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周氏道:“国公府准备宴请的人我都已经写好在纸上了,到时候便呈给夫人瞧瞧,这点倒是不必费心。”
  谢麟道:“那便好。至于其他的,咱们谢府看着办便好,若有其他需要叮嘱我们的,诸位直接提便是。”
  庄安笑道:“好。对了,这嫁衣准备何时做呢?这如今也就只有一个月的日子了,嫁衣做好后还要去试,兴许还要再改,还是要快些的,不能耽搁。”
  赵氏也笑着开口,“国公大人不必担心。这嫁衣的事儿我们早就想到了。不知你们可知那王娘子?”
  庄非想了想道:“王娘子可是那位京中有名的女红娘子?听闻她都常去宫中替后宫的娘娘们做衣裳,他们家这女红的手艺是从祖上传下来的,都是传女不传男,王家也一直以这门手艺而得以在京中立足。”
  谢容止点头,“庄兄好见识。这王娘子常来我谢府替我们做衣裳,更莫要说是成亲所用的衣裳了。我们想着,这婚事必定不能含糊,更不
  能委屈了四小姐,便特意请了那王娘子同王家的其他子女前来府上,替四小姐制这婚服。”
  庄安听得啧啧称奇,“还是谢府有心了。”
  谢麟道:“他们已在府上等候多时了,便等着今日四小姐来时,替她量体裁衣,制作婚服。”
  周氏立刻对着庄蘅道:“还不快起来?要去做婚服了。”
  赵氏转头吩咐谢容止道:“既然如此,你便去陪着四小姐吧,咱们几位留下,还要商量迎亲之事。”
  谢容止随即起身,看向庄蘅道:“四小姐请。”
  庄蘅起身,看了眼谢容与。
  他手里紧紧捏着折扇,也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不知他是何意,却也不能让谢容止等太久,于是便匆匆转身,跟着谢容与过去了。
  谢容止同她道:“这王娘子做的衣裳格外精美,你若有何喜欢的样式,大可告诉她。成亲只有一次,你切不可委屈了自己。”
  庄蘅点了点头。
  她本以为王娘子会是个年轻的妇人,谁知却已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她正在看自己带来的衣料,身旁应当都是些王家的小辈。
  她看见庄蘅,旋即对着她笑道:“庄四小姐?”
  “是,见过王娘子。”
  “四小姐可以先告诉我,你喜欢何种款式和衣料,再去量体裁衣,这衣裳便会做得更好些。”
  庄蘅眨了眨眼,有些犯难道:“婚服还有什么款式吗?其实我都可以的。”
  王娘子温和道:“婚服的基本样式多为对襟大袖衫配长裙,颜色或为青或为红。但这对襟大袖衫是否束腰,霞帔是要何种花纹,四小姐都可以凭着自己的喜好决定,我定会按照你的喜好来制作这婚服。”
  她说罢,见庄蘅还是有些发蒙,便携着她的手,走到桌上摊开放着的那些衣料面前,一一指给她看,又细细询问了她的要求,两人说了好半晌,身旁王家的小辈便拿着纸笔记录。最后王娘子终于道:“好了,四小姐可以随我去里间量体了。”
  她身边的一位年轻女子道:“阿娘,我带着四小姐进去吧,平日里量体这种事阿娘也不会亲自做的。”
  王娘子摇头道:“不必了,我去便好,你们在外头将要的款式记好。”
  “是。”
  王娘子看向庄蘅道:“走吧。”
  一直在旁陪着的谢容止却道:“王娘子,不如也让我进去吧,我可陪着她。”
  她婉拒道:“不必了,我一个人便好,三公子可在房外候着。只怕三公子进去了,四小姐也会不自在。”
  庄蘅心里格外感念她的体贴。
  她确实不愿意谢容止陪着。
  量体裁衣这样私密的事情,谁又需要他陪着呢。
  谢容止只能道:“好,那我便在房外候着,四小姐,若你需要我帮忙,可直接唤我。”
  庄蘅这便跟着王娘子进去了。
  芙蕖也跟了进去,一件件替她褪去外头的衣裳,好方便量体。
  这间房很大,前后共有两扇门,庄蘅进来时便注意到了,她便由着芙蕖给她褪去衣裳,边想,若这两扇门同时打开,兴许会有很大一阵穿堂风。
  芙蕖捧着她褪下的衣裳,平平整整地放在一旁。王娘子手中拿着一根布尺,站在一旁。
  庄蘅正想着,后头的那扇原本紧闭着的门却忽然开了。
  她疑心自己看错,但外头恰好起了风,虽然不是穿堂风,但也足够掀起室内众人单薄的衣衫了。
  于是她确信无疑,那扇门绝对开了。
  她再次看向那扇门,门外站着的赫然是谢容与。
  他手里还握着那把折扇,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静静地看着她。
  房中的几位都愣了,王娘子的反应却比众人都要更快。她面不改色道:“谢侍郎怎么来了?”
  谢容与走进去,站在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布尺道:“我来吧。”
  她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庄蘅,似乎是明白了,但再看看她,却发现她并没有十分抗拒,这才放心道:“不过这种事,怎么好劳烦谢侍郎亲自动手。”
  谢容与难得温和地笑道:“王娘子给我做衣裳都多久了,量体裁衣这种事我也算得上得心应手,由我来伺候四小姐一遭也未尝不可。”
  她点头,对着庄蘅道:“四小姐,无需我留下吧?我在外头候着,你若需要我,直接唤我便好。”
  说罢,她便带着其余几人出去了。
  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
  庄蘅悄悄瞥了他一眼,他却并没有说话,反而一步步走近,看着只着着单薄衣衫的她,顺手便将布尺摁在了她的腰上。
  因为要量体裁衣,自然不可穿厚重的衣裳。如今已是五月,她方才穿的衣裳自然算是单薄,但褪去外头的衣衫后,留下的这一身便更显,轻薄。
  他们二人正对着,那布尺从她的腰后至腹部,他握着布尺,一寸寸从后头抚着她的细腰,淡淡道:“这儿还需要量么?”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他话说得暧昧,脸上的神色却一如既往,像是在说着什么寻常的话,“你这儿我再熟悉不过,不用量我也知道。”
  他的手曾经无数次流连在她的腰肢上,从第一次见面时他便有幸触碰,自然是无比,熟悉。
  她被他说得有些尴尬,垂眸,只装作没有听见。
  他笑了笑,将布尺一点点收紧,在心中记下了那数。
  庄蘅道:“你不用纸笔吗?”
  “这些我要记在脑中。”
  “为何?”
  “为了对你更了解一些。”
  说罢他便将布尺松开,一点点向上,挪到了胸口的位置。
  鉴于之前的经历,庄蘅不由自主地先倒吸了口气。
  他看着她的反应,更知道先前他逗弄她时她是多么敏感,于是便刻意怀着调戏的心思,将布尺慢慢摆在她胸口,放好后再一点点收紧。
  她的呼吸重了些,喘息也更加明显。
  那布尺勒在她胸口,贴合着她胸口的曲线,酥麻感随着布尺而蔓延。他的手每收紧一分,她的心跳便加快一分。
  他最后一次收紧时用了些力,手指便直接停在了她的胸口,她的身子便忍不住轻轻颤抖起来。那布尺似乎带了一把火,隔着分外轻薄的衣衫将她身上烫得发软。
  她见他还不收手,便忍不住猛地握住了他的手。
  他捏住布尺的手抖了抖,旋即挑眉道:“怎么了?”
  她脸红了,眼神都有些迷离。
  于是她很恨谢容与明明知道自己的弱点,却拿这个弱点来拿捏自己。
  更恨她自己狼狈着,他却依旧气定神闲,作壁上观。
  好整以暇地观她这副模样,由他一手造成的模样。
  谢容与终于松了手,将布尺移到她肩头。
  庄蘅却不想再好好听话,由着他给自己量体了。
  于是她也不好好站着,他将布尺放在她肩膀上后,她便一直将身子扭来扭去,故意不让他那么轻易地完成测量。
  谢容与自然知道她的想法。
  最开始量肩膀时,她便动来动去,他忍了忍,没说话,继续量下去了。
  好不容易将布尺围住她的手臂,她却故意挣脱了,他终于忍不住警告道:“庄蘅。”
  她瞪了他一眼,没说话。
  “做什么?”
  “我不想让你给我量。”
  到底谁会像他这样故意折磨她。
  他拿着布尺的手顿了顿,“那你想让谁给你量?谢容止?”
  “反正总比谢侍郎好。”
  “是么?”
  庄蘅身前是墙,他正站在她身侧捏着布尺,听闻这话便冷笑几声,伸手,轻轻将她摁在了那面墙上。
  他抵着她的后腰,她的胸口都被摁在墙面上,动弹不得。他右手捏着的布尺无处安放,索性将她的手背在腰肢后,顺手便将布尺随便绕在了她的两只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