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戏霜想起来就提前头痛。
  “要不然我们去旅游,报老年团出去玩,自驾也行。”
  “到时候培养一点兴趣爱好也可以,参加老年合唱团之类的”
  “也行。”
  他们两个人坐在船上畅想未来,游船结束,差不多也在彼此口中度过了相爱的余生。
  绍市不大,上午差不多就能把古镇走完。应着贺怀知的要求,戏霜又把他带回自己的母校。
  坐在计程车,戏霜问:“真要去啊?”
  “为什么不去?”贺怀知反问,他略微侧过身,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了戏霜几眼,“去看看也好,顺便看看你和那位学位同桌的桌椅。”
  “……”
  嚯,难怪昨天的贺怀知那么好说话呢,感情在这儿等着。
  戏霜也不惯着他,“那你要不要把桌子带回去纪念一下?”
  贺怀知顿了一下,“能只要你的吗?”
  “想得美你。”
  车窗外飞快划走的景色,熟悉的大门映入眼帘,戏霜让司机找了个路边停下,和贺怀知徒步往校门走去。
  沿途有一排商铺,店门紧闭,门上贴着暂停营业的红纸。
  “那里我之前经常去买包子。”戏霜指着一家门店,一一介绍,“还有那里,炸串挺好吃的。”
  戏霜絮絮叨叨。
  贺怀知在旁边听着,踩着他男朋友曾经走过的路,看过他男朋友曾经看过的风景,只是有点遗憾没有吃到他那朋友口说的鲜掉眉毛的包子店以及没有亲眼看着他男朋友长大。
  “我就说吧,哪有学校春节还开门的,走吧。”走到校门口,封闭的大门和他们想的一样,戏霜略带遗憾。
  “没关系,到处走走吧。”贺怀知牵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走。
  两个人若无旁人地在街上闲逛,做着很多在别人眼里普通又无聊的事,只不过他们并不那么觉得。
  穿过马路,拐进一条小巷子,两边高墙林立,过道狭小悠长,阳光透不进来,阴嗖嗖的,砖瓦墙体的缝隙里布满了青苔。
  戏霜拉着他的手往里走,“后面有一排店铺,里面有游戏机,每次放学放松都要跑这里打游戏,害我等好久。”
  走到这里,儿时的记忆豁然出现在戏霜脑海中。每次戏松打游戏机输了都找他借钱,戏霜耳根软,愿意把自己零花钱分给戏松。戏松也不占他便宜,会给他写借条,虽然从没还过。
  不到十岁,戏松债台高筑,不仅如此还连累戏霜宣布暂时破产。随后,戏松又将饿狼似的目光放到倪情和方知跃身上。
  不过倪情利息要的高,方知跃利息只比倪情低一点。于是方知跃光荣成为戏松第二位债主。
  再后来他和戏松才知道,倪情和方知跃是最佳合伙人,不管戏松的钱怎么花都会流进小小资本家口袋中。
  现在回想,好像他们长大后的模样在小时候就暴露无遗。
  倪情的市侩资本,方知跃的狼狈为奸,戏松的混不吝,戏霜的敦厚老实。
  戏霜忽然很好奇,贺怀知小时候会是怎么样子的?
  从小就这么臭屁吗?
  他隔三差五地回过头,瞟一瞟旁边的人。
  次数一多,贺怀知总能发现不对劲,便使劲往前瞄,笔直的小巷,左边有个拐角。
  路过那里,贺怀知用力一拉,一顶,戏霜进了老旧单元楼的楼道内。
  贺怀知欺身上来。
  “你是要亲我吗?”贺怀知主动低下头,与他鼻尖相对,“宝宝你也很想我对不对?”
  贺怀知二话不说,闭上了眼,任君采撷。
  戏霜哭笑不得了。
  谁想亲他了?
  不过考虑到贺怀知近期表现不错,戏霜心软了,慢吞吞凑过去,亲吻在他的嘴唇上。
  彼此的呼吸不可避免纠缠在了一起。
  吻,轻缓、温柔,淡淡的。
  在做过许多荒唐事的两人看来,都不算是个吻,不过谁也没有停止,轻浅的试探着。纯情反而更容易让人羞涩,相近的两颗心砰砰乱跳,随时都能撞破胸膛。
  分开时,呼吸都没任何错乱,只是嘴巴上有点水光,一眼看上去没任何端倪。
  过后,两人一前一后从单元路走出来,穿过狭长的小巷,路过老旧的电玩城。难得在老城区开门的一家商铺,门口的电玩机前围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小豆丁。
  贺怀知脚步一顿,拉着戏霜进去玩了一会,算是体验一下曾经的童年。
  半日时光一晃而过。
  吃过午饭,视线的交错,彼此的心思秘而不宣,对于接下来的行程默契的没有提,打车直接回了酒店。
  拉上了遮光窗帘的房间漆黑一片,关上房门后,彻底隔离了城市的喧嚣。隐秘的一点动静都在黑暗中拉大感官,一点一点刺激着活跃、兴奋的神经。
  不同于上午点到为止的触碰,接吻大胆、粗鲁。像是两头野兽的追逐游戏,你追我赶,唇枪舌剑,以牙还牙。
  “嘶……”戏霜嘴巴有点痛,率先拉开了距离,嘴唇还是湿漉漉的,带着津液见风的凉意。
  压抑的喘息在黑夜中多了几分感官上的刺激,然而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表现的反而没有那么急切了。
  贺怀知松开他,进了卫生间冲澡。
  沥沥水声下,戏霜心不在焉地窝在沙发上选片子。
  水声停止的刹那,他心如擂鼓。
  等待时感官无限放大,只是一扇门、十几步路,就让他感觉特别漫长。
  希望那一刻快点到,等真的到了,他又期望慢一点。紧张着,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对每个下一秒都无比煎熬。
  他无意识按动遥控器,电视画面频繁跳动,没有落点。
  直到身边的沙发下陷,水汽和充满蓬勃荷尔蒙的躯体一并来到,他的坐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屏幕的光源照在彼此身上。
  贺怀知只围着一条浴巾,水痕遍布在他健硕的身体上,沿着胸口滴落在他的脸上,有点凉凉的。戏霜看得目不转睛。
  “还没选好吗?”
  “嗯,不知道看什么。”戏霜听着贺怀知的轻笑,手中的遥控器被抽走,只是几秒就确定好了一部电影。
  绿屏序幕出现。
  跳动的画面、斑驳的光影,无序流动。
  亲密交融的掩盖在电影声效之下,戏霜无神地盯着晃荡的天花板。他的手被人强势挤入,十指相扣。
  很快,他散漫游走的思绪就被拉了回来,同时到来的还有一种无法宣泄的憋屈、烦躁。
  “宝宝。”贺怀知的声音低哑。
  “你…你干嘛!”他皱眉,不安地动了动腿,被一只手按住了。
  “宝宝,你的那位男同学也追过你吗?”
  什、什么?
  愉悦和没办法宣泄的痛苦让戏霜的思考变得缓慢,一时没有理解贺怀知说的话。
  “你那位同桌长得有我帅吗?”贺怀知又问。
  “有我高吗?”
  “……啊。”
  又一阵激灵涌上,憋到爆炸的痛苦大于感官上的舒爽。他脸色涨红,切实地感受到了贺怀知恶劣。
  应该没有人会在这种关键时候计较这种事吧?!
  贺怀知分明就是挟天子而令诸侯。
  “你有病啊……啊,放、放手!”
  他才刚张口,舌头就被卷入了温暖的口腔中,一下一下被吮吸。
  “是不是我没来,你就要和他去滑雪了?”
  贺怀知盘问着,却丝毫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以此为借口,做着一些恶劣的事情。
  英俊的脸庞在戏霜的视野里逐渐扭曲,变成为了魔鬼的面容,又在无声的浪潮中,化作泡影,成了填不满的欲 望之壑。
  躁动、难安。
  “不许要他的礼物。”
  “不许和他去滑雪。”
  “好不好?”
  一改刚才的凶得跟见到仇人的见到切骨之痛,贺怀知柔的成了一片轻飘飘的羽毛,四处散风点火。
  让那根绷紧的皮筋猛地被扯断了,松垮垮的掉落在地上。
  许久,戏霜才找回神志,看向贺怀知的双眼酝酿着滔天怒火。
  你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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