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话题自然围绕嘉宾本人和比赛。
乔兰问阿刃凌晨的比赛支持哪支球队，阿刃果然不按台本来，不表现个性可能会要他的命，非要说：“其实西班牙和意大利都不是我主队，我支持荷兰。”
乔兰控制住嘴角的抽搐，挂住微笑：“真是可惜，荷兰已经淘汰了。”
陈蔓枝知道台本大概是没什么用，接住话题：“那么阿刃老师认为，凌晨的比赛，西班牙和意大利哪支球队会胜出？”
“在我看来，两支球队实力都差不多，常规时间很可能分不出胜负，大概率还是点球大战，我看好多纳鲁马，所以——”阿刃说着，指了指陈蔓枝身上的球衣，冲她眨了下眼，拍手道，“我觉得意大利会赢下这场比赛。”
说就说，用不着指指点点吧，乔兰心里吐槽，面上还是带着笑，附和道：“我跟阿刃老师观点相反……”
她话没说完，阿刃也冲她挤眉弄眼，抢答道：“看出来了，你身上穿着西班牙球衣，那结果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乔兰：“……”
要不是在台上，她真想阴阳怪气，怼他两句。
倒是陈蔓枝，嘴角笑意淡了些：“谈不上失望，比赛总有输赢，任何一支球队都不容易，与其说是失望，更多的还是惋惜，对吧，乔老师？”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乔兰得意笑笑：“谁说不是呢，任何球队都会有兴衰，我作为西班牙球迷，从来就没有对球队失望过，相信一定会等到下次王朝！”
张宽乐了：“这人怎么火的，哼几句车子票子房子就火了吗？”
他说着，看了眼周启蛰，周启蛰脸色很不好看。
能好看就有鬼了，那阿刃眼神就没从两位女主持身上离开过，挑逗意味明显，张宽心下了然，怕被前排粉丝听到，小声说：“等会加把劲，别给陈蔓枝丢脸！”
到了互动环节，周启蛰一上去，张宽捧场地鬼叫了声，陈蔓枝低头忍住笑，拿起一个足球递给周启蛰。
是他自己要上来的，丢了人，不怪她。
周启蛰接过球，低头在陈蔓枝耳边极小声地问了句，气息拂过她耳畔，亲昵又暧昧：“赢了可以找你要奖励吗？”
陈蔓枝怔住，周启蛰已经拿着球站到中间去了。
阿刃颠了二十个，不算少，第二十一个滚到台下。
陈蔓枝突然有点紧张，她不想周启蛰输。
她想看他赢，他站在那，本来*就是应该要赢的。
就像高中的时候，她虽然不是班级啦啦队成员，也从来没有在场上喊过他的名字，但她也看到过，周启蛰带着队赢下每一场篮球比赛。
可是，陈蔓枝并没有，周启蛰踢过足球的记忆。
颠球前，乔兰正走程序地问周启蛰：“对自己有信心吗？觉得自己能挑战多少个？”
周启蛰一派悠闲从容的模样：“赢了就行。”
抛起，落下，脚背或者膝盖接住，那球好听周启蛰的话，粘着他。陈蔓枝很惊讶，周启蛰控球熟练，力度也掌握得好，不像是没经过训练，至少私下可能会和朋友一起踢踢球。
周启蛰懒得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表现自己，只多颠了一个，然后把球颠高，落下后稳稳接在手上。
张宽又一声尖叫捧场，对前面的粉丝笑嘻嘻道：“还是我们家哥哥比较厉害哈。”
粉丝也不恼，反过来问张宽：“你们家哥哥有女朋友没。”
张宽眼镜一抬：“在追了，勿扰哈。”
广告时间，乔兰在整理头发，阿刃搁台下跟粉丝互动，周启蛰见陈蔓枝在喝水，走过去，注意到她身后的摄像机，压低声音：“没给你丢脸吧，陈蔓枝。”
很诡异，陈蔓枝怀疑是错觉，她竟然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几分讨好的意味。
她顿时反应过来，去拿节目组准备的小礼品，欧洲杯吉祥物玩偶，递给周启蛰，笑道：“差点忘了，你要的奖励。”
周启蛰打量着玩偶，实在不怎么好看，勾了勾唇，意味不明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陈蔓枝为难住了，也没有时间去猜，问：“那你要什么。”
“你——”周启蛰顿了下，见直播要开始，挑了下眉，稍显遗憾道，“想想。”
想想？
陈蔓枝实在想不到，决定还是等节目结束，再去问他。
她灵光一闪，今天周启蛰第一句话，是夸她球衣好看，而且还是今天来台里看节目。
他会不会是想要一件意大利球衣。
但是周启蛰如果支持意大利，球衣肯定是不缺的。
算了，干嘛非要去猜男人的心思！
直播继续，陈蔓枝往台下看，看到张宽要那个玩偶，周启蛰没给他。
第16章 狼窝
◎“嘴都没亲过，你说气不气？”◎
节目最后，舞台留给嘉宾，结合足球，进行一段即兴创作。
墨镜帽子一戴，就要开始表演，表演完嘉宾再大方邀请两位女主持参加不久后他在云从的巡演，大家就顺利下班。
台本上其实有节目组帮写好的词，但阿刃看不上，说要自己来。一开口，起范，对着麦克风“噗呲噗呲”两句，开始还没什么问题，唱着唱着就一个转身，眼神上下打量女主持，歌词飘起来：
“yo，裁判红牌没收我野心。
禁区弧顶盘旋像穿花步逼近。
我的战术是直塞你脆弱防线，
girl，贴身防守时呼吸别太凌乱。
……
加时赛到天亮你会累到哭泣。”
歌词暗示不堪入目，令人不适，导播给陈蔓枝和乔兰眼神，逼俩人不要停下，继续鼓掌打节拍，给歌手捧场。
乔兰是个聪明人，台下玩得花，脾气不怎么收着，真到了台上，人生如戏，混口饭吃，再恶心，她想着深夜小节目，也没人在意，过去就算了，鼓掌就鼓掌吧，手又不会烂。
下一秒，陈蔓枝把她手握住了。
乔兰瞥过去，呆住，她还从未见过一向没脾气的人冷脸。
陈蔓枝不是聪明人，很多事能忍就忍，不喜与人争辩，吃过不少亏，她不放在心上。但一触及原则问题，就难以驯服，骨子里蹦出一种不分台上台下，不计利益得失，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叛逆。
唱完，阿刃在镜头前宣传完自己的巡演计划，得意地邀请两位女主持：“记得来，我给你们留前排位置。”
乔兰笑容扬起，按流程她应该夸嘉宾有才华，再欣然接受邀请，但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阿刃老师。”陈蔓枝抢在她面前，语气依旧柔和，“比起在前排听到这样的歌词，我跟乔老师可能更愿意去看一场电影。”
直播被切断了。
陈蔓枝听到耳麦里，导播的声音，跟乔兰打了声招呼，去了台后。
已经不在直播，乔兰也就没给阿刃好脸色，草草收了场。阿刃倒是无所谓，完成通告，拿了钱，经纪人领着他离开。工作人员到台上，疏散观众离场。
乔兰本来就烦躁，摘了耳麦，见周启蛰迎面上来，脸色很浓的不悦，不发一言，径直往台后走。
乔兰叫住他：“周老板，不是台里工作人员，进不去的。”
张宽笑笑：“你们现在不给他进去，明天他一个电话，节目都要被上面抽查整改。”
乔兰包括其他人一听这话，觉得不是危言耸听，料想周启蛰来头不小，得罪不起，恐怕不只是餐吧老板那么简单。
“陈蔓枝，没什么舆论也就算了，我肯定还是向着我们台里的人。”导播训道，“但你下次不能这么冲动，你一个小主持人，还是年轻女生，真有什么话题，那些人会怎么攻击你，你能想象吗？一件小事有必要那么在意吗？”
陈蔓枝平静开口：“我不觉得被骚扰是一件小事。”
“他骚扰你了？点名道姓你和乔兰？还是碰你们了？”导播越说越气，“用得着对两句歌词这么敏感吗？也就我们节目小，明天热度铺天盖地都在比赛上，轮不到你。换了别的节目，你还不知道要负什么责……”
“她没错，负什么责？”
陌生冷沉的声音闯进来，周启蛰走到陈蔓枝身边，神色寡淡：“几位老师，她得先下班睡觉了，有事回头再说。”
导播看着这位刚刚上过台的观众，印象深刻，问道：“你是？”
“陈老师朋友。”周启蛰嘴角带着笑，压迫感却极强，气定神闲道，“真有舆论，未必是坏事，观众不是傻子。谁犯错，谁买单，那歌词现在小学生都能听得懂，我看该夸夸的是你们勇敢的主持人。”
陈蔓枝本来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该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但周启蛰站她身边这么一说，她也就不想反思了。
倒觉得，果然还是说出口比较好。
出了直播大楼，已经快凌晨四点，意大利和西班牙比赛还在进行中。
陈蔓枝本来想在台里看完比赛，等天亮再回去。
乔兰问阿刃凌晨的比赛支持哪支球队，阿刃果然不按台本来，不表现个性可能会要他的命，非要说：“其实西班牙和意大利都不是我主队，我支持荷兰。”
乔兰控制住嘴角的抽搐，挂住微笑：“真是可惜，荷兰已经淘汰了。”
陈蔓枝知道台本大概是没什么用，接住话题：“那么阿刃老师认为，凌晨的比赛，西班牙和意大利哪支球队会胜出？”
“在我看来，两支球队实力都差不多，常规时间很可能分不出胜负，大概率还是点球大战，我看好多纳鲁马，所以——”阿刃说着，指了指陈蔓枝身上的球衣，冲她眨了下眼，拍手道，“我觉得意大利会赢下这场比赛。”
说就说，用不着指指点点吧，乔兰心里吐槽，面上还是带着笑，附和道：“我跟阿刃老师观点相反……”
她话没说完，阿刃也冲她挤眉弄眼，抢答道：“看出来了，你身上穿着西班牙球衣，那结果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乔兰：“……”
要不是在台上，她真想阴阳怪气，怼他两句。
倒是陈蔓枝，嘴角笑意淡了些：“谈不上失望，比赛总有输赢，任何一支球队都不容易，与其说是失望，更多的还是惋惜，对吧，乔老师？”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乔兰得意笑笑：“谁说不是呢，任何球队都会有兴衰，我作为西班牙球迷，从来就没有对球队失望过，相信一定会等到下次王朝！”
张宽乐了：“这人怎么火的，哼几句车子票子房子就火了吗？”
他说着，看了眼周启蛰，周启蛰脸色很不好看。
能好看就有鬼了，那阿刃眼神就没从两位女主持身上离开过，挑逗意味明显，张宽心下了然，怕被前排粉丝听到，小声说：“等会加把劲，别给陈蔓枝丢脸！”
到了互动环节，周启蛰一上去，张宽捧场地鬼叫了声，陈蔓枝低头忍住笑，拿起一个足球递给周启蛰。
是他自己要上来的，丢了人，不怪她。
周启蛰接过球，低头在陈蔓枝耳边极小声地问了句，气息拂过她耳畔，亲昵又暧昧：“赢了可以找你要奖励吗？”
陈蔓枝怔住，周启蛰已经拿着球站到中间去了。
阿刃颠了二十个，不算少，第二十一个滚到台下。
陈蔓枝突然有点紧张，她不想周启蛰输。
她想看他赢，他站在那，本来*就是应该要赢的。
就像高中的时候，她虽然不是班级啦啦队成员，也从来没有在场上喊过他的名字，但她也看到过，周启蛰带着队赢下每一场篮球比赛。
可是，陈蔓枝并没有，周启蛰踢过足球的记忆。
颠球前，乔兰正走程序地问周启蛰：“对自己有信心吗？觉得自己能挑战多少个？”
周启蛰一派悠闲从容的模样：“赢了就行。”
抛起，落下，脚背或者膝盖接住，那球好听周启蛰的话，粘着他。陈蔓枝很惊讶，周启蛰控球熟练，力度也掌握得好，不像是没经过训练，至少私下可能会和朋友一起踢踢球。
周启蛰懒得在这种无聊的小事上表现自己，只多颠了一个，然后把球颠高，落下后稳稳接在手上。
张宽又一声尖叫捧场，对前面的粉丝笑嘻嘻道：“还是我们家哥哥比较厉害哈。”
粉丝也不恼，反过来问张宽：“你们家哥哥有女朋友没。”
张宽眼镜一抬：“在追了，勿扰哈。”
广告时间，乔兰在整理头发，阿刃搁台下跟粉丝互动，周启蛰见陈蔓枝在喝水，走过去，注意到她身后的摄像机，压低声音：“没给你丢脸吧，陈蔓枝。”
很诡异，陈蔓枝怀疑是错觉，她竟然从男人的语气里听出几分讨好的意味。
她顿时反应过来，去拿节目组准备的小礼品，欧洲杯吉祥物玩偶，递给周启蛰，笑道：“差点忘了，你要的奖励。”
周启蛰打量着玩偶，实在不怎么好看，勾了勾唇，意味不明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陈蔓枝为难住了，也没有时间去猜，问：“那你要什么。”
“你——”周启蛰顿了下，见直播要开始，挑了下眉，稍显遗憾道，“想想。”
想想？
陈蔓枝实在想不到，决定还是等节目结束，再去问他。
她灵光一闪，今天周启蛰第一句话，是夸她球衣好看，而且还是今天来台里看节目。
他会不会是想要一件意大利球衣。
但是周启蛰如果支持意大利，球衣肯定是不缺的。
算了，干嘛非要去猜男人的心思！
直播继续，陈蔓枝往台下看，看到张宽要那个玩偶，周启蛰没给他。
第16章 狼窝
◎“嘴都没亲过，你说气不气？”◎
节目最后，舞台留给嘉宾，结合足球，进行一段即兴创作。
墨镜帽子一戴，就要开始表演，表演完嘉宾再大方邀请两位女主持参加不久后他在云从的巡演，大家就顺利下班。
台本上其实有节目组帮写好的词，但阿刃看不上，说要自己来。一开口，起范，对着麦克风“噗呲噗呲”两句，开始还没什么问题，唱着唱着就一个转身，眼神上下打量女主持，歌词飘起来：
“yo，裁判红牌没收我野心。
禁区弧顶盘旋像穿花步逼近。
我的战术是直塞你脆弱防线，
girl，贴身防守时呼吸别太凌乱。
……
加时赛到天亮你会累到哭泣。”
歌词暗示不堪入目，令人不适，导播给陈蔓枝和乔兰眼神，逼俩人不要停下，继续鼓掌打节拍，给歌手捧场。
乔兰是个聪明人，台下玩得花，脾气不怎么收着，真到了台上，人生如戏，混口饭吃，再恶心，她想着深夜小节目，也没人在意，过去就算了，鼓掌就鼓掌吧，手又不会烂。
下一秒，陈蔓枝把她手握住了。
乔兰瞥过去，呆住，她还从未见过一向没脾气的人冷脸。
陈蔓枝不是聪明人，很多事能忍就忍，不喜与人争辩，吃过不少亏，她不放在心上。但一触及原则问题，就难以驯服，骨子里蹦出一种不分台上台下，不计利益得失，什么都豁得出去的叛逆。
唱完，阿刃在镜头前宣传完自己的巡演计划，得意地邀请两位女主持：“记得来，我给你们留前排位置。”
乔兰笑容扬起，按流程她应该夸嘉宾有才华，再欣然接受邀请，但话到嘴边说不出来。
“阿刃老师。”陈蔓枝抢在她面前，语气依旧柔和，“比起在前排听到这样的歌词，我跟乔老师可能更愿意去看一场电影。”
直播被切断了。
陈蔓枝听到耳麦里，导播的声音，跟乔兰打了声招呼，去了台后。
已经不在直播，乔兰也就没给阿刃好脸色，草草收了场。阿刃倒是无所谓，完成通告，拿了钱，经纪人领着他离开。工作人员到台上，疏散观众离场。
乔兰本来就烦躁，摘了耳麦，见周启蛰迎面上来，脸色很浓的不悦，不发一言，径直往台后走。
乔兰叫住他：“周老板，不是台里工作人员，进不去的。”
张宽笑笑：“你们现在不给他进去，明天他一个电话，节目都要被上面抽查整改。”
乔兰包括其他人一听这话，觉得不是危言耸听，料想周启蛰来头不小，得罪不起，恐怕不只是餐吧老板那么简单。
“陈蔓枝，没什么舆论也就算了，我肯定还是向着我们台里的人。”导播训道，“但你下次不能这么冲动，你一个小主持人，还是年轻女生，真有什么话题，那些人会怎么攻击你，你能想象吗？一件小事有必要那么在意吗？”
陈蔓枝平静开口：“我不觉得被骚扰是一件小事。”
“他骚扰你了？点名道姓你和乔兰？还是碰你们了？”导播越说越气，“用得着对两句歌词这么敏感吗？也就我们节目小，明天热度铺天盖地都在比赛上，轮不到你。换了别的节目，你还不知道要负什么责……”
“她没错，负什么责？”
陌生冷沉的声音闯进来，周启蛰走到陈蔓枝身边，神色寡淡：“几位老师，她得先下班睡觉了，有事回头再说。”
导播看着这位刚刚上过台的观众，印象深刻，问道：“你是？”
“陈老师朋友。”周启蛰嘴角带着笑，压迫感却极强，气定神闲道，“真有舆论，未必是坏事，观众不是傻子。谁犯错，谁买单，那歌词现在小学生都能听得懂，我看该夸夸的是你们勇敢的主持人。”
陈蔓枝本来还在反思，自己是不是该有更好的处理办法，但周启蛰站她身边这么一说，她也就不想反思了。
倒觉得，果然还是说出口比较好。
出了直播大楼，已经快凌晨四点，意大利和西班牙比赛还在进行中。
陈蔓枝本来想在台里看完比赛，等天亮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