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苏啊,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有些人就是有缘无分,注定无法白头偕老,有些人就是缘分使然,能够长长久久的走到最后,我们做父母的,是要遵循孩子的意见,我们家不提倡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裴嬴指着裴寂洺说,“所以,你们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你们年轻人自己解决,我们只能祝福你们。”
  言外之意就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解铃还须系铃人,别来打扰我和我老婆。
  裴嬴和叶清帆对视一眼,个中意味不言而明。
  苏颐也明白裴嬴的意思,可是他哪是没找裴寂洺啊,是裴寂洺躲着他。
  他起身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又走到裴寂洺面前,跪了下来。
  跪长辈可以,但是跪在裴寂洺面前,苏颐觉得没什么,但是裴寂洺怕折寿。
  “你快起来,有什么事情起来再说。”裴寂洺扶起苏颐,“有些事情,和跪不跪没有关系,我认定的事情,跪了也没用。”
  苏颐站起来,端起裴寂洺的酒杯,喝光。
  裴寂洺的印象里,苏颐的酒量很不好,这么喝下去早晚出事。
  裴寂洺劝他别喝了,苏颐像是没听见似的,连着干了好几杯。
  苏颐的脸红的彻底,像是醉情的潮红。
  “裴寂洺,能不能原谅我?”苏颐附在他耳边,“我当时也是有苦衷的,苏家在节骨眼上,我不能不在,而且他们拿你的性命威胁我,我不能……”
  “不用找任何借口。”裴寂洺言简意赅的说,“两个人的感情需要两个人面对,你既然单方面通知我分手,就证明你放弃我了,我也不会回头。”
  “还有,至于你说的拿我的性命威胁你,既然知道是威胁,为什么不从源头上解决威胁,为什么要惩罚我,还是你觉得我成了别人威胁你的软肋,是我拖累你了?”裴寂洺语气发冲,“苏颐,你不用跟我解释那么多,从你跟我提分手的那一刻,我们两个就彻底一拍两散了,永远不可能了。”
  “可我……”苏颐抓住裴寂洺的手腕。
  秦渴走过来:“这是我老婆,苏先生请放手。”
  苏颐也知道自己没理,秦渴一过来,苏颐就放手了。
  裴寂洺像是没说完似的,转头对秦渴说:“老公,你也听着,和我在一起,就是在一起了,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但是之后你若是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无论再怎么求我,我都不会答应。”
  “记住了。”秦渴点头道。
  苏颐抬起眼皮看向秦渴,也不知道秦渴为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按理来说,秦渴可以掌握主动权,为什么会为了裴寂洺变成这样?
  他也不理解裴寂洺为什么会说出决绝的话,裴寂洺此人远远比不上秦渴折磨人的手段,可和秦渴分开后,苏颐半分煎熬都没有,反倒是和裴寂洺分开后,苏颐每日每夜都在煎熬。
  “我看大家喝的差不多了,不如今天就散了吧!”陈思趁机说,她朝着叶清帆使了眼色,叶清帆也附和的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一起干一杯结束。”
  她端起酒杯,众人也跟着她端起酒杯,酒液碰撞在桌子上,如同散伙饭。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裴寂洺和秦渴就在裴家住下了。
  秦渴也不需要安排自己的卧室,他直接走到了裴寂洺的卧室门前。
  “哎……别。”裴寂洺倚在门框上拦住秦渴,“你还是去隔壁吧!”
  秦渴推门而入,瞬间有种杂物间的感觉。
  他看着裴寂洺卧室里的陈设,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成年人的卧室。
  乱到痛彻心扉。
  床上的衣服都没收,堆叠在里侧,袜子散落在卧室的各个角落,不知道是干净的还是没洗的,秦渴拾起来闻了闻,没有味道是真的,就是不太干净。
  秦渴立刻开窗通风,并把裴寂洺挡在了外面,“你这房间几百年没收拾过了?”
  “我懒,而且不喜欢别人进我的房间,所以就没让阿姨收拾。”裴寂洺尴尬一笑,“你要不去隔壁吧?”
  “不用,交给我。”秦渴自信道,“母亲走后,我就自己一个人收拾房间了,什么都是自己干,只有彻底掌握了自己,才能掌握别人,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啊!”
  裴寂洺点点头,他说的有道理,但是有种上课的感觉。
  秦渴关上门。
  那一瞬间,裴寂洺扫到了自己的日记本。
  完了。这要是让秦渴看到,那不就……暴露了?
  裴寂洺本来没有写日记的打算,就是穿书过来之后有些无聊,大部分都是和苏颐分手后的时间里写的。
  虽然没什么重要的内容,但是记载了他的穿书,不知道书中人物知道了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一本书,会不会崩溃?
  秦渴已经在屋里打扫的差不多了,先帮裴寂洺打扫了地上,将东西归置好了,在桌子上看到了一个日记本。
  秦渴没想翻开,只是不小心蹭到了地上,日记本自己翻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日记上写着:其实和苏颐过日子是挺好的,可是为什么他会突然提分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我该不该原谅他?
  下面有一行小字:上面的都是扯淡,老子才不原谅他呢!
  秦渴看的笑起来,但偷看别人的隐私不是正经事,他合上日记本,放在原位,之后忙里忙外,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裴寂洺的卧室收拾干净。
  门被打开了,裴寂洺进去,焕然一新。
  天呐,这还是我的卧室吗?
  裴寂洺大体扫了一眼,惊叹万分!
  想不到秦大少爷这么贤惠呢!
  他围着卧室的边缘转了一圈,最终的目光落到日记本上。
  察觉到日记本的位置动了,趁着秦渴还没开口,裴寂洺自己就招了。
  “秦渴,我想找回自己的身世。”
  裴寂洺思考了很久,不能这么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即便是在书中,他也要找到自己的身世,哪怕是为了原主。
  秦渴竖起大拇指:“又搞投资又找身世的,我老婆还真忙啊!”
  “你就别取笑我了。”裴寂洺眨巴着眼说,“我是认真的。”
  “你可有所怀疑?”秦渴问。
  裴寂洺杵着下巴,“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我能有什么生气的,难不成你是我父亲的私生子啊?”秦渴玩笑道。
  要真是这样,那咱俩可就注定成不了喽!
  那太好了。
  秦家家大业大,原主定然能够大富大贵的过一辈子。
  “我母亲可能是干妈,父亲可能是温家人。”
  裴寂洺说完,秦渴就笑不出来了。
  他曾经一度以为自己这辈子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没亲手弄死温家人。
  温繁和温繁的母亲被温混蛋折磨的不成样子,最后那混蛋只是轻飘飘的死了,还搭上了温繁的母亲,只剩下可怜的小温繁,寄居在秦家。
  面对秦家这样的家世,那混蛋都敢这样,若真是他,陈思想必也没少受苦,
  “不可能,你这么好,你的父亲也不会是混蛋的。”秦渴抱住他,和他一起坐在床边,“相信我,他不配生你。”
  “你倒是……罢了。”裴寂洺拿起日记本,“你看了吗?”
  秦渴点了点头,解释道:“我并不是有意的,只是他掉地上了。”
  好好好,会找理由,难不成日记本还会自己翻页吗?
  裴寂洺才不信他的鬼话。
  事到如今,既然秦渴看了,裴寂洺也没办法追究,就将日记本递到了秦渴的手上,秦渴随便翻开前几页,看的眼睛乌漆嘛黑的。
  “看来你和苏颐还难舍难分啊!”秦渴将日记本摔到床上,“你还好意思说我和苏颐藕断丝连,我看真正和苏颐藕断丝连的人,是你吧!”
  不是,怎么突然提这个了,重点是和苏颐的关系吗,重点难道不是他的身世吗?裴寂洺还是不理解秦渴的脑回路。
  一天天的只想着吃醋,哪有那么多吃不完的醋啊?
  “秦渴,你别来劲哈!”裴寂洺没好气的说。
  秦渴也不知道是喝酒上头了,还是被这一句话激怒了,当场就和裴寂洺吵了起来,“我来劲?明明是你和前任分分合合于心不忍,我就问一句就成了来劲,裴寂洺,你能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裴寂洺反问道,“秦大少爷不给我名分,自己也不要名分,倒是每天一口一个老婆的叫着,你不嫌害臊吗?你不嫌害臊,我还嫌害臊呢!”
  “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秦渴站起来,“你他妈还要脸呢,和我睡了的时候不要皮不要脸的,现在清醒了倒是要脸了,裴寂洺,你他娘的就是装清高。”
  “我草你大爷!”
  裴寂洺也上头,起身一拳挥在秦渴的嘴角。
  秦渴的嘴角溢出鲜血,他用食指擦了擦,又用拇指抹干净。
  “裴寂洺,你就这点力气啊!”秦渴笑道,“那天拿着皮带抽我的劲儿呢,不是说我来劲儿吗,你也来劲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