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哪怕他的能力被主仆烙印大幅度削弱。
  黑山羊不像吹笛人那样,对她拥有浓重的杀意,对虞鲤的一系列举动出自魅魔的玩乐本能,而他也的确没有伤害到虞鲤,因此主仆烙印无法约束他。
  男性恶魔后来与她的肢体接触,耳畔私语,包括给她展示契纹,让虞鲤的意识逐渐沦陷。
  如果不是虞鲤拿准吹笛人对自己的占有欲,也许她现在已经成为了触手的温床。
  眼前一片高温的赤红。
  虞鲤躺在剑齿虎毛发油滑粗糙的背部,紧紧咬牙,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体内无法排解的热意,苦闷,羞耻,让她急促呼吸着,眼角通红。
  再次见到以撒,虞鲤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
  ——虞鲤一直觉得,她现在已经成长很多了,是优秀的向导、指挥官,手下有很多忠诚她的哨兵,就算一人落到恶魔七处的手里,不也保持冷静,想办法逃出来了吗?
  她甚至在意识不清时,都努力吹响了骨哨,让以撒重创了吹笛人。
  但在尘埃落定后,她靠在以撒怀里,或是由于前两天神经过度紧绷,也或是由于生理影响,她骤然感到一丝委屈。
  虞鲤抬起手臂,挡住了眼睛。
  以撒将手掌放在她的作战服后方,她的唇紧紧抿着,虽然没有说出拒绝,却像是有些酸软地抵抗着某种情绪。
  以撒发觉了小鱼的不对。
  他的手指离开她的领口,用手臂紧紧搂住虞鲤,低下头,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少女的发间,脖颈,他眯着眸,吻得极为认真,带着浓浓的安抚意味。
  他收起了舌面上的倒刺,也没有舔着她的肌肤,发出很重的吮吸声,比起情人,更像是大猫给不安的小猫崽舔毛。
  他脖颈挂着的铃铛碰撞出被驯服的响音。
  虞鲤被男人的岩浆气息包裹,有些湿漉漉的难受,可更多是安心感。
  “我应该早点到你身边的。”
  “对不起,小鱼,让你一个人在雪原里那么多天。”
  “惩罚我吧。”
  虞鲤闭着眼,细细地呼吸着,手指无意识地摸他的红发,抱紧以撒。
  以撒皱眉,吐出一口浊息,手背绷出隐忍的青筋,将她的后脑勺搂紧,深深按在胸膛前。
  虞鲤半梦半醒地躺在剑齿虎背上,男人双臂撑在她肩侧,膝盖不敢碰到她的身体。
  以撒强壮、有危险性、精血旺盛,他在每晚的梦境里与小鱼相会,一举一动间早已经习惯对她彰显爱意。
  虞鲤现在的情绪难过脆弱,纵然身体难受,需要的也是安慰而不是其他,男人这样的反应会伤害到她。
  以撒早就改变赛道,只想当小鱼身边最受宠的男人,不是适合小鱼的避风港。
  “……忍一忍,小鱼。”
  以撒亲着她的颈侧,额头青筋直跳,沙哑地说,“我带你去找沃因希。”
  以撒的情况跟虞鲤一样,高空降落时与队伍分散,不过以撒的情况更糟糕,他来到了巨人的栖息地附近。
  以撒一路杀出来,朝着印象里虞鲤落下的地点前进,但雪原危机重重,途中又刮起暴风雪,他只好在这里等待恶劣的天气过去。
  剑齿虎将虞鲤驮在背上,起身。
  虞鲤眼睫颤了下,也许是不想分开这个拥抱,她抱紧以撒的脖颈,往他的怀里钻,眼看就要掉下来——
  以撒用力打了下剑齿虎的脑袋,让它趴下,红发男人露出畅快愉悦的笑容,张开双臂,被小鱼蹭得直抽气,也不舍得放开她。
  剑齿虎顶着脑袋上的大包,委屈地“毛嗷”一声。
  “……外面太冷了。”虞鲤轻声说。
  “那就先不找沃因希。”以撒眼底带着笑意,和她头抵头,嗓音里的气息粗重。
  “我给你擦擦身体吧,小鱼。”
  虞鲤和他拥抱了一段时间。
  她这次没再难过,安静而迷蒙地注视着以撒的侧脸,默认了大猫的照顾。
  虞鲤额头和发丝都被汗浸透了,以撒翻出行军包里的毛巾,缓慢擦拭起她肌肤挂着的汗珠。
  温暖毛绒的触感抚上她的脸颊,连着以撒的吻一起,虞鲤心情平和下来,昏昏欲睡。
  山洞外雪光浮动。
  以撒也许用了出生以来最轻的力道,擦拭到她的后颈时,虞鲤痒得有些想笑,在他怀里躲来躲去。
  这一动便滚下愈多汗,以撒轻笑了一声,像和幼崽玩闹一般,舌沿着她的耳垂舔舐,一直落到脖颈,像是渴水的旅人般舔去她所有水分,每舔一口就亲她一下,像是奖励她般的。
  虞鲤也不难过了,被他捣乱得嘴角直往上翘,她伸手去推他,以撒解开衣领,干脆拿火热的胸怀迎接,让她感受到自己泵血跳动的心脏。
  他永远对她展露毫无遮掩的一切。
  “你怎么总这样?”虞鲤触电般地收回手,羞恼地瞪他,对上他那双含着笑意的恶魔瞳,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因为我离不开你,想要一直和你亲、抱……”
  以撒笑着说话的时候,带着粗茧的指腹抚摸她的脸颊,俯身啄吻她红润的唇,手指轻柔地按压她的后颈,让小鱼适应自己的亲近。
  男人眼神像是要吃了她那般那样深邃病态,动作却极尽温柔,像是为了爱人克制的猫。
  他们越搂越紧,以撒大掌箍着她的腰,不厌其烦地追逐着她的唇舌,不知不觉,虞鲤闭上眼,也开始回应。
  被以撒擦拭干净的肌肤再度覆上一层细密的薄汗,粉发丝丝缕缕地缠绕他的肩膀,发香和她的体香编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般,将以撒捕获其中,以撒纵然身经百战,却对此甘之如饴。
  隔着衣物,她感觉到以撒存在感鲜明的体温。
  从吹笛人负伤离开,到她在以撒怀里平复情绪,他显然一直都是这么蓄势待发的状态。
  到底是谁被魅魔蛊惑了啊!
  远离黑山羊后,虞鲤的神志清醒了许多,她没来得及装傻,慌乱地避开以撒灼灼的目光。
  她想站起来,却没能成功,而是向前压向他。
  虞鲤心跳急速得像是要冲破胸腔。
  寒风扑在她脸上,鸟儿从云端急坠,就如同天生完美嵌合的两块拼图般,她重新跌进他的怀中。
  以撒紧紧扣住虞鲤的手腕,不会再放开她,将颤抖的她压在剑齿虎的背上,双目溢出猩红。男人一只手臂撑下来,另一只手抬起她的指尖,放在微厚的唇间含吻,用带着倒刺的舌尖抵开。
  “……想骑更烈的马吗,小鱼?”
  以撒俯身注视着她,耐心地等虞鲤回复。
  他陪伴她恢复了大半的神志,身体和情绪都不像之前那样难过,她有机会喊停。
  以撒希望从小鱼口中听到她内心给出的答案。
  虞鲤眨了下眼,面颊绯红,陷入犹疑又紧张的情绪。
  “我、不想在野外……不安全。”她支支吾吾地说。
  虽然有点害羞,但从刚刚的情况来看,他们已经心意相通,而且……很舒服,她有点喜欢。
  虞鲤已经清醒,但魅魔的能力仍影响着她,比起故作矜持,后几天都要忍受这种隐晦折磨的煎熬,虞鲤不如同意和以撒在一起。
  虞鲤感觉得到,以撒和她是比较契合的,不会那么辛苦。
  以撒犬牙咧开,露出肆意的笑容:“放心,从卡维斯回来后,我就去上了环。”
  ???
  “……什么时候,呃、为什么?”虞鲤呆滞。
  以撒的指尖终于拉开她颈后的拉链,少女温润白皙的肌肤露在空气之中,他笑着说,“这是男宠该有的意识,为了能随时上桌。”
  “小鱼。”他唤道。
  “允许我陪在你身边吧?”
  以撒喉结滚动,沙哑渴望地吞咽,手掌按上她紧致的小腹。
  ……
  这一觉直接睡到断片,醒来之后,以撒抱着迷迷糊糊的小鱼,边和她温存,边让她给自己留下了永久标记。
  一条生动的游鱼印记留在了他的胸肌间。
  “小鱼。”
  以撒上半身没有穿衣服,肌肉浸着汗水,有力而舒展,心满意足地将她抱在怀中。
  虞鲤又快睡过去,额头抵着他的肩膀,闷闷地“唔?”了一声。
  以撒弯起恶魔眼瞳,像只得到珍宝的猫,看了她许久。
  等虞鲤呼吸变得平缓,男人低头,吻了下她的唇边。
  ……
  第二天中午,风雪渐小。
  虞鲤和以撒收拾好行李,从山洞中出发,因为天气转好的缘故,不到两小时,空战队从上空发现了他们的踪迹。
  “小鲤,你没事吧?”
  枭从金雕背上跳下,向上扯紧了一下皮质手套,走向虞鲤,却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以撒双手插兜,笑眯眯地看着虞鲤,没有刻意彰显胸前的印记,但他们身上浸透了对方的气味。
  枭灰眸垂下,已然猜出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