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卑职只是为解主上之忧罢了。”
  跟在主上身边多年,自然知道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其中暗藏的杀意。
  自昨夜主子将阮姑娘留下宠.幸那一刻,他便知晓,那几个护卫留不得了。
  可这次主上的杀心是何时而起的,他还并未参透。
  许是任由阮姑娘往主子脚底下爬的那一刻,又或许是任由她跌在主子身上那一刻……
  “哦?”
  晏闻筝听罢,薄唇微勾,“影风啊,你倒是懂我的心思。”
  “卑职不敢。”
  影风垂首更甚,想了想,缓缓又道:“主上,卫……阮姑娘现在该如何处置?”
  听见其话中的及时改口,晏闻筝笑了起来,目光聚在远处,渐渐笼起疯狂的异芒,仿幽林里的毒蛇逮准了猎物。
  “那女人可有趣得很。”他话锋一转,又问:“卫成临怎还没到?”
  “主上,据线人来报,他的人马快到山脚下了。只不过此地偏僻难寻,怕是找上门来还需一些时辰。”
  “呵,”晏闻筝轻蔑冷哼,“真是没用的东西。”
  “去,派几个人将人引过来。精彩的好戏还等着这位主角呢。”
  “是!”
  ……
  雨渐渐而停,晦涩的日光透过破烂的木窗渡在阴暗的庙宇木屋内。
  肮脏的地板上随处可见的绸缎布料,七零八碎的躺着,空气中馥郁的甜香和麝香之气同暴雨后潮湿腐朽的味道裹挟。
  浓烈的并不是很好闻。
  阮流卿仿是从梦中的兵荒马乱醒来的,她似乎被带到了天上,而后一脚踩空,生生落了下来。
  “不……”
  她睁开眼来,才发现自己全身难受的厉害,手指似微微蜷一下都疼。
  更甚是说不出来的位置,似被锋利的刀剑狠狠扎过般酸楚。
  她思绪尚有些混沌,却意识到甚是不对劲,甚是的暗涩隐晦之地。
  昨夜……
  阮流卿撑着手坐起身来,看见满地的荒唐喧嚣。
  火花的布料,绣有鸳鸯的小衣被扯断了逶迤在矮床尾侧。而因她的起身,遮掩在嫩骨雪肤上的一件宽大里袍往下缩,她看见些淤青伤痕。
  她骤时吓得瞳孔直颤,顿时碎满了水雾泪光。
  晏闻筝!
  晏闻筝呢……
  她昨夜在他怀里躲藏之后呢?
  之后发生了什么?阮流卿拼命的想着,却是画面愈发模糊。
  “吱呀。”
  矮门自外缓缓推开。
  阮流卿吓得身子瑟缩,纤细的手连攥紧衣裳将自己尽数藏在其中。她睁着一双朦胧的泪眼望着门口的方向。
  果然一道高阔到鸷猛的阴翳闯进视线,矮门太矮,他甚至要弯腰才能进入。
  那一瞬间,他挡住了所有的光亮。
  而后光隐交替,勾勒出他的面容。
  嘲弄的,戏谑的,唇角勾起的冰冷弧度尽是玩味。
  一瞬间,阮流卿如掉入冰窖般寒冷,她软背发僵,只知道怔怔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晏闻筝……
  “醒了。”
  男人的声音近在咫尺,似含着笑意,可却没有一丝温度。
  阮流卿轻阖了一阖唇瓣,发觉自己似乎没有力气回应他,她全身颤抖着,不断蜷缩着柔软娇小的身子往里缩,直到避无可避。
  可偏偏,阴狠的毒蛇依旧朝她碾来。
  革靴稳健沉重踩在布料上,危险恣睢的瞳眸毫不掩饰的一直囚在她的脸上。带着审视,带着好整以暇的玩味。
  “洞房花烛,感觉如何?”
  残忍的话语从那副薄唇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捻出来。
  阮流卿面色一白,贝齿咬住红唇,“你……你说什么呀?”
  “怎么?”
  莫大的阴翳已将她彻底笼罩,晏闻筝仿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卫夫人都忘了?”
  “昨夜您的新婚之夜,却是同晏某花前月下,共登极乐啊。”
  “可怜您的未婚夫,辛苦找你一夜,就是不知他若知晓,该作何感受。”
  “别说了……”
  阮流卿顿时哭了出来,潋滟的眼儿被这些话激得晃动。
  “你骗我!你
  骗我……你这个混蛋!”
  “混蛋?”
  晏闻筝打断她的破碎哀泣,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而后大掌毅然一拉。
  “不,不要。”
  阮流卿哭得隐忍,手中紧攥的衣裳被男人霸道无情的扯开。
  莹润尽展,娇嫩的荔枝宛然被剥去了壳一般。
  那一瞬间,少女美好柔腻的几乎晃眼,聚了雪似的白润诱人。
  晏闻筝神色微顿,不过须臾,单手攥住了少女徒劳遮掩的手腕,另一只手捏住了人儿莹□□巧的下颌往上仰。
  “看来卫夫人是都忘了,忘了您昨夜是如何撒娇哀求。”
  说着,在少女怔怔娇怜的注视下,控住下颌的指节往上捻。
  挼至红润柔嫩的唇瓣。
  动作慢条斯理,优雅得仿在拨弦抚画。
  许是知道少女根本不敢咬,又或是因为别的,晏闻筝恶念一起,将指节探进了少女檀口。
  温绵,柔嫩,比刚出炉的嫩豆腐还要嫩上数百倍。
  搅弄的力道肆意,直逼的少女簌簌流泪。然人儿仍是不敢咬,只恐惧又害怕的瞪着他。
  晏闻筝笑了,他甚至想,仿自己稍一用力便能将这弄坏了。
  不,脆弱的何止是这处。
  雪骨莹腻,纯净楚楚。
  他笑意更甚,两根指节自少女檀口出来,勾出道道透明的银意。
  而此刻,少女是吓得连瞪他也不敢了,眼尾因气恼和羞.耻晕染成潋滟的红色。
  阮流卿眼睁睁看着,大脑轰鸣得根本不能思考,反应过来后,只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朝晏闻筝脸上扇去。
  第5章 后悔“你的妻子,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距离这般近,在这一刻,阮流卿都觉得自己当真要打到他。
  “唔!”
  然终究是黄粱一梦,她怎么可能碰到他呢?手腕一道酸痛,她两只手不过须臾间便已被反剪在腰后丝毫动弹不得。
  且如此一来,她更是勾出一道柔媚的曲线往他眼前送。
  “想打本王?不怕本王将你这手废了。”
  阮流卿咬着唇,泪珠挂在羽睫,极力忍耐着手腕传来的疼痛。
  “呵。”
  晏闻筝凤眸微上挑,冰冷微带着薄茧的大掌,顺着少女纤细的颈脖抚过,又至雅媚的锁骨。
  阮流卿想往后躲,距离却是更紧密,她听见晏闻筝残忍的冷哼,而后带着侵略性和危险的目光就那样慢条斯理的往下移。
  一寸一寸。
  毫不掩饰,仿有实质的灼烫她的体肤。
  可她感受到的不是旖旎的情意,而是幽冷和惊悚。
  似烈火一般,如要将她焚烧殆尽。
  阮流卿紧咬住唇瓣,知道自己的弱小和晏闻筝的可怕,泪水大颗大颗根本止不住的掉,身体也一直在颤抖。
  可偏偏晏闻筝似乎很满意她这幅模样。
  “还记得吗?”
  他淡淡掀起眼皮看着她的朦朦泪眼,滚烫暧昧的热息烘在她的脸上,引起一阵颤栗。
  阮流卿没应答,只一直在哭,晶莹的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聚在下颌。
  “别哭啊。”
  晏闻筝微蹙着眉,“你分明很喜欢的。”
  “瞧瞧,晏某的衣裳都弄脏了。”
  听罢,阮流卿心脏都仿佛被狠狠扎了一下,面色惨白。她看见晏闻筝故意举起的袖子上,一片深色印啧。
  这是什么?她大脑一片空白。
  “你闭嘴……”
  她摇着头,听不下去,竭力挣扎着,可被那样强悍的力道禁锢,她根本移开不了半分。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晏闻筝又变得好阴森,好恐怖,却又刻意的盯着她。仔仔欣赏着她脸上所有的一切反应。
  “晏闻筝……你放开我。”
  阮流卿大脑空白,呆呆的望着他,心底更是绝望,
  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
  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狠毒。
  身居深闺的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更从未经历这样的折磨。这一切太过冲击,耳畔一直轰鸣的响,只有眼泪一直无声的掉。
  她似乎想起来了,昨夜的自己便是如此的,抛弃自己的尊严,央着求他。
  然后呢?
  似读懂了她的情愫,晏闻筝已身体力行的告诉她了。
  “卫夫人可知宫里有一种花,名唤粉蝶杜鹃。”
  “那花儿金贵,极难养活,而花期又短,可贵人们急着观赏,你猜那些下人会怎么做?”
  晏闻筝嘴角含着笑,竟突然同她闲情逸致的说起花来,这副模样,仿与她说着最是平常无过之事。
  “待花苞冒头之时,花匠奴役便会残忍的剥开,再施强肥,修剪枝桠,又将周遭其他的杂草除光,付出一切,硬要那花儿提前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