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向来一本正经的小古板宝宝也转悠到他们面前。
  倒挂在单杠上可是很危险的行为,要是在以前,他早就跑去告诉老师了。不过最近他是有理想的孩子,没有空管这么多。爸爸妈妈对他说,将来去icac工作,只负责抓坏人就好,至于幼稚园里小朋友们调皮一些,倒是不必被抓起来。
  “阿卷。”金宝倒挂着招呼他,“你也一起来啊!”
  阿卷迟疑了一下,终于也爬上单杠。
  小朋友们惊讶地发现,他都不需要练习,一下子就挂住啦!
  “阿卷,你好厉害!”椰丝宝宝由衷赞叹。
  阿卷的嘴角忍不住上扬,还没说话,啪嗒”一声,眼镜掉了下去。
  四个小朋友就这样倒挂在单杠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愿意先下来。
  “怎么办啦。”盛放圆滚滚的小身子轻轻摇晃着。
  四个人就这样摇摇晃晃、摇摇晃晃……
  就像是老唐楼挂在太阳底下晒的一串串小腊肉。
  纪老师从不远处赶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这群小朋友。
  他们舒舒服服晒着太阳,没一个能勤快一些下来捡眼镜,还懒洋洋地问“怎么办”。
  “眼镜又不会长翅膀飞回阿卷的鼻梁上。”纪老师说着,藏不住嘴角的笑意。
  一张张倒挂着的小脸,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老师。
  园方做好一切保护工作,在单杠底下铺了厚厚的软垫。他们用小手去够,但是手短短的,就是够不着垫子上的眼镜。
  “纪老师,帮帮忙啊。”
  “你们是在等我?”
  小朋友们立刻齐刷刷地上下点头,倒挂着的红扑扑小脸蛋,实在是圆润又可爱。
  纪老师终于忍俊不禁,摇摇头走过去,捡起眼镜,给阿卷宝宝戴上。
  世界又清晰了,阿卷宝宝晃得更加起劲。
  “我就像一个小秋千——”
  “我也像我也像!”
  “荡秋千啦……”
  ……
  午后,警员们走访归来,打开会议室的门,带着线索入座。
  白板空荡荡的,只有两位受害者生前的照片被钉在上面。
  警员们陆续起身汇报调查结果。
  “初步排查,两人没有财务纠纷,社会关系中也没有明显的结怨对象。”
  “包才良和赖丹荷是二婚。两人八年前登记,但其实在十年前就已经认识了,之所以拖这么长时间,是因为当时双方都各有家室。”
  “婚外情?”有人问。
  “双双出轨。”徐家乐接过话头,“他们在同一个医院工作,认识之后为了在一起都离了婚。当时离婚也是场艰难的拉锯战。男死者的前妻今天还说,这样抢来的感情,最后真的幸福吗?”
  “据隔壁邻居反应,他们婚后经常吵架。”曾咏珊对照着笔录本说道,“赖丹荷的同事也证实,他们夫妻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这两天还魂不守舍的,似乎又和丈夫起了争执。”
  黎叔翻过一页笔录,想起自己失败的婚姻。
  夫妻之间的争吵再寻常不过,和生死相比,这些都不是事。如今两个人都死了,谁是谁非早就说不清楚。
  “离婚时,彼此都闹得很不愉快。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不至于为这个杀他们夫妇吧……”
  “对了,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两个人在前段婚姻中各有一个孩子。包才良有个儿子,今年十四岁,在寄宿学校上学。赖丹荷有个女儿——”
  这时,敲门声打断了汇报,一名警员探头进来。
  “莫sir,死者赖丹荷和前夫的女儿到了。”
  ……
  死者赖丹荷和前夫的女儿邱希恩,今年十九岁。
  她站在警署长廊,执意要求见母亲最后一面。
  “是外公打电话告诉我的。”她说,“上午认完尸,外公心脏不舒服,回家后才联系我。我这才知道,妈妈出事了。”
  征得同意后,警方带她做了简单笔录。
  “小时候,他们总是吵架。”邱希恩轻声道,“妈妈其实很温柔,就算吵架,也是小声的,只是会躲起来一个人掉眼泪。”
  “大概在我十岁的时候……她说,遇到包叔叔后,才找到真爱,问我能不能祝福她。”女孩垂下眼帘,扯了扯嘴角,“我能怎么说呢?”
  现在的邱希恩跟着父亲和继母生活,家里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父母各自有了新家庭,不管她去哪边,都是多余的,在谁家都是格格不入。
  “离婚后你父亲和母亲还有联系吗?”
  邱希恩摇摇头:“刚离婚时,爸爸确实很受打击。不过现在好了,再婚、生子,他们经常带着弟弟出门旅行。他对妈妈很反感,甚至不希望我联系妈妈,他自己,就更不可能和她保持来往了。”
  警方将她带进临时殓房。
  站在母亲的遗体前,邱希恩的眼泪终于落下。
  “是谁……为什么要这样……”
  当谈及母女关系,她回忆道:“妈妈生我的时候,还年轻,当时长辈撮合介绍,她和我爸见了三面就结婚了。她对我爸爸没有感情,对我,大概也只是责任而已。”
  “但是对妹妹,完全不一样,她总是事无巨细地为妹妹打点好一切。”
  “就像上周……”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上周妈妈还说,如果她出事,让我一定要照顾好妹妹。”
  邱希恩抓住警员的袖口:“madam,我妈妈是不是早就预感到了什么?”
  警方给邱希恩做了完整笔录。
  按照bb机的记录,是在上周六,也就是三天前,死者赖丹荷突然联系她。
  “我们联系不多,每一次,她都提妹妹。她一直说姐妹俩要互相照顾,可其实妹妹才六岁,能照顾我什么?这些话,只是说给我听的。”邱希恩继续道,“我以为又是老生常谈,根本没在意。但现在想来,她之前从前没有提过自己会出事,只有那一次,妈妈说如果她出了什么事,要我立刻带妹妹离开。”
  正当询问接近尾声时,豪仔拿着档案袋经过。
  “刚去总档案室拿的报告。”他扬了扬手中的文件,“难得他们效率这么高。”
  ……
  会议室内,档案翻动的声音此起彼伏。
  “如果死者早有预感……”祝晴翻看赖丹荷女儿和同事的证词笔录,“那她这几天的低落就不是因为夫妻吵架。”
  “她知道自己有危险?”
  莫振邦皱眉:“查查死者最近接触过什么人。”
  黎叔起身,将调出的老案卷照片钉在白板上。
  当年他还在西九龙重案组,曾参与经办这起案件。
  “十八年前程家的案子……结案报告显示,凶手是一名精神病患者,从明德精神康复中心的西贡专科分院逃出。凶手突然癫狂,无差别杀人,这不是他犯下的第一起案子,所有证据都很完整,凶器指纹、衣物纤维,全都吻合。”
  案卷里有程家两个孩子的房间对比图。
  哥哥程星朗的房间凌乱不堪,而弟弟的房间却整洁得诡异,衣柜里的衣服和小熊公仔被带走。
  “根据精神病院记录,这个凶手性格暴戾,却唯独放过了程星朗六岁的弟弟。”
  案卷传到祝晴手中。
  触目惊心的现场照片,从主卧到客厅,满地的血迹和拖拽痕迹,那是两名死者最后的挣扎。
  “程医生在医院昏迷了三天才醒。”曾咏珊轻声道,“他算是幸运的,没亲眼目睹案发过程……”
  祝晴的视线,在程星朗幼时的照片上停留。
  难以想象,当年的他如何经历那一切,从伤痛中走出。
  “星朗对当时的案发情况一无所知,所以那时我们推测,凶手第一个向他下手。”黎叔继续道,“程星朗父母身上的衣物纤维成分显示,他们曾与凶手有过激烈拉扯。也就是说,在星朗受伤后,他父母一路拖着凶手的裤腿哀求。”
  “父母用身体阻挡凶手,转移了他的注意力。当时孩子的房间有大量血痕,以这个失血量,凶手完全有理由认为他已经死亡,才没有对星朗进行二次伤害。”
  众人能想象出那个画面。
  父母在血泊中爬行,只为给孩子们争取一线生机。
  黎叔介绍,当年的案件,两位死者都是医学界翘楚。父亲是享誉国际的神经外科专家,母亲则是遗传精神病学领域的权威学者。尽管工作繁忙,夫妻俩还是会抽出时间,带着孩子们出门游玩。
  黎叔将一张兄弟在海边留念的合照贴在白板上。
  兄弟俩相差两岁,眉眼之间有几分神似。照片里,哥哥程星朗的头发还滴着水珠,笑得无忧无虑,而弟弟则安静地站在一旁,左手握着一把水枪。
  那也曾是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当年的案子早就已经结了,十八年后,相同的作案手法……”梁奇凯沉吟道,“其实当年的证据链非常完整,唯一的疑点是,那个精神病人没有亲友,常年被关在精神病院,却偏偏带走了程医生的弟弟……孩子不见了,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音讯。照年龄推算,他现在应该已经二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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