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深海好多家伙讨厌人类,你不要惹得一身骚。”
  蓬湖点开乌透看过的新闻,“但也有人开创了深海项目,我借这个由头……”
  乌透直接下来:“看到结果了吗?深海压力爆炸,设备全毁,无人生还。”
  “所以这个生物公司就被收购了。”
  “金拂晓只是个普通人类,承受不了那样的压力。”
  “除非你把她转化成海族。”
  乌透把蓬湖赶出了自己的工作间,天都快亮了,蓬湖一点也不困,她慢悠悠晃到房间,金拂晓还抱着周七呼呼大睡。
  于妍私下也和蓬湖说,金董前几年睡眠质量不好。
  人睡不好脾气就不好,最近倒是好多了。
  好到蓬湖蹲在床沿盯着金拂晓的素颜看了好一会,女人还无知无觉。
  怀里的小水母睡觉蹬被子,金拂晓睡梦中还知道给小孩盖被,周七继续蹬,金拂晓闭着眼皱眉,非要盖住孩子的肚子。
  蓬湖笑了笑,又觉得这样的标间另一张床很多余,干脆伸手把周七丢到了另一边,自己挤进了金拂晓的被窝。
  金拂晓还以为自己做梦,很习惯地靠在蓬湖怀里,闻她的味道。
  海盐的气息长久地萦绕在她梦中心上,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双腿夹住被子,被蓬湖打开,在被子里腿架在蓬湖腿上。
  蓬湖的鼻尖蹭在金拂晓的脖颈,没睁开眼的女人睫毛颤抖,原本抱着蓬湖的手也要往下伸,被蓬湖握住不得动弹,发出烦躁的哼声。
  “芙芙……”
  蓬湖的触手在被子里肆虐,她摄取着金拂晓的气息滋养自己,但每次扫过金拂晓的头顶,依然能看到岿然不动的数字。
  这是冥河水母给的药带来的作用。
  即便制作这个药的主人都被抓走,药效依然恒常。
  鲁星斑已经透露了冥河水母在的地方。
  一起合伙开公司的朋友就算成了海族,也是一条不太熟练的东星斑鱼。
  蓬湖和她聊过,鲁星斑也说身体不太稳定,通常一个月就要泡泡海水,比月经还要准时,目前也没能学会自由变成脱水状态维持体力。
  蓬湖伸手,手指穿过透明的数字,怀里的女人不安分地扭动,焦躁地喊着她的名字,似乎很不满意自己被禁锢的四肢。
  金拂晓的意思蓬湖很清楚。
  她不是想要去龙宫一号,她只是想看看,蓬湖到底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
  灯塔水母的另一个名字听起来太宏大了,很多时候金拂晓宁愿她是什么最普通的水母。
  海蜇也没关系,至少不会和永生挂钩,让只有一辈子的人类恐惧只有单方面的别离。
  蓬湖也很想满足她,虽然她的族群都很无聊,空心水母四处飘荡,不是金拂晓想象的亲戚很多其乐融融。
  她是唯一一只变成人的灯塔水母,上岸的理由是蓬湖想要埋葬的秘密。
  她不想报恩,只是报复,但赔上了永生,获得了人类不渝的浪漫,怎么不算一本万利。
  被岸上的商人腐烂金钱腌透的水母也有自己的算盘。
  也贪婪得永不满足。
  金拂晓的嘴也被触手堵上了,被子里的躯体淋漓崩坏。
  她在惊梦中醒来,才发现自己的睡裙卡在腰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成熟的躯体方方面面被非人类的触手占据。
  她的触手系前妻轻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早上好,芙芙。”
  金拂晓咬着牙忍住那种讨厌的湿濡感,“好个屁,把你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收起来。”
  蓬湖无辜地眨眼:“真的吗?你不喜欢我了?”
  她尤其擅长曲解,金拂晓要往下伸的手又被缠住,透明的玩意很可恶,似乎有无尽的力气。
  “拿走!”
  蓬湖咬她耳朵,“真的吗?”
  金拂晓正想骂她,忽然什么身体一乱,涨红着脸给了蓬湖一脚:“你别玩……”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七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水母揉着眼睛问,“为什么我睡在这边,我明明和妈妈酱睡在一起。”
  金拂晓以前谈项目都没这么紧张过,她越是着急,蓬湖的触手越开心。
  被子卷着两个人,蓬湖搂着金拂晓,和她胸口相贴,对周七说:“因为你的妈妈酱是我老婆,当然要和我睡一起。”
  金拂晓:……
  哪有人这样对小孩的。
  第72章 深夜的饥饿妻子。
  金拂晓本以为自己又要昏睡不醒,没想到第二天醒得挺早,反而是大水母还在呼呼大睡,感受到金拂晓下床的动静,问是不是要迟到了。
  “还早。”
  蓬湖哦了一声,“那我再睡会。”
  “好累哦。”
  金拂晓:……
  累的不应该是我吗,你在累什么?
  她凑近看了看蓬湖的睡颜,对方似乎梦里也不得安宁,皱着眉。
  金拂晓用手指戳了戳蓬湖皱着的眉头,很快触手从被窝里钻出来,这玩意天亮以后也看不出发光与否,透明得一般人都看不出。
  只有被束缚的人类才能意识到是存在的。
  金拂晓甩开黏糊的触感,“睡你的。”
  蓬湖眼睛都没睁开,一张脸没有任何粉丝混剪的高冷模样,蹭着枕头说:“是芙芙摸我。”
  “还要继续做吗?”
  金拂晓忽然低头,凑到她耳边大声说:“不要。”
  非人类也承受不了忽然提高的分贝,捂着耳朵说:“这是虐待。”
  金拂晓哼了一声,“我去洗澡。”
  触手勾住金拂晓的手腕,女人凶巴巴地回头,“干嘛。”
  还很早,没有到工作的时间,蓬湖似乎真的累到了,朦胧的天光下她的面容有些疲倦。
  “我给你洗过了,怎么又洗澡?”
  金拂晓实在不忍心回忆半夜被蓬湖抱着去洗澡的狼狈模样。
  女工宿舍改造的旅舍没有单独的卫生间,洗澡和上厕所都得去走廊尽头。
  虽然厕所和浴室也是分开的,但隔门开着,难免会遇见。
  蓬湖不要脸,金拂晓还是要脸的。结果半夜还是碰见上厕所的巢北,吓得金拂晓急忙催促蓬湖去浴室。
  巢北还是看见了,尖叫着去了路芫房间。
  “你还好意思说,那是洗澡吗?”
  金拂晓略带嫌弃地拍了拍手腕缠着的触手,“黏答答的,讨厌死了。”
  她的心思一点也不难猜,蓬湖笑了笑,“好吧。”
  “不需要我帮你吗?”
  金拂晓三步一回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双手合十放在脸颊边,催促她睡觉。
  清晨的旅社已经有工作人员在为工作准备了,金拂晓洗完澡出来,正好遇见在医院有过一面之缘的舒姮,对方扶着舒怀蝶,娄自渺跟在后面。
  之前紧跟着的经纪人不见了。
  金拂晓擦着头发问:“你们怎么这么早过来了?”
  舒怀蝶看到她就笑,“我没什么事了也不想住在医院,就回来啦。”
  金拂晓跟着她去房间,没想到打开门里面的巢北和路芫挤在一张单人床上睡得正香。
  舒怀蝶以为自己走错房间,又看了一眼房号。
  娄自渺笑了一声,“那睡我那边吧。”
  舒怀蝶看了一眼堂姐,舒姮拿她没什么办法,想到对接人员和她说的,“不是今天直接去游轮吗?”
  “也不用再住一晚上了吧?”
  “什么?”金拂晓有些惊讶,“这和我们说得不一样。”
  “不是说还有单独的分头行动吗?”
  舒姮掏出手机给金拂晓看内容。
  “没和我们说。”
  金拂晓叫住一个工作人员,问:“导演呢?”
  工作人员扛着设备,似乎都在归类,看上去像是要收工了,“在楼上开会。”
  乌透做个节目每天不用睡觉,似乎三天一大会两天一小会,天天还要写工作总结,金拂晓这个有公司的人看了都头大,心想上岸有什么好的。
  还不是为了赚钱奔波,还不如在海里过呢。
  很快小黄鱼摄像下来了,金拂晓喊住她,又问了一次。
  楼上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客人,一大早就过来了,乌透又一夜没睡,把工作人员叫过去开会。
  上上下下的动静很大,醒来的金拂晓和舒怀蝶坐在沙发上说话的时候,蓬湖带着周七下来了。
  小水母刚洗完脸,打着哈欠扑向金拂晓,“妈妈酱早上好。”
  舒姮见过这一家三口,一时也分不清这到底是离婚节目还是蜜月节目,大早上头发乱糟糟的小女孩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娄自渺起身去给周七做早餐了。
  蓬湖身上还带着牙膏的薄荷味,靠在金拂晓身边说:“听说乌透的计划全被否了,又要重新开始。”
  金拂晓也是做决策的,难以想象刚拍板又改方案的本人该有多崩溃,问:“她身体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