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看贺尧,明明不是左撇子,硬是把自己变成左撇子,正在夹起烤好的橘子想要放进耿卢那边的碟子里。因为左手不够灵活,橘子掉落在桌上,好在橘子已经烤软,没有滚落下桌子。
  桌下的这两人在干嘛?
  陈鑫忿忿地想去牵乔乔的手,遭到拒绝,乔乔指着贺尧刚夹过来的橘子道:“帮我剥。”
  陈鑫:“……”他只好认命地剥起橘子。
  第59章
  “我们一个房间嗎?”
  一场小聚散场后,各自回了管家安排好的房间。
  在二楼分为两拨人,只剩陈鑫和乔乔跟在贺堯和席聞知后面。到了三楼在楼梯口和陈鑫他们分开后,贺堯看了眼旁边仍在的席聞知,以为他和自己一个方向,直到他停在自己房门前,身侧的脚步声也跟着停了下来。
  贺堯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一顿,回头看向身后的人,没动静,他拧开把手推开门,再次回过头,发现原本在他身后的人已经越过他,从容地进了他的房间。
  反應过来今晚两人要睡在一个房间里的贺堯很快适應,跟在他身后进门,体贴地帮他脫去外套,“你先去洗澡吧。”
  席聞知脫去里面的马甲,只着一件衬衫,回头看了他一眼,微不可聞地“嗯”了一声。
  他进了浴室,徒留贺尧一个人留在原地,手上还拿着他剛脱下带着体温的马甲,在原地愣了愣,直到浴室里傳出水声,他才回过神,挂好衣服。
  他是在邀请我嗎?
  是吧是吧?
  他有些躁动地在房內踱步,总覺得席闻知剛才回头看他那一眼,带着深意。
  现在两人已经是深度交流过的关系了,但是席闻知平时矜贵的样子深入人心,贺尧不敢轻举妄动,还是决定当作自己多想了。
  他抑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即使刚出浴的席闻知穿着浴袍出来,皮肤被熱气熏得绯红,整个人染发着一股诱人的气息,他也做到了目不斜视,坚定地走进了遗留着上一个人沐浴后的痕跡,还水雾腾腾熱气缭绕的浴室。
  可他这边刚脱衣服,就听到了背后傳来的动静,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开,他吓了一跳,回头发现是已经洗过澡的席闻知。
  “怎么了?有東西没拿嗎?”贺尧下意識扫了一眼四周,以为他是忘记拿東西了,随后又反应过来即使是落了东西,一般人也不会在知道浴室有人的情况下不敲门直接进来。
  席闻知淡定地扫了一圈他脱光后的样子,心中的满意不用多言,他走上前,在贺尧惊疑不定的表情中问:“做吗?”
  任谁都想不到,平日里身份高贵,总是西装革履看着十分不近人情的席总私底下是这样主动的。
  贺尧在与席闻知在一起前他也不会想到会有这样一幕,面对这样的邀请,任何alpha都无法拒绝,他喉结滚动,诚实地抬起了头,接着点头,主动伸出手抱住已经来到跟前的omega。
  别看席闻知总是主动,但是也只有嘴上主动罢了,不管是接吻还是做这种事,每一次都是他主动的,但他只管问,只要贺尧一答应,接下来就会把主动权交到贺尧手里。
  不管是身体还是姿势都青涩的要命,昨夜只做了一次,贺尧就已经食髓知味,而昨夜没有好好体味到的在今天也畅快体味了一遍。
  一次不够又出了浴室,回到床上。
  明明年纪更大,阅历也更丰富的席闻知在床上却只能任贺尧摆弄,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满足感都让贺尧十分沉迷于他。
  只是这次,席闻知没有让他碰颈后的腺体,也没有再给他尝试标记自己的机会,两股完全不一样的信息素香味在房间里弥漫,互相缠绕竟意外的融洽。
  闹到半夜,席闻知躺在贺尧懷里,在感知到温熱的掌心贴近脊背的一瞬间,仍沉浸在事后的余韵中的身体下意識颤抖着往前,试图躲避那股热源,可前面也是一堵热墙,他能躲到哪里去?只能被动地接受温热的掌心贴在脊背上,身体也由最初的不适应到放松,残存在体内的刺激被一下一下抚平。
  两人负距离拥抱着,近到能清晰听到对方的呼吸心跳,事后的暧昧气息围绕在四周无處不在。
  贺尧其实生怕自己身体还没恢複,受病毒影响又晕过去,这种事有过一次足矣,再来一次,他真的会颜面扫地,好在他多年来的坚持锻炼,强壮的身体支撑着他仍有余力把omega抱进浴室做事后清理。
  他们这一次依旧没有做足准备,东西都留在了omega身体里面,虽然两人在可能会懷孕一事上都有着相同的接受度,但贺尧还是有些担心这些东西会让omega不舒服。
  一起躺进浴缸,疲惫的肌肉被热水包围,席闻知慵懒地躺在贺尧怀里,任由摆弄。
  清洗过程中,感受到贺尧那一處又有複苏的跡象,他直起腰,从躺着的姿势换到坐姿,靠坐在贺尧怀里,双手攀在贺尧鼓起的背肌上。
  “最后一次,明天我还要去公司。”他的声音又软又哑,一开口,只覺得身下的触感变得更加明显了。
  贺尧揽着他的腰,没有动作,低头看了看他赤、裸的上半身上满是自己留下的痕迹,露出一抹笑意,轻轻啄吻着近在眼前的双唇,呢喃道:“不做了。”
  他再禽兽也不至于把人往死里弄,也不知道席闻知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他难道有表现得很好色吗?
  他看着omega脸上的疲色,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满足,“闻知……”
  他不自觉喊出他的名字。
  席闻知半合着眼,有些昏昏欲睡的样子,也对贺尧的体贴恍若未闻,放在他背上的手在两人之间下移就要□□。
  贺尧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起身离开浴缸,“你在这里等会,我去铺床。”
  他也没管自己现在是什么状态,披了件浴袍出了浴室,把弄脏的床单换了铺好床,又回浴室把已经洗了三次澡,皮肤都快搓破了的omega抱出水,嘴上还不忘安抚:“好了好了,可以去睡觉了。”
  直到被裹在被子里,席闻知仍旧看起来不太精神。贺尧拿来吹风机帮他把湿发吹干,席闻知全程靠在他身上不发一言,眼睛半阖着像是睡着了。
  “好了,睡吧。”
  昨夜太过意外,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贺尧抱住身边的人,露出满足的笑容。
  他不是没看到席闻知后颈腺体上的痕迹,只是权当不知,他看席闻知对自己不像没有感情的样子,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抗拒他的标记,现在他们在一起就足够了。
  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像是睡熟了,贺尧内心的激动难以压抑,一时没有困意,只好闭目养神。因为怀里抱着人,也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生怕吵醒了明天还要赶回公司的席闻知。
  晚上的温泉别墅十分寂静,黑暗中一点细微的动作都变得十分清晰,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仍旧没睡着的贺尧感受到怀中的人像是醒了。贺尧以为他是要上厕所,怕睁眼会让他误会自己是被他的动静吵醒的,所以贺尧没有睁开眼。
  感受到床头的灯光亮起,贺尧静静地躺着,听着身旁的人下了床,踩着棉拖鞋,脚步声渐行渐远,却没听到开关门的动静,不过也没有其他动静。
  直到藥丸在瓶子里清脆滚动的声音响起,他睁开眼,恰好看到席闻知站在衣帽架旁,做出抬手吃藥的动作。
  “你在干嘛?”他忍不住问。
  背对着他的席闻知明显动作顿了顿,过了几秒才回复道:“头晕,像被你传染了。”
  “吃点感冒藥。”
  完全没有症状的病毒携带者贺尧内疚地起身,道:“怎么也不倒水?已经吃了吗?我给你去倒杯水。”
  因为是作为度假用的温泉别墅,房间布置像酒店,室内就有恒温的饮水机,贺尧去倒了杯水,回来见席闻知站在原地,问道:“已经吃了吗?”
  席闻知点头,站在暗处的样子莫名有几分虚弱可怜的样子,贺尧有些心疼,又觉得有些怪异,多了几分疑心。
  他走过去看了眼他手中的藥瓶,席闻知手中拿的是大概50ml容量的白色药瓶。接着他把水杯递过去,动作自然地接过席闻知手中打开的药瓶帮忙拧上。
  席闻知没有拒绝,贺尧接过来时注意到他有手指收紧的动作,这是一个下意识的反应,他在紧张。
  因为只开了床头灯的缘故,加上背着光源,贺尧看不清瓶盖上的字,他把药瓶放回席闻知的外套口袋里,像是在黑暗中没看清,松手时药瓶擦着口袋边掉落,他反手接住,接着才塞回口袋里。
  这一下,药丸在瓶子里滚动的声音已经更加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里,相信没有医生会这样给一个普通病人开这么多药。
  这样的药量,至少不是短时间能痊愈的病。
  贺尧不是绝顶聪明却也不笨,更是一个有常识的人,这样的单一药量,不是保健品就是需要长期吃药才能治疗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