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严淮修剪整齐的指甲在他脖颈剐蹭,上下游移,最后溜进微微敞开的领子里面。
  许宁半眯着眼,紧咬牙关,微弱光线下的脸涨得通红。
  “我让你放开……艹!”
  许宁抬脚踹在严淮身上,趁他分神之际,又连着踹了几脚。
  “你特么的就是找抽!”
  严淮越挫越勇,又一次把人禁锢在身下,压低声音威胁:“再大声一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和我是那种关系。”
  “滚你丫的!你在做什么春秋大梦!谁跟你是那种关系了!”
  许宁剧烈挣扎起来,对他连踢带咬。
  严淮被他咬住肩膀,舒服地叹了一声,“来,再咬一口,这次就对着我的嘴咬。”
  许宁被他的无耻和厚脸皮惊得眼皮狂跳。
  一场架在所难免。
  受伤的自然是嘴贱贱的严淮。
  又一次被人踹中膝盖后,他把人搂进怀里变态地说:“脚疼不疼?我给你吹吹气。”
  他说着便兴致勃勃地爬起身,掀开许宁的裤腿,凑过去,“呼……吹一吹就不疼了。”
  “宁宁,我知道你有肌肤饥渴症,我帮你治好它。”
  他两手撑在许宁侧边,眼底闪烁着捕食者的危险暗光。
  许宁一边排斥他的举动,一边又渴望被人触碰。
  两道思绪在脑海里面拉扯,让他备受煎熬。
  直到衣服下摆钻进一只爪子,他才回过神,气急败坏地低吼:“手拿出去!”
  严淮不是个听话老实的男人。
  他喜欢许宁,想将他占为己有。
  这种念头日益加深。
  *
  “cut!”
  “最后一段重来。”
  女声响起后,江序言紧绷着脸重新躺下,忍着将人掀开的冲动闭上眼。
  他的腰被程曳搂着,他的腿被程曳抓着,两人姿势暧昧。
  程曳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气音道:“你对我的排斥没那么重了,进步很大,忍着点,很快就结束了。”
  江序言紧抿着唇不说话,强迫自己放空脑袋,不停地给自己洗脑。
  只可惜,程曳铁了心和他对着干。
  扣在他腰肢上的手收得很紧,在镜头拍摄不到的地方,手指沿着尾骨打转。
  他猛地睁开眼,只看到程曳摇摇晃晃的俊脸,以及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
  “cut!”
  “许宁的表情应该是痛苦且享受的,怎么忽然睁开眼了,重来。”
  ……
  “cut!”
  “严淮的动作太过剧烈了,收着点,这儿是寝室不是酒店!”
  “重来!”
  ……
  “cut!”
  “cut!”
  “cut!”
  重拍第七遍后,苏茵茵总算满意地宣布:“拍摄结束!可以了。”
  她看着床上衣衫不整、大汗淋漓的两人,缓缓吐出一口气。
  江序言的脸黑成锅底样,反观程曳,则淡定多了。
  但只有江序言知道,他在装模作样,表面平静冷漠,背后足足压着他“站”了半个小时。
  程曳率先下了床,俊脸有几分扭曲,“我和江序言先行离开了。”
  再不走就得露馅!
  苏茵茵挥了挥手,“嗯,去吧,拍完明后两天的片段,许宁的戏份就没了。”
  江序言松了一口气,身上的鸡皮疙瘩渐渐消散。
  他抬眸对上程曳深邃的眸子,清晰看到对方眼底赤裸裸的欲望。
  呵,演都不演了。
  江序言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拿起背包跟在程曳身后走出寝室。
  “先去换衣服,穿着睡衣在学校晃悠不文明。”
  江序言脚步停顿下来,警惕地看着他的背影,内心生起不祥的预感。
  第129章
  江序言一路上情绪紧绷,直到走进更衣室的隔间反锁了门,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自己吓自己。”
  还以为程曳那头色狼会按捺不住干出一些非人的事情。
  看来,是他想多了。
  他快速更换了衣服,想领先程曳一步走出更衣室等待。
  门刚打开,便见程曳直挺挺地站在门口,眼尾红的可怕,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他身上依旧穿着藏蓝色的睡衣,裸露在外的手臂缭绕着青筋,神情隐忍,似乎压抑着什么,瞧着有点痛苦。
  “江序言,难受,你帮我。”
  危机感油然而生,江序言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心脏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难受就去医院,我不是医生。”
  话一说完,程曳眸光暗了暗,强势的挤了进来,反手关上门。
  “砰”的一声巨响过后,江序言被他搂住腰抵在墙壁,还未做出反应,手就被对方扣住摁在身上。
  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滚烫灼人,即使隔着一层布料,也清晰感受到……
  江序言只觉脑海炸开一道响雷,将他生生劈成了两半。
  来更衣室之前就有预感会发生什么。
  但没想到,程曳这个变态会做这种炸裂的举动。
  扣在手腕的五指跟铁爪似的,让他无法顺利收回手,只能被动地……
  “去医院也没用,只有你才能帮我。”
  “乖,别出声,老板有困难,你这个当跟班的不是应该鼎力相助吗?”
  江序言浑身都在抖,是气的,哆嗦着唇眼睛瞪得圆滚滚,“去你爹的鼎力相助!歪理!滚开!别抓着我的手耍流氓!”
  近在咫尺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可见程曳此时的情绪有多激动。
  搞不好下一刻就得发癫。
  江序言不害怕是假的,两人有明显的身高差,力量悬殊。
  如果程曳真的强来,他有反抗的力气吗?
  程曳低哼一声,摇头拒绝,理直气壮地说:“是谁把我变成这样了,你得负责。”
  “我好端端一个直男,被你撩拨得丢了魂,被你骗钱又骗心,不应该负责吗?”
  “我24小时都在想你,白天想,睡着了也想,想得快疯了。”
  不是快疯,已经彻底疯了,净干这种混账事儿。
  的确,是他江序言骗人在先,落到被人强迫的地步,也是他活该。
  但他真的无法忍受被人这样对待,红着眼眶低喝:“放不放手。”
  程曳眯起眼,眼底欲翻涌,掠夺意味十足的视线打在他身上,一字一句道:“我要是不放呢?”
  话音刚落,江序言瞬间收紧五指。
  这就是不放手的后果。
  弄死你。
  程曳瞳孔猛缩,喉咙溢出一声闷哼,不可置信地瞪着江序言。
  他居然()了。
  就这么()了。
  “你好狠。”
  “坏了你赔。”
  江序言冷笑一声,“坏了也是活该。”
  他推开陷入打击之中的程某人,打开门走出更衣室隔间。
  程曳也没阻拦,姿态有些别扭地跟了出去,闷声解释:“我可以很持久的。”
  江序言不置可否,自顾自地往前走,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面容扭曲。
  程曳:“刚才要不是你突然来那么一下,我绝对不会这么快就……”
  随着双腿的迈动,他清晰感受到凉意,只想立刻马上回家洗澡。
  江序言一直沉默着不吭声,掌心的热度久未消散,萦绕在心头的烦闷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程曳这个禽兽想做什么,他无法预判。
  接下来的几天,他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在离开之前护住自己的贞操。
  回程的路上,程曳再次接到程父的电话。
  “爸,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我喜欢谁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
  “喜欢男人有错吗?还是你更希望自己儿子单身一辈子!”
  “去公司可以,我这两天拍完戏就过去,您别生气了。”
  “对了,别再限制我银行卡!老婆跑了我也就没心情上班了。”
  他挂断电话后,偏头看向副驾驶的男人,弯起眼笑了笑,“江序言,告诉我,你会跑吗?”
  江序言不动声色地坐直身子,偏头躲开他的视线,淡声道:“我能跑去哪里。”
  程曳收回视线,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的道路,嗓音低哑危险:“也是,无论你跑去哪个偏僻的角落,我挖地三尺也得把你挖出来。”
  “待在我身边,我会把你宠上天,无论你要钱还是权,我都可以无条件给你。所以,千万别想着跑。”
  江序言随口应了一声,心情沉重下来。
  他已经在暗地里策划逃跑路线。
  为了避免在逃跑前被这个男人发现,他必须请专业人士帮忙。
  光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多半跑不了几天就被程曳抓回京城。
  接下来两天,两人相安无事。
  程曳偶尔握着他的手捏捏吃豆腐,没有进一步动作。
  江序言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