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轻轻向后靠,面庞被阴影挡去一半,一字一句道:“只有一条,我作为受害方家属,不接受取保候审,不接受私下和解,也不接受金钱赔偿。我只要他最高量刑。”
  -
  叶青澜输完液,午睡了一会儿,下午用周别鹤的电脑继续处理工作。
  快临近下班时,她将改过的文档发到工作群,栗子跑来私信她:[澜姐,你还好吧!我上午和江总去警局做笔录,警察说你昏迷在医院呢。]
  叶青澜回她:[我没事,昨晚多亏你了。]
  栗子:[是呀,我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真的吓死了。后来江总说这件事不要在公司里传,让我守口如瓶,对外就说你生病请假了。]
  她这么一说,叶青澜想起来:[那些照片呢,被警察拿走了吗?]
  栗子:[没有呀,是一个很优雅很飒的姐姐拿走的,她说她是您丈夫的秘书,当面给蒋小姐打了电话,江总才让她拿走的。]
  是杜筱拿走的。
  叶青澜望着电脑失神,心里五味杂陈,即便已经见识过人心的险恶,她还是无法坦然地接受。
  一起工作的这些时间,齐默的表现简直无可挑剔,是她见过最优秀的实习生。
  她带他做项目,教了他很多东西。
  想到这里,胃里隐隐冒出恶心感,叶青澜合上电脑,靠着墙闭上眼,慢慢消化这些负面的情绪。
  她从小被捧着长大,第一次见识到人性的负面,是七岁那年,叶凌峰的出轨。
  美好的家庭环境被打破,她那时很迷茫,不懂为什么一直恩爱的父母突然吵起架来,好像一面镜子碎了,镜子后面才是血淋淋真相。
  这些年,生活在一次次教会她,人心就是浑浊的,不要奢望纯粹的感情。
  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阵清新的花香袭来,叶青澜睁开眼,入目是一大捧天蓝色的厄瓜多尔玫瑰。
  她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周别鹤,他刚从外面回来,臂间还搭着西装。
  周别鹤将花搁在了床头柜上,俯身来探她的额头:“怎么了,难受吗?”
  叶青澜摇摇头。
  她神色明显不算太好,周别鹤视线落在她脸上,默然对视会儿,叶青澜开口:“栗子说照片是你的秘书拿走的,照片呢?”
  他看着她道:“我毁了。”
  叶青澜微微错愕。
  周别鹤眸光静如海面,他一向有种叫人不自觉信服的强大从容,好像什么事都不值一提。
  “青澜,”他道,“我不会让你受到二次伤害。”
  第27章 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在这样沉静而笃定的注视下,叶青澜胸口的恶心感被驱散了一些。
  周别鹤弯腰,手搭在她肩上:“包括其他人的,照片和备份,我都毁了,不用担心。”
  “那警方那边……”
  “有我在。”
  淡淡的三个字,让人不自觉定心。
  莫名的,叶青澜想伸手抱一下周别鹤。
  或许是病中脆弱,或许是上午亲密无间的拥吻过,她此刻竟有些贪恋。
  然而床上还摆着小桌板和电脑,她抱不到。
  周别鹤将西装随手搭在沙发上,去给她倒水。
  他还穿着那件亚麻衬衣,身前微皱,看了眼电脑:“一下午都在工作吗?”
  叶青澜接过白色马克杯,吹了吹热气:“没有,下午睡了会儿,它快没电了。”
  “晚饭吃过了吗?”
  “还没有。”
  周别鹤把电脑和小桌板收走,伸出手:“走,去吃饭。”
  叶青澜掀开被子,扶着他的手下床:“去医院食堂吃还是去外面吃?”
  “你想去哪里吃?”
  她仰头:“如果是去外面吃的话,我想换件衣服。”
  病号服是长袖长裤,她在医院里都觉得闷热,这个天气到外面只会更闷热。
  周别鹤低头一笑:“好,去吧,我等你。”
  叶青澜拿上衣服进入浴室。
  衣服是章姐中午送饭时带来的,一件纯白色麻料收腰连衣裙,面料柔软透气,长至脚踝的设计清冷而优雅。
  叶青澜洗了把脸,对着镜子看到一张略显苍白的面庞。
  躺了一天,吃得又清淡,气色都不好了。
  洗漱台上有章姐一同送来的化妆包,叶青澜挑出一支淡粉色的口红,薄薄点了下。
  她从浴室出来时,周别鹤正在窗边接电话。
  他处理工作时的语气一向冷静而平和,好像从来不会感情用事。
  叶青澜拔掉充电的手机,等了会儿,听到周别鹤挂电话的声音,她抬头:“好了吗?”
  清清亮亮的面庞,配上银月般的长裙。
  周别鹤的视线落过来,在她身上停留。
  叶青澜很轻地抿了下唇,侧身把手机放进手提包中,周别鹤信步走到她旁边,牵住了她的另一只手。
  她转身,正想和他说话时,周别鹤扣住她的腰,抵在桌角,低头吻住了那张淡红的唇。
  叶青澜突然被锢住,被男人身体的热气包围,她轻轻“唔”了一声,尝到他嘴里清凉的百香果味道。
  他吃了她放在床头柜上的薄荷糖。
  她工作困倦时会吃这个提神,熟悉的味道,现在却是由周别鹤渡进来的,令人头脑眩晕。
  叶青澜被吻得透不过气来,好在这个吻没有持续多久,周别鹤只是浅尝辄止,便慢慢退开来。
  他低头,看她轻微的喘息,泛红的脸颊。
  叶青澜不太能承受这样的注视,她倾身把脸抵在他肩上,小声说:“你吃了我的薄荷糖。”
  周别鹤低声一笑,唇偏到她红透的耳垂,几分风流戏谑:“不能吃吗?”
  叶青澜不说话了,身体很热,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是不抗拒这么亲密的接触的,想抱着他,多抱一会儿。
  像思贤说的,他们是成年人,合法夫妻,坦然一点面对彼此的生理吸引,是天经地义的事。
  她决定屈服于身体的欲望。
  她双手搂到他腰上,胸前柔软的丰盈也压着,周别鹤单手圈住纤细的腰,唇贴在了叶青澜的头发上,不知道她白天什么时候洗的澡,满头馥郁的花香。
  他亲她粉嫩的耳垂,手搁在她腰窝处慢慢摩挲着。
  叶青澜缩了下身体:“痒……”
  周别鹤这回真的笑了,退开一些,看到她的口红花掉了,用指腹擦了一下她的唇角:“要不要去补个口红?”
  叶青澜抬头看他,他唇色也因为接吻染上些旖旎,却因为骨相英俊端正,而不显得女气。
  她抬手拭了一下他的唇,指腹变得淡粉,她口红的颜色。
  周别鹤任由她碰自己。
  叶青澜蜷了手:“我去补口红……”
  再回到镜子里,脸颊已经染上一层绯色,叶青澜拍拍自己的脸,深呼吸几下之后,重新涂上口红。
  刚拉开浴室的门,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周别鹤将手机递给她,顺手帮她拎了包。
  叶青澜接起电话:“喂,思贤。”
  蒋思贤说:“青澜,我跟老江已经到一附院了,你几号病房,我们上去。”
  蒋思贤说要来看她,叶青澜以为会再晚一点,没想到刚下班就来了。她意外道:“你们吃晚饭了吗?”
  “没呢,我惦记你,一下班就过来了。”
  挂掉电话,叶青澜看向周别鹤:“介意多两个人吃饭吗?”
  -
  医院大厅,蒋思贤抱着花有一搭没一搭跟江书峦闲聊着。
  “你不知道她老公是周别鹤?”她荒唐道,“江老板,你不看财经新闻的吗?”
  江书峦抄兜站着,面无表情:“我为什么要关注君和的新闻,每天忙着关注行业动向都来不及。”
  “八卦头条也不看。”
  江书峦瞥她:“大小姐,不是每个人都不用为生活奔波,能时刻关注豪门八卦的。”
  蒋思贤笑出声,毫不留情地挖苦他:“抱歉,忘记你离婚的时候被前妻分去大半身家了,现在穷点也是正常的。”
  “不过老江——”她靠着护士台挑了挑眉,“虽然孟珂的事我没什么门路。但你也不用操心,现成的握在青澜手上呢。那孟珂虽然眼高于顶,但一向号称君和御用代言人,不会不给周总面子的。”
  江书峦眸光一动。
  “思贤——”
  走廊深处,二人相携而来。
  蒋思贤闻声望去,在心里道了一句好配,直起身子抱着鲜花迎过来:“好点没,看你的气色那药应该没什么副作用。”
  江书峦则客气地主动伸出手:“周总,久仰。”
  周别鹤颔首:“江总。”
  叶青澜抱过花:“好多了,我们正要去吃晚饭,一起吧。”
  蒋思贤本想说自己就不当电灯泡了,谁知还没开口,江书峦先应了下来。
  她诧异地瞅他一眼,也不好再拒绝。
  叶青澜把花暂存导诊台,四人一起离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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