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呵...呵呵呵。”许乐芙闻言僵笑了好几声,强撑着开口,“是啊,妾一点儿也不怕。”
  谢北舟嘴角微微一牵,单手搂上了许乐芙的腰,双腿一发力,便带着她飞身下马。
  “多谢王爷。”
  许乐芙将自己凌乱的额发拨到了耳后,随后用一种很关心的语气问道:“王爷用过膳了吗?要是没用过的话要去妾身院里一起吗?”
  此时外头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她心说,都这个点了,谢北舟应当吃过了吧,她也就象征性的客套一下。
  谢北舟:“没有,走吧。”
  许乐芙:......
  怎么和她想的一点儿也不一样,她就不该多嘴问这一句。
  -
  许乐芙眼神不断地向着坐在她寝房内的谢北舟瞟去,觉得今日他有些奇怪,跟着她回春堂院一起用膳就罢了,用完膳之后他还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
  谢北舟突然出声,将许乐芙的思绪拉回。
  “你濯发用的皂荚哪儿来的?”
  许乐芙有些错愕,没料到谢北舟赖在这儿不走竟只是为了问这个。
  “就是府里准备的皂荚呀,妾就随意挑了个栀子花味的先用着了。”
  谢北舟凝眉,他今日已将昨夜的情况问过太医,可太医说栀子花香并没有安神的功效。
  他再三强调确实是闻到了许乐芙身上的栀子花香味之后,觉得很是安心,连入睡都比往常快了许多。
  太医却还是坚持原来的看法,认为昨夜也许只是偶发情况,建议他再多试几次,或者将许乐芙身上的栀子花味的来源拿去让他研究一番才能有所论断。
  谢北舟以为许乐芙用的是什么特制的皂荚,不成想竟只是府上准备的普通皂荚吗?
  他思衬一番后,还是决定要拿去给太医瞧一瞧,于是道:“拿来给本王瞧瞧。”
  皂荚有什么好瞧的?许乐芙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乖起身去拿。
  她刚走了几步,准备绕到屏风后头时,青容正巧从外头赶回。
  只见青容手里还提着大袋小包的东西,看到许乐芙后一脸担忧地朝她跑去,“侧妃娘娘,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把您给弄丢了。”
  许乐芙知晓这一遭定让青容受了不少罪,她轻轻拍了拍青容的肩,安慰道:“好啦好啦没事,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嗯。”青容用力地点点头,随后举起自己手里的那些东西,问道:“那这些要送给郑管家他们的礼物放哪儿?还是奴婢现在替您送去?”
  许乐芙闻言还思考了一下,猛然间才想起有什么不对劲的,吓得赶紧用手去捂青容的嘴,可为时已晚,只听坐在后头的谢北舟沉沉出声。
  “礼物?”谢北舟站起身朝着二人走去。
  青容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王爷竟然在侧妃娘娘屋里。
  谢北舟没有错过两人脸上出奇一致的惊悚神情,他的视线缓缓扫向了青容手里的那些大包小袋,随后似笑非笑地问道:“那本王的礼物呢?”
  第18章 柔软微颤的身子撞入他的……
  许乐芙僵硬地回头,讪讪地开口:“哈哈,什么礼物?王爷您听错了吧。”
  谢北舟却根本不管许乐芙说了什么,只是道:“本王耳朵没聋。”
  他顿了顿,再次沉沉发问:“不是说准备了礼物吗?本王的礼物呢?”
  许乐芙知道瞒不过去了,只能囫囵扯了个理由,“王爷...王爷自然也是有的,妾身原是想给王爷一个惊喜的,不如改日妾将礼物包得漂亮些再送给王爷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青容使眼色,让她赶紧带着东西退下,可谢北舟却并不如她所愿。
  他径直在身边的红木椅凳上坐下,好整以暇地开口:“无碍,本王不在意那些花里
  胡哨的,你直接拿出来便是。”
  许乐芙见状,只得让青容将手里的东西都搁在了桌上,想从里头硬挑一样东西出来搪塞谢北舟。
  可她颤颤巍巍地打开第一个布包,里头是个养生锤,这是她看到郑管家经常腰酸背痛,便特意为他准备的,很显然,这并不适合送给谢北舟。
  随后她的手移向了第二个布袋,那里装着送给青容和阿曲的头饰,女儿家用的东西,更不能送给谢北舟。
  最后一样礼物是一盒阿胶膏方,原是打算送给郝嬷嬷补血养气的。
  阿胶多为女子食用,虽然男子也不是吃不得阿胶,可多是气血两虚,体弱多病的男子才会用这个,她若是送谢北舟阿胶,简直就差直接指着他的鼻子阴阳他身体不行了。
  如果当真把阿胶送出去了,谢北舟怕是会直接徒手捏死她以证明自己不虚吧。
  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许乐芙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行,她决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乐芙欲哭无泪,小脑瓜飞速运转,突然计上心来。
  “哎呀,怎么回事。”她开始装模作样地在那几个布袋中翻翻找找,一副很奇怪的模样,“青容,你看见我给王爷买的那个玉佩了吗?”
  她一边问着,一边朝着青容使劲眨眼,青容意会,连忙回应:“啊,许是方才奴婢急着找您,将东西搁在茶摊上给弄丢了。”
  “对!”许乐芙两手一拍,惋惜道:“啧,竟然丢了,青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青容正要说话,谢北舟却在一旁幽幽道:“玉佩是什么颜色的?”
  他双眸在两人脸上逡巡,又补充道:“两人一起回答。”
  许乐芙:“绿色。”
  青容:“白色。”
  许乐芙:......
  她怎么忘了对面这个男人可是大魔王摄政王,审过的犯人刺客不知凡几,她怎么胆敢和他耍小聪明呢?
  "王爷,妾身错了。"许乐芙当即乖乖道出实话,但少不得添油加醋一番,“妾原是想着给王爷挑个好的,可挑来挑去挑不中满意的,就想着先买别人的,谁知最后银钱却不够了,但又不能送您太差的,这才没给您买。”
  她叽里呱啦地解释了一通,谢北舟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见他伸出手指拨了拨那几样礼物,面色不虞道:“这些都是送给谁的?”
  许乐芙:“......郑管家,房里两个丫鬟,还有郝嬷嬷。”
  她越说音量越小,收了声后也不敢去看谢北舟。
  谢北舟却是快要被她气笑了,他就说许乐芙果真是个不聪明的。
  放着他这个位高权重的夫君不讨好,竟然去讨好别人,连往后说不得再也见不上了的郝嬷嬷,她都记得要备一份礼,可昨夜才与她同床共枕的夫君却不知道被忘到了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谢北舟冷嗤一声,不冷不热地嘲讽道:“亏得你没送,都是一堆破铜烂铁,本王连扔都懒得扔。”
  “啊对对对。”许乐芙赶忙顺着他的话回道:“那您看看,等妾日后存了钱,定会送您个好的。”
  “随你。”谢北舟站起身,走了两步,“没钱就找郑管家要,摄政王府不至于连个女人都养不起。”
  许乐芙闻言眼睛顿时放光,不敢置信地问:“领过月银了也能去找郑管家要吗?”
  “自然。”
  “哇,王爷您太大方了。”许乐芙这回是真的觉得谢北舟可太好了,她就说她眼光不会差到捡一个脾气又差又小气的夫君吧。
  谢北舟淡淡瞥了她一眼。
  少女一扫方才的垂头耷脸,突然整个人变得红光满面,好似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般。
  没出息的小财迷样,也不知道庄项是许了她什么样的好处,她才会进王府来做卧底,总之不会是银钱,不然她也不会连这点钱也没有了。
  只不过,不是银钱的话,那便是......
  谢北舟眼眸微眯,又淡淡开口补充:“唯有一点,你花本王的银子,不许用在别的男人身上。”
  许乐芙用力点点头,“好说好说,妾记下了。”
  她见谢北舟起身,以为他这是要准备离开,问道:“王爷要走了吗?”
  “你好像很期待本王走?”
  谢北舟距离她一步之遥,外头天色已然黑透,桌上燃着的蜡烛散发着金色的光芒,斜斜打在他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少了几分冰冷的气息。
  许乐芙又想起了他昨夜闭眼安静躺在床上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的谢北舟好似没那么让人害怕了,于是脱口而出道:“哪能啊!妾巴不得王爷多和妾待会儿呢。”
  谢北舟闻言唇角一勾:“如你所愿,今晚本王,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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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乐芙觉着自己好似稀里糊涂地留下了谢北舟,又稀里糊涂地就躺了下来,她撇头看了看身边还空着的床位,心突然跳得飞快。
  昨夜她虽然同谢北舟已经在一张床上躺了一夜,但却什么也没有发生。
  今夜,会有所不同吗?
  若是今晚像昨夜一般无事发生固然是好,但若是谢北舟想圆房......
  按理说他们已成夫妻,谢北舟想做那档子事也是理所应当的,而且他正当年,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主动留宿她房中,意思应当很明显了,只是许乐芙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