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隋牧看了一会手腕上的和田玉项链,质连生也在微微歪斜着身体看它,两个人离得近,隋牧轻易的闻到了质连生身上混杂的玫瑰气味里夹杂的酒气。
  隋牧问质连生:“怎么又喝酒了?”
  质连生有些意外隋牧在送礼物的时还要管着喝酒问题,质连生坐正了身体说:“坐着无聊,就喝了。”
  隋牧无法理解无聊就要喝酒这件事,质连生看出了他的不理解,他不想让隋牧再问喝酒的问题,他理直气壮的岔开话题,对隋牧说:“我送给你项链,你要向我说谢谢。”
  “说过了。”隋牧垂眼看着手腕的和田玉,淡淡的说。
  质连生不乏轻浮的说:“千金难买美人笑呢。”
  隋牧调节着和田玉项链的位置:“你不如去买那位让你‘哇哦’的漂亮歌手的笑容,或许会来的轻易些。”
  隋牧的语气过于正经,像是一个真诚的建议,质连生说:“我下次试试。”
  在慈善晚宴的最后,质连生与隋牧得到了捐款的红色证书。回程的路上,红色证书被隋牧随手放在座椅上,质连生是有收藏癖好的人,在上阳区的房子里已经放了不少的证书,质连生见隋牧对证书兴致缺缺,将其拿在自己手中:“可以给我吗?”
  隋牧大方的将证书拿起,递到质连生手里。
  质连生将两本证书叠放在一起,质连生的手指在证书的红色绒毛上划着,将他的手衬托的白皙不已,或许是质连生的手在此时很好看,质连生整个人都被连带着温润起来,隋牧的目光停留在质连生涂有口红的嘴唇上。
  口红的颜色淡了一些,嘴唇却还是红润润的。
  隋牧的手掌捏住了质连生的下巴,质连生转头看向隋牧,眼睛里是对隋牧突如其来行为的疑惑。
  隋牧的手指摁上了质连生的嘴唇,嘴唇很软,隋牧用了点力擦动,质连生感到有点疼,却也没躲。
  隋牧放开了质连生的下巴,看着手指上被染上的口红染色,质连生也在看着。
  隋牧向质连生问出今天晚上,他所困惑的问题:“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隋牧看见质连生依然红润的唇张张合合:“哄你开心。”
  质连生的答案让隋牧觉得怪异,他不再盯着质连生的嘴唇看,柔软红润的嘴唇让旁白的质连生平添魅惑,而收到礼物的隋牧不太想让质连生不心甘情愿。
  质连生做事很快,昨日晚上的慈善晚宴,今天上午就联合娱乐公司发布他和隋牧的恩爱通稿。
  两人对视的合照的出现在新闻里时,坐在遂瑞医药办公楼里的隋牧垂目看着手腕上的和田玉项链,他有些后悔昨日对质连生散发的好心。
  质连生说出任何话,都有可能是谎话。
  隋牧将和田玉项链从手腕上摘下,他想质连生常常无法心甘情愿,想来已经习惯,无所谓多几件不能心甘情愿的事。
  第23章
  质诺制药与第二区华新医院达成合作一事出乎质连生的意外。
  在新年假期即将来临前的一周,质连生收到下属发来的合作达成的消息,他自觉与此项目割席,全然杜绝出现在许若谷面前的可能。
  质连生对许若谷的好感度上升,连带对隋牧的好感度也上升了一点,对隋牧因为竞标而报复的事情的介怀少了一点。
  在晚饭时,质连生将质诺制药与第二区华新医院达成合作的事告诉隋牧。
  隋牧对此并未感到惊讶,甚至有点兴致缺缺,他问质连生:“你为质诺制药谈成合作而感到高兴,甚至质诺制药的项目做难看的事情,我有些好奇,你作为质家的养子,能否继承质诺制药,成为最大受益者?”
  质连生对谈成合作的高兴瞬间消失,甚至对于桌上全部是自己爱吃的饭菜没有了胃口。
  质连生倒没表现出异样,他吃饭的速度本就慢,现在没胃口吃起来也慢。
  质连生在进入质诺制药工作后,一直也有这个疑问,质连生是质巡的私生子,但向外界公布的是质家养子,一个养子被富养长大就应该感恩戴德,在质家有名正言顺的婚生子后,养子究竟能在质诺制药占有多少比重。
  在质连生被踢出质诺制药的权利中心时,质连生对这个问题有了答案,他很有可能只是为质逸飞做嫁衣,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质连生轻描淡写的将身世向隋牧说出:“质巡不是我的养父,他是我的亲生父亲。”
  隋牧看向了质连生,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听见质连生用寻常的聊天语气说:“为亲生父亲做点事,没什么可计较的。”
  隋牧还记得质连生说起亲生母亲时的遗憾神情,今天晚上的质连生说起与亲生母亲有千丝万缕关系的质巡,全然是一种甘愿奉献的态度,丝毫不见怨怼。
  隋牧确定质连生全然没有拥有圣人的美好品质,隋牧看了一会质连生后笃定的说:“你在撒谎。”
  质连生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承认下自己在撒谎,他开玩笑般说:“我真的很伤心,父亲对待两个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无法做到公正,我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被扫地出门。那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你会出钱养我吗?”
  隋牧不理会质连生的玩笑式问题,质连生觉得无趣,吃了几口菜后离开了餐桌。
  质诺制药是一个家族企业,质连生作为质家的一份子,与质巡有着血缘关系,他有权将质诺制药归为己有,由他将质诺制药传承下去。
  质连生在第九区养身体时,与李白泽达成金钱交易,利用李白泽及其朋友的身份信息购买质诺制药散股,加之质巡转送给他的百分之五的股份,质连生现在已经持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而百分之十五远远不够,在质巡持股百分之三十五,姜温持股百分之十的质诺制药,质连生做不到取而代之,很有可能被股东罢免。
  在回到第一区后,质连生开始接触除质家亲戚之外持有小份额股份的股东,倒未明确说明股权转让的意图,仅仅在搞好关系的阶段。
  质连生在这个寂静夜晚,质连生仰躺在床上觊觎着质家企业,精神亢奋不已,脖颈后的腺体因为精神的亢奋而发烫。
  质连生必须要让自己停止亢奋,他是一个在养身体的病人,受不起情绪长时间亢奋。
  他在平板电脑上找出《梦幻新世界》来播放,催眠效果极佳,不过十多分钟已经平静下来,亢奋之后的疲劳让他昏昏欲睡。
  眼睛半睁着看着阳光普照的电影画面,质连生想起了记忆中的模糊的第五区,好像有过如此的场景,好像又没有。
  第五区短暂的时光不足以让幼童质连生产生明确的记忆,他在模糊的记忆中睡去,梦见的只有清晰而明确的第一区。
  新年假期前的质连生和隋牧十分忙碌,常常不能一起吃晚餐,在公司的年会之前,质连生将去质诺制药与遂瑞医药合作的新型抗癌药实验室,实验室领导人组织进行年终报告。
  科研人员的汇报夹杂了大量的专业词汇,质连生很多不能听懂甚至都不知道他所说的名词指向的是什么,颇有感觉自己是对牛弹琴中的那只牛。
  质连生只关心新型药什么时候能够研制成功并投入市场,质连生却无法从任何一个科研人员口中得到准确的答案,只说尽所能尽快。
  质连生对结果感到失望,质诺制药在其中花费了大量的成本,盈利之时遥遥无期。同时,这也代表着质连生不能提出离婚,不能太过得罪隋牧,还需要继续和隋牧一起装模作样的玩过家家游戏。
  出自于他对最坏结果的担忧,以及对隋牧的不信任,在实验室里的质连生对这个项目产生了疑惑。
  在质诺制药年会之后,质连生得到了休息时间。
  在法定假期来临的前一天,也是新年前的第三天晚上,隋牧告知质连生说新年将不会一起度过,他要回到第三区的家中与父母共度新年。
  质连生很快的想起自己在婚礼当天的ab选择题,a是隋牧父母反对这场婚姻,b是隋牧与父母亲缘淡薄,在今天看来,这个选择题的答案再明显不过,作为隋牧法定伴侣的质连生,没有得到隋牧父母甚至于朋友的欢迎。
  质连生对隋牧笑了笑,不太真诚的说:“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隋牧说:“也祝你新年快乐。”
  质连生对口头祝福无感,神情淡淡的点头。
  隋牧的航班在第二日的清晨七点钟,质连生还在睡眠,醒来时,家里已经见不到隋牧的身影。
  做饭阿姨的假期在隋牧离开的当天开始,质连生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人,质连生在缺少人气的家中生活了两天。
  在跨年夜的下午,质连生开车去到质家的老宅,与质家的所有亲戚一起等待新年零点的到来。
  质家老宅是一座在偏远的稍微显旧的庄园,进入庄园需要经过一条两边种满白桦树的道路,白桦树树干笔直且高粗,枝条繁杂,将天空遮掩,只有站在道路上仰视才能看到大片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