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秦小天当然知道谢明远是谁,季临渊介绍他的时候,可是连名带姓地给他介绍的。
  但是,怎么突然死了,而且就连宗门都不再追究?
  【原著这谢明远可不是在宗门死的,虽然修为一直也就那样,但好歹过了好些年,现在怎么突然就死了,死的时间点还这么巧?】
  沈之初百思不得其解,虽说他恨不得亲自动手解决了谢明远,但不得不说,他没办法解决了后还能全身而退。
  沈之初想到了什么,整个人跟被雷劈了一样,他极为小声地问了句。
  “什么时候死的?”
  秦小天一耸肩:“谁知道呢,白天还颐指气使的。”
  沈之初整个人一震,他赶紧低头不敢再多问。
  【季临渊回来的时间点太巧了,然而以我的身份也不可能问他去哪里的问题,如果他真是去找了谢明远,并且对他动手了,是为什么?但若不是季临渊,那他离开的那两个小时到底做了什么?】
  沈之初突然想起来大比第一日,谢明远前来搭讪的样子。
  虽然有点恶心,但沈之初强迫自己继续回忆。
  他总觉得自己漏了什么关键性的信息。
  沈之初脸色复杂地看着台上英姿勃发,俊美无俦的季临渊。
  实在难以相信这是书中无恶不作的反派长相。
  但季临渊温柔点恶表皮下总是带给他的危险感不是空穴来风的。
  末世三年,沈之初最先学会的就是识人。
  哪些人能救,哪些人碰都碰不得,最好有多远躲多远。
  季临渊就在这其中。
  然而沈之初被季临渊这个闻风丧胆的角色形象所惑,经常会忘记这一点。
  但要是,季临渊真是为了他动的谢明远,那他到底该如何自处?
  沈之初怀疑了一瞬,又赶紧摇头。
  【不,不可能,我还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让一个无心无情的大反派金盆洗手,改邪归正,沈之初,你醒醒,你看看季临渊像是那种人吗?!你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好嘛!】
  沈之初再一次劝告自己,命才是最重要的。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唯一追求。
  其他都是次要。
  沈之初这么想着,却把严严实实的衣领拉大了点,让更多人看到他颈间的痕迹。
  经过了一夜,这痕迹没有半点消失,反而越来越骇人。
  沈之初身边站着另一个黑衣修奴,此刻看他大大咧咧地露出斑驳的痕迹,红着脸拽拽沈之初的衣袖提醒。
  “那个,那个,你脖子!”
  在修奴的指引下,沈之初像是才发现一样,不好意思地把衣服拉上来点,但还是能看到一点儿。
  “都怪季师兄,昨夜要得太凶了。”
  那修奴实在没想到沈之初竟然还拿出来说,还是用这种似是埋怨,似是骄傲的语气!
  那修奴眼睛瞪成了铜铃,脸更是红得滴血,但是他又好奇,于是顶着一张红屁股道。
  “季师兄,季师兄对你真好,你是怎么圈住季师兄的心的啊?要知道季师兄可是出了名的修炼狂,可自从带回你后,就像变成了人,突然更真实,而且有人情味儿了。”
  【这个问题问得好,我其实也蛮想知道的,不,不对!我不想知道!】
  沈之初心底反驳,嘴上却神秘地说:“许是奇迹?”
  沈之初也没说错,在他看来,重生就很奇迹了,穿书就很加奇迹了。
  不奇迹点根本遇不上季临渊。
  那小修奴兴奋异常,想必过不了今晚,全六壬仙宗的仆役都会知道季临渊昨夜很能干的事情。
  沈之初知道传播的速度。
  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就算不是真的,也会成为真的。
  台下的沈之初思绪万千,台上的季临渊看起来也并不轻松。
  这已经是今日最后一场比试。
  也是决出这次宗门大比所有练气期的第一名比试。
  周围围满了一圈又一圈的人,众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谁知道啊,季临渊竟然闯到了最后一场。
  虽然不是自己闯到的,但好歹都同出外门,而外门,又是整个宗门人数最多的。
  季临渊虽然闯到了最后一层,但显然也不是那么轻松的。
  他的比试安排得很密集,到现在为止,已经连战七场了。
  比试方台上,季临渊灵力几乎耗竭,浑身浴血,狼狈不堪。
  观战席上的南宫柘神色不明,他总觉得季临渊没有尽全力,但如他所看,季临渊确实拼到力竭的程度。
  一个练气期,应该不可能有瞒过元婴的本事。
  南宫柘十分自信,境界相差这么大的,他看不出来,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季临渊确实只有这个程度而已。
  而这个程度,可没有越阶战斗的能力,不是所有人都是顾愉白。
  季临渊身上的灵力波动,也确实是练气期,就算再圆满,也是练气期。
  但这已经是宗门大比练气期的最后一场。
  原本以为的外门,只有季临渊一个人撑到了最后,但季临渊目前所表现出来的能力不足以杀了谢明远。
  如果不是季临渊,又是谁?
  筑基期全是内门的争斗,筑基期倒是可以轻易杀了谢明远,但为何又偏偏是在外门?
  南宫柘眉头越皱越紧。
  谢明远这个蠢货,怕是想独吞凤凰幼崽,才自主毁了身上所有的留影和留声符,被人是利用了彻底。
  以至于这蠢货死了也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连鬼心蛊都没有碰到人。
  南宫柘神色不好,他身旁的人俯身下来耳语几句。
  南宫柘听后觉得可行,随即传音给就在他身旁的顾愉白。
  但顾愉白听后,满脸的不情愿。
  “师尊?你竟然让我和一个练气期比试?眼前的人,一看就撑不过我一剑,那世人会如何看我!?”
  南宫柘笑得十分和蔼,俨然一个好丈人的模样。
  “你下去怎么叫比试呢?这叫指点!”
  顾愉白心情不太好,他出现在人前的高光之战,他本来是想着风光打败外敌的,虽然季临渊前些日子抢了他风头,但季临渊这几日的比试根本平平无奇,顾愉白根本没把季临渊放在心上。
  现在却让他跟一个他根本不在意的人比试。
  这算什么?!
  南宫柘给了南宫奚一个脸色,南宫奚了然,她悄悄传音给顾愉白。
  “顾师兄......”
  南宫奚的声音婉转温柔,但她面上仍然冷若冰霜。
  就是这股儿劲儿让顾愉白颠倒若狂,他咳嗽一声。
  “既然是师妹的意思,那愉白定当从命。”
  顾愉白朝南宫柘看去:“师尊,若此战,他赢了,我便自降修为,以练气期和他打。”
  南宫柘有点不满意他要自降修为,不过就算是自降修为,顾愉白也照样能探出季临渊的底。
  台上众人目光皆是向季临渊看去。
  戒律长老穆玉堂听到了顾愉白的反抗,眉心一蹙,到底没有多说。
  这最后一场比试,不久就分出了胜负。
  台上两人鏖战许久,灵气尽耗光,但无论是耐力还是战力浑厚度,都是季临渊更胜一筹。
  季临渊战胜的那一刻,围观的人跟疯了似的,广场上的狂欢声震耳欲聋。
  季临渊收剑入鞘,衣衫已经破破烂烂,他站定鞠躬,和他战了一场的内门弟子挺佩服季临渊。
  他明白,要不是季临渊连战了七场,这最后一场他会输得更快。
  他退下后,台下的人立马想一窝蜂拥上台庆祝,但原本端坐在观战席的顾愉白飞身而下。
  “季师弟实在出乎我的意料,让我居然手痒起来,我自降修为,压到练气期与你切磋如何?”
  顾愉白笑得自信张扬。
  他这话一出,让原本想上台庆祝的弟子们均瞪着眼睛。
  没有这个道理!!
  这已经是季临渊打的第八场了!
  这哪是手痒,这是趁人之危吧?
  顾愉白也知道此举定会让他的名声不太好,所以他也不是很想来。
  此刻看那些外门弟子虽然没敢说什么,但那表情明明在说他丢份。
  顾愉白脸色微红,他清清嗓子,维持风度翩翩的模样。
  “师兄也不占师弟的便宜,你可打坐至灵气圆满再与我打!”
  顾愉白随手丢出一个瓷瓶,是一瓶子补灵丹。
  季临渊单手接过,抹了把嘴角灵力枯竭而溢出的血。
  他也很想和顾愉白打一场,但现在的时机不是很好,观战席上那一群人虎视眈眈。
  而季临渊从不做超出自己能力之事,他不是没有赢的能力,但漏了底,必定会被南宫柘盯上。
  何况还有一个更加义愤填膺的声音在他耳边不住的煽动,扑腾着的蛾子煽动翅膀,让那压抑的火星都暂时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