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两人相视一笑,何曼松伸出食指在南云的掌心勾了勾,痒得她头皮一酥,反手拍了下他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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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中午的饭席,何曼松不打算喝酒的,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起哄着喝了好几壶。
  还好他没说假话,酒量确实不错,脸上虽然有点泛红,但说话行动都和平常一样。
  南桥就喝得有点恍惚了,要不是方芳在一旁扶着他,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等回到家,南桥一脱下鞋,就摇晃着走回卧室,咕咚一瘫,在床上一秒入睡,鼾声如雷。
  方芳看见他喝醉酒的样子就烦,转头对何曼松说:“小何啊,你要是想睡觉就去南云房间睡个午觉,你们休息休息。”
  “好的阿姨。”
  得了允许,何曼松很不要脸地直接往南云床上躺了下去,衣角还没沾上床,就被南云一把扯了起来。
  “脏不脏啊何曼松!”南云上手将他外套扒了下来,“你脱了外面的衣服再躺上去。”
  何曼松睨了眼紧拢着的门,顺势搂住南云,说:“脱到什么程度啊。”
  喝了酒后,何曼松的呼吸灼热了几分,飘过南云耳畔,有点刺骨的痒。
  “别在这耍酒疯,好好休息吧你。”南云说。
  何曼松手根本不松,和熔铸在一起的钢铁似的,掰都掰不动,南云只好和他一道在床上躺下。
  南云的身体微凉,抱起来特别舒服,何曼松渐渐闭上眼,陷入沉睡。
  午休到了四点多,两人很自觉地起了床,帮着方芳准备晚饭。
  南桥提前一天写好了菜单,三人紧锣密鼓地按照菜单来干活,怕吃迟了错过春晚的时间。
  等饭菜香溢满整个屋子,南桥才终于被香味勾醒,眼睛通红地走到几人跟前,像熬了几个大夜。
  南云赶忙给他端了杯温水,又拿了解酒药来,说:“爸,你今晚和何曼松别喝酒了就,明天再说。”
  “是啊叔叔,咱们休息下,明天再喝?”何曼松跟着说。
  南桥咽下解酒药,应下说:“好,确实喝不下了。”
  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方芳给每个人倒了杯饮料。
  南桥清了清嗓,端起杯子发言说:
  “马上又到新的一年,过去一年的烦恼就让它过去,新的一年,祝我们身体健康,家庭幸福,万事如意,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四人碰了个杯,南桥将手一抬:“开吃吧。”
  饭席丰盛,四个人整整吃了快俩小时,等收拾完了餐桌和灶台,春晚也差不多要开始了。
  在看春晚这事儿上,南桥和方芳比他们年轻人都兴奋,一看到新鲜的帅哥美女,就问南云这是哪个明星,把她当成问答大全。
  看到一半,又觉得无聊,四个人打起牌来。
  一了解才知道,打牌的规则上也有南北差异,不过何曼松聪明,一说就懂。
  但他嘴上说着懂了,实操起来,却总是输,南云没忍住在他旁边偷看他牌,发现他根本没认真打,故意输给南桥和方芳。
  看着南桥和方芳笑得开怀,南云也没有戳穿。
  窗外烟花的声音没有停过,一簇簇亮光飞速闪上天空,又嘭的一声绚烂地炸开,月饼蹲在窗台上看得不亦乐乎。
  直到电视里的主持人倒计时结束,南桥和方芳再是熬不住,回房间睡觉了。
  南云拍了拍何曼松,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凌晨很冷,两人都裹着厚厚的外套和围巾出了门。
  过年的晚上,房子里热闹,外头却没什么人,小区里的银杏树叶子已全部落尽,枝桠光秃秃的,在寒风中摇摇晃晃。
  远处又有烟花升至空中绽放,何曼松的脚步停了下来,南云也驻足和他一同向烟花望去。
  何曼松倏尔开口说:“南云,你还记得在大学的那次过年吗。”
  南云:“记得,除夕晚上你给我打了电话,但我没听到。”
  “那时候我在老家,我爸妈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却当着亲戚的面吵了架,我爸一气之下不知道摔门去了哪,我妈脸皮薄,没再待下去,哭着带我回了北城。”
  南云把手伸进何曼松口袋里,捂住他的手:“对不起,当时没接到你的电话。”
  何曼松摇摇头:“没事,你后来不也回了我消息,我们还聊了一晚上。”
  “虽然某人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他补充道。
  南云举起手说:“那我今晚陪你,一定比你更晚睡。”
  “好啊,谁先睡着谁是小狗。”何曼松开玩笑说。
  这箱烟花很大,过了很久才放完。
  但夜晚很长,这不会是最后一个烟花。
  南云真的熬到了何曼松睡着,她轻轻靠近,认真地看着他。
  一样的除夕夜,一样的人,一样的两颗同振的心。
  这次就由她先说出这句:“新年快乐,何曼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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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完结】
  第75章 番外(一)新年快乐^^
  【大学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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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上学期期末。
  考完最后一门期末考试,南云恨不得在教室里大吼一声。
  卢溪收拾好东西,笑容是怎么都压不下去,蹦蹦跳跳地跑到南云身边,说:“老娘又活过了一个学期,可喜可贺。”
  见南云收得太慢,她等不急帮她把本子和笔放好:“我们等会去哪吃顿好的,庆祝一下。”
  以前学期末卢溪一考完试就去找她男朋友了,人影都看不见,怎么这回约起她来。
  “你男朋友呢?”南云问她。
  卢溪轻哼一声:“别提那男的,他们系考试安排早,前几天就考完了,他等不住我,早就回家玩去了,天天给我发他的潇洒生活,气死我了。”
  “难怪想到我了,原来我是备胎。”
  南云背上书包,和卢溪走出了教室。
  寒假不比得暑假,很多同学会留在学校实习或是做实验,过年谁都想早点回家,这会两人走在路上,体感人真的少了很多。
  卢溪玩着手机走路,头也不抬地问:“去吃什么。”
  “想吃辣的。”南云忽然想起何曼松带她吃的那家店,“走,我带你去吃烤鱼。”
  出了校门,南云凭借记忆带着卢溪哦到了那家烤鱼店。
  卢溪左右望了望,进店里坐下,对南云说:“我记得我之前和你提过好几次来这条街吃饭,你嫌街上不干净,一直不来,怎么现在又来了?”
  南云语塞:“呃……上次和朋友吃过一次,觉得挺好吃的。”
  南云有几个朋友,卢溪熟得很:“何曼松来带你吃的吧。”
  见南云抿着嘴点了点头,卢溪啧啧两声:“听张扬说,他们下学期都没什么课了,好好做实验,完成毕业论文就行。天气学选修课结束了,你们之后怎么打算?”
  南云一愣:“什么怎么打算。”
  “你们就这样互相不戳破
  ?当普通同学?”卢溪说,“我只是觉得可惜,都互相喜欢了,如果下学期没有什么交集,感情肯定就渐渐淡了,那不就成了,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无疾而终。”
  烤鱼咕咚咕咚冒着热气被端上了桌,颜色鲜红,看得人唾液分泌,特别有食欲。
  南云透过热气说了句:“顺其自然吧。”
  其实这几天何曼松还常来问她什么时候回家,有没有时间吃个饭,但都被南云以考试复习的借口搪塞过去了。
  一想到充满变数的未来,她就下意识想逃避。
  卢溪夹了几块鱼肉,被烫得哆嗦了一下,捂着嘴嚼了几口,两眼逐渐放光:“这也太好吃了吧!”
  “是吧。”南云开心地说。
  趁着吃饭的间隙,卢溪把回家的票买了,就在明天。
  南云想了想,自己一个人在这学校也没意思,明天和卢溪一起走算了。
  反正她家就在南城,打个车的事。
  两人饱餐了一顿,悠哉悠哉地往宿舍楼走去。
  绕过一个花坛,隔壁宿舍底下有个小卖部,门口的公共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卢溪用肩膀撞了下南云,示意她往那看。
  南云瞥眼过去,只见何曼松在这大冷天拿着个冰棍吃着,一边观察着店门口来来去去的人。
  “大帅哥在这装什么逼呢,这个天吃冰棍,冻不死他。”卢溪在南云耳边吐槽说。
  南云本来想笑,结果何曼松发现了她,朝她一抬手,嘴角一弯,笑着朝她打招呼。
  他长得太招摇,这一笑一动,不少人好奇地往南云和卢溪的方向打量了过来。
  南云的笑憋了回去,卢溪忍俊不禁:“我明白了,他是在这守株待兔呢。”
  回宿舍的路线必须要经过小卖部,两人还是走到何曼松跟前和他打了个招呼,正要离开,何曼松将她们喊住。
  “你们这会有事吗?”何曼松说。
  没等南云说话,卢溪第一时间把她给卖了:“我得回去收拾行李呢,南云没事,你们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