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阮绵趴在地上一边呼救一边拍着门,直到嗓子沙哑,双手无力的垂下,绝望之际,竟抱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心,拿头狠狠撞向门板,发出巨大声响,方时赫终于无法淡定看戏了,骂骂咧咧跑过来阻止他再次撞门的动作,气得狠狠甩了他两巴掌。
  暴力让阮绵恐惧,憎恶却让他无法屈服,任方时赫怎么逼问,他都没有松口分手的事。
  方时赫捏着他的脖子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么你跟我结婚,要么我断你一条腿。”
  阮绵几乎要昏厥,他用力掐着手心,冷汗湿透了后背,气若游丝:“我不要跟你结婚。”
  方时赫被气急,球杆毫不留情在他腿上落下,阮绵痛的嘶声大叫起来。
  他原本只是想着让他痛让他害怕,阮绵那么胆小,柔弱,可哪怕是痛到撕心裂肺,他嘴里依然含糊不清的说不要跟自己结婚。
  方时赫赤红着双眼,泪水横流,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恨,恨到想要杀人。
  不过几下,骨骼就在球杆的重击下断裂错位,发出咔嚓的脆响,腿扭曲成畸形的状态。
  阮绵终于再说不出一个不字,血浸透了白色运动裤,很快就晕死过去……
  等他康复能走路后,方时赫没有信守承诺,强硬将人弄进门,一辈子都要把他绑在身边。
  房间安静的可怕,阮绵不知道方时赫为什么盯着自己一言不发,他动了动身体想要转身。
  方时赫一把拉住他,低头去看那腿上的疤,在洁白无瑕的皮肤上格外突兀,胸中的气慢慢散了。
  这是属于自己的烙印,阮绵今晚也是从没有过的温顺,于是心情很好的在那疤痕上亲了一口,拿起地上的礼袋:“起来把衣服换上,我看看。”
  阮绵心中一股恶寒,没再作死忤逆他,挣扎着爬起来,将衣服拿出穿上。
  原来是来给他送衣服的,方时赫平常不允许他打扮,所以他的衣柜里都是一些很普通的衣服,只有要将人带出门才会给他买衣服,不知道这回要带他去哪。
  “真漂亮,老婆。”
  他搂住阮绵的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脱了吧。”
  阮绵照做。
  方时赫手在他光滑的后背上游走:“明天和我回去一趟,陪妈吃饭。”
  阮绵想到方夫人心中十分抵触,方夫人对儿子十分溺爱,可方时赫娶了自己这个没有任何用处还名声不好的养子,她不能把自己儿子怎么样,只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认为是他使了手段教唆的方时赫,所以每次见面对他都没有好脸色,还会各种给他找难堪。
  可他没有资格违抗……方时赫见他不说话,人在他怀里心却不知道飞哪去了,不悦的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耳朵聋了?”阮绵冷不防痛叫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知道了。”
  第18章 今晚我还回来
  方时赫欣赏了一会他脆弱温顺的表情,这才放过他,低声道:“老婆,我饿了。”
  阮绵忍着痛又从床上爬起来走向厨房,眼神恨恨地在厨房置物架上扫了一圈,那上面有两颗已经被他放烂了的西红柿,那是专门为他准备的。
  他洗都没洗拿起西红柿一通乱切,汁水顺着刀锋流到案板上,下锅炒成泥,给方时赫做了一碗番茄炒蛋汤面,这是他唯一能想到报复方时赫的方式。
  方时赫并没有察觉出异常,他三两口将面吃完,将阮绵拉到自己腿上,拍了拍他的腰拿眼神觑他:“今天很乖,晚上老公留下来陪你。”
  他嗓门陡然提高,语气像是天大的恩赐,又像是害怕被拒绝的欲盖弥彰。
  阮绵借着伸手关灯的动作掩饰眼中的厌烦。
  方时赫将人带到床上,没一会便沉沉睡去。
  房间内一片昏暗,窗帘半掩,清透的月光洒在床畔,映出阮绵略显苍白的侧脸。
  他目光无神地望着窗外,隐约能看见外头零星的灯火。方时赫已经在身旁睡的像死猪一样,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喷洒在他耳侧,手臂紧紧箍在他腰上,带着浓重的占有欲。
  他轻轻挪了挪身子,试图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腰上的手察觉到他的动作将他搂得更紧,阮绵只得僵在他怀里。
  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陆砚洲的身影。就连方时赫压在他身上时,脑子里想的也是陆砚洲,想到他,身上似乎都没有那么痛了,他今晚回来了吗?阮绵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被角,思绪万千。
  阮绵睁开眼时天光已经大亮,昨晚睡得很不踏实,一半因为方时赫在身边,一半因为不知道陆砚洲到底有没有回来。
  他心事重重的转过身,对上方时赫放大的脸,头皮都吓得炸起来,方时赫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盯着他,目光灼灼。
  阮绵心中直突突,但还好方时赫没有发现什么,只在他屁股上掐了一把,便起身去了浴室,阮绵松了口气。
  他和方时赫走出房门,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对门,仍然静悄悄的。
  “看什么呢。”方时赫揽着他的肩。
  阮绵心一惊,慌忙摇了摇头:“没什么。”
  穿过大门,阮绵扫了一眼陆砚洲平常停车的位置,空空如也,眼神微暗。
  司机早已将车停在门口,车门敞开,他等方时赫上车后才敢坐上去,头轻轻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
  方时赫最近和林轩打得火热,林轩也是铆足了劲要抱方时赫的大腿,方时赫有钱有颜,比那些秃头大肚的油腻男人不知道强多少,此刻两人正在手机上肆无忌惮的调情。
  林轩发来一段视频,方时赫看了一眼阮绵,犹豫了一下还是戴上耳机点击播放。
  不堪入目的画面和声音。
  方时赫关上手机,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阮绵的侧脸上。
  他皮肤冷白,眉眼淡黑,口唇嫩红,很美很张扬的长相,偏偏又乖顺的不行。论脸,那些情人没一个比得上阮绵,无论看多久都不会觉得腻。
  他无趣至极,还经常惹自己生气,不会像其他情人那样既听话,又会变着花样讨好他,可光是这样看着他,就足以让自己血气上涌。
  阮绵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丝毫没注意到方时赫狼一般的眼光,直到他一把将自己拉到月退上。
  他回过神来浑身僵硬,抬头快速看了一眼司机,两人的目光在后视镜内相撞又迅速移开。
  隔着薄薄的布料,滚烫硌人,他吓得一动不敢动。
  “今晚我还回来,好不好?”他低声在阮绵耳边开口,破天荒的征求他的意见,昨晚阮绵虽然仍然冷淡,可比平常乖多了,心中不由得有一丝期待,暗暗观察他的反应。
  阮绵却看都没看他一眼,装作没听到,别过脸继续看向窗外。
  方时赫脸色冷下来,周围的空气冻结成冰。
  他凑上来惩罚般含住阮绵的耳垂,濡湿的触感像某种冰冷的软体动物,让他痛苦又难堪的紧紧闭上了眼,却不敢说一个不字。
  耳朵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阮绵毫无防备,大叫了一声,方时赫狠狠咬了一口,留下很深的牙印。
  好在车程很短,很快就到了方家别墅。方时赫气喘吁吁的放开他,除了在娶老婆这件事上他没有听他妈的话,其他时候在方夫人面前还算收敛。
  方时赫带着阮绵踏进家门,方夫人正在客厅,手上缠着绷带,端着一盏茶盅吃着补品,听到动静,她抬起头,看见阮绵后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将碗重重放在檀木桌上。
  阮绵看到方夫人一脸歹毒的样子,害怕的往方时赫身后躲了躲,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妈……”
  方夫人穿着一身高级小香风套装,长相庄严,不怒自威,生气起来像怒目的金刚,她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语气傲慢:“怎么把他带来了?”
  方时赫似乎早有预料,笑着走到母亲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他是我老婆,你手受了伤,我不得带他过来让他好好伺候伺候你。”
  方夫人脸色稍缓一些,嫌恶的瞪了一眼阮绵,对站在旁边的佣人说道:“带他去厨房,今天的汤炖的不够火候,让他重新给我炖一盅。”
  佣人点了点头,走到阮绵身边,语气不甚恭敬:“请跟我来。”
  阮绵跟在佣人身后,听见方时赫问:“那咬人的狗呢?”
  方夫人轻描淡写的语气:“养不熟的东西,打死了。”
  阮绵遍体生寒,上次来,方夫人还将那狗抱在怀里,打扮的漂漂亮亮,当成个宝贝。
  他跟着佣人走到厨房,拿起要用的食材放进炖盅里,守在一旁看着火。
  他来方宅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方夫人都有各种方法磋磨他。
  炖盅里的汤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气蒸腾而上,模糊了阮绵的视线。
  空调被关掉了,他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被汗水浸湿,贴在皮肤上,带来一阵黏腻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