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周昭摇了摇头,“你们是出了城,夜宴到几时结束?你该不会说,你奋战到明日,一晚上没有合眼吧?你们这些没脑子的软脚虾,一看也不行。
  夜宴结束之后,到今晨出现在众人前,这段时间,你们完全有足够的时间重返长安城,杀人然后再出城。”
  长安城是有宵禁,但是北军人再多,也不可能无时无刻站满每一条大街小巷。
  对于有功夫在身的人,只要不是天道仇人那么倒霉,直接撞上了巡逻的苏长缨,那么他们是可以做到避开宵禁的。
  “明明是去跑马打猎,却是卡着宵禁出城,开城门的时候回城。大家都是世家出身,从前也都是无所事事的纨绔,哪家的废物公子会披星戴月的去打猎,然后天不亮就起床出门?
  你们也不用赚廷尉寺的三瓜两枣,用得早起那般早赶回长安?通常都是要睡到晌午,然后起床接着奏乐接着舞。”
  听着周昭的话,一旁的朱央同许漾都偷偷地看了一眼陈山海,若有所思起来。
  的确是,他们此行匆匆,几乎没有玩出个什么名堂来,便又回城了。
  只不过他们同陈山海不熟,也不好多言,如今被周昭一点拨,的确是觉得怪异非常。
  “你们故意卡着宵禁的时候出城,还闹出动静来加深城门口守卫的印象,又卡着开城门的时候回来,有两个原因。
  一来,就是为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关城门的时候出城,开城门的时候方才回来,都不在城中,多完美。
  二来,是为了赶在目击证人之前,说出宋玉会性情大变袭击人这件事,然后他们过来证明昨夜目击宋玉出门,环环相扣,让人以为宋玉就是凶手。
  但是很可惜,你这两个证明都站不住脚。”
  周昭说着,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贺江,“宋玉是你的同窗,你可知晓,你做伪证会害死他?
  你当时说宋玉醉酒性情大变之事前,为何要看陈山海?
  宋玉变了一个人这件事,在场一共六个人,其他三个人恰好不在场的时候,宋玉就发病了。真正看到的人,只有你同陈山海。
  你说宋玉扑向了你,撕烂了你的衣衫,还对你说了关于铜镜的一番话,然后他就被陈山海给打晕了。
  你知道做这些事情,需要多长时间吗?陈山海这么久没有反应过来,等宋玉欺辱了你,恰好许漾如厕回来的时候,方才轻而易举的打晕他对吗?”
  第370章 长缨生气
  周昭的话犹如尖利的刺,一下子扎进了贺江的心里。
  他慌张地低下头去,看着自己的脚尖,死死咬着嘴唇不言语。
  他的目光扫来扫去,不住的游离,好似在担心廷尉寺的青石板上也会突然冒出周昭的眼。
  贺江他不敢与之对视。
  “贺江,这么多浮夸的巧合,只能说明一件事,这些都是有人刻意安排,你们证词不过是一面之词。”
  周昭说着,就听到陈山海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小周大人,贺江胆子小,你莫要追着他泼脏水。
  巧合之所以是巧合,不就是无法用常理来推断?听您一说,我们才发现的确很太过巧合了,但是没有办法呢,谁叫事实就是如此……”
  陈山海说着,摊了摊手,看向周昭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
  “巧合太多就是人为,也不过是小周大人你的臆断而已,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宋玉不会突然变成另外一个人?”
  他说着,目光落在了宋雨的脸上,十分鄙夷地说道,“宋玉一脚踏六船,靠吃女人的软饭过活,小周大人没有证据也要这般维护他,莫不是……”
  陈山海说着,舔了舔嘴角,意有所指的笑了起来。
  “莫不是也看上了他……”
  陈山海的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自己头顶一道亮光闪过,然后有什么东西咕噜噜的滚落了下来。
  他心中大骇,低头看去,只见自己戴着玉冠的发髻滚落在了地上,那截口整整齐齐的。
  该不会是……
  陈山海颤抖着手去摸自己头顶,在那一瞬间,摸到了自己滑溜溜的头皮。
  中间的头发被人削秃了,四周的却是还在,这会儿像是炸开的蒲公英一般,四散开来。
  陈山海发出了一声怒吼,他双目猩红地看向苏长缨。
  那个男人就站在那里,手指轻轻地搭在剑柄上,那长剑这会儿好好地回到了剑鞘里,他连对方的动作都没有能看清。
  屋子里的人,还有门口看周昭审案的同僚们瞧见这般奇景,都忍不住笑了出声。
  陈山海听着哄堂大笑声,愈发恼羞成怒,他愤怒地看向了苏长缨,“头可断,血可流,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却是不能随意断。苏将军这般随意削人发髻,道理何在?这里是廷尉寺,讲理的地方。”
  苏长缨的视线淡淡的从陈山海的脖颈处扫过。
  “嗯,这里是廷尉寺,昭昭最近在喝药,不宜见血,所以你的人头还在。”
  陈山海看着苏长缨眼里的凶光,忍不住身子一颤,往后退了几步。
  “你这个疯子!”
  他说着,愤怒的看向了周昭,控诉道,“苏长缨这般羞辱我,廷尉寺应当一视同仁,对他严加惩罚。”
  周昭挑了挑眉。冲着陈山海无声的说了三个字“严君羽”。
  陈山海一个激灵,像是被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瞬间熄了火。
  “证据?人证不就在这里么?许漾你在哪里出恭?可是在同一栋小楼里,当时你可有听到贺江的呼救声?
  宋玉发疯的撕扯他的衣服,发疯一般的对待他,你上楼的时候,可听到了贺江同陈山海的声音?”
  今晚他们去见宋玉的时候,宋玉穿着中衣在小楼里裹着被子写书,在这种情况之下,周昭推测那栋小楼里有恭房。
  许漾一愣一愣的,他看着陈山海炸开的发型,忍不住伸出手去,戳了戳。
  在听到周昭唤他的名字,他方才茫然的回过神来,他挠了挠自己的头。
  “宋玉住在二楼,一楼的东北角有一个恭房,我就在那里。我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进门就看见宋玉晕了过去,陈山海举着手刀。我没有听到什么呼救声……”
  他说着,回过神来,看向贺江的目光怪异了起来。
  他轻轻地唤了一句,“贺江?怎么回事?”
  那边的朱央则是恍然大悟,“我当时喝多了睡了过去,但也没有睡得很死,毕竟你一回来叫我,我就立即醒了。
  若是宋玉发疯,贺江反抗……闹出那般大动静。
  我去,那我应该早就醒了才对!”
  他说着,目光不善的看向了贺江,“贺江,你什么意思?你在利用我同许漾给宋玉做局,想要置他于死地?
  难怪你突然叫我们去跑马,天黑了才去,我连马屁股都没怎么摸着,就被叫去喝酒……那美人儿的腰都没有搂上,就我一杯接一杯的劝酒……
  这也就罢了,早上酒还没有醒,就被你们从床榻上薅起来,塞进了马车里,现在老子脑壳都疼。
  我只当陈山海是个贵人,瞧我们不上,故意折腾人!”
  朱央说着,啐了一口,“没想到,还真是瞧不上,拿我们当傻子糊弄!”
  贺江不敢抬头,他往后退了一步,恰好一脚踩在了陈山海那戴着发冠的发髻上。
  他的脚下一滑,直接朝前一铲,一脚铲到了宋玉的胸口上,整个人平仰倒摔在了地上。
  宋玉本就恼怒至极,他猛地骑到了贺江身上,抓住了他的衣襟,“为什么害我,我们不是最好的兄弟吗?”
  贺江一个骨碌坐了起身,他伸手用力一推,将宋玉推开来。
  “什么好兄弟?你这吸人血的伥鬼!
  我只是你的同窗,又不是你爹,你吃我的住我的穿我的,都多少年了!赶都赶不走,凭什么呀?
  你说日后发达了报答我,你靠什么发达,靠你那不知廉耻斯文扫地的故事吗?
  我不需要你的报答!可是你明知道,那宅院是我阿娘留给我的,明知道我有多珍惜那地方,你还用我的家,我的身份来哄骗小姑娘!你算什么兄弟?
  你就是利用了我心地好,不会拒绝人,一步一步的赖在了我身上,吃定了我一辈子。
  我一想到,日后可能有无数女子抱着孩子跑到我家门口哭泣,我还要帮你养你的妻子,你的孩子,说不定还有你的孙子!光是想到这些,我的天都塌了!
  我都没有成亲,凭什么就拥有了一个气死人的不孝子!”
  贺江一通噼里啪啦的骂,骂得宋玉忘记了自己的动作,他有些反应迟钝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算是我对不住你,但你也不能置我于死地!”
  贺江一听,瞬间炸了。
  “你不是故意的?你就是有意的,践踏别人真心,自私自利的废物!
  我只是想要给你一个教训,让你从我家中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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