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郑煜探头过去:“什么啊?”
  “不许看!”栗子飞快捂住,脸色都白了,一手往前扒住副驾驶的座椅,“江总,快停车报警……”
  江书峦酒精困乏,被吵醒:“什么事?”
  栗子声音颤抖:“这里……这里都是偷拍的女人照片,有澜姐,还有小杨……”
  江书峦闻言,猛然转头,盯着栗子手里的照片包:“你说什么?”
  栗子抱在怀里:“江总,你也不能看,快报警……澜姐那辆车是齐默开的。”
  -
  夜色下,白色奔驰短暂停留后再次启动。
  小杨下了车,叶青澜靠在副驾驶上睡了一会儿,隐约觉得口干得厉害,手里的水还剩大半瓶,她拧开,多喝了几口。
  从前不晕车的,怎么这次喝了点酒头这么晕。
  叶青澜按着太阳穴揉了揉,靠着休息不仅没缓解,反而越来越晕,这种晕不像她偶尔犯低血糖的头晕,反而格外异常,恶心又想吐。
  “齐默……”叶青澜迷糊地问,“到哪了?”
  齐默轻声说:“刚过了环城西路,快到绿溪了。澜姐,我开车技术不好,有点晃。你要是难受的话就睡一会儿,到了我喊你。”
  环城西路……
  叶青澜费力睁开眼,看着车窗外空荡荡的马路,她隐约记得环城西路两侧绿化道栽满了桃粉色的月季,七月正当花期,应该开满了一整条马路。
  她指甲深深掐自己的掌心,伸手摸手机。
  明明就放在座椅旁,却怎么也摸不到,叶青澜意识很沉,仿佛只要闭上眼就能立刻昏睡过去,她努力对抗这种生理欲望,越来越慌乱地寻找手机。
  “澜姐。”齐默突然出声,“您在找什么?”
  “……”
  叶青澜听到自己虚无缥缈的声音:“你是不是开错路了?”
  齐默轻笑,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怎么会,这条路最安静了,澜姐,你睡吧。”
  叶青澜不断地告诉着自己不能睡过去,掌心被指尖掐出血,矿泉水瓶滚到脚下,一定是被下药了。
  她不敢轻举妄动,也不敢激怒齐默,观察着窗外,手摸上车门,思考跳车的可能性。
  不行。
  沥青马路这么坚硬,跳车不死也是残废。
  命和身体哪个更重要,是个人都分得清。
  手机怎么也找不到,叶青澜闭着眼,恐惧渐渐漫上全身,更可怕的,是药效实在太猛,她撑不住地意识迷乱,无法再思考如何反抗。
  车不知何时靠边停下,她隐约被人轻握住了脖子,青年痴迷地抚摸着她的脸,叹息道:“澜姐,你真的很幸运,我都不舍得把你的照片卖给别人,只留下自己欣赏了。”
  “澜姐……”
  “嘀——”
  “嘀——”
  “嘀——”
  刺耳的警笛声骤然划破夜色,打断了犯罪。
  几辆警车凭空从后面出现,红蓝光交替鸣闪,眼看着就要追上来。
  齐默眼神一暗,放下叶青澜回到驾驶座,重新踩上油门。
  这条新修的马路空无一人,沥青路面被车辆碾出辙痕,齐默握着方向盘不断加速,完全不管身后警车的狂轰乱炸。
  被发现作恶后的逃跑是人类本能。
  齐默猛踩油门,想拐入旁边小道时,前方两束雪白车灯迎面破出,他眼睛剧痛,下意识抬手遮挡,“轰隆”一声,松了油门,被别停在路上。
  警车紧跟着追上,警察握枪上膛,黑漆漆的洞口抵着车窗:“下车!”
  齐默眼神闪烁,解开方向盘抱头下车,扯出一个斯文无辜的笑:“什么意思,为什么追我的车,是因为我开错路了吗——”
  “嘭!”
  别停他的黑色迈巴赫上下来两个人,蒋思贤迎面踹了齐默一脚:“你再给老娘装!”
  “蒋小姐冷静——”两个警察上去拦住她。
  另一个人则大步流星地越过他们。
  车门猛地被拉开,叶青澜被刚才的撞击晃得想吐,意识朦胧间有人俯下身来,解开安全带把她抱了起来。
  他气息沉冷,挟着些酒气,不是齐默,是她熟悉的男人体温。
  她坠入深海的意识重新被吊出一丝清明。
  “周别鹤……”恐惧的神经绷掉,她眼角溢出生理性的眼泪,紧紧抱住了他。
  第25章 动情得难以自持
  夜色下,警察给齐默戴上了手铐。
  蒋思贤还想冲过去给他再来几脚,被警察们无奈地摁住:“蒋女士,不要让我们难做好吗?”
  齐默站在原地,双手铐于身前,他仍然是一副斯文客气的模样:“警察同志,
  我犯了什么事,只是送上司回家而已,你们无缘无故抓人也要给个理由吧。”
  蒋思贤怒了:“我呸!你拍的那些照片,真以为没人发现吗?不把你送进去,老娘就不姓蒋!”
  提及照片,齐默脸色一变,扭头转向车内,想起自己的电脑包。
  蒋思贤继续骂:“你也是有父母的人,还是研究生,干出这样禽兽不如的事,也不想想你爹妈怎么在亲朋面前抬起头!”
  她说得激动,拎起手包又想砸上去,林队闪身挡住,叹气再次警告:“蒋女士!”
  沉稳的脚步声从奔驰侧方走来。
  周别鹤怀里的女人被用西装裹住,她手指无力勾住他脖颈,昏迷在他怀里。
  夜幕浓郁如墨,周别鹤停步,微微侧头,视线落在齐默身上。
  他的视线并不冷,只是深不见底,让齐默脊梁骨发麻,无端打了个寒颤。
  蒋思贤也被惊到噤了声,随即将心放进了肚子里。
  有这位在,不必她替叶青澜出头了。
  齐默握紧拳头,眸光闪了闪,想到自己手里还有把柄,于是稳定心神对视回去。
  可惜周别鹤已经收回目光。
  “林队。”周别鹤淡淡道,“今天晚上辛苦大家了,改天我再道谢。”
  他的态度称不上太礼貌,不过林队也能理解,自己老婆置身险境,任谁也不会再摆得出笑脸。
  林队客气道:“周先生哪里的话,这是我们的分内事,您先送太太去医院,人我们带回刑警队了。”
  周别鹤淡淡颔首,抱着叶青澜上了车。
  柏师傅一刻也不敢耽误,踩着油门往一附院疾驰而去。
  到了国际部,医生和护士围上来,立刻带叶青澜去急诊室洗胃。
  叶青澜处在昏迷状态,被周围的护士推醒,管子插进去太过难受,她无意识地挣扎,被三四个护士死死按住。
  头很痛,嘴里被塞了一个扩嘴器,她难受得胡言乱语,护士在旁边七手八脚地按住她:“叶女士,别动!”
  越按,她挣扎得越剧烈。
  护士们满头大汗,又不敢真的下狠手怕伤着人,眼神只好犹豫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男人:“周先生,这……”
  周别鹤走进来,俯身抱住叶青澜。
  他怀里没有消毒水味,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沉香,拍她后背的动作很温柔。
  叶青澜头脑昏昏沉沉,转身紧紧搂住他的腰。
  “青澜。”周别鹤弯腰,轻拍着她后背,低声说,“乖一点,吐出来就不难受了,相信我。”
  叶青澜靠在他怀里,死死攥着男人的衬衫,胃中冰凉的药水翻搅,一垂头——
  终于吐了出来。
  ……
  晚上十点,叶青澜被送入病房。
  夜色深沉,国际部走廊的病房静谧无声,赵医生拿着化验单等在门外,周别鹤带上病房门,接过化验单。
  “患者服用的是三-唑-仑,这种药无色无味,服用后会陷入昏迷。”
  周别鹤捏着化验单的动作一顿,抬眸:“有什么副作用吗?”
  赵医生态度郑重:“这类药物对精神有损,不过好在叶女士服用得不多,送医也足够及时,洗胃之后应当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留院观察两天为好。”
  “那我太太这两天就要麻烦您了。”
  赵医生谦道:“您太客气了。您太太的身体素质不错,所以药物对她的损伤才比较小,不出意外她明天上午就能醒了。向院长那边……要不要告诉一声?”
  他们夜晚大张旗鼓地过来住院抢救,肯定是瞒不过向云晋的。
  周别鹤:“他如果明天问起,您照实告诉就行。”
  “好。”
  赵医生离开后,这一层便只剩下值班的护士。
  能住在这一层的人都非富即贵,护士台旁临着落地窗贴心地设了休息区,明黄的沙发与原木桌几色泽柔和。
  男人靠坐在单人沙发里,满身清贵。
  程奉从电梯上来,恰好看到护士去给自家老板送水,他脚步稍一顿,等她离开了才过去,弯腰低声道:“周总,您要的东西。”
  一个硬质相片包,两个外接硬盘。
  程奉道:“照片是杜筱从太太公司的女员工栗子那里拿到的,栗子说除了她自己没给任何人看。硬盘是我按照您的吩咐,去齐默在师大的宿舍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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