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谢明远流的血越来越多,血中的虫子往温暖之处爬,寻着季临渊就爬过来。
  季临渊两指刚竖起,又皱眉放下倒退一步,不让虫子沾染。
  季临渊一剑打向墨霜草最多的地方,果然撬开了一条缝。
  虫子像是闻到了什么香味,齐刷刷地从血中爬到季临渊撬开的缝边,争先恐后地朝缝里爬。
  但虫子只看得进去,看不见出来。
  不一会儿,周围的空气都炙热了。
  季临渊看了死不瞑目的谢明远一眼,御剑离开原地。
  季临渊御剑而行的背后,嗷的一声空鸣破空而出。
  稚嫩而尖锐。
  奔涌而出的火焰引燃了洞口的树藤,随即而出的热浪,炙烤着周围的空气。
  季临渊不曾回头,心中却是冷笑。
  竟是凤凰。
  难怪生了大量墨霜草。
  看来还当真是给所谓主角的奇遇资源。
  一个小小的云水天居然也出了凤凰幼崽。
  修真界妖宠排行前三的妖兽。
  还是最好认主的幼崽期!
  只不过,现在就要看他还敢不敢伸手去拿了!
  第22章
  夜黑风高。
  季临渊的院门,今日多了两个意外之客。
  只是这两个意外之客现在均是从脸红到脖子根的情况。
  这么尴尬的场合,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在场!!
  两人看天看地,看花看草,连路边的蚂蚁排着队从他们眼前路过,他们都去仔细看了。
  什么都看,他们就是不敢看对方,尽管这是在夜晚,但修士只要用灵识看,也是能看到的,修为越高越明显。
  但眼睛不看,耳朵不能不听。
  让他们脸红的罪魁祸首还在断断续续的呻吟。
  “嗯~啊~呜~哈~不要嘛,仙师大人~”
  每一个音都九转十八拐。
  两人猛得被自己震惊的口水呛住。
  过一会儿,秦小天终于顶着红成猴屁股的脸,看着门框上的木头问。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完事?这都两个时辰了。”
  鹿因结结巴巴背过身地凶道:“我,我怎么知道!”
  秦小天被凶了一句也习惯了:“你怎么不走?”
  鹿因皱眉:“你管我!你为什么不走?大半夜来听别人的墙角?”
  秦小天也是没想到,白日里,和季临渊探讨的修行问题,他原本被勾的不行,觉得对自己大有益处,这才忍不住天黑就先过来,这么要紧的事不问清楚,秦小天哪能睡着?
  这好巧不巧的,他还正好遇到季师兄和他的修奴在干这档子事。
  从天还没黑到现在伸手不见五指,那呻吟声断断续续,现在听着嗓子都哑了,声音也漫不经心的。
  秦小天本想离开,毕竟偷听可不是他的爱好。
  但更巧合的是他还遇到了鹿因!
  鹿因一看到他就心情不好,待听到屋子里声音后脸色更是差劲。
  他抱剑靠在另一边的门框上。
  两人一左一右,犹如守门神一样矗在那儿。
  鹿因手里还拿着从季临渊这里借的《泛雨术详解》,昨日借的,约好的是今天还,鹿因从没有失礼过。
  秦小天是真没想到这种尴尬的情况还有另一个人同在,但他争强好胜的心一出来,要走的心思都没了。
  鹿因一个未经世事的人都没走,我要是先走,不就让人看了笑话?
  秦小天矗在那,当起了桩子。
  而鹿因,一想到秦小天平时里总笑话他没见过森林才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肯定还是个雏儿,怕是也不知道其中乐事。
  他鹿因才不是没见过森林!
  他见识得可多了!
  区区一个床,床第之欢罢了!
  【要是我先走,肯定又要被他笑一年!】
  两人心思各异,竟是殊同同归,都准备在这院子门口把对方耗死。
  只是双方都没想到,那修奴看着还挺努力,连着两个时辰,叫一会儿歇一会儿,初时还兴致勃勃,这会儿已经累得很敷衍了。
  只是时不时“啊”一声,干巴巴地。
  这季师兄也是!看着温柔,想不到竟凶悍至此,对方呻吟都干巴了,居然还在继续。
  鹿因也是脸色凝重,居然有点微惧怕起来。
  虽说喜欢,但其实鹿因什么都没想过,更别说这方面了。
  眼见着里面声音越来越低,鹿因头一次开始考虑。
  其实,好像,这个喜欢,也不是非要不可吧?
  也可以是没那么喜欢的。
  院中的前门矗着两门神,御剑而行至院子上方的季临渊眉一抬,飞剑一个转弯,就朝屋子后面飞去。
  屋子很大,正面背面的窗口也多了几个。
  季临渊掀开竹帘,脚刚踏进窗沿,就看到外面听着特别引人遐思的声音,竟然是沈之初嘴里含着水的声响。
  季临渊愣住,他脸上的阴霾都停顿了片刻,哑然失笑。
  “看来,阿初自己就玩得很开心?”
  沈之初正惬意地趴在床上,嘴里含着水时不时呜一声,上眼皮打下眼皮,头向前一点一点的,每点一下,上下眼皮的打架就在主人的强制下暂时停战,然后又马上开始了。
  沈之初看着马上都要睡过去了,还记得时不时呜一声。
  此时听到季临渊的声音,沈之初吓得从塌上蹦了起来,嘴里的水把他呛得直达喉咙,哪里还有什么睡意。
  他暂时忘记了还在等他回答的季临渊,自己在塌边上咳得惊天动地的。
  他这一咳,院子外的两位门神又开始尴尬了。
  季师兄到底是玩了什么?那修奴才会一直咳嗽。
  一般来说,是强制吃什么的时候,才会这样?
  两人这下是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一个地方。
  瞬间便如站针毡。
  沈之初咳了半响,眼泪都出来了,这才好受点。
  “您可算是回来了!”
  沈之初这句话是当真真心实意。
  【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真要睡着了。也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提这个奇怪的要求,不过幸好没有其他人听到。】
  季临渊想了想门口那两位,笑了笑,没和正在与自己和解的沈之初说起那两人。
  季临渊眼睛还是很可怕,他甚至衣衫上还有喷溅的血迹。
  但这些,不是修行中人,更不敢堂而皇之的在季临渊身上用异能的沈之初不知道。
  季临渊重复之前的话:“阿初还未回答我,玩得开心吗?”
  沈之初:“……”
  一盏灯都没点的屋子,季临渊把沈之初瞬间通红的脸看得一清二季。
  【他是明知故问吧!是吧?我们明明默契地略过了这个问题,这不是他给我说,要让我叫出声来,误以为他和我在做什么,这样别人就会明确的知道,我是他的人,也就不会动我了!】
  沈之初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比起被别人挑衅,我反而觉得季临渊这个要求更过分好吗?但我又怎么办?我又不敢反驳,那还不是你说了算的?然后你再来反问我,我玩得开不开心?】
  季临渊面不改色听了全程,他是让沈之初叫两声,但没想到沈之初还知道含着水叫唤听着更逼真。
  而且,沈之初看起来确实挺乐在其中的。
  至少,他心里吐槽归吐槽,脸上是一点儿不情愿都没有,当真是能屈能伸得很。
  【算了算了!惹恼了他,受罪的不还是我嘛!只要不是真刀真枪地上阵,叫两句有什么关系?!】
  沈之初能屈能伸,把自己哄开心了,就高高兴兴地准备配合季临渊。
  谁知道这一看,才看到季临渊竟然开始脱衣服了,带着血迹的外衣从他手中离开就已然化为灰烬。
  黑暗中,朦胧的高大影子朝他靠过来。
  沈之初:“!!!”
  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季临渊看着他瞪着眼睛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又嘀嘀咕咕徘徊着求问。
  “那个,仙长大人是想?”
  季临渊在满腔乱窜冲撞的愤懑被一大串不停歇的心声截断,没有再永无止尽地生长。
  他见沈之初这模样,轻笑一声,勾着沈之初的衣领,模棱两可地道。
  “阿初想知道?”
  沈之初心中的警铃开始报警,他吞咽了下,结结巴巴地解释。
  “之初也不是那么想知道,而且我还未沐浴,天色也晚了,仙长大人您看……”
  沈之初甚至忘了自称之初。
  沈之初还未说完,就听见半跪在他两腿之间的季临渊好奇的声音。
  “阿初这是在说什么?”
  “?”
  沈之初快把自己尴尬没了。
  季临渊温柔细哄的声音越来越低,缠着沈之初的耳朵。
  他连忙转移话题。
  “仙长大人有什么事要交代之初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