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隋牧没有说话,他单手抱着质连生的腰臀,站了起来,去厨房倒了一些凉白开喂质连生喝水,看到质连生喝了半杯后,隋牧说:“如果亲爱的能够学习一下照顾自己,不让自己的嗓子干哑,我想我会更喜欢你。”
  质连生喝尽了一杯水,对隋牧笑了笑。
  隋牧吻上了质连生的唇。
  质连生在腺体损坏后第一次对易感期丝毫不做药物抑制,他的易感期短暂,很快就度过。
  在结束后他仍缠着隋牧在家中厮混了几日,质连生被隋牧标记了一次又一次,质连生嗅闻着自己,有些感知不到自己的玫瑰信息素。
  质连生在回到第一区的第四天顶着一身橡木信息素进入了质诺制药的大楼,他坐在电脑前处理一些邮件后,打开了下属制作的联盟军队用药竞标文件浏览了一遍,最后做了微小的改动。
  橡木信息素太过浓重,质连生往自己身上喷了一些玫瑰信息素香水。
  质连生去到会议室,开了两场会议,会议中,质连生很多时候是在倾听,因为他离开这里两年,昔日属下多另谋高就,他现在早就丧失实际威信,现在没有做出成绩,说出的话大多都是白说。
  晚上回到云顶澜庭时,隋牧还未回来,质连生走进隋牧的书房,将自己安装在座椅上的正对着电脑屏幕的微型摄像头拿下销毁。
  质连生悄声走出了书房,又离开了与隋牧的家中,像是没有来过一样。
  质连生在第一区却彻夜未归,隋牧未对质连生的去向进行询问。
  质连生的车开向了上阳区,在上阳区的房子内,质连生将自己带有隋牧齿印,正在排斥橡木信息素的腺体潦草包扎,随后彻底将自己放纵。
  他戴着头戴式耳机,房间内放着震耳欲聋的音乐,手里握着一瓶酒水,像曾经那样在地板上张着臂膀转圈。
  他身体上出了一些热汗,他将贴身的黑色毛衣脱下,裸露出上半身。
  他垂目看了眼腰间的红色指印,暗骂了隋牧一声后又继续在房间转圈。
  质连生像是一只盘旋的鸟一样,质连生在这样的时刻里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但现在的质连生总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只是转圈时间长了点,脚踝也承受不住了,一阵阵的钝痛。
  质连生最后喘着气停在了落地窗前,不知道什么时候,上阳区下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向地面飘落。
  质连生微微仰头看着,第一区的雪不如第九区的密集,质连生想,这样的雪落在身上大概不会太过冷和痛。
  质连生没有看多久,他拉上窗帘,走到游戏机前玩起了单机战斗游戏。
  质连生熬了一个通宵,在第二日的下午清醒过来,他打开手机就看到了助理发来的质诺制药中标成功的消息,质诺制药的投标报价只比遂瑞医药低了微乎其微的一点。
  质连生把手机扔下,将被子拉过头顶又继续睡了一会。
  第一区的第一场雪,持续的时间很长,质连生开车前往质诺制药时,雪还在下着。
  质连生将车停好,打开车门走了出去,雪落在了他的黑发以及黑色大衣上,如质连生所想的那样,第一区的雪是温柔的,质连生只感触到微微的寒冷。
  质连生是在质诺制药的大楼门前见到的隋牧,彼时隋牧身边站着质巡,两个人正在说着什么。
  在质连升走近的时候,隋牧先看了过来,随后质巡也随着隋牧的目光看了过来。
  质连生走上了台阶,走到了两人面前,质连生向质巡问好后微微侧着头看向隋牧,像是无事发生一样问:“怎么来了?”
  隋牧淡淡的说:“谈一下合作项目的进展问题。”
  隋牧抬手将质连生肩膀上的雪拂去,他问质连生:“冷吗?”
  质连生说:“还好。”
  隋牧解开自己脖子上的围脖,将它递到质连生的手里。隋牧向质巡道别,微微皱着眉,看起来有些担忧的说:“不要穿的这么少。”
  围脖带着质巡温热的体温,在寒冷的环境里陡然感受到温热,质连生生理性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质连生转身看着隋牧离开,隋牧的沉静以及如平日的语气态度让做贼心虚的质连生感到怪异。
  质连生跟在质巡的身后走进质诺制药的大楼,质巡对质连生说:“连生,联盟军队竞标的事做的有些过分了,万一隋牧因此中止正在进行的合作研发新型药物,我们的损失会很大。”
  质连生认错说:“知道了,父亲,下次不会了。”
  质巡与质连生穿过大厅,走进了电梯之中,两个人独处的空间里,质巡问质连生说:“你们的婚姻还顺利吗?”
  质连生说:“还好。”
  质巡侧头看向质连生后脖颈上漏出的贴在腺体上的医用胶带,又看向质连生苍白的脸,他对质连生说:“公司的事情,不必劳累,还是先养好身体为主。”
  质连生轻声“嗯”了一下作为应答。
  质巡对质连生这个儿子还算得上满意,昔日,质连生在周本进身边为质诺制药获利,也为质诺制药撇开一切跟周氏禁药事件有关的利益,如今,质连生又在隋牧身边进行利益获取。
  质巡喜欢质连升这一点,无论去到那里,总是想着要拿走些东西。但质巡也忌惮质连升这一点,质连生心思深沉,狼子野心,很难说质连生这次是否在觊觎质家的东西。
  质连生的办公室所在楼层比质巡的低一层楼,质连生先行走出电梯,又恭恭敬敬的等待电梯门合闭才离开。
  质连生与质巡一起生活多年,也或许是因为血脉相连的缘故,质连生总能很轻易的看穿质巡在想什么。
  质连生始终想不明白,质巡看待他为什么总是像是一个物件,可以把他随意送人,又可以随便说两句话,就让他苦心多年所做的事,看起来没有什么价值。
  质连生很多时候都想问质巡一个问题,如果一个alpha孩子都要如此对待,那么当年多要一个beta孩子又能怎样呢。
  都是物件,摆在那里就好了,起码两人物件在一起会开心一些。
  质连生走进办公室,看到办公桌上放了一牛皮袋橙子,助理告诉质连生说:“是隋先生送给您的,他说您容易饿,喜欢乱吃东西,他建议您吃点水果垫一下,不要总想着不该吃的东西,以免吃坏肚子。”
  隋牧让转告的话,在现在听来有些警告的意味。
  质连生垂目看了一会橙子,质连生有些怀疑这些橙子被下毒,橙子摆在桌上,质连生没有动。
  质连生工作几个小时后抱着橙子走出了质诺制药的大楼,他仍然不想回到与隋牧的家中,就算今天见到的隋牧表现的温和,好像丝毫不在意质连生耍的手段。
  好像住在一起一段时间,人之间就会产生默契一般,质连生接到了隋牧的来电,隋牧说:“今晚回家吗?”
  质连生对隋牧问题中的“家”字感到诧异和陌生,他顿了两秒钟后如实告诉隋牧说:“不回。”
  质连生听见隋牧笑了声,很快又听见隋牧说:“亲爱的,我很伤心你如此行径。”
  第14章
  在“上城区”到“下城区”的直间有着一段很长的盘山公路,这段路上很少有车辆行驶,加之今天晚上又开始下起了小雪,路上只有两三辆车,这段路给了质连生一种诡秘寂静的感觉。
  质连生开车速度不快,却很认真专注,几乎从不在开车时做第二件事。
  当质连生的后方有一辆疾驰的黑车超过他时,质连生放慢了行驶速度,与前面的车保持一定的距离,可黑车却突然调转车身,向质连生的车撞了过来。
  质连生在黑车侧转车身的时候,质连生就意识到了不对劲,黑车撞到质连生车头的时候,车头被撞的凹陷下去一块,车身有些不受控的滑行在公路上一段距离。
  被撞击的冲击力让质连生有些头晕,在第九区遭到过伤害的质连生在第一时间产生了危险感,质连生抬眼死死盯着对面黑车里的人,全然是不认识的人。
  黑车并未就此停住,继续向质连生撞来,质连生快速的控制着车向后倒,他想要离开这里返回到市区人多处,可很快后方又传来汽车的嗡鸣声,质连生还未找到时机调转车头,车尾又被撞击。
  质连生的车被两辆黑色紧紧的抵着,让质连生毫无可能离开,质连生被迫停下车,他的手仍紧握在方向盘上,眼睛盯着从后车上下来的五个穿着的黑色工装制服的人,全都是魁梧的男人。
  质连生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求助,却发现没有信号,附近被安装了信号屏蔽器。
  质连生轻轻的吸了口又呼了出去,他看着车窗外的细密的小雪,似乎像是回到了两年前的第九区的那片广袤无垠的雪地里。
  质连生想起了在周本进墓地时,黎广那张愤怒的脸,他没想到黎广的报复是如此快速。他几乎是认命般将手机扔到副驾驶上,从储物盒里拿出磨得锋利的折叠水果刀揣进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