然伸出来了一只阴森森的人手。
  第146章 楚王杀猪
  猪圈里的两头肥猪吃得正是欢快,发出了噜噜噜的声音,猪食的汁水四溅。
  突然之间,一声咔嚓声响起。
  周昭朝着那猪嘴看了过去,只见它的嘴中还叼着一根骨头,一半吃了下去,另外一半漏了下来落在了食槽中。
  “应该是一根手指!”
  周昭想着,从兜里掏出了银钱,递给了那养猪人,“这两头猪,我们买了。”
  这猪吃了人,肯定是留不得了,而且它们方才吃下去,指不定藏了什么线索在腹中。
  周昭说着,看了刘晃一眼,刘晃点了点头,他举起了拳头对着其中一头猪的脑袋猛砸了下去,就这么一拳,那硕大的肥猪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句,便轰然倒在了猪圈之中。
  旁边那一只没有心。
  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继续欢快地吃着猪食。
  刘晃没有停歇,第二次举起了拳头,就在这个时候,那头看上去没心没肺的猪却是嚎叫一声,蓄力对着猪圈的栅栏猛的一头撞了过去,这一下还当真叫它撞了个缺口,猛冲了出去。
  它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一般,狂冲乱撞,一下子将小院闹得鸡飞狗跳起来。
  北军的小兵见状,大喊道,“关门关门,抓猪抓猪!”
  那猪儿摇头摆脑的一顿狂冲,径直直奔闵藏枝而去。
  周昭定睛一瞧,闵藏枝自从见过楚柚之后,愈发地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
  虽然今日不休沐,需要穿官袍,但他还是别出心裁的在外罩了一层透明的禅衣,身上香囊环佩一样不少不说,头上又换了一朵新花,连手中的扇子,都换了新的,便是如今拉去做新郎,那也是不输人不输阵的。
  那大猪带着嘴上还沾着猪食,闵藏枝瞧着大惊失色,转身就跑。
  可一转头便瞧见了前面生满了青苔的墙角,急!十万火急!
  “周昭!”
  周昭发誓,闵藏枝这一嗓子绝对撕心裂肺,都喊破音了!
  她噗呲一下笑了出声,“闵文书叫我做什么?”
  闵藏枝简直要疯了!
  他咬牙切齿的伸手往上一攀,整个人挂在了墙上,“小周大人,把猪弄走!”
  周昭挑了挑眉,却是没有动弹。
  因为阿晃已经到了近前,他伸出手来,对着那猪头就是一拳,猪闷哼了一声,终于倒在了地上。
  闵藏枝见身后没有了动静,后怕的回过头去,见那猪不动弹了,这才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周昭!算你狠!”
  闵藏枝从墙上跳了下来,看了看自己衣袖上沾着的青苔,毫不犹豫的将外头的素纱禅衣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他心中一定,又想起楚柚,看着周昭清了清嗓子,“你让楚王救我,也是极好的。”
  他说着,就听到一旁的斗笠下传来一个声音,“你踩到尸体了。”闵藏枝立即弹跳开来,却是发现在那猪的前脚上有一个被他刚踩出来的脚印,他的神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最后佯装咳嗽起来。
  北军的人将两头猪尸体装车,周昭同刘晃再又回到了那猪圈门前。
  “这应该是一个人的右手,缺失了一节小手指。手掌如此宽大,应该是个男人,对吧阿晃?”
  刘晃听得周昭的话,点了点头,“开始被猪啃掉的也是一根手指,但不是小手指。指骨上有明显的刀痕,刀痕没有任何愈合的痕迹,但是很新。不是陈骨,是新尸。
  有人先杀人后碎尸,死亡时间就在昨日。
  凶手应该试过将尸体上的肉剔下来,但手法并不娴熟,尚有大量残留,应该不是熟手。”
  身上的肉好剔,但是人手上的肉却是不好剔,凶手应该尝试了一下,便放弃了。
  周昭听着,拿起一把靠着墙边放着的火钳,在那猪食槽中翻找起来,这一看却是忍不住蹙了蹙眉头,那妇人并没有撒谎,她喂猪的东西除了猪草之外,还有泔水剩菜。
  这里头鸡骨鱼骨猪骨什么都有,要想要分清楚哪些是人骨,并非容易之事。
  “大姐您贵姓,这猪都是您一个喂的么?泔水又是从哪里弄来的?”
  妇人自从确认自己的猪圈里有人骨,已经是魂飞魄散,连手中的银钱,都没有激起她的欢喜。
  听到周昭这般一问,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我没有杀人啊!我也不知道猪圈里怎么会有人骨。小妇人姓甘,名叫甘琳,我夫家姓王,这边的人都叫他王三麻子。
  他是个大席师父,平日里城中村里谁家有红白喜事,都叫他去掌勺。我平日里会跟着去做帮工,洗洗碗碟什么的。这年头大家肚子里都没有什么油水,剩菜剩饭捞不着,泔水桶里也就是些吃剩骨头渣滓。”
  那妇人说着,眼中已经带了泪,“我都会同主家说好,将这些拿回来喂猪。昨日里三里巷,就是我们隔壁巷子有一户人家家中娶新妇,我刚提回来的。
  猪这种东西,什么都吃,昨日我们从酒席回来,都已经天黑快要宵禁了。我懒得生火煮猪食,就直接将泔水倒给猪吃了。等到今日早晨又直接喂了猪草。
  我那孩儿春花,平日里时常在猪圈边玩儿,我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就捡到了样的鬼东西……”
  妇人说着,哭了出声,“大人,我真的没有杀人啊!这骨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
  周昭认真地听着,冲着那妇人道,“你且先起身,人是不是你杀的,官府自有论断。你想起的线索越多,自是越容易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甘琳眼中含着泪,着急的团团转起来。
  周昭看着她又问道,“昨夜你可听到了什么响动?”
  甘琳摇了摇头,突然眼睛一亮,说道,“我家中还养了狗,我还听到了狗叫。那狗叫了几声,隔壁的老余半夜起来放水,还骂骂咧咧了好几句。老余同我们家惯常有仇,一点小事便骂得厉害。
  我听到他骂狗,还推了我家当家的,可是他太累了,不但没有起身,还呲了我一顿。狗没有叫多久,就叫了三两声,我以为是老余吓了它,今日早晨还同他家婆娘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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