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明明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戏霜却有种直觉—— 他兴奋了。
  戏霜走向床头前。他记得一开始枕头下有一件毛茸茸的东西,应该是的道具。他掀开枕头,粉色毛绒的手 铐和一条黑色的项圈安静地躺在深灰色的布料下。
  “……”最终戏霜选择了那条侮辱性更强的项圈,扔在了贺怀知脚边,“戴上。”
  贺怀知双腿分开跪在地上,视线在黑色的颈环和戏霜之间来回转换,直把戏霜盯成快要炸毛的猫。他并不觉得这条项圈戴在他脖子上有多合适,它应该出现在戏霜的脖子上。他感受过那纤细的颈部有多脆弱,曾经就在他的手底下潺潺跳动过。
  就像现在,明明怕的要死,还要倔强地盯着他。
  贺怀知的血液躁动起来,哽了一下喉结,就着跪姿慢慢往前蹭,像是一个毫无尊严的囚犯。
  “主人戴。”他把项圈递到了戏霜手边。
  戏霜恼火不已,贺怀知若有所思地盯了他一会,凭借他对贺怀知的了解程度,肯定是想把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
  岂有此理。
  到底谁才是主人!
  戏霜一言不发地看着他蹭到自己脚边。包裹在西装裤的双腿微微岔开,裤缝内侧被绷的笔直。戏霜下意识看了他一眼,确定看不出有什么反应。视线才上移,落在他拿着项圈的手上。
  贺怀知常年在实验室,皮肤偏向冷白,手中拿着一条黑色漆皮带子,有种阴暗诡异的美感。
  戏霜俯身凑近他,冰冷的手掌拍在他的脸上,“戴上了,你就是我的狗。”
  这一瞬,戏霜能清楚感受到自己兴奋到悸动的心跳,血液逐渐沸腾起来了。
  贺怀知依旧一声不吭,大腿发力,抵在鞋跟的臀部抬起,身子往上挺了几分,让自己的脖子落在戏霜的手里,直接用行动告诉他。
  冰冷的手掐在他脖子上,并不疼,也没有丝毫的冒犯,只有酥酥麻麻的爽感,他的血液更加沸腾,脖子上暴起粗粗的青筋,全是仁礼的克制。
  “你最好有本事让我变成你的狗。”
  男人撩起眼皮,目光露凶光,让少年默契地读懂了他未说完的话:不然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
  少年神情凌然,敛下双眼。有些人玩了一辈子的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少年自然不可能留让凶猛的猎犬有对他露出犬牙的机会。
  他亲自将枷锁套上在了那冒起青筋的粗壮脖子上,继续拿起了那对粉色的镣铐。
  包裹着粉丝毛绒的手铐禁锢住猎犬的双手。
  少年回以一个挑衅的笑,暧昧地勾过他的脖子,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在迟尺,说话都能感染上彼此的气息,“不听话的狗就要受到惩罚。”
  少年放开手,再厉害的狗也只能跪在他面前,如同一只被驯服的丧家之犬,内心升起诡异的满足感。他痛快地对着男人双腿中间踩去,感受到脚底下那点异样还有奋起挣扎的姿态,用力碾了碾。
  “唔。”贺怀知吃痛,下意识要站起来。
  “跪下!”
  室内全场寂静。
  贺怀知僵住了,身子绷紧了一瞬,好一会才松软下来,臀部重新瘫坐在脚后跟上。
  戏霜背过身,平复了一下情绪。他的双手还残留着刺激兴奋过后的后遗症,不停战栗。
  “贺老师,刚才没吓到你吧?”戏霜恢复先前人畜无害的样子,主动解开了贺怀知手上的镣铐,仿佛之前小人得志趾高气昂的并不是他。
  贺怀知幽幽盯着他,身下还残留着痛感,而施加者正无辜地眨着眼睛。越是纯真和恶毒的反差,就越让他全身上下的毛细孔在颤栗着,因为一种暴虐兴奋的情绪。
  他知道小骗子又变坏了,越是如此,他就越加兴奋。
  “没关系。”贺怀知推开戏霜的手,适当保持距离,表现的比谁都绅士。
  贺怀知的万般从容,好像真的只是面对一份正常的工作,给人留下的印象只有“敬业”两个字。
  第48章 他该和贺怀知保持距离了……
  结束拍摄, 戏霜立马退到安全距离。
  此刻的他还残留着刺激兴奋过后的余韵,双手不停发抖,看到贺怀知那张脸有刹那的怦然心动。
  戏霜意识到这个发展不太妙。
  他觑了眼贺怀知, 刚才的拍摄让他衣衫凌乱, 正低头整理着,忽然就抬起了脑袋。
  戏霜匆忙收回视线, “谢谢合作,费用我会转给你。”
  贺怀知应了一声,理好衣服就走了。
  他像是被妖精吸光了元气,摊到在沙发上,眼神盯着某一处出神了片刻。只有抠着甲小皮的指头暴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贺怀知无论是脸还是身材都是长在他审美上, 就连他曾经嗤之以鼻他傲慢的性格也在日积月累的接触中产生了包容的想法。
  他发现他不是不能够接受贺怀知性格上的不完美,居然还觉得有点小可爱。
  这个念头如同一盆冷水浇下,让他兴奋的神经瞬间冷却了下来, 冷静地看着幸运和小易为刚才的拍摄激动成小迷妹,冷静地看着薛吾认真捧着相机检查照片,冷静地感受着自己血液里的躁动和过快的心跳。
  也许他也还和他们一样还没从刚才的拍摄中抽离出来。
  他吸了一口气,“我先回去了,后续的费用转到你的手机上。”
  “ok。”薛吾头也不抬应了一声, 毫不在意另一位主角的离场。
  ·
  拍摄结束贺怀知就匆忙离开了,直到坐在车上, 他还没冷静下来。神经过于兴奋了, 他的手掌有些充血,手背的青筋一条条浮现, 随着血液的加速,潺潺地跳动着。
  他闭上眼,仰靠在椅背上, 粗粗喘了两口气。戏霜嚣张跋扈的神态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骄纵、恣意,艳丽的脸变得异常鲜活。
  尤其对视时,那双漂亮的狐狸眼时而狡黠和算计,时而水光潋滟。白皙的脸上带着潮红,碎发被浸湿乖巧地贴在额角,很适合被欺负。
  这时候的小骗子比以往更具吸引力,让人不自觉动容,不自觉纵容。
  哪怕是狠狠地踩在他身上,他也只会感觉到愉悦。
  满嘴谎言、恶毒、奸诈的骗子,才会让他变得更加粗暴和亢奋,想要把这样一只恶毒的小骗子抓在手里好好的把玩,观赏这朵艳丽有毒的花。
  越是开的妖娆艳丽毒性越强,他就越亢奋,内心深处有着强烈撕碎破坏的欲望。
  男人之间的情爱就该更加的粗暴和血 腥。
  许久,贺怀知身上的躁动才缓缓平息。他睁开眼,眼底的血色趋于平静,恢复了一贯严肃冷静的模样。
  他发动车,风尘仆仆地离开了。
  贺怀知还有事,之前和一家医药公司洽谈的合作有了新的进展。
  合作是由他的老师在推进,约定了今天下午三点进行第二轮谈判。他的导师希望他也能够出席,也就意味着他得跟随导师飞去魔都。
  行李他昨天就收拾好就放在了车上,此时只需要赶去机场和导师汇合就行。
  大约是在一个小时后,他开车抵达了机场,和导师一起过完安检,又说起医药公司的事。
  贺怀知的教授姓白,年过五十,带一副眼镜。博士生导师,从事生物工程二十几年,几乎可以说是行业内的中流砥柱,在业内还算有名气。
  不出意外,贺怀知也会在他名下读研。
  有着他在行业内的名气,疫苗刚研究出来就有不少医药公司找上门。
  最终白飞文选择了雾都的一家医药公司进行洽谈。并不是因为这家公司是最好的,也不是因为他们的设备是全国最先进的。而是这家公司有自己的储备科研室。
  据了解,泰清医药三年前就在研发关于获得性免疫缺陷病的药物,即治疗艾滋的药。白飞文知道贺怀知有往这方面深入研究的打算,也算是豁出面子为这位学生牵桥搭线。
  临上飞机前,他还在交代贺怀知一些注意事项,听到他口袋里频频发出的手机声,注意力被转移了,“小贺是谈对象了吧?我都听说了。”
  实验室来来回回总共就几个人,有点风吹草动谁都知道。更何况贺怀知本身就是特别严苛的人,一般在实验室很少用手机。
  这段时间的贺怀知不仅频繁看手机,还会拍照拍视频,一副随时面对女朋友查岗的架势。
  不出三天实验室的同僚就猜到他可能谈恋爱了,只不过他们不敢声张,都是背后偷偷讨论,连带白飞文也略有耳闻。
  “我看十有八九。”梁加溢插了一嘴,“对啵,老师问你话呢。”
  梁加溢是典型看热闹不嫌事大。
  距离贺怀知当初像他讨教怎么追求对象,至今也过去挺久的,迟迟没见到官宣。
  哦,有一次差点官宣了但被另一方给澄清了。
  他就纳闷了,到底那个环节出问题了。
  他问贺怀知,贺怀知闷葫芦嘴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