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晕乎乎的脑袋瞬间清醒,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喜忧参半,陆砚洲居然带自己见他朋友,可他的朋友,会不会也认识方时赫。
  他的心思都写在脸上,陆砚洲有点不舒服,但又觉得自己要多包容一点小孩,他不想再让阮绵流眼泪,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不用担心。”
  蒋鸣坐在餐厅里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小游戏,包间门被推开,陆砚洲和阮绵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但还是笑着打趣:“你们哥俩好啊,你带男朋友吃饭还把弟弟捎上。”
  说完又对着阮绵喊了声嫂子,起身往后面瞅了瞅:“你男朋友呢?”
  身后空无一人。
  阮绵看见蒋鸣的那一刻,脸上几乎没了血色,陆砚洲体贴地为他拉开椅子,扶着他战战兢兢坐下来。
  空气中突然弥漫着尴尬氛围。
  蒋鸣看看陆砚洲,他嘴上有明显的破口,又看了看阮绵,他脸色苍白,可脖子上却有几枚新鲜又嚣张的吻痕,方时赫可还在医院躺着!
  手机“啪嗒”一下掉在桌面上,笑容在脸上凝固住,他脑子里闪过一个疯狂的想法,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瞪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直到陆砚洲有些不悦的看着他:“乱看什么呢。”
  说完伸手将阮绵衬衣领口最上面的扣子扣起来,又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第51章 不会再让你摔下来
  阮绵的脸色又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
  蒋鸣目瞪口呆,彻底石化,脑子里闪过许多画面,天崩地裂。
  原来如此!陆砚洲那些奇奇怪怪的行为都说得通了。
  阮绵被他看得心虚不已,他慌慌张张起身,颤声说:“我先去下洗手间。”
  门关上的瞬间,蒋鸣低声吼道:“你疯了!”
  陆砚洲很不认同他的观点,“为什么这么说。”
  蒋鸣一口气哽在喉咙不上不下,“还能为什么,他可是方时赫的老婆。”
  陆砚洲皱了皱眉,这话简直触碰到了他的雷区。
  手指重重点了点桌子:“你觉得方时赫配得上他吗?阮绵喜欢的人是我,他们会离婚,等方时赫醒了。”
  他理所当然又随意的语气,好像只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蒋鸣僵在椅子上,“你认真的?抛开方时赫不说,你爸能同意?”
  陆砚洲点了几道阮绵爱吃的菜,无所谓道:“要他同意什么,他找小三不也没经过我和我妈的同意。我喜欢谁,是我自己的事。”
  蒋鸣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太疯狂了。你爸好歹是找小三,你他么却给人当小三。
  他喝了口水压压惊,突然想到什么:“上次在酒店,也是他?”
  陆砚洲想到那事脸色很不好看,低低嗯了一声。
  “你们那么早就搞到一起了。”蒋鸣终于回过神,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反正他依然要喊人家嫂子。
  “之前不还说他一般?”口是心非的家伙。
  陆砚洲紧皱眉头,脸色又沉了几分,低声开口:“我真后悔,三年前毕业后我应该立马回国的。”而不是赌气留在美国开公司。
  蒋鸣有些无法理解:“你回国不才两个月,就喜欢他喜欢到这种地步?你喜欢他什么?”他承认阮绵长得跟天仙似的,可他们这种身份,什么美色没见过,陆砚洲也并不是好色之徒。
  陆砚洲沉默了一瞬,喜欢?说喜欢似乎太浅,说爱又太随便。
  “他的好,你不必知道。”
  蒋鸣语塞。
  陆砚洲没再说话,阮绵推门进来,低着头惴惴不安走过来,陆砚洲拉住他的手让他坐下,和蒋鸣聊起最近的政策。
  菜陆陆续续端上来,蒋鸣看着对面两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剥虾,牙酸的要命。
  云层像被挤压的吸饱了水的海绵,开始噼里啪啦下起雨。
  陆砚洲手放在他膝盖上:“腿疼不疼?”
  阮绵心里一暖,没想到他居然记得这种小事,点了点头:“有点。”早上就开始隐隐作痛了。
  “你前段时间是不是收购了一个温泉酒店?"陆砚洲看向蒋鸣。
  “是啊,郊外那个日式的。怎么,你有兴趣投资?”
  陆砚洲看了阮绵一眼,“他腿关节不舒服。”
  蒋鸣咂了咂舌,想不到还挺会疼人:“行啊,刚好我下午没事,一起过去呗。酒店最近新引进了一批药浴,对关节疼痛特别有效。”
  “那快走吧。”陆砚洲仿佛没看见人还在吃饭,牵着阮绵起身。
  蒋鸣放下筷子,翻了个白眼,重色轻友的玩意儿。
  他充当司机为两人带路,陆砚洲抱着阮绵坐在后座,腿上盖了条羊毛毯,手不轻不重的在上面揉着。
  阮绵偷偷瞥了一眼后视镜,耳尖发红,腿似乎真的没有那么痛了。
  车子驶离市区,沿着盘山公路向上。雨后的山林散发着清新的气息,雾气缭绕在山腰,宛如仙境。
  “好像牛奶啊,一群群的。”阮绵突然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好奇怪的形容,又很可爱,陆砚洲突然笑了,也凑到他耳边:“开学了送你去上幼儿园。”
  阮绵感觉耳朵热乎乎的,陆砚洲想了想,又说:“叫哥哥不合适了。”
  “得叫爸爸。”
  蒋鸣从后视镜里看见两人叽叽歪歪着什么,阮绵的脸和耳朵都红了,陆砚洲淡定从容的样子,像极了小白兔和大灰狼,只觉陆砚洲真是个深藏不露表里不一的骚东西。
  大约四十分钟后,一座日式风格的建筑群出现在眼前。
  “到了。”蒋鸣停好车,“这里原本是个老牌温泉酒店,我接手后重新装修了一下,保留了原有的天然温泉眼,又增加了几种特色药浴。”
  陆砚洲点了点头:“不错。”
  酒店内部装修典雅复古,木质结构与现代设施完美融合。服务员恭敬地领着他们穿过长廊,两侧是日式庭院,假山流水间点缀着红枫,在下雨天别有韵味。
  蒋鸣将人带到汤屋:“里面有独立的室内温泉池,用的是最原始的山泉水,矿物质含量很高,我让人准备了专门缓解关节疼痛的药材包。”
  汤屋比阮绵想象的要大得多,推开门是一个小客厅,落地窗外是私密的小庭院,青石板铺就的小路通向半露天的温泉池。
  卧室里床铺已经铺好,床头柜上放着崭新的浴衣和一个小竹篮,里面装着各种洗浴用品。
  陆砚洲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留给我,不要再对其他人开放。”
  蒋鸣笑着拍拍他的肩,“这不是必须的吗,回头我让人在上面刻个牌匾‘嫂子专属’除你和嫂子之外其他人不得入内。”
  阮绵脸红到了脖子根,陆砚洲将蒋鸣赶了出去。
  两人换好浴衣,阮绵试探着将脚伸入水中,温度恰到好处,不烫但足够温热。
  他拉着陆砚洲慢慢将整个身体浸入水中,立刻感到一股暖流包裹全身,尤其是疼痛的膝盖,仿佛被无数温柔的手轻轻按摩。
  温热的水流和草药的香气让他整个人放松下来,慵懒的靠在陆砚洲怀里。
  “怎么样,有效果吗?”
  阮绵点点脑袋,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好多了。”
  “到底怎么弄得?”
  阮绵沉默了一会,将脸埋在他胸口,“真的是摔的,从很高的地方摔下来。”腿稀巴烂,心也稀巴烂,梦碎了一地,可是没关系,一切都在慢慢愈合。
  陆砚洲摸了摸他的头,“哥不会再让你摔下来。”
  阮绵浑身被热气熏得通红,连带着一颗心也被烫得发疼,眼泪悄无声息流下来,他想放肆痛哭,想喊疼,想说我爱你,可他只是颤着手去解陆砚洲腰间的绳带,想同他溺死在这一池温水里。
  两人从水池到卧室,阮绵趴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又累又困。
  陆砚洲手在他光滑的后背上流连,哑着嗓子开口:“我们去一个没有雨的地方好不好。”
  他查了天气预报,后面几天都是雨天。
  阮绵没有问去哪里,有陆砚洲在,去哪里都行,“好。”
  再出来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了。
  蒋鸣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人,阮绵脚步虚浮,脸到脖子一片绯色,自己的好兄弟一脸春色,将兄弟的老婆紧搂在怀里,两人之间散发着强烈的事后感,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自己像容留西门庆和潘金莲乱搞的王婆。
  他打了个激灵,嘴角抽了抽:“泡挺久啊,皮都皱了吧。”
  阮绵臊得不敢抬头,陆砚洲淡淡看了他一眼:“送我们去机场。”
  因着临时决定,申请私人飞机来不及了。
  得,不仅容留,还要包接送,善后。蒋鸣越想越不对劲,怎么福都你享了,活儿都我干了。
  阮绵坐在机场贵宾楼的休息室里,紧紧拉着陆砚洲的手,双眉高高扬起,像挣脱笼子的雀鸟,身体微微发抖。
  想到即将要去陌生的国度,让他有种逃离现实的虚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