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排在顾云州前头的都察院佥都御史朝着身侧的通政使司副使小声道:“老李,你方才可有瞧到摄政王的脖子?”
  通政使司副使方才正忙着整理自己的腰带,并没有注意到摄政王走进来,于是他摇了摇头,问:“王爷脖子上怎么了?”
  “王爷脖子上,”都察院佥都御史故作神秘地顿了顿,又压低了三分声音,“嘿,有一个好红的唇印呢!”
  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顾云州的耳力特别好,还是被他听了个一清二楚,此刻他脸上的神情同那通政使司副使一样的震惊,两人同时朝着站在前头的谢北舟望去。
  可他们的位置比较靠后,根本看不清什么。
  “你莫要唬我,王爷怎么可能让这种东西出现在他脖子上,还大喇喇地出来上朝呢?”通政使司副使显然不相信。
  都察院佥都御史“啧”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不是都传摄政王侧妃近来很受宠吗,那王爷脖子上怎么就不能有唇印了。”
  顾云州闻言,袖袍下的拳头不由得紧了紧,原来表妹和王爷,感情竟是不错吗?
  “皇上驾到——”殿内忽然传来太监嘹亮又尖锐的传唱声。
  太和殿内瞬间肃静,文武百官纷纷开始行礼。
  待小皇帝宣了众卿免礼后,早朝正式开始。近日没什么大事发生,除了稀稀拉拉几个官员启奏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之外,最显得要紧的竟是顾云州的述职。
  不过顾云州一介武将,不会说什么长篇大论,也只是简单禀奏了军队和边关如今的状况后便就完成了述职,在他之后,没有新的官员有事要禀,今日的早朝便很快结束了。
  散朝后,方才都察院佥都御史的话还一直萦绕在顾云州心头,为了知道他所说是否属实,顾云州特意追上了谢北舟的脚步。
  “摄政王请留步。”
  谢北舟迈动的步子应声停下,顾云州很快赶到他的身前。
  “原来是顾小将军,找本王有何事?”谢北舟先开了口。
  顾云州走近后,终于看清了摄政王脖子上的两抹红。
  还当真是唇印。
  他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笑容,其实表妹本就是摄政王侧妃,她的唇印会出现谢北舟身上,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见顾云州一直盯着他的脖子出神,谢北舟挑了挑眉,接着道:“还没谢过顾小将军,你挑的口脂颜色很好看,阿芙她很喜欢。”
  说罢还不经意地歪了歪脖子,将那还有一部分藏在衣领下的唇印彻底露了出来。
  顾云州的嘴唇艰难地蠕动着,没想到谢北舟的衣领之下,竟还不止一个唇印。
  看来,表妹应当是很喜欢摄政王了。
  他终究是回来迟了。
  “表妹喜欢便好。”顾云州喉咙干涩,这话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谢北舟轻轻嗯了一声,又问:“那顾小将军方才叫住本王,所为何事?”
  顾云州想了想,最后还是开口道:“臣能否请王爷帮忙带句话给表妹,就说三日后午时,在揽月阁请她相聚。”
  “自是可以。”谢北舟答应的爽快。
  “多谢王爷,”顾云州拱手作揖,“那臣便不多打扰王爷,先告退了。”
  顾云州离去的步子走得又急又陡,看着心不在焉的样子,与之相反的是,谢北舟却是眉头舒展,唇角轻扬,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心里头盘算着此时回去,房里的小懒虫应当还睡着,便也加快了离宫的步伐。
  回王府的路就像他的心情一样通畅,谢北舟很快回到了王府。
  他的脚刚迈进屋里,就见青容满脸疑惑,朝着还坐在榻上睡眼朦胧的许乐芙问道:“侧妃,你的唇怎得一大早就这么红呀?”
  第58章 白花花怎么变得又大又粉嫩了
  许乐芙困得迷迷瞪瞪的,就听到青容说什么她的嘴唇很红,一时间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袭来,她那原本还困的睁不开的眼睛瞬间瞪大。
  她紧紧抿着嘴唇,把自己的唇瓣向内藏了藏。
  该不会是昨夜她印得太用力,又被谢北舟以奖励为由亲了半宿,所以嘴唇到现在没还消肿吧?
  “呃...”
  这让她该怎么解释,许乐芙的小脑袋瓜疯狂运转,却想不出该用什么理由去搪塞青容。
  这时谢北舟走了进来,只见他走到了床榻前,朝着青容吩咐:“你先下去吧。”
  “是。”青容很快低头退下。
  许乐芙见青容离开后松了口气,抬头看了眼谢北舟,道:“王爷今日散朝这么早吗?”
  “嗯。”谢北舟在床榻边上坐下,视线落在了许乐芙的唇边。
  方才小姑娘的唇不知道做了什么小动作,口脂已经被蹭花,有一抹嫣红在唇线边缘蔓延而出。
  谢北舟伸出拇指仔细地替她擦去。
  许乐芙看着谢北舟的动作一头雾水,直到瞧见他拇指上的红色有些眼熟,才发现那是昨日口脂的颜色。
  联想到青容的话,她连忙抬起手背抹了抹自己的唇,果见手背上染了一抹红。
  “这...”许乐芙有点懵。
  怎么回事?她记得昨夜明明已经将口脂洗去,怎么现下唇上还有?
  许乐芙甚至都快以为自己是昨夜在做梦的时候洗掉的口脂,于是抬头想问问谢北舟,可她甫一抬头,忽然就注意到了他脖子间的唇印。
  她一瞬间福至心灵,猜到发生了何事。
  “王爷!”她秀眉一拧,音量拔高,“这是你干的吗?”
  “嗯。”谢北舟没什么好不承认的。
  他面无表情地说完,却在看到许乐芙气鼓鼓的两颊后,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就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许乐芙气鼓鼓的脸颊被捏扁,她双眼睁圆,想也没想就歪头一口咬在了谢北舟的手掌上。
  竟然趁她睡着干这种事,再说昨夜不是已经印满了吗,谢北舟居然还不满足,都不知道趁她睡着又印了多少个,那她昨晚那么辛辛苦苦的是干了白工吗!
  而且她现在是在生气,生气懂不懂!怎么王爷还一副没个正形的样子。
  谢北舟垂眸,视线落在了许
  乐芙咬在他手掌的交界处上,炸猫的小猫咬了他,可他却一点儿也没觉得疼,反倒是唇角微微一牵,心里头甚觉稀奇,小姑娘竟会咬人了。
  许乐芙虽然头脑一热就咬了上去,却也不敢怎么用力,生怕将他咬的太疼,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可即便如此,谢北舟也不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反倒还笑眯眯的吧!
  随后她察觉到有什么东西蹭了蹭自己的唇瓣,许乐芙垂下眼睑,这才发现是谢北舟的大拇指,竟还悠哉悠哉地摩挲着她的唇!
  她瞬间觉得肚子里的火烧的更旺了,太不尊重人了呜呜,她就这么没有威慑力吗!
  还有,不是她说,谢北舟这手掌真的又硬又厚,她感觉自己就是咬了个寂寞,于是她“呸”的一声,就将谢北舟的手掌吐了出去,随后直起身子,伸手将他脖间的唇印胡乱擦去,便下了榻不再理他。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穿衣,谢北舟在旁边递上她的褙子,她洗手,谢北舟抢过帕子递给她,她把睡得歪斜的发髻拆了重梳,谢北舟挑了一只簪子替她簪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是许乐芙将那簪子从发间取出,然后重重拍到了梳妆桌上的声音。
  随后她又慢条斯理地从妆奁里选了一只簪子替自己插上,这才心满意足地站起了身。
  若说方才许乐芙咬她手的时候,谢北舟还觉得没有什么,权当她在撒娇,可她后来的几个举动,逐渐让谢北舟品出了些不对来。
  “怎么生气了?”他问。
  许乐芙闻言几乎是要气笑了,合着她都气了这么久了,谢北舟现在才发现吗?
  “我没生气。”她硬邦邦道。
  谢北舟听许乐芙说没生气,稍稍松下一口气,道:“没生气就去用早膳吧。”
  许乐芙:“......”
  然后她就被牵着去了膳厅。
  谢北舟上朝前已经用过早膳,跟着一起来膳厅完全就是为了陪许乐芙。
  一旁的郑管家在尽心的伺候着,他指了指摆在许乐芙不远处的一碟小点心道:“这是荔枝冻,是刚从岭南送到的最新鲜的荔枝,现下整个京城,除了皇上那儿能吃上,再有便就咱们摄政王府了,侧妃可一定要尝尝。”
  许乐芙闻言抬起了头,看向了那荔枝冻,下一瞬谢北舟已经用筷子夹了一块放到了她的碗里。
  荔枝做成的小点心看着晶莹剔透,软软糯糯,许乐芙忍了又忍,还是略过了碗中谢北舟夹过来的那块,自己伸手夹了好几块到碗里,这才心满意足地吃了起来。
  许乐芙嚼东西的速度很快,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地像只小仓鼠,谢北舟在一旁看着她吃,莫名起了些食欲,也跟着又吃了些。
  一顿下来,两人都没少吃,可话却没讲几句,多是谢北舟同许乐芙搭话,她嘴里含着东西“嗯哦啊好”地敷衍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