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哎哟妈呀!香奈儿no.5香水,老大一瓶,居然贴赠品标签。
  董只只喷在手腕上,嗅了嗅,确定正品无疑,想偷偷藏起来,找半天没找着自己衣物。
  她没坐过这么高档的飞机,还有单独房间。
  觉得跟入住酒店差不多,牙膏、牙刷、火柴盒、拖鞋,可以随便拿回家。
  不过还是有点作则心虚的慌乱。
  墙上贴有乘客须知公告牌,右下角logo是恒裕集团。
  陈嘉弼现在只是副总,飞机和飞机上的财物,算公家的,带回去卖钱,有得赚。
  门忽然打开,董只只浑身一哆嗦,被子滑下来,手里的香水露了馅。
  她一阵慌乱,不知该把手遮在身前,还是掖在背后,把香水藏起来。
  两只手前后摆动,像在玩杂耍。
  陈嘉弼关上门,上前几步站定,虎口托在下巴,饶有兴致地歪头观赏。
  大白天看,董只只甚是尴尬,昨晚情难自以,不管怎么说,水波透着朦胧感,卧室黑灯瞎火。
  阳光在脚下,她有点难为情。
  头脑清醒状态下,面对陈嘉弼,董只只需要有个适应的过程。
  董只只很贪心,身子要遮,香水也要。
  她做了奇怪的姿势,转身趴在床上,双足直立与床前,把香水护在怀里。
  上面明明写的是赠品,不算偷。
  看她撅起,肯定要讨姐姐欢心,急不可耐往前拱。
  “喔!”董只只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扭头拧眉,“你……你要死啊!胆子也太大了,这是在飞机上。”
  她把头转向房门,怕有人进来。
  “别看了,没我的允许,乘务员不会来打扰。”陈嘉弼抓起手臂,扭成麻花,不让她乱动,“问你一个问题行吗?”
  董只只胳膊酸,脖子也酸,还被顶着,啊啊乱叫几声:“你一定要这个时候问吗?”
  她以为陈嘉弼会问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喜欢她什么,男人一般都会问这些愚蠢的问题。
  董只只在脑海中酝酿,其实她也不知道,毫无头绪,要是早知道,能把他拉黑三年不联系嘛?
  陈嘉弼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伴有阵阵敲钟声:“你为什么这么爱钱,以前爱钱,我能理解,要养活我和鼎之。现在你什么都有,恒裕早晚是我的,中宏虽然处在困难期,好歹也值几百亿。你是百亿富婆,怎么还计较一瓶香水?”
  董只只一颠一颠给身后的小弟灌输人生哲学:“我不懂经营,守不住财。将来你管,我放心。花开有谢时,别以为自己很行,现在看起来撑得开,春天过了,该谢还得谢。你能保证一直这么旺?万一哪天不行了,我得给你兜底,攒个一分一厘也是好的。”
  听得陈嘉弼有点摸不着头脑,姐姐粗人一个,这比喻是不是不太合时宜。
  董只只想着自己是个小富婆,沾沾自喜,说话要有涵养,配得上目前身份,文化程度有点低,脑子没嘴巴转得快,说完就后悔了。
  成天和刘祖全梁晓开荤段子,习惯成自然。
  董只只话糙理不糙。
  要不是养成节俭习惯,开源节流,怎么买得起房?
  有了钱铺张浪费,万一发生意外,连个应急的钱都没,鼎之的解约赔偿,幸好有房产兜底。
  真要拿了莫少楷的钱,陈嘉弼一时想不开,她后半生就要活在痛苦的回忆里。
  人呐!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钱是最大的保障。
  陈嘉弼大概受到刺激,趁年轻,加把劲干,省得老了不中用,姐姐的话总归有道理的。
  黑影在董只只眼皮子底下晃晃悠悠,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就像舷窗外的天气,刚刚还是晴空万里,忽然阴云密布,黑沉沉一片,往下看,大雨倾注。
  他念这一口很久,候上去吃得干净,一滴不漏。
  温暖的甜蜜幸福,浮上心头。
  董只只暗自为他的进步神速感到惊讶,昨天还是个愣头青,一晚上的钻研,居然有模有样。
  礼尚往来是她的处事原则,董只只是经过实战检验的,自信满满。
  不能只顾自己快活,也要给他点甜头。
  绕着圈儿磨,兜兜转转,额头轻轻地磕。
  腹肌结实,回弹性极好,后脑勺箍得紧。
  董只只无需费力,就是嗓子眼有点冒火。
  这样也好,有缓冲,不怕碰出鼻血。
  电话响起,是董只只的,陈嘉弼拿起手机看一眼:“是鼎之,要不要接?”
  董只只含糊不清地说:“没空,你帮你接。”
  听到哥哥声音,陈鼎之愣了愣:“怎么是你?姐呢?我刚去泰兴里,家里没人。”
  陈嘉弼的腰部,被磨蹭几下。
  陈嘉弼领会姐姐的指示,双重含义,一个是没空,一个是别告诉他:“她想吃鸡,我带她去吃,住院几天吃得太清淡,让她吃顿好的。”
  董只只往后仰,被一只大掌抵住,力道很大,嘴唇被撞了下。
  有点透不过气,嗓子眼疼,董只只拍他后背。
  窗外阵雨停歇,雨过天晴,暖流袭来,飞机颠簸了一下,陈嘉弼很体贴,把她脑袋扶住。
  董只只抱住大腿,不撒手。
  陈鼎之明天要走,去外地拍广告,想跟董只只告个别:“那我在家里等你们,几点回来。”
  陈嘉弼低头看一眼她的发旋,回道:“在去深圳的飞机上,现在我有钱,带她吃点好的,我们小时候常去的那家,他们家咸蛋黄鸡腿是招牌,吃了绝对口水流个不停。”
  董只只噎得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松开,得缓一缓,握拳捶他腰子,意识到不能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改为敲大腿,帮他按摩。
  陈鼎之听了很高兴:“要的,要的。那家鸡腿最好吃,只要吃过,一辈子不会忘记,吃了还想吃。我下午要走,你把电话给姐,我跟她说两句。”
  隐藏在一头黑发下的脑袋动了动,陈嘉弼代姐姐回答:“她刚喝了一壶奶茶,在打嗝。她说知道了,让你路上小心,到了报平安。”
  “一壶奶茶?”陈鼎之惊掉下巴,诧异道,“姐不是不喝奶茶嘛?嫌糖分高,会长胖,哪有人奶茶喝一壶的,这一口下去,还不得长三斤肉?”
  董只只真想把手机夺走,亲自和鼎之解释,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死男人调戏她,还没法怼回去,心里难受得紧。
  她确实挺难受的,口水流了一地,咸蛋黄鸡腿听起来味道就很不错,她得尝尝。
  陈嘉弼一本正经回答:“姐刚出院,要补充营养,糖分、蛋白质、淀粉,一样不能少。以后我得让她多喝喝奶茶,长肉不打紧,运动下就好了。”
  陈鼎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姐一把老骨头,运动时候你看着点,别把老腰闪了。”
  诡谲的笑意在陈嘉弼挂着汗珠的脸上浮现:“嗯,我陪她一起运动,姐身子骨好着呢,没你说得那么脆弱,她才三十一,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
  刚刚挂断电话,董只只在他大腿上咬一口,烙下专属的印记:“你要死啊!拿我寻开心,话说得一套一套的,哪学来的,敢揶揄你姐!”
  指尖在嘴角抹过,陈嘉弼擦拭残留,指尖抵开牙缝:“什么样的姐姐,教出什么样的弟弟。你自己做的榜样,还不许别人说,这是哪门子道理。奶茶好喝吗?”
  董只只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说出来,脸蹭到大腿边,抚摸刚才被打红的位置。
  自己造的孽,能怪谁?
  往日她口无遮拦,常在两个小的面前,说点不着边际的话。
  这不,报应这么快就来了。
  陈嘉弼手上湿的,滑在屏幕上,不小心点开微信,发现自己头像被置顶,好奇打开聊天框。
  董只只缓过来,自己隐藏多年的秘密被发现,去夺手机。
  陈嘉弼人本来就高,再举起手臂,她蹦蹦跳跳,够不着:“手机还我。”
  快速上划,密密麻麻,好几百条,每条中间都有灰色的系统提示语。
  陈嘉弼懒腰将她抱起:“原来不只是我喜欢姐姐,姐姐也喜欢我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在我面前脱……”
  “闭嘴!”董只只用力咬他肩膀,不让他说下去。
  门外*传来乘务员的询问:“陈总,飞机将在二十分钟后降落。麻烦您和董小姐系好安全带,专车已在机场等候,祝您和董小姐旅途愉快!”
  陈嘉弼强忍痛,低清清嗓子,应了声:“知道了,忙去吧!”
  董只只低头看向地上撒漏的奶茶,找来一块毛巾,蹲在地上清理。
  陈嘉弼的意思是,会有机组人员负责清洁,不用这么辛苦。
  湿哒哒的毛巾丢过来,盖在陈嘉弼头上,董只只没好气地说:“让人看到,有多尴尬,什么时候等你坐上总裁位置,再说这句话。一个副总,有啥好嘚瑟?还有,把房间弄乱,肯定要恢复原样,这叫素质。”
  她指尖戳几下被毛巾遮挡的陈嘉弼脑门:“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全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