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监视人早找好了借口,“专门找的私厨,食材都是我们买好了的,绝对新鲜,您放心吃。”
  这倒是说得通了,钩吻就没有再多想,有现成的吃当然最好了,她谢过对方。
  关上门,她把东西拿到餐桌上,三菜一汤,分量都刚刚好。
  甚至连花皮的狗饭都有份,用一个圆盒子装的,花皮不爱吃狗粮,之前也是她做狗饭。
  把花皮那份扒拉到它的狗碗里,放到餐桌底下给它吃,然后她再吃自己的。
  监视人找的这个厨子厨艺相当不错,做的菜也符合她口味,三个菜她都吃光了,剩下的鸡汤她端到客厅边喝边看电视。
  从客厅的窗户透出暖黄的灯光,在对面那栋楼的高层能将客厅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关岍将餐桌移动到窗前,两边窗帘都拉上,只留中间一点缝能让她看到对面就行。
  做好的菜剩了不少,她自己吃了几口,在想这个咸淡钩吻能不能吃习惯,刚出院饮食上是不是再清淡点,明天要做什么菜送过去?
  追剧入迷的钩吻女士压根不知道自己被偷窥了,她正咬着汤勺子笑倒在沙发上。
  趴在她脚边的花皮突然站起来跑到阳台上对着窗户汪汪两声,汪完了还回头看钩吻,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可钩吻都不理它,这让它很着急。
  接连好几天监视人都准时准点给她送饭,三餐都不落下,每天都是变着花样的。
  吃到第五天的时候钩吻突然说:“我把菜钱给你们,然后明天就不用送了。”
  有艰巨任务在身的监视人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上面有特向拨款,您不用担心这个。”
  她没说谎,针对这位的所有消费上面都是能直接报销的,饭菜当然也算在内。
  钩吻的重点是后半句,她已经恢复好了,就不需要监视人每天给她送饭这么麻烦了。
  她很坚持,监视人也只能先答应,回头再跟住在对面楼的那位说。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紧张了,钩吻这几天总觉得对面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可当她看过去的时候这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消失了。
  她跟单位请了一个月的假,后面几天在家看剧都看烦了,她就带着花皮到海边溜达。
  通州的海鲜粉很出名,她嘴馋很久了,可医生一再嘱咐她不能吃这些,她也只能忍,今天路过一家人气火爆的小店,香味扑鼻,她实在忍不住了就跟着人群排队要了一碗。
  很不凑巧的,宁淮和陆纤纤正好有事到这边办,顺道也在这吃粉。
  宁淮看见她就调侃:“哟,这不是热心市民嘛,也过来吃粉啊。”
  其他桌都没有空位了,就她俩这个小桌还能挤下一个人,别的食客估计是看宁淮凶巴巴的不太好惹,就没敢过来坐。
  钩吻左看右看,无奈也只能端着一大碗海鲜粉勉为其难跟两人拼桌。
  作者有话说:
  正文不会超过30w,当然如果加上我还没有写完的回忆篇就不止这个字数了,回忆篇要不要继续写都还未知,再说再说……
  第 40 章
  宁淮拖着小板凳往旁边让了让,腾了一块挺大的空间给她。
  钩吻也没同她客气,一屁股就坐下去,还把花皮塞到两人中间。
  一转头就能看见狗子在吐舌散热,宁淮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表情很一言难尽。
  陆纤纤吃进嘴的那口海鲜粉差点喷出来,她偏向另一边猛地咳嗽,快要笑死过去了。
  “这狗被你养的怪好,都看不出来它以前是条遭受过虐待的流浪狗了。”宁淮忍无可忍手动将狗头拍到一边去,哈一嘴的臭气她还怎么吃。
  馋了好久的海鲜粉终于吃到嘴,钩吻低头大口嗦粉,都没空搭理宁淮。
  宁淮看她跟饿死鬼投胎一样的吃相,皱眉道:“你几天没吃饭了?”
  那天晚上在酒吧的事多亏了钩吻帮忙,宁淮不喜欢欠人情,请吃饭被拒绝之后她就想着要不要买点礼物什么的上门感谢,或者送一面锦旗也不错,就算知道钩吻是军方的人也没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军方又怎么了,军警是一家嘛,都是为国为民。
  好不容易忙完手头的事,她赶紧让人弄了面锦旗带去钩吻的单位,可李谚云说钩吻请假了,电话也打不通,从钩吻同事那里问到家庭住址,上门敲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开门,今天能在路边的粉店碰见还真是缘分。
  “我天天吃饭。”钩吻捧起大碗喝里面的汤,又把大虾和小螃蟹都吃了。
  宁淮上下打量她,得出结论:“天天吃饭怎么还瘦得跟猴儿似的。”
  钩吻瞥了她一眼,觉得这个宁大队长真是爱多管闲事,胖瘦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我天生长不胖,你嫉妒吗?”她哼了一声,颇为得意自己的吃不胖体质。
  “哈、哈……”宁淮的笑声中充满不屑,她真想掀开衣服让钩吻看看什么叫马甲线。
  钩吻撇撇嘴,更不想搭理她了,这人有着跟关岍一样的特质,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这段时间你上哪了?家里有事?你领导说你请了长假。”宁淮又问。
  钩吻都快要翻白眼了,说:“宁大队长,你查人查上瘾了吧。”
  对面的陆纤纤倒抽一口气,很想给这个胆敢呛她老大的小狱警鼓掌。
  宁淮倒是没生气,耸肩道:“职责所在。”
  多年来的缉毒生涯让她看谁都像毒贩,当然了,她也不是说钩吻是毒贩。
  钩吻吃东西很快,是以前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
  她放下碗,拿出纸巾擦擦嘴,然后从挂在花皮背带上的袋子拿出两个梨放到桌上。
  “送你们的,拿回去熬梨汤喝,专治嗓子不舒服,哦对了,以后少抽点烟。”
  她前两三次看到宁淮,对方就没停止过抽烟,一根接一根的都成老烟枪了。
  少了两个大雪梨的重量,花皮终于能轻松抖毛了,结果就甩了宁淮一身狗毛。
  宁淮用手挥掉,还要护着没吃完的海鲜粉不让狗毛掉进去,气道:“看好你的狗,哪有它这样抖毛的,我们还要不要吃了,小心我铐你回局里啊。”
  钩吻笑得很没素质,“提醒宁大队长一句,别试图查我的老底,对你没好处的。”
  说完她就带着花皮走了,一人一狗晃晃悠悠走在栽满大叶榕的林荫道上。
  宁淮眯起眼,对钩吻的身份更加好奇。
  陆纤纤偷偷摸摸将大雪梨藏到自己的背包里,被宁淮转过头瞪一眼,又不情愿的把另一个掏出来还回去,老大总强调不能拿群众的一针一线,怎么现在又要人家的雪梨了。
  “那个,老大,咱那面锦旗还送不送啦?”定制锦旗可是老大自掏腰包,没用公家的钱。
  宁淮将大雪梨揣进自己口袋,“送,做都做了,不送岂不是浪费。”
  陆纤纤撇嘴,心想从来只有人民群众给她们送锦旗,少见她们给别人送的。
  .
  今天天气很好,蓝天白天的很适合骑行,钩吻就在路边扫了辆电瓶车,带着花皮沿僻静的小路去游客很少踏足的还没有开发成景点的海滩,花皮撒开四肢在满是杂草的开阔地带狂奔,跑起来宛如一道闪电,身姿非常矫健。
  她就坐在路边,双手往后一撑,完全放松的面向正前方的大海。
  卷起的浪花排在沙滩上,从深海刮到岸边的空螺壳已经堆得很高了,大拇指那么大的钉螺从来没在市场上面见过,这里却到处都是这样大的螺壳,还有奇形怪状的贝壳,风吹日晒的已经风化了。
  刚才过来的时候她顺路买了个椰子,让老板在上面开个口,插根吸管就能喝,新鲜的椰子水还是很甜很清爽的,她看了会风景就抱起椰子咕嘟咕嘟喝,这一刻她就觉得自己很自由,是鲜活的生命,阳光、海滩和浪花驱散了她曾经身处冰冷世界留下的阴影。
  满堂彩建议她回首都,她拒绝的原因除了关岍,还因为首都没有像通州这样能给她一种生命力非常旺盛的热烈。
  尤其到了冬天,首都的大雪总是会让她想起那十年踩在刀尖上、钢丝上的潜伏生涯,冰天雪地,呼出一口气都能化成冰,她对这样的环境已经产生了恐惧,不愿意再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了。
  在海边坐了大半个下午,在看完夕阳之后她才把已经跑累的花皮叫回到身边。
  她揉着花皮的狗头笑道:“今天玩开心了吧?喜不喜欢这里?以后我经常带你过来玩。”
  平时也只能带花皮到小区的花园遛遛,还要牵绳,对于一个喜爱自由奔跑的狗子来说,下楼遛遛这样的运动量是不能满足它的,它更喜欢无拘无束的奔跑。
  花皮用脑门顶了顶她的手心,发出嘤嘤的撒娇声。
  她读懂了花皮的意思,不禁又笑道:“喜欢啊?那等以后我不上班了就到村里租个小院,带着你过农村田园的生活,这样你就能自由奔跑了。”
  由于她之前的潜伏工作涉及到的东西太多,任务结束后她还需要经过漫长的监视期,最少五年才能恢复普通人的自由,今年才第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