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张老师?什么事情呀?”
  同样意识到她现在穿的还是睡衣的陈圆圆觉得,保持这种打开门的姿势太久并不是太好。
  ‘要不要进来坐一坐’这种自掘坟墓的话也被她机智地斩了。
  画外音:你有什么事?没事关门快走啊。主人不方便,你有八卦直接问他。
  陈圆圆彬彬有礼地看着门外的男人,眼睛里面却放着一种奇特地威胁感。
  张老师噎了噎,干巴巴递过去一张卡:“陆老师的卡,顺巧帮他办的。”
  “哦,好的,我会转交给他。”陈圆圆扶着门框,继续维持45°唇角上扬。
  “上次那张卡快过期了,很多项目不能做,这张新办的,全套服务。”
  张老师的嘴皮上下开合,机械地说完促销人员的话。
  “嗯,好的。”陈圆圆扯着笑,弯着眼角接过卡点头。
  然后她听见浴室里面水声渐弱,隐约还有门栓开合的声音……!!
  “卡我会交给他的,老师再见!”
  陈圆圆扬扬手,保持世界上最甜的微笑,迅速关合大门。
  门口的张老师鼻尖贴着门边,鬓边被带上的门风吹了一小撮头发。他摸了摸逃过一劫的鼻梁骨,叹了口气:“幸亏鼻子矮,要是陆彦的鼻梁骨,恐怕现在得骨折了。”
  “张老师?”
  背后有人拍他:“怎么不进去?不是说要找陆老师下午打联赛……”
  “嘘!”张老师回身一个嘘,吓了人一跳。
  “?”
  张老师摆摆手,一边赶人走一边压着嗓子说:“陆老师忙。”
  “忙?陆老师的课题不是刚刚结束?这半个月应该不忙才对。”
  张老师愣了一下,跟着摇头继续摆手:“谁说,他忙呢。”
  “??”
  张老师站直了,一本正经严肃脸:“新课题。”
  *
  浴房里,陆彦在大水之下冲了整整半个多小时才稍微缓和过来。
  最后重重一拳打在瓷砖墙上,才按下水阀。干白的浴巾擦拭过挂在青壮年矫健身躯上的水珠,他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舒了口气,简单梳了下湿漉漉的头发。
  家里有人常住,陆彦已经提前带进来换洗的衣服。
  他套上了一件纯棉质的t恤和短裤,开门从浴室出来。然后就看见陈圆圆手里拿着一张卡站在外面——双眼的目光毫不遮掩地往上身上看。
  最奇特的是,陆彦还从这双眼睛里面读出一种:失望感?
  我x,这人不按套路出牌,陈圆圆心里腹诽。
  不是说好了有入夏之后沐浴不穿上衣的习惯吗?
  咱退一步说,带袖子的t恤衫换成工字紧身背心也不错呀。
  陈圆圆站在寂静的浴室门外,站出了一种孤寂没落感。
  两颗心脏扑通扑通同振幅加速度跳动,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在房间里弥散。
  气氛奇妙得让陆彦不得不开口打破沉默:“刚才是不是有人来?”
  他关水之后隐约听见有大门开合的声音。
  陈圆圆愣愣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定格在陆彦的一头湿发上,然后举着手中的卡。
  “刚才是来人送卡的。”
  本来这句话没什么,可是结合起她现在涨得比苹果还红的脸颊,还是迷之困惑的眼神,陆彦不得不在‘卡’的类别上琢磨了一番。
  “送……卡?”
  “嗯,对。”
  陈圆圆别过头去,不能再继续直视陆彦现在的湿发诱惑造型。
  她又照着刚才张老师的话补充道:“这张是新卡,据说有全套服务。你上次那张旧卡快过期了,很多项目不能做。”
  话说完半晌,陆彦都没有伸手接卡。
  陈圆圆疑惑地抬起头,陆彦红得快贴到耳朵的脸色,是怎么个回事?
  半晌之后,陆彦重新开口,嗓音有些干涩:“这卡,也许送错了。”
  陈圆圆摇头上前一步就要把卡塞给他:“不会送错的,就是给你的。”
  陆彦居然向后跳了一步,摆着手解释:“不不不,绝对送错了,我从来不会接受这些……”
  他顿了顿找了一个较好的修辞:“外在服务项目。”
  陈圆圆:“?”
  电光火石之间,她也懂了。
  不就是一张卡的事情吗?
  陈圆圆清了清嗓子,苦着脸叹了口气,翻了下手里的小卡片故意道:“你要是不喜欢,那我留着用。”
  陆彦下一秒的神情足够做她一年的欢乐源泉。
  他站在门边,舌头都快僵住了:“不、不好吧。”
  陈圆圆翻过卡,顺势抓过陆彦的胳膊,摊开手掌盖在他手心里。
  “怎么不好?我会打跆拳道,打拳击也能行呀。”
  陆彦望着手心里面拳击会所vip几个闪亮的金字,舌尖抵到了上牙槽。
  陈圆圆捂着嘴哈哈一笑,像小猫挠爪一样地凑在他手臂上抓了一下,又握好他的手掌心,拍拍他的手背,学着他平时严肃正经的语气教育。
  “年轻人,思想单纯一点不好吗?”
  陆彦看了一眼陈圆圆。
  那个眼神告诉她,他拿她完全没办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继续写,o(*^@^*)o
  卡的误会,你们看懂了吗?塞小门缝的那种全套服务的卡
  第33章 小可怜呀
  陆彦缴械投降, 切入正题:“你有没有参加过跆拳道的一些比赛?”
  回归他教授的老本行。
  他现在棉质t恤外又套了一件长袖开衫, 正毫无看点地坐在沙发上。
  然而陆彦还是低估了陈圆圆与以往学生的战斗力差距。
  他从辣子鸡盒子下面翻出被她垫桌子的几张报名宣传单,又拿出湿纸巾一点点擦干上面沾染的油渍,转过头发现陈圆圆人并不在客厅。
  这几张报名表是陆彦故意带回来,然后‘不动声色’地放在茶几上, 准备等待陈圆圆在某个机缘巧合下偶然发现, 然后再顺势引导她参加报名……
  现在一切已经被一盘辣子鸡挫败, 后面一连串的假设终结于报名单变成垫桌布的那一刻。
  陆彦放下报名表格,叹了口气,看见陈圆圆从卧室出来,手里多了一只吹风机。
  “你要干什么?”
  看着陈圆圆举着吹风器械走过来的架势,陆彦莫名地向后挪了一点地方, 背脊紧贴在沙发靠背上。
  陈圆圆像举双节棍一样地扬了扬手里的大号吹风机:“给你吹吹头发。”
  陆彦看了一眼跟她细白手臂毫不相称的像大铁锤一样的吹风机,抬手挡了一下。
  “真的就是吹吹头发。”
  陆彦还没点头,吹风机的轰鸣声已经响起。
  她实在受不了他一直在这里搞湿发诱惑。
  一通操作之后, 陆彦的头发干了,发型告吹。
  陈圆圆收起大锤子吹风机, 看着手掌下按着的陆彦额头, 动作凝滞猛然一愣。
  好像搞反了男女主角。
  印象中的画面应该是这样的:吹风机嗡嗡作响, 她半躺在沙发上,海藻般的秀发如瀑布般铺展开来。他指尖温柔缠绕几缕发丝, 揉揉地按摩着她的头顶。
  她将一声不吭地坐在那里仍由男人温柔伺候,缱绻地做一只乖巧小猫。
  可现在???……
  现在——陆彦顶着大型萌犬发型从沙发后悄悄地望了她一眼,充满探究她脾气的意思。
  然后在她的大铁锤再次落下之前, 抬手格挡状:“头发短,已经干了,不必再吹。”
  陈圆圆:“……”
  她靠着沙发边坐下来,看起来情绪非常低落。
  陆彦的目光闪了闪,拼尽全身能力把话题从吹发带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你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些资格认证型比赛,这样以后可以开更专业的武术道馆,或者也可以尝试去职业学院任教?”
  陆彦边说边在手上的单子上点了几处。
  陈圆圆顺着他指的地方望过去,稍稍愣了愣,没有说话。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继续学习,参加职业性考试,更别说以后能任教。
  “其实我觉得……”
  陈圆圆的视线落在那串参考的报名费一栏。
  之后陆彦再说什么就听不进去了。
  陆彦又说了两句,跟着折起了报名表。
  陈圆圆这才反应过来,她走神根本没有听他说话,然后一张四四方方的票出现在她眼前。
  陆彦把电影票放在陈圆圆腿上膝盖处,然后双眼直视前方,语气波澜不惊:“下午有空吗?”
  奇怪,难道是她走神的时间太长,话题中间跳跃性这么大都没察觉到。
  陆彦不是一直在一本正经地教育她现在读书以后前途才能更加长远?
  突然之间蹦跶到看电影上了?
  陈圆圆看着陆彦:“你这是约我的意思?”
  “我没有。”
  “那你请我看电影?”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