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现在的舒怀蝶看金拂晓的眼睛很明亮,但蓬湖在,娄自渺倒是不担心。
  她还是很烦躁。
  金拂晓问完后气氛有些尴尬,巢北迟疑了一会,“那小蝶决定好了吗?”
  【表面是嘲娄自渺,实际上还是给她糖了不是吗?】
  【遵从本心的意思吧?】
  【你们几个完美阐述了什么叫旁观者清。】
  舒怀蝶看了看金拂晓,女人的眼妆格外精致,上挑的眼线尾还有亮片,实在闪亮。
  舒怀蝶也想这么闪闪发光。
  首先要做一个遵从自己内心想法的人。
  金拂晓是这么和她说的。
  舒怀蝶:“那我……”
  她还是选择了娄自渺写的信笺。
  金拂晓很是欣慰,“以后都要这样哦。”
  蓬湖学她说话,“不是说都要选娄老师的意思哦。”
  【你俩好损。】
  【娄自渺写好多啊。】
  舒怀蝶读信的时候,抱着水母抱枕的周七郁郁寡欢,“妈妈酱更喜欢小蝶姐姐,不喜欢我。”
  于妍正在查阅下一站行程的信息,关于金拂晓和金昙不合的消息满天飞,居慈心找人脉都控制不住。
  金昙演技一般,公司的营销动静很大,个人魅力远远大于角色魅力,在这样的时代也算当之无愧的女明星了。
  娄自渺明显是老派的作风,大部分记得她出演的角色,碰见她本人还要犹豫一下。
  “小七怎么这么想呢。”
  于妍给她打开儿童水壶,“你是你妈妈酱唯一的小孩。”
  周七说:“但妈咪对小蝶姐姐比对我好。”
  她问于妍:“我长大后谈恋爱,妈妈也会这么担心我吗?”
  于妍:……
  也不照照镜子看看现在多大,谈什么!
  不过小朋友明显想要金拂晓的宠爱,大人心里软软的,声音更温柔,“小七可以直接问妈妈的。”
  在于妍看来,金拂晓对其他人都很客气。
  这样的场合再熟也是工作,但孩子不是,金拂晓似乎还是很难接受自己角色的转变。
  对小朋友来说也比较残忍。
  周七不开心,蓬湖也能感觉到,她转头看了一眼小家伙。
  小水母蹬着腿,嘴巴噘得能挂油壶,蓬湖指了指金拂晓:“女儿生你的气。”
  金拂晓:“什么?”
  她也看向周七,除了沉浸在舒怀蝶那封信里的娄自渺,其他人视线一致。
  【我是女儿吗?】
  【小朋友体验卡。】
  【让小朋友读呗。】
  乌透实时监控评论,墨水乌贼这方面天赋卓绝,她马上采纳了建议。
  给周七戴上帽子:“那你读你妈们的信去。”
  周七诶了一声,“可以吗?我可以吗?”
  她一下就高兴了,似乎这样也是参与母亲生活的一种方式。
  蓬湖:“你先读芙芙的。”
  金拂晓:“凭什么!怎么不让小七读你写给我的!”
  蓬湖:“好啊。”
  周七实在不识字,好在现场有搞成拼音的软件,小朋友声音稚嫩,念得断断续续——
  “亲爱的、芙芙,今天我和你玩浆板……的……时候。”
  “哦,是那一天。”周七顿了顿,“我抱着你,想到我……我们第一次……第一次……”
  “妈咪这个拼音怎么读?”
  周七更希望翻译成海族文字,但直播条件不许。
  蓬湖不用看字,望向金拂晓:“第一次拥抱你的时候。”
  金拂晓横眉:“什么时候?”
  蓬湖:“我们半夜在工厂浴室摸黑洗澡的时候。”
  巢北没捂住嘴,发出了吗咯的耶呼声,被路芫嫌弃半天。
  “什么摸黑洗澡!别瞎说!”
  金拂晓咳了一声,“绝对没有。”
  蓬湖:“正经洗澡。”
  她的目光非常清明,“不要想太多。”
  【完全想象得到金拂晓为什么每次都炸毛了,换谁不这样。】
  【经常退出去看这档节目的标签,写着的是离婚没错啊。】
  【蓬湖又爽到了吧。】
  金拂晓哪有重返二十岁的人记得清楚,只想赶紧跳过,“反正没有。”
  “如果真的有呢,你要怎么补偿我?”
  她算得明明白白,似乎要吃掉金拂晓。
  金拂晓催促周七继续,不忘搪塞前妻的眼神:“我可是连你的存折都不要的好人,不许坏我名声。”
  心想:海底有很多尾巴的生物吗?
  是我梦里见到的……水母吗?
  第47章 满分是十分吗?
  明天就要离开,节目组公布了第二站城市,是金拂晓和蓬湖发家的城市。
  这次巢北就不揽活了,嘉宾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各自完成单人的直播任务。
  金拂晓的手机未读消息很多,下播后基本在打电话,于妍也跟着她处理居慈心没办法处理的工作。
  周七跟在妈妈酱身边,目送蓬湖去找乌透。
  “戴不逾去哪了?”海族上岸的生物有部分精力旺盛,不用睡觉。
  墨水乌贼就是其中之一,她常年戴着墨镜,工作人员都怀疑她是长期熬夜眼袋和黑眼圈太重不好意思摘下来。
  乌透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纯粹喜欢装酷,听说她喜欢的导演也是这种打扮。
  蓬湖不太了解,更在意自己的药。
  这几天靠着金拂晓,她的头痛略有缓解,虽然失眠对海族来说不算生病,但很影响她做人的作息。
  “去给你找药了。”乌透面前全是机器,一杯冷掉的泡面杯沿上还挂着周七的章鱼火腿肠,“不过我也联系不上她,或许去深海了。”
  “她上次给你发消息说了什么?”
  冥河水母的药关系着蓬湖背负的诅咒,按照约定,她会定期制作出抑制诅咒副作用的药物,让海龟送过来。
  负责海族港口接收的海蟹早就报告戴不逾出现了异常状况,给蓬湖的都是之前的库存。
  她把蓬湖送到金拂晓身边,也是以防万一。
  人类岸上的一个月和深海的时间不同,冥河水母就像魔法故事里用坩埚熬魔药的老太婆,人也顽固,不肯接受任何新事物,不然戴不逾早就引进工厂,让她批量制作了。
  “说有人类投放了什么到深海,那片海域失联了。”
  乌透颧骨很高,双颊凹陷,墨镜卡在鼻梁,显得她五官更是立体,也显得无情,“保不准又被捞走了。”
  海族之间遵守的规则还是弱肉强食,但这仅限内部。
  人类是外力,如果是正常的捕捞作业也没什么,毕竟不是什么海族都能变成人的。
  但去往海底深处就很危险了,有些物种不喜欢上岸,人类却很喜欢挖掘深海的秘密,追求真理的永恒。
  “你知道的,这段时间美容业又有新突破,好多知名人物都回春了。”
  “比如你现在的脸,也有人相信是科技突破。”
  灯塔水母的永生概念早就被人类捕捉,什么东西都有度,一旦突破了那个临界线,会面临物种濒危,那再怎么保护都于事无补了。
  蓬湖:“诅咒破除,我想起所有,不会一直长这样的。”
  她往后靠,头发还有染发液的味道,混着海盐,更不好闻了。
  乌*透皱了皱眉,“所以进度呢,牺牲了我的真实身份,钻了诅咒的空子。”
  她看向蓬湖,“她还是只有十分爱你?”
  “很多次,我都想把一切都告诉她。”
  “海底的世界,同族,我们是怎么生活的。”
  室内只有她和乌透,蓬湖的音色本就冷感,听起来很空,现在却含着很多遗憾。
  “听说你几百年前就在人类的游轮上生活了。”
  “应该知道,爱不是模糊的,过去也是爱的一部分。”
  “当然我的意思不是爱人就必须生命中只有彼此,我也不是没有觉得恋人之前有过恋人,就不纯洁了。”
  乌透嗯了一声,“金拂晓在你之前没有别人吗?”
  蓬湖捏着周七刚才给她的硬糖,“没有。”
  乌透又问:“你真不介意她在这六年间有过别人吗?”
  蓬湖笑了:“我这六年人间蒸发,婚也离了,她当然是自由的。”
  “我还以为你想要独占她。”乌透经常隔着镜头观察她们,导演的耳返能听到更多的声音。
  哪怕这三对各有瑕疵,她依然不知道解构感情。
  “以前时间是无限的,”蓬湖闭上眼,“什么都不用想,活着就好了。”
  “海上的日出日落也就那样,但不知道为什么人类就很喜欢,还有人专门来看,因为日升日落欢呼。”
  “有什么可看的。”
  蓬湖笑了笑,“当时我躲在礁石后边,不懂。”
  “我扒在轮船上也这么想,”乌透摘下了墨镜,那双眼睛比鲸鱼还幽深,“他们喝酒、跳舞,每天也过得一样,好像什么都可以聊,管这种只能待在船上的日子叫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