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镜头前的观众喜欢的是金拂晓身上的光环。
  女企业家,白手起家,美商也不错,性格似乎也很飒爽。
  但她籍籍无名的少女时代,很多难过是深夜的海浪,让她一边积极,一边消极。
  工厂也有人会因为洗澡的时候金拂晓忽然大叫害怕,说她和蓬湖一样,都不正常。
  她只有在蓬湖面前才能卸下一切重担,抱怨很多。
  厂商的抠门,员工很难管理,为什么公司食堂这么难吃,我是老板为什么不能加个菜。
  又说好累,不想做人了。
  她的恋人抱着她亲吻,她们在家里的很多地方留下相拥相爱的痕迹。
  最快乐的瞬间,金拂晓近乎自虐式地幻想过失去。
  果然,她失去蓬湖了。
  失而复得的此时此刻,金拂晓不再像从前那么口是心非。
  她忽然转头,揪起蓬湖的t恤,要求她再吻自己。
  “你知道要怎么安慰我的,蓬湖。”
  “我要知道你的存在,此时此刻,无时无刻。”
  蓬湖的白t还有周七画上去的水母,小水母总是在暗示,殊不知妈妈酱早就猜到了。
  “那……”
  蓬湖低头,凑到金拂晓耳边说:“那我们逃几个小时怎么样?”
  金拂晓还没反应过来,蓬湖忽然把车钥匙一丢,拉着她跑了。
  观众眼前的镜头天旋地转,还听到了摄像师的诶诶诶诶,然后嘉宾……
  不见了。
  【还能这样?!】
  【不是吧阿sir,都离婚了还玩什么日剧跑。】
  【三十多岁正是打拼身体的岁数!打磨前妻也算打拼!】
  “老板,钟点房。”
  “几个小时?”
  “几个小时?”蓬湖问金拂晓。
  金拂晓把一百块拍在桌上,“只有一张。”
  这里的城中村路况很复杂,小旅馆藏在居民楼深处,七弯八拐的,居然让蓬湖循着记忆深处找到了曾经和金拂晓短暂开过房间的旅馆。
  老板还是那个微胖的奶奶,头发似乎重新染过,很像蓬湖最怕的惊悚电影的反派。
  “三个小时,钥匙在这里。”
  金拂晓勾走钥匙,几乎是抢着开门关上门。
  小旅馆的陈设太过老旧,床的铁架子都爬满了锈迹。
  窗户小的似乎只有周七才能爬过,不知道哪根管道通了谁家的厨房的管道,能闻到烧鹅的味道。
  金拂晓被欲望冲昏头脑,畏惧蓬湖会像宁绚一样失踪,或者害怕她彻底离开,拼了命地踮脚亲她,一边还要脱掉裙子,着急忙慌得逗笑了蓬湖。
  “裙子很贵,不要扯坏了。”
  蓬湖解开金拂晓侧边的拉链,像是打开带着硬壳的水果,低笑声和拉链解开的声音撞入金拂晓的耳朵,“我不着急。”
  “我现在买得起裙子,你管那么多!”
  金拂晓受够了蓬湖在这个时候的慢条斯理,把她的头往下摁,“快点,舔我。”
  第57章 过度食用。
  或许是拍摄节目几乎一直暴露在镜头之下,人也会不自觉压制欲望,金拂晓不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刻能难以抑制到这个程度。
  蓬湖贴在她颈侧笑,湿漉漉的嘴唇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金拂晓不忍心细想的光泽,“芙芙,你好激动。”
  金拂晓努力回想上次她们这样的时候。
  只剩下身体的悸动,无法控制的心跳…*…
  不能细想的空白。
  那是无法掌控的茫然,像是把自己完全丢给了蓬湖操控。
  此刻的金拂晓如同快要搁浅的鱼。
  她攀着蓬湖断断续续地说:“蓬……蓬湖,让我看……看。”
  下一秒她又想起蓬湖说会死,眼神倏然黯淡下来,“不……不要死。”
  “我不看……看了。”
  如果现在金拂晓低头看,或许能看到不属于人类的柔软触手,如同蛛丝一般缠绕在她身上,留下带着海盐气息的湿淋液体。
  蓬湖吻上金拂晓的眼皮,“看吧,不要紧的。”
  金拂晓还闭着眼,蓬湖一下一下亲着她的脸,像是催促。
  “真的没关系吗?”
  金拂晓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眼泪像是珍珠,“可是你……”
  蓬湖还在亲她,如同耐心的猎人撬开蚌壳。
  为什么爱意要用数值衡量呢。
  比起乌透的提醒,蓬湖在更早之前就已经确认了金拂晓的爱意。
  这是其他人无法感知到的,或许海族之中,只有她得到了的感情。
  那蓬湖也可以自我打分,满分的芙芙。
  “我不害怕,更希望你了解全部的我。”
  蓬湖的手也抚着金拂晓的脸,好像有另一股力量缠绕在她的腿上。
  金拂晓之前迷糊之中感受到的触感再次回笼,她微微低头,这才看到透明又纤细的触手黏糊糊地攀在自己身上。
  似乎是这些东西的触碰把她弄得无法正常说话,身体也不受控制。
  她到底和什么东西睡了这么多年?
  尽管如此,金拂晓还是怕就此失去蓬湖,她迅速闭上眼睛,推开蓬湖的亲吻,“我不要。”
  蓬湖搂着她,染黑的长发如瀑一般垂落,明明房间昏暗,她像是自带光芒。
  “我还在这里,没有因为你看到我是什么就消失了。”
  金拂晓的声音有些哽咽,“万一呢。”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如果蓬湖真是网友说的什么神秘的家族流落在外的孩子,至少金拂晓还有寻找的勇气。
  非人类超出了她的想象,天上地下是她无法企及的地方,这要她怎么去找。
  不是谁都做得到上穷碧落下黄泉的。
  “没有万一,你看。”
  蓬湖抓着她的手去看已经缠在金拂晓手臂上的触手,“你上次明明很喜欢。”
  金拂晓眼睛都哭红了,有些触手不打招呼,早就钻进她的衣服里。
  小旅馆隔音不好,金拂晓哭也要压低声音,还能听到外边其他楼里人类活动的声音。
  楼板似乎很轻薄,踩着楼梯的吵闹声像是把她们隔绝在木头的深处。
  这也算地心吗?
  金拂晓的眼里映着蓬湖本体触手泛起的微光,简直和钨丝灯泡没有多大区别。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蓬湖后来和她一起搬进新家还执着买这样的台灯了。
  也明白为什么蓬湖要在鱼缸里养那么多的水母了。
  前几天的猜测是一回事,真正看到的时候,金拂晓更多的是歉疚。
  之前自己还开玩笑说你是想吃海蜇皮吗?甚至在结婚纪念日带着蓬湖去吃了以水母为主题的火锅店。
  我到底在干什么?
  明明那么多梦境里的蓬湖,已经暗示过自己的身份了。
  我是木头吗?
  “蓬湖……”
  金拂晓被吻走口红的唇瓣有些肿,开合的时候像是已经盛开的花瓣,蓬湖嗯了一声,触手点在她的脸颊,游走时泛起细细密密的痒。
  “对不起……我以前还非拉着你吃水母火锅。”
  “还让居慈心去泰国出差的时候带当地的特产海蜇……”
  金拂晓的声音带着哭腔,就差骂自己不是东西了。
  蓬湖被她逗笑了,“本来就能吃,那金枪鱼上岸还爱吃金枪鱼刺身呢。”
  “赤月水母本就是做海蜇的好材料,无毒,有嚼劲。”
  金拂晓问:“那你有毒吗?”
  不等蓬湖回答,金拂晓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还有紊乱的激素,又狠狠掐了掐蓬湖缠绕在自己颈间的触手。
  水母前妻嘶了一声,金拂晓凶巴巴地问:“那你上次给我下毒了?”
  “我说我怎么昏昏沉沉的,我体质明明很好的。”
  蓬湖眼神躲避,金拂晓捏起她的下巴,非要她回答。
  她的前妻现在看上去太不像真人了。
  无数的触手有的漂浮,有的摇晃,也有的争先恐后地取悦金拂晓,扰乱她岌岌可危的清醒,触手和金拂晓流动的液体搅动着,在彼此的身上留下痕迹,暧昧极了。
  “我天生就带毒,微凉的,会无意识改善你的体质。”
  蓬湖的嘴唇像是涂了一层晶亮的唇膏,那是刚才亲吻的痕迹,“芙芙不是不会晕车了吗?”
  “也不会痛经,更不会感冒,身体越来越好了。”
  金拂晓的手指摸索着蓬湖的下巴,五官精致得过分妖异的女人眯起眼,“我离开这些年,这些反应会逐渐淡去。”
  “芙芙没有感觉吗?”
  金拂晓从蓬湖的口气听出了得意,一时之间却难以反驳。
  她的身体的确好得居慈心嫉妒,令于妍惊讶。
  连金拂晓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似乎是从蓬湖离开,才逐渐跟上都市的流感,不再是大冬天吃冰也不会肚子痛的年轻小女孩了。
  她以为那是年龄带来的作用,需要养生才能保全,但晕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