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南军昨夜出动,那八人都不是傻子,自是知晓陛下突然查看狮章,一定是按照道理八个当中至少有一个出了问题。
  我们方才才发现死者,韩泽也是你刚刚才唤来的,韩少府不可能在这个档口交代他,是他发现八个印章完整之后,立即推测龚翎遇害,有人抢走了备用印章,然后在今早韩泽出门之前,特意交代了他。
  因为是推测,所以他想当然的以为死的是龚翎。”
  苏长缨听着点了点头,“因为印章的缘故,韩少府是第一嫌疑人。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龚翎,知晓他的住处。陛下也会怀疑他,是以他要想借着韩泽的嘴,用你的手来洗刷他的嫌疑。”
  陛下想要赶在他们二人之前知晓凶手是谁,这样他进可攻退可守。
  但不代表他不让他同周昭查凶手。
  那么,问题来了。
  韩少府的话是可信的吗?
  会不会留下龚翎一条命,根本没有她想的那般复杂?只是韩少府预料到自己会成为第一嫌疑人,而故布疑阵来误导她?
  周昭想着,摇了摇头。
  “让天权同景邑,继续保护龚翎。我认为我们的思路没有错,龚翎于凶手而言,的确是个特别的人。
  当年在天芒山,登天梯案里,他曾经被人救过一回,之后一直都十分顺遂,如果是某人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他,保护他呢?”
  周昭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袖袋,那里头装着周晏的机关塔图纸。
  “我问过楚柚阿姐,她说长阳公主在灯会上夸赞哥哥是长安城第一聪明人,根据陛下后来说的,公主就是因为这一点,寻了我哥哥来破解天书。
  而方才龚翎说了,哥哥是在年前寻到他,想要同他一起造机关铜塔,接下来的时间,他同哥哥一起讨论了图纸很多次。这两个时间是几乎完全重叠的,是以我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凶手是因为一直暗中关注着龚翎的一举一动,在查探他的过程当中,发现了哥哥就是帮公主解六道天书的人。
  既然如此,那么当年在天芒山救了濒死的龚翎的人,会不会就是那个人,亦或者是那个人派出去的人呢?”
  周昭想着,心脏砰砰砰直跳,她总觉得,她就快要抓到那个人的尾巴了。
  第355章 徐筠你个爆竹
  周昭进左院的时候,徐筠正叉着腰跳着脚,怒气冲冲的骂人。
  “这么喜欢做仆从,来甚廷尉寺?现在把你的官袍脱了,去扫大街好了。长安城不够你们扫的么?
  李有刀你这个老东西不作为,都教出了些什么歪瓜裂枣!
  许晋是你们亲爹,还是你亲爷,他叫你们吃屎,你们也去吗?
  我们左院是什么很贱的一群人吗?要跪在地上叫右院那帮人看笑话?简直是将脸都丢光了!
  没有骨头的人,趁早滚出廷尉寺,不若下一回遇到凶手是贵族,你们怎么办?跪下来摇尾乞怜吗?你们到底知不知道,廷尉寺是做什么的?
  你们是想让那些蒙冤受屈的人,指望你们这群软骨头给他们伸张正义吗?”
  他声如洪钟,口若悬河,骂人的时候口水直接喷在了对面许晋的脸上,将他额前的头发都打湿了。
  周昭双手抱臂,好笑地看着许晋那张扭曲的脸……
  “你笑什么?你也是左院的廷史,就不会将这群丢人现眼的东西打晕了拖回来吗?”
  周昭脸上的笑容一僵,来了!徐爆竹对着她来了!
  徐筠双目猩红,怒发冲冠,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周昭怀疑他再生气一点,可能会掐断自己的水桶腰。
  徐筠重重地哼了一声,鼻息里的气体吹动了许晋湿漉漉的刘海,他猛地伸出手来,轻轻一跳,那大手掌从天而降,一巴掌扇在了许晋的脑门上,“拖回来多好,哪里还用得扫,直接将地都刮掉一层皮岂不是更好!
  许晋你这个狗东西在李有刀那里作威作福老子不管,你要是在外头丢人现眼,让老子蒙羞,看老子怎么揍你!”
  他说着,大声冲着左院里头吼道,“李有刀你死了吗?将你的蠢狗领走,别碍了老子的眼。”
  徐筠越想越是生气。
  廷尉寺自是有专门打扫庭院的人,再不济但凡能来这里做个官的,身边都自带了随从,哪里轮得到左院的官员们舔着脸去表现,因为这个事情,他可是被右院那群人好生阴阳怪气了一番。
  哦,还是从盘古开天地的开头,一路阴阳到今日早晨。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左院里静悄悄地,屋子里所有的人都低垂了下头去,李有刀晃着步子走了出来,手中还端着个茶盏儿,他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
  “淡定淡定,少年人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被打脸不知羞。没当过狗怎么知道做人?没软的骨头他不知道什么叫硬。你急个什么?没脸就没脸吧,你瞅着都是老帮菜了,不像个皮薄馅大,恼什么?”
  徐筠一听,又要跳脚。
  一旁的苏长缨瞧着这“战场”,不由得退后了一步,还是他们武将好啊,一言不合直接打架,谁拳头硬听谁的。
  看廷尉寺的文官们,没有一个嘴不厉害的,他们能吵到天荒地老。
  他想着,扭头看向了身边的周昭。
  他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小姑娘幸灾乐祸的看着,就差撸起袖子高喊“吵起来吵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周昭眼神一变,兴奋变成了焦急,她一个箭步冲到了徐筠同李有刀中间,伸手分开了原本就没有打架的二人,“别吵了,别打了!想想常左平的脸!”
  她说着,一个转身,拉住了“爆竹”徐筠,“徐廷史消消火气,正好我有事想要向你请教,我们一边喝茶一边说。”
  徐筠双目圆睁,愤怒眼见着就要转移,“喝茶,你看老夫有心情喝茶?”
  他说着,想到了李有刀手中正端着茶,翻了个白眼儿,“连酒与茶都分不清的老混蛋!”
  李有刀听着,啧啧了两声。
  徐筠顿时更加火大,他往前冲了一步,就感觉胳膊处一阵巨力袭来,像是要将他拽脱臼一般,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竟是同李有刀越隔越远。
  他扭头一看,只见周昭那只纤细的右手正拉着他的胳膊,将他直接拽飞了出去。
  徐筠心头一惊,连忙小跑着跟上了周昭。
  开玩笑!
  他若是不跟,周昭用她那一身使不完的牛劲儿将他拖了出去,方才骂人的那些话岂不是要成了扇他脸的回旋镖。
  待瞧不见了人了,徐筠不悦地甩开了周昭的手,“周廷史将心放在肚子里,我还不至于同李有刀打起来。”
  周昭好笑地冲着徐筠眨了眨眼睛,“知道,你打不过他。”
  徐筠一梗,知晓周昭这是在报复他先前的怒吼,不由得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他倒是想接,但他当真打不过。
  周昭见他冷静下来,亦是收敛了看热闹的心思,“我将师叔拉出来,是有一个案子想要问询,关于登天梯案。”
  徐筠老脸一红,忍不住嘀咕出声,“别以为你唤我师叔,我就不骂你。我哪里当得了小周大人的师叔。”
  他与周不害师出同门,从前跟着的老师都是周昭的祖父,只不过周昭的祖父门生众多,他这样的算不得什么嫡传弟子。自是也从未以师叔自居过。
  周不害卸任之后,明摆着失了圣心,又没有了嫡系传人,不少见风使舵的人,从前四处炫耀周氏门生,如今也早就不提这茬儿了。也唯独是他,从前不近,如今也不远。
  “登天梯案是前朝旧案,凶手已经伏法,你问这个作甚?”
  周昭认真地看着徐筠,“师叔,你还有当年掀翻东平王的勇气么?”
  徐筠被周昭的眼神一烫,他顿时不悦起来,“徐筠不才,唯有一身烈骨,随时可以赴死。”
  周昭听着这话,亦是心头一震,不由得肃然起敬来。
  “登天梯案里,关于第十三个被害人,可有什么未解之谜?”
  徐筠脸色微变,他目光幽深地看了周昭一眼,余光朝着四周扫了扫,见这地方偏僻无人,方才开口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我知晓昨夜长安城中发生了大事,看来竟是同这第十三个被害人有关。”
  周昭不意外他能猜到,廷尉寺这个地方就没有真正的傻蛋。
  “有。当年登天梯案发生之后,东平王隐瞒不报,我意外收到了一封密信,方才得知那里发生了血案,于是在得到你祖父,也就是老师的支持之下,前往天芒山查证此事。
  那时候廷尉寺不像如今,要靠北军辅助来捉拿凶手,我们有自己的人。
  我带了一个小队五人前去,赶到之后东平王不但不予配合,还将我们囚禁了起来。直到案发的第十三日,我们终于找到了机会逃脱,我赶到登天梯前的时候,第十三个被害人被人救了下来。
  他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体里的铜枝插着并没有拔出来,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那个救人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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