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关岍有跟她提过毒贩金凤凰的事,后面这辆车从宠物医生就一路跟着她们,多半就是对方的人了。
  只是让钩吻不明白的是毒贩跟她做什么,还是在大街上。
  她并不想节外生枝,左拐右拐的将人甩开后就直接去了薛淼说要吃饭的那家店。
  “哪有人跟啊,肯定是你想多了。”下车了薛淼还是不信。
  钩吻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嗯,对,我跟你闹着玩的。”
  “我他么……”薛淼想骂人,用胳膊勾住她的脖子崩溃道,“差点让你吓死啊啊啊——”
  钩吻就这样被她拖着进了餐馆,这是一家吃海鲜和烧烤的店,薛淼宰了她一顿。
  晚上在外面逛完薛淼才开车送她回来,她让薛淼将车停在小区门口,然后自己步行去的宠物医院,在门口观察了一会确定周边没人蹲守之后才进去。
  结费用的时候她靠在前台跟小姑娘闲聊,跟对方打听这几天有没有人来问过花皮狗。
  小姑娘一下子想起来说:“有的啊,还拿了照片,问我是不是这条狗,我当时忙着,而且那张照片拍的不好,小狗又脏兮兮的,看不出来是不是同一条,就带她们过去看了,看完了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几个人?长什么样?”
  “唔……是两个女学生,应该是附近初中的。”
  学生?钩吻陷入沉思,等小姑娘算完这半个月花皮在这里的费用,她拿上单据就抱着花皮从医院的后门走了。
  到家后不出意料关岍也已经回来了。
  “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关岍立刻质问。
  刚到陌生的环境,花皮还很紧张,将自己缩成一团,眼睛里都是胆怯和害怕。
  钩吻将它放下来,又把新买的狗窝狗盆拿到阳台,就让花皮暂时住在这。
  关岍就追过来,“我在跟你说话。”
  “我不想跟你说。”
  关岍瞬间变成哑巴,一脸受伤的站在那儿看她给花皮铺狗窝,想帮忙都被推开。
  这样的拒绝让关岍很难受,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钩吻开心。
  快要去睡觉的时候钩吻才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她,也没别的意思,就是让关岍给那个缉毒警知会一声,说不定能在这上头找到毒贩的线索。
  得知她被跟踪,关岍的神情顺便变得冰冷,谁要是敢在她眼皮底下伤害钩吻,她绝对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事情的后续钩吻并不关心,她这几天没离开过小区,除了在家做做饭看看剧,也就是带逐渐适应环境的花皮到楼下遛遛,还给花皮洗了一次澡,它太脏了,洗洗干净就是只漂亮小狗了,晚上钩吻都带它上/床睡觉。
  除此之外她也跟满堂彩视频了几次,聊的特别开心,关岍就特别不爽,但每天早上还是会做好早饭,还给花皮做狗饭,晚上回来晚了也会提前打电话嘱咐她按时吃饭。
  可这些关心钩吻一点都不需要,大多数时候她都当关岍不存在,不搭理不回应,时间长了关岍也受不了这种忽视,脾气变得特别暴躁。
  这天关岍一进门就看到钩吻窝在沙发上跟满堂彩打电话,两人不知道在聊什么,钩吻笑的特别开心,关岍已经很久没有见她这么笑过了。
  可一见到她回来,钩吻就迅速收起笑容,匆匆忙忙结束通话,将趴在地毯上啃玩具的花皮叫起来准备回房间。
  关岍拽住她的手腕不让走,“聊完了吗?都聊什么了?是想避开我回房间继续聊吗?你跟她就有那么多话能说,跟我就连说一个字都多余是吗?”
  第 35 章
  “对。”
  钩吻用力甩开手。
  她这两天已经在找新房子了,既然关岍不肯走,那她走总可以了吧。
  找到合适的房子并不容易,问了一圈,大多数房东都不接受养狗,怕弄坏房子,她托薛淼这个本地人帮忙再问问。
  薛淼就建议她搬过去一块住,说她那边是几个朋友合租在一个城中村的自建小院里,那个院子也是朋友家的,之前改作了民宿,后来民宿不做了就租给熟人。
  这件事她跟满堂彩也说了,满堂彩很赞成她搬家。
  关岍还不知道,要是知道了的话肯定会爆炸,并且千方百计阻扰,所以她嘱咐薛淼不要跟任何人提起她准备搬家的事。
  忍了这些天的关岍终于还是受不了冷遇,爆发了。
  “她有什么好,你跟她聊那么火热,还是你喜欢她了,想跟她在一起。”
  钩吻最烦的就是每次吵架都能牵扯到旁人,以前就这样,关岍从来都认为她们之间的矛盾是因为别人,从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她就是好,她尊重我,相信我,我们什么都能聊。”
  这些话钩吻也早就想说了,她忍关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是害怕失去才不敢说。
  关岍嫉妒到眼睛发红,她受不了钩吻当着面夸别的女人。
  “所以呢?你要跟她在一起是吗?”
  “我跟谁在一起用不着跟你汇报。”她抱起被吓到的花皮要回房间,懒得和关岍多说。
  关岍的声音像幽灵一样从她身后响起。
  “我只当你是在说气话。”
  她站定,背对关岍说道:“我很认真。”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关岍的气息离她也更近了,几乎是贴在她的后背。
  关岍从后面伸手抚摸她怀里的花皮,花皮有些害怕的压下耳朵,发出呜呜声。
  “你想都不要想,我不允许,如果你敢和别人在一起,我是舍不得对你怎么样,但对方就不一定了,我什么脾气你是知道的。”
  钩吻一把打开她的手,抱紧花皮转头冷道:“关岍,你简直不可理喻。”
  关岍看着她再无半点爱意的眼神,心也跟着一点点凉下去,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钩吻已经不打算再要她了,是她不肯就这样放手才死缠着不放,她不能接受钩吻喜欢别人,只要想到会有这种可能她都愤怒到想将那个人掐死。
  她以为只要多给一些时间就能求到钩吻的原谅,可满堂彩频繁出现在钩吻的生活里,她们无所不谈,这让关岍产生了危机感,她痛恨满堂彩趁虚而入试图将钩吻从自己身边夺走。
  以前满堂彩就经常给钩吻洗脑,老吵架也说因为满堂彩从中作梗,要不是她跟钩吻说那些有的没的,钩吻也不会胡思乱想总跟她吵。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和别人在一起。”
  她像个熊孩子,把钩吻当成自己的所属物,霸道又蛮横的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
  一直以来压在钩吻心里的愤怒同样在此刻爆发,她将花皮放下,然后狠狠推了一把关岍。
  “我跟谁在一起轮不到你管,新的监视人已经快到通州了,你最好现在就从我家里滚出去,以后也都别让我再看到你,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忍让了。”
  关岍寸步不让,“我就是要住在这,谁来都没用。”
  “你要点脸行吗!”钩吻愤怒到了极点。
  这是时隔十年两人再见后第一次爆发争吵,之前钩吻都没怎么搭理过关岍,吵也吵不起来,更没有去揭开过去那些陈旧的伤疤,可关岍几次三番将她逼入绝境,让她想起曾经自己爱的有多卑微,不管怎么讨好都得不到关岍的回应,她总是像条狗一样被关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毫无尊严可言。
  关岍反过来将她推到墙上,困于墙壁与自己之间。
  两人贴的很近,起伏的胸膛互相传着热意。
  关岍很留恋钩吻身上的味道,魂牵梦绕了十年,现在又怎么可能轻易放手。
  “随便你怎么说,但是想要我走就是不可能。”
  跟她相反,钩吻非常抗拒再跟她有亲密接触,用力将她推开后就狼狈的逃回房间。
  她背靠着房门缓缓蹲下,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因为关岍的任何话而难受,可心脏的位置传来很多只蚂蚁咬一样的疼,密密麻麻的,就像以前那样,她们总是吵架,用最伤人的话互戳对方的心。
  每次吵完都是她主动道歉递台阶给关岍下,关岍是从来不道歉,也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以前她就讨厌这样,现在还是逃不过。
  所有情绪挤压在小小的胸腔,憋闷到要是不发泄出来她都难受到要爆炸。
  可她不能,或者说已经习惯了将所有东西都闷在心里自我消化,这是她十年来逼迫自己养成的习惯,身在敌营,任何变化都会让潜伏计划失败,所以她不能有任何不该出现的情绪。
  这些东西憋在心里的时间长了就会一点点的渗透进她的血肉,腐蚀她的灵魂,将她变成一具没有生气的行尸走肉。
  她强撑着爬回床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关岍根本不知道这十年她经历了什么,以为从别人嘴里听到只言片语就是全部了。
  不是!远远不止!
  她现在只想要平静普通的生活,为什么关岍就是不肯放过她,为什么非要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