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呼,她长出一口气,一定是因为生理期快到了所以才这样胡思乱想的。之前那本狗血小说就不该看,看得脑子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贺长夏摸着发烫的脸颊,顺势躺倒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
  为了转移注意力,刷了会社交平台,吃了点明星的瓜。
  今天运动量大,她躺在床上玩了几个小时手机,不知不觉就开始犯困了。
  半梦半醒之间,贺长夏翻了个身,迷迷糊糊想,怎么明明是一样的沐浴露,用在陈寻雁身上和用在自己身上,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难道那股香气不是沐浴露的味道,是她的体香?
  但不管怎么样,姐姐好香啊。
  要是能抱着姐姐睡觉,梦里应该也是香香的吧。
  第27章 陈寻雁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
  几局游戏打完,眼睛酸涩得不行,陈寻雁合上电脑,刮了刮眼眶,待到眼睛舒服些后,才去找手机查看现在的时点。
  快六点了,如果贺长夏在的话,现在该吃饭了。但是她今早就说了今天要去海洋馆玩,会回得晚些。
  陈寻雁往后靠了靠,将一只手垫在脑后,举着手机想该吃点什么。
  贺长夏在的这几天,她几乎都没怎么想过这件事,她在的时候吃饭的时间总是更定时定点些。
  算了,随便下碗面吃吧。
  陈寻雁走到厨房,准备随便煮点什么,一拉开冰箱,看见冰箱的几个格子都被塞得满满当当,有些回不过神。
  自从爷爷奶奶过世后,这个冰箱从没这么满过。
  陈寻雁伸手扒拉了下,找出昨天涮火锅剩下的小趴菜,拿了一颗鸡蛋,随便煮了碗青菜鸡蛋面。
  十五分钟搞定。
  贺长夏没来之前,陈寻雁基本就是这样糊弄自己的胃。只是前段时间好像吃得太好了,今天这面显得素净了些,吃到嘴里有点寡淡。
  又或许是因为她不在。
  陈寻雁将面吃了个干净,一副碗筷放到水龙头下,稍加冲洗就干净了。她看了眼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大门依然没有人推开。
  陈寻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打开电脑接着码字。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太累了,又或者大纲没理清,她写得断断续续,删删改改,半小时就要看一眼屏幕下的时间。
  这样过了两个小时,才不过写了一千字。
  陈寻雁本就不佳的心绪更加糟糕起来。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八点了,贺长夏还没有回来。
  陈寻雁打开手机点进微信,找到和贺长夏的聊天对话框,犹豫了下,还是敲下一行字点击了发送。
  “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贺长夏没回,几分钟后,陈寻雁按捺不住,拨去一个语音通话。
  第一回显示在对方忙线,陈寻雁挂了又拨。
  好在这回贺长夏接了,刚一接通,陈寻雁就迫不及待发问:“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姐姐,我马上就回来了。”
  贺长夏的声音听不真切,电话那头似乎有什么机器正在运作,呼啦呼啦的,陈寻雁听得更加心烦。
  “你在哪里?”
  “我在理发店烫头发呢,马上就烫好了。”
  烫头发?难怪电话里那么吵,原来是在理发店。
  陈寻雁心下稍安,还是问了详细的地址,“你发个定位给我。”
  “怎么了姐姐,你要来找我吗?”
  陈寻雁没说是与不是,只是说:“你姑姑把你送到我这里,我总得知道你去了哪里。”
  贺长夏听出陈寻雁语气里的不满,赶紧道歉,“不好意思啊姐姐,我也没想到会要这么久。”
  陈寻雁没有再追问其他细节,“你把地址发给我,我先挂了。”
  “哦好。”
  挂断电话不到一分钟,贺长夏那边就弹出一个地址分享,陈寻雁打开用地图导航了下,就在小区附近两公里的地方,不算太远。
  只是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跑去烫头发。
  陈寻雁放下手机继续码字,这回速度正常不少。码了半个多小时,陈寻雁合上电脑,去外间倒水喝。
  走到厨房才发现,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雨。
  陈寻雁打开手上的天气软件看了眼,这场雨将要持续一小时。
  而贺长夏早上走的时候,是没有带伞的。
  没伞不好回来吧?虽然不远,可是淋湿了会生病的。要是生病了,贺清溪肯定又要打电话来叽叽喳喳个不停。
  那么……她去接她吧。
  陈寻雁从客厅的角落翻出两把伞,拿上手机和钥匙,便打开了地图导航。
  理发店里。
  理发师正在做最后的打理,贺长夏看着镜子里炸了毛的自己,不禁皱起了眉。
  这个效果,真的和自己给的效果图一样吗?怎么看起来,好像金毛狮王。
  随着头发一点点被吹出造型,贺长夏悬了很久的心终于死了。理发师倒是很满意,一边吹头发还一边哼起歌来。
  理发师自信发问:“怎么样?这个最终效果还满意吗?”
  贺长夏抿抿唇,犹豫着开口,“这个效果……好像跟我给的图不太一样吧?”
  原本态度还算亲和的理发师一下变了脸色,神情冷淡不少,“烫之前我们就沟通过的哦,你的头发长度、软度都不一样,不一定能烫出一样的效果。”
  “我知道,可是你这个效果,和我给你看的图,完全是两模两样吧……”
  理发师冷笑一声,“你给我看的那张图,完全是靠自己打理出来的发型,我能给你做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那头顶呢?”贺长夏伸出手拨了拨头顶的头发,“头顶这块完全是塌的呀。”
  “这是你的发质问题,你的头发太软了,又细,要做出那种效果得做发根烫,那是另外的价格了。”
  贺长夏听得生气,这不是坐地起价吗?但她以前没怎么经历过这种场景,平常去剪头发的时候基本都有她妈或者贺清溪陪着,就算不满意也不用她自己去吵,她妈或者她姑姑就能帮她解决。
  理发师见她不说话,将她身前的围布解开,指了指收银台,“麻烦那边买单。”
  贺长夏磨磨蹭蹭去付了款,走到店外看见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偏偏自己又没带伞,为了烫头在这儿耽误了好几个小时,连晚饭都没吃,要是头发烫得好看也就算了,偏偏又不好看,理发师还嘴硬。
  几重buff叠加起来,令贺长夏心情更糟,她站在店外的屋檐下,嘴巴一瘪,几乎想哭一场。
  这才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陈寻雁就是在这个时候赶到的。
  贺长夏一见陈寻雁,如同雏鸟见了亲人,可怜巴巴凑上去,“姐姐……”
  她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陈寻雁立马知道有事,面上的神情也跟着沉下来。她收了伞放到一边,忙问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
  贺长夏苦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头发,“不好看。”她哼哼唧唧从手机里翻出自己找的效果图,“我是想要这种效果,完全是两模两样……”
  陈寻雁看了看图片又看了看贺长夏的头发,贺长夏想要的是那种蛋卷头,但做出来的效果看上去更像羊毛卷,而且头顶是塌的,两侧的头发蓬松,视觉上令她看起来显得头大无比。
  陈寻雁直言不讳,“烫得像被炮轰过的金毛狮王。”
  贺长夏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听见这话又险些笑出声,因为她刚才也这么觉得。
  “我也这样觉得。”
  陈寻雁拉着贺长夏回到店里,直接对收银台的理发师问:“你们店长在哪里?麻烦叫他出来一下。”
  收银台的小哥看上去年纪不大,顶着一头颜色不均的橙发,被陈寻雁问得有点懵。
  “店长今天不在。”
  陈寻雁退而求其次,“店长不在那就找副店长,副店长不在就找经理、找总监,反正把你们店里能管事的人给我叫出来。”
  橙发小哥求助地看向店里的其他人,已经有些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一个黄头发的男人走了过来,“你好,我是副店长,请问您有什么事?”
  陈寻雁指了指身后的贺长夏,“你是副店长,应该技术过关吧,你自己看看,这个头发烫得好吗?”
  贺长夏红着眼睛,配上一头有点乱且头顶扁塌的羊毛卷,视觉效果有些惊人。
  副店长试图解释,“我们所有的发型烫之前都会跟顾客先确认的,而且每个人的发质有差别,做出来的效果跟效果图肯定不一样。”
  “这种话你骗骗小孩子就算了。”陈寻雁才不吃这套,“做不了你们不能直接说做不了吗?你看看她找的效果图,头发卷的弧度、大小都不一样,很明显用的卷发杠都不对,你要是这都看不出来,开什么店呢?”
  贺长夏赶忙递上自己找的效果图,副店长看了眼,嘴角向下撇了撇,这明显也能看出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