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宝宝,你也不想你哥回来,看到他妹妹被欺负吧。”
  他很在意,她刚刚不理他,不看他,还往她哥身边躲。
  “是你把他们支走的?”
  “还有十分钟。”
  哪有人主动要人咬的。
  陈蔓枝一听到外面的动静就紧张,她低下头,盯着周启蛰脖子侧边的痣,很轻地吻了吻。
  她听到他闷哼了声,伸出舌尖打了个圈。
  周启蛰舔了舔牙:“用点力。”
  她只含住,吮吸着,腰却被他掐得愈发得重,受不了,咬下去,很快松了口。
  羞得搂住他脖子,脸埋在他肩上:“我不想你疼。”
  躁动被抚平,欲望却升起,周启蛰把人从身上放下来,眸中盛满情绪,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亲了亲:“不疼,很爽。”
  “你真是……”
  陈蔓枝骂不出口,让他快点回去。
  外面响起脚步声,陈蔓枝开始推他,周启蛰笑了笑,故意拉低衣领,红痕更明显地露在外面,掐着点离开休息室,往宴会厅走。
  第34章 失去
  ◎“别再回来了。”◎
  “周家那个公子哥,就是养你的那个男人?”
  火锅店里,人不少,陈蔓枝差点因为她哥这句话,被辣椒呛死。
  陈潜记得生日那天把妹妹带走的背影,也记得药房门口,那个姓宋的提到过这个名字。
  陈蔓枝喝了口酸梅汁,坦荡承认:“他是我男朋友。”
  “作为女朋友,你还得扮服务生才能进他家的晚宴?”
  “他有叫我一起,是我不想去。”陈蔓枝心平气和道,“我进去也是因为你。”
  陈潜默了一瞬,看向别处,没什么表情:“其实也不错,跟有钱人谈个几年,等他腻了,你就当个懂事有分寸的前女友,以后遇到什么麻烦,人说不定也愿意帮你。”
  是节日,月亮还圆着,陈蔓枝不想跟他吵。
  “他不是你说的那样。”
  “哪样?说喜欢你的还少吗?哪个长久了?”
  “陈潜,你没必要感情不顺,就来挑我的刺。我不想考虑那么远,要是什么都不长久,至少我现在喜欢他。”
  “没挑你刺,只是希望你别哭着回来。今晚那些千金小姐,比你会讨人喜欢。”
  “哦。”陈蔓枝不服气,又有点没底气,“我也还好。”
  再说了,做自己已经很不容易,干嘛非要刻意讨人喜欢。
  大概是有点累,陈潜没吃两口,也没再说什么,时不时瞥向桌上的手机。
  等来一个电话,接通后,脸色变得难看。
  陈蔓枝疑惑问道:“怎么了?”
  “卢卡不太好。”
  结了账,俩人赶到宠物医院。
  狗年纪大了,不闹腾,生了病,比人难捱。
  躺在那里,伸着爪爪,一动不动。
  叫它的名字,没有回应,告别突然又寂静。
  带小狗回去的路上,坐在后面,已经不习惯抓他衣服的妹妹,脸埋在他背上,衣服被风吹干,又被浸湿。
  阳台上是啤酒罐和烟头,陈蔓枝没睡,靠在椅子上,看她哥坐阳台上一句话不说。
  这样的夜晚,时隔几年,就会在她和陈潜血缘维系的共同人生中,冒出来一次。
  入秋后,夜里冷。陈蔓枝拿着外套,递给他:“哥,我们给卢卡找个好点的地方。”
  “嗯。”
  “你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陈潜神色有些放空,顿了下:“去睡觉。”
  她回到房间,抹了下眼泪,平复心情,想叫陈潜也去休息,出来看到,阳台上的人,抓着啤酒罐,手攥得发白,垂着头,在哭,眼泪无声落在地上。
  陈蔓枝怔在原地许久,心脏被捏紧,一种强烈的自责往喉咙里涌。
  “哥。”她走过去,蹲下身,抱住她哥,声音里压着哭腔,“求你了,跟我说说话可以吗,你不要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陈潜没有动,沉默许久,沙哑着开口,像是自问:“是不是走错一步,就会一直错。”
  风声大了,树叶哗哗作响,天空像要刮雨。
  陈蔓枝没有说话,她哥是个偏执的人,事情的发展如果不能按照他计划的进行,出现一点瑕疵,他想的从来不是修复,而是宁愿它毁灭。
  他会让自己变得更糟糕,来麻痹这一切。
  “她结婚了,孩子都要生。”
  是他哥钱包照片上的那个姐姐,来过她家里几次,在陈潜还没有辍学之前。
  “卢卡没了,你也找了男人,不要哥哥了。”
  “我没有不要你。”
  陈潜把她推开,死死抓住她肩膀:“那你跟他分开,回家住,我可以照顾你。”
  “蔓枝,妈妈说过,我们不能离开彼此的。”
  她不懂,看着他:“为什么你非要误解妈妈的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也不是就要离开你?你之前不是还要我结婚,为什么现在又不允许我谈恋爱?”
  “因为你确实喜欢那个姓周的。”
  “我喜欢谁,你都是我哥,是我最亲的人。”
  “会变的。”陈潜眼里透出绝望,“你那么喜欢他,和他久了,他就会成为你最亲密的人,我会消失的,我会失去妹妹的。”
  他几乎要把她的肩膀捏碎,威逼道:“蔓枝,听哥哥的话,跟他分开,我会好好工作,给你养新的宠物,你不是说只有我吗?我什么都没有了,你别离开哥哥,别离开我……”
  陈蔓枝疼得喘不过气,她哥情绪接近崩溃,她只能一遍遍说:“我不会离开你,你先冷静,先去休息好不好。”
  “骗子。”陈潜咬着牙,暴怒起来,“你们他妈全是骗子!”
  她猝不及防被他哥拽着手臂提起来,心底猛然升起一种恐惧,啤酒罐被踢到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哥,你冷静!陈潜!你疯了!”
  手机被夺走,砰得一声,门被关上,外面钥匙转动,咔嚓一声,抽出,陈蔓枝心沉下去,她被反锁在卧室。
  “哥,你放我出去!”
  还没有天亮,她不敢大声,怕吵到别人。
  只能先想办法,等陈潜情绪稳定下来,再跟他沟通。
  五楼,装了防盗窗,房间里没有剪刀,没有衣架,陈蔓枝翻来翻去,没翻到什么能开锁的东西。
  她无措地抓了抓头发,手机还在陈潜那里。
  熬到天亮,楼上楼下有了动静,陈蔓枝已经没什么力气,敲着门喊道:“哥,我好晕,想喝水。”
  “哥,你把门打开,我哪里都不去行吗?”
  “陈潜,你把手机给我,我要看工作消息!”
  “陈潜!你是不是要我死在里面!”
  她听到客厅里的脚步声,陈潜明明听到,却不理她。
  接着,她绝望地听到他出门。
  陈蔓枝无力地倒在床上,头昏脑涨。
  不行,不能放弃,得在他回来前出去。
  她趴在窗户边,对面一栋隔得远,头伸不出去,只能往下叫喊。
  还是有人抬头的,只是看了眼,没把她当回事。
  有个奶奶一直看她,她朝奶奶挥手,喊破喉咙,但奶奶好像还是听不清楚。
  喉咙又干又涩,陈蔓枝快叫不出声。
  她刚要垂下头,瞥见熟悉的身影在张望,整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生怕他走过去,哑声叫道:
  “周启蛰!”
  视线里的人,脚步顿时停住,抬头就找到她。
  两道门很快被打开,陈蔓枝不顾开锁师傅在场,憋不住,扑到周启蛰怀里。
  周启蛰低头就看到她肩上的红印,眉心拧起,伸手去拉她衣服:“你哥打你了?”
  “没有,他没有。”陈蔓枝摇头,看到餐桌上被她哥关机的手机,拿到手,又回房间收拾东西,“周启蛰,我们先回去。”
  他脸色绷得紧:“我在这里等你哥回来。”
  陈蔓枝怕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发生了些事,回去我会告诉你。”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该把你锁起来,要是你出了事怎么办?”
  她急得眼睛都红了,恳求道:“周启蛰,卢卡没了,我哥在情绪上,你们见面,我会不知道怎么办,卢卡没了……”
  周启蛰不知道她的狗去世了,见女朋友眼泪滚出来,抱紧怀里的人,轻拍着她后背,心里也不是滋味,哄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你走,你别哭。”
  车上,陈蔓枝打开手机,看到周启蛰早上给她打的未接电话,声音还有点哽:“你怎么会找到我?”
  “送你回来的时候,跟了你一会,你头都不回。”
  周启蛰伸手摸了摸她头发:“我今天在江陵还有事,要不要去我家。”
  “算了,我也不想回去。”
  他昨晚才跟他老子吵过架,看到他脖子上红痕,说他在外面乱搞,不如找个信得过的女孩把婚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