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二个就是目前在进行中的,采集alpha信息素对病人进行刺激疗法,当然这些都是经过处理的信息素,都是在可控范围内的刺激。”
  “第三呢,在上述两种方法都不可行的情况下,我们建议做腺体切除手術,目前腺体切除手術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了,这个安全性很高,但是我们至今还没有研究清楚信息素和精神力是否有关联,不能确保切除后的结果一定是好的。”
  徐文莹沉默地听完。
  “至于闻知怎么选,我们做不了他的主。”
  徐文莹当然知道,如果她能做主,她会毫不犹豫地替孩子选择第一种。
  她一生拘束,对孩子却宽容。不管如何,她不会像她的父母一样,会因为一个标记而让她的孩子和一个陌生的alpha强行绑定在一起。
  如果她的孩子受到标记的影响爱上一个alpha,照她看来,拆散便是了。
  到时候给那个alpha一笔钱,让他永远不要出现在她的孩子面前。
  她的沉默,陈老看的明白,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劝道:“让闻知自己做决定吧。”
  “你以为我会做什么?”徐文莹没好气地问他。
  如果她要做什么早就做了,哪里会由得席闻知走到如今的地步。
  第37章
  席闻知:新年快乐。
  席闻知:感冒反复,昨天晚上睡得早,没有看到你的信息。
  賀堯:又感冒了?是不是那个医生医术不行,要不我过去陪您去别的医院看看吧?
  席闻知抬头看向来查房的張教授,張教授刚注意到他的视线,不等问怎么了,又见他低头玩手機去了。
  他昨天从治疗仓出来就已经洗过澡了,此时穿着柔软的睡衣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手在手機上敲敲打打。
  張教授咳了咳,提醒道:“咳咳,那个席总,要多注意休息。”
  “嗯。”
  席闻知:是我没注意,受了冻。
  賀堯想起席闻知总是穿着不御寒的西装,待在有暖气的室內还好,露天受冻也实属正常。
  他很想建议席闻知像自己一样老实在寒冬腊月里穿上保暖的羽绒服,但是一想到席闻知穿得格外臃肿和其他西装革履的西装大佬开会或者洽谈商务,又覺得画面有些好笑。
  賀堯:那您今天上班吗?
  賀堯:我查一下機票。
  席闻知:我出差了,你不用跑一趟,吃过药已经好多了。
  席闻知哪里会让他来,本来就是瞒着贺尧扯得慌,要是贺尧来了,他本人也无法出现。
  “席先生,我幫您固定一下输液管。”
  病人不配合,老是乱动,张教授只好叫人来给他把输液管固定在胳膊上,避免大幅度动作扯到了。
  席闻知:“嗯。”
  席闻知:保姆说上次你送的花已经枯了一些。
  贺尧今天在幫陈鑫搬画室的东西回他租的房子,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刚放下纸箱子,甩了甩发红的手指,感到血液流通了,回复道:我让花店再送一束。
  席闻知:嗯。
  “贺尧,你要吃什么,出去吃呗。”陈鑫把箱子堆放在一块,打算晚点在收拾。
  “今天辛苦你幫忙了。”
  “你们吃什么,我都可以。”
  最后决定去吃火锅,还喊上了耿卢和何宇阳他们。
  许兼云今天有其他事情,没有来。
  在店里等菜的过程中,贺尧在和花店老板一起挑選主花和配花,他要再送席闻知花束,自然不能还和上次的一样,那样也太不走心了。
  挑来挑去,贺尧選了活泼一点的颜色,主花選了金香玉玫瑰,玫瑰花的用意自然不用多说,配花選了洋桔梗和跳舞兰,其他的就由老板自由发挥了。
  “贺尧,吃啊。”陈鑫见他一直玩手机,给女朋友夹菜的时候顺便给他也夹了一些,“和席总聊天啊?”
  “不是。”
  “不信。”
  “真不是。”贺尧把手机给他看,是外送页面,这下陈鑫信了,不过他仔细一看,发现是花店,问道:“挑花啊?”
  贺尧点头。
  “送席总的吗?”乔乔问道。
  “元旦也送啊。”
  乔乔语气怨念,后面这句话是看着陈鑫说的。
  陈鑫連忙道:“送,元旦怎么不送?”
  说着自覺拿出手机订花。
  何宇阳皮笑肉不笑地看向身旁的男朋友。
  耿卢:“吃完饭先。”
  只是他们就没有像贺尧这样还親自挑选花的品种搭配了,只选了店家早已搭配好的选择。
  因为贺尧是给了加急的费用的,店家优先帮他包好,很快就发了包好的成品图过来。
  商家:你看,放心,我们选的都是a级花,全是开得最好的状态。
  黄白的配色搭配着浅色的包花纸,符合贺尧的想法,他爽快地按老板报的价格付了款。
  贺尧:包装好,优先帮我送过去。
  商家:放心,没问题的。
  隔着两座城市的距离,贺尧没办法陪在席闻知身邊,希望这束花能给生病的席闻知带去一点安慰。
  席闻知收到贺尧的信息后,把于禾喊了进来:“去这里帮我取束花。”
  于禾点头应好,立马去了。
  于禾在这里,是因为徐文瑩担心他,于禾是她親戚这邊的孩子,用的放心,又给他派了过来。
  于禾相比于他的其他助理,在琐事上不是一般的机灵,席闻知还是觉得于禾用得顺手,也就同意了。
  反正现在贺尧的事情也瞒不住了,席闻知觉得没什么是母亲不能知道的,无所谓于助理是谁的人。
  领两份工资的于助理也分外积极,很快就帮他把花取了回来,还带了合适插花的花瓶。
  这就是于助理的办事周到之处,如果是其他工作助理,席闻知没有交代的话肯定想不到要带个花瓶。
  “贺先生不愧是学美术的,审美真好,这花一看就不是花店选的。”于禾把花換到花瓶上,他跟在徐文瑩身边,耳濡目染,对插花也有研究。
  很快,明艳的花束为这间冷清的房间增添了一抹活力的色彩。
  席闻知伸手拨弄了一下中间的玫瑰花开的艳丽的花瓣,点点头,算是赞同他说的话。
  他这次病情加重,又是突发情況,陈老和徐文莹都不放心他,让他待在这里硬是住了下来。
  因为这事要瞒着,于禾作为知情的助理,公司病房两地奔波往返,没几天就累出一脸班味。
  到了公司要应付打探消息的人,回到病房还要被小情侣折磨。
  也许是病中的人都格外脆弱,就連席闻知这样的omega也变得软和了,每天与贺尧通话时,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于禾作为他多年的助理,从一开始的见鬼到习以为常。
  鲜切花的花期護理得当一般为5-7天就会开始衰败,贺尧踩着这个时间提前就为席闻知挑选了新的花束。
  于助理抱着从家里取来的花束,和公司取来的必须要席闻知签字的文件进来。
  这次的花依旧是玫瑰,只是品种不一样,选的是朱丽叶玫瑰,层层叠叠的花瓣开得极美。这花需要提前预定才有,还得提前催花,才能有这个状态,想来肯定是早在几天前,贺尧就和老板商定好了。
  于禾有插花的基础,对这方面有涉略,把自己了解到的给席闻知说了,席闻知笑了笑,心情格外愉悦,但面对于禾仍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于禾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他这是心情正好,便提了徐文莹交代的事情,“席总,陈老说今天试一下信息素……”
  “嗯。”席闻知点点头。
  于禾完成了徐文莹交代的工作,心中的石头落了下来,把文件分明别类放好,怕席闻知伤神,他早已提前看过內容,这会在一边解说,让席闻知能够处理得更快。
  等席闻知完成今天的工作了,张教授走了进来,为他抽了血測了精神力的数值,然后在他的腺体处注射alpha信息素。
  这些信息素都是经过融合处理过的,仍是这样,席闻知也因为alpha信息素的刺激咬紧牙关,眉头紧皱,很快就开始浑身冒冷汗,情況持续了有一个多小时才稳定下来。
  结束后,张教授为他抽了血,測了精神力数值,“好好休息,明天再测一次。”
  席闻知勉强从床上撑起上半身,于禾连忙去扶他,“已经放好水了。”
  席闻知站稳后,于禾就松开了手,让他自己去了浴室。他则动手帮老板換起了床上四件套,身为助理,凡是有关于老板的事情都是他的工作内容,包括放水洗澡和更换床单。
  他于禾,就是这么全能。
  也是因为如此,席闻知才能忍受他背地里打报告的事情,重新接纳他,毕竟一个好用的助理比什么都重要。
  浴缸里的水温刚好合适,新的睡衣也整齐地叠放在一旁。
  席闻知躺进浴缸里,热水包裹住被汗水打湿的皮肤,张开的毛孔接触到温热的水流,舒服地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