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满堂彩没觉得这事要多严重,她就是过来帮钩吻拿一下药,又没有跟关岍起冲突,要是因为这点小事就故意找她麻烦,那关岍也未免太小心眼了。
  据她了解到的信息,关岍也不是这样的人,换成齐茴还差不多,这人心眼小还记仇。
  “副队。”她直接叫住关岍。
  关岍停下脚步,视线在她脸上扫过,“有事?”
  这次入选的11人的资料她已经全部看过了,除了钩吻这个意外,其余10人都是凭实力选上来的,头脑、体能和综合素质都是顶尖的,尤其是满堂彩,连王霜都说她是个好苗子,最有可能通过考核。
  像满堂彩这样的就是部队里的优等生,去哪都受欢迎,各个连队抢着要人。
  满堂彩指了指她手上的袋子,说:“这是王队给钩吻拿的药吧?给我吧,我拿给她。”
  原来是为了这个来的,倒让关岍多看了她两眼,昨天晚上不是满堂彩把小菜鸟的铺盖卷给扔出来的吗?现在怎么关系又变好了。
  “你给她?”
  简短的三个字反问却莫名其妙的带上了火/药/味。
  满堂彩装作听不懂她这话的另一重意思,说:“是啊,我跟她在一块呢,直接拿过去给她也方便,就不用麻烦副队辛苦走一趟了。”
  关岍也说不上来理由,反正就是特别不喜欢有人在这个时候替钩吻出头,哪怕这事看上去也不是出头,就单纯是顺手帮个忙而已,但她还是非常不喜欢。
  “不用了,我会拿给她的。”她压根没有要把袋子递过去的意思。
  满堂彩抿唇,解释说:“副队,钩吻已经有发烧的迹象了。”
  “所以?”关岍眼神冷冷的,“你的意思是我故意没给她?”
  难道不是吗?你们这群老毒蛇没有一个是安着好心的,就连在那边给众人吹牛的王霜都是个笑面虎,但这些话她不能说。
  “我没这样想。”
  关岍上下扫视腰杆一直挺得直直的优等生,“有这闲工夫还不如把时间用在强化自己上,她的事轮不着你操心,以后也少管。”
  满堂彩皱眉,脾气险些压不住。
  看到杨有欢和钩吻一前一后往这边来,关岍也没有再跟满堂彩说下去,视线穿过其他人直接落在钩吻身上。
  十来分钟不见,小菜鸟的脸色比之前差多了,脸颊潮红,嘴唇泛白,走路都打摆,看来优等生没说谎,小菜鸟确实是病了。
  她没有不给药,刚才在宿舍就是逗一下。
  钩吻一脸紧张的跟过来,见两人还好端端的站在那没有打起来她才松了口气。
  就冲满堂彩今天在训练上帮了她很多,她也不想对方因为自己而去得罪关岍,她没杨有欢说的那么没品,也从来没想过让满堂彩为自己出头。
  “副队。”杨有欢打了声招呼。
  钩吻也不情不愿的跟着喊了一声副队,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喊。
  “没事吧?”她小声问满堂彩,一脸的担心。
  满堂彩冲她笑笑,“能有什么事,就是想给你拿个药,又不是上刀山下油锅。”
  “不要了,咱们回去吧。”她扯上满堂彩就走,一秒钟也不想和关岍多待。
  偏偏关岍这个时候把她叫住,将手上的袋子丢过来,“吃完饭就回去把药抹了,别整得我虐待你一样。”
  “你本来就虐待……”她没忍住嘀咕。
  关岍眯起眼,“你说什么?”
  她缩了缩脖子,在回嘴和硬气之间选择了忍气吞声。
  “什么都没说,你听错了。”
  人生那么长,窝囊几次也没什么,她能屈能伸,现在忍忍,等离开这了照样还能潇洒。
  关岍也懒得再跟她计较,转身去找其他人吃饭了。
  杨有欢一直屏着气,等关岍走了才敢呼出来,真是憋死她了。
  饭也吃了,她们都不想坐在那听王霜吹牛,还不如回宿舍休息。
  虽说晚上没有训练,但谁知道这帮老毒蛇会不会在她们睡着之后突然吹哨要紧急集合。
  这种事在她们原来的连队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一开始还受不了,后来就习惯了,晚上睡觉都是睁着一只眼的。
  杨有欢和满堂彩并排走在前面,钩吻落后两步拎着那袋药慢吞吞跟着。
  杨有欢叽叽喳喳说:“副队好像就比我们大两三岁,真厉害啊,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响尾蛇的副队长,实力应该很牛吧,真想看看这些老毒蛇的真实水平。”
  女兵中年龄最大的才21岁,钩吻是年龄最小的,今年刚满十九。
  满堂彩比她大一岁,对杨有欢说的也好奇。
  这两天老毒蛇光逮着她们训练,她们唯一见过的就是昨晚那几个老毒蛇被罚持枪蛙跳两公里。
  这种强化训练在特种部队很常见,没有很稀奇的,她们想知道的是老毒蛇是不是真如传闻中的那样能一个人干掉别人半个连。
  “会见到的,听说最后的考核就是要跟老毒蛇干一仗。”
  满堂彩的信息渠道比其他人广,对响尾蛇内部的事情也知道的比别人多。
  杨有欢两眼放光,迫不及待道:“真的?!太好了!”
  满堂彩也很期待那天的到来,她早就想跟老毒蛇来一场较量了。
  只有钩吻宛如吃了死苍蝇那样难受,她一点都不想跟那些王八蛋对战。
  作者有话说:
  我真是个勤快的作者
  第 12 章
  带着一肚子郁闷回到宿舍,钩吻扒开袋子找药。
  还别说,药挺齐全的,外用内服都有,她先拿外用的处理了伤口,又找了两片消炎退烧的吃下去,然后直接躺床上蒙被子睡觉。
  杨有欢本来还在向满堂彩追问最后考核的细节,见钩吻这副德行,她就撇了撇嘴。
  她打心眼里瞧不上钩吻,背后也没少跟其他人蛐蛐。
  桌上那个烂掉的脸盆还没有收拾,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反正她们出去吃饭的时候还没有。
  “那么大脾气,好像谁欠她似的。”杨有欢没忍住,在那边阴阳怪气。
  满堂彩不想看大家每天都像斗鸡一样,就冲杨有欢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怎么说也是一个宿舍的,看不过眼可以直接挑明,但还是不要搞排挤那套,谁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响尾蛇的考核期从来没有个准儿,上次是三个月,上上次是五个月。
  这以后大家少说也要在一块住两三个月,训练期间会有无数次小考核,个人考核、团队合作都有可能,要是彼此都看不顺眼,光顾着挑刺儿,是很难通过考核的。
  钩吻又没真的睡着,她听见杨有欢说自己了,但她躲在被子里没吱声,哪怕里面很闷热,都呼吸不畅了也没有将被子掀开,就这样蒙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里的她落入一个滚烫的岩浆池,皮肉瞬间被烫熟,痛苦又难受的扑腾着乱喊乱叫。
  她发烧了,浑身滚烫还说梦话。
  紧急集合的哨声果然在半夜突兀响起,众人猛地从床上弹起来穿衣服。
  满堂彩见钩吻没动静,就边穿衣服边过去叫人。
  “醒醒,紧急集合了,快点起来。”
  钩吻难受皱眉,裹紧被子缩成一团,她觉得好冷,怎么都不暖和。
  哨声跟催命符似的,时间就要来不及了,满堂彩又推了推她。
  杨有欢已经整装完毕,催促满堂彩快点,“你就别管她了,烂泥扶不上墙,咱们快走。”
  “不是,她好像烧得很厉害。”
  杨有欢走过来,伸手摸了把钩吻的额头,烫手的温度登时吓了她一跳。
  “我靠,真发烧了,额头烫得跟铁板烧一样。”
  钩吻这不是普通的发烧,而是因为伤口感染引起的,非常致命,满堂彩不敢耽搁,立马跑出去找王霜,之所以没有选择跟关岍报告是她觉得王霜比较靠谱。
  王霜穿着迷彩服,脸上涂了油彩,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装扮。
  看样子这些老毒蛇今晚是压根没睡,就等着她们睡着了然后突然搞事。
  满堂彩跑到跟前立正,大声道:“报告!”
  王霜脸上没了前两天的笑眯眯,身为响尾蛇的大队长,气势相当骇人。
  “报什么告!给老子过去站好!”
  满堂彩横下心,“报告王队!钩吻伤口感染正在发高烧!”
  王霜皱眉,扭头看了眼旁边的关岍,“银环,你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他这是不太相信钩吻会发烧,以前也有人为了逃避训练就装病。
  关岍点点头,转身往女兵宿舍的帐篷走去。
  除钩吻之外其他人已经整装归队,关岍进去就看到角落那张床鼓起一个小包,钩吻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抱着薄薄的被子在发抖,脸颊泛着不健康的潮红,双眼紧闭,表情痛苦,满嘴胡话。
  暴露出来的伤口确实已经红肿发炎,情况不容乐观。
  她摸了把小菜鸟的额头,滚烫吓人,确实是烧得厉害,如果放任不管,小菜鸟没烧死也会被烧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